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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曆過多次對決的伏姣可不吃這一套，他嚐試控製自己的翅膀，回嘴道：“我是天使，是被神造出來的，所以它應該是你孫子！”
    “如果姣姣想叫我daddy也不是不可以。”約瑟夫摸了摸闊別已久的小情人，一雙大手從頭到腳把人摸了一遍，似乎在檢查維和利維坦有沒有照顧好人。
    “該換我了吧？”安塞萬湊上去直接將人搶到了自己的懷裏。
    有翅膀的小天使雖然全身聚集著光明之力，但因為誕生之初，非常的脆弱，三兩下就被安塞萬捏著翅膀根桎梏在懷裏。
    “唔……別、別摸！”伏姣一頓，身子微微戰栗，蹭著肩膀想要躲過安塞萬摸在他背後的手掌。
    “癢？”安塞萬明知故問，但手卻一點兒不收斂，自肩胛開始順著少年身後的翅膀根摸了上去，又捉住了垂在兩側的翅膀尖，“發育的不錯，試過飛嗎？”
    “還沒。”伏姣搖頭。
    “那下次有機會試試。”
    利維坦看得不爽，“該吃飯了！等你們都親親摸摸完，我男朋友都要餓死了！”
    “確實，還是先吃飯吧。”說著維盤腿坐在地上，用匕首一片片地削肉。
    前幾天還爭鋒相對的幾人現在安安生生地坐在一起，圍著一小灘火，幾位均是人間極品的男性外加一玉雪精致的小孩各自忙著手裏的工作，隻是他們下一刻的統一舉動就是把自己割好的輕薄肉片遞在了塌著翅膀的小天使嘴邊。
    “這……有點太多了吧？”
    伏姣低頭看著遞在自己唇邊不遠處的四片肉，從左到右，肥瘦相間，滋滋流油，還冒著饞人的香味兒。
    伏姣：問，怎麽做一個合格的端水大師？
    “多嗎？一口一片也還好吧？”安塞萬勾唇，手裏的肉又往前送了送，故意挖坑道：“就看姣姣想先吃哪一個？”
    “那我……”
    伏姣剛想說什麽，就被約瑟夫打斷了：“姣姣，我的手有點累了，可以先吃我的嗎？”
    “既然如此……”
    利維坦發聲了：“肉是我烤的，姣姣不想做第一個嚐試的嗎？以前你最喜歡吃我烤的肉了。”
    “也可以……”
    “哥哥。”維也說話了。
    伏姣看過去，隻見眼瞳空茫的男孩微微抿了抿嘴，似乎想將自己伸出來的手抽回去，“不為難哥哥了……嗯？”
    隻是還不待抽手，維就發現自己手裏的肉被一力道拽住。
    “哥哥？”
    “唔……好吃！”伏姣咽下嘴裏的肉，他伸手摸了摸維的發頂，“想要什麽就大膽的說出來嘛，你總是說為我好，可是我也想為你好。”
    說著伏姣又揉了揉小孩的臉，“維，你真的太乖了。”
    利維坦/安塞萬/約瑟夫：棋差一招。
    維一愣，在以往的生命裏他並沒有受到這種堪稱溫軟的照顧，似乎自己的很多第一次都是來自於哥哥——第一次喜歡花、第一次違抗約瑟夫、第一次變成大人以及第一次心動……
    精致的小男孩勾了勾嘴，他露出了一個驚豔的笑容，“嗯，謝謝哥哥，我知道了。”
    伏姣滿意，他看向另外幾人手裏的肉，幹脆張大嘴“哢哢哢”將三片肉都咬在了嘴裏，幸好這幾人刀工不錯，肉片足夠薄，“嗷嗚……這次算是，雨露均沾了吧？”
    伏·端水大師·姣：心累，四個男朋友怎麽才能安穩相處？
    *
    未來的一段時間裏，他們幾人幾乎形影不離，因為伏姣還難以控製翅膀，所以一如之前暫時安住在山林裏，由本身就擁有翅膀的利維坦和安塞萬教導伏姣，而約瑟夫和維配合輔助。
    本來伏姣以為這會是一個很令人快樂的學習過程，但等到真的體驗後，他恨不得自己並不曾擁有這對翅膀——無他，隻是因為新生的羽翼過於稚嫩敏感，像是剛剛落地的小嬰兒，但凡有點兒接觸便反應巨大。
    好比——
    翅膀使用的教導中，伏姣少不了因為姿勢不對而被利維坦和安塞萬揪住改正，大多數時候都是伏姣忍著翅膀的癢意，由著那兩人用手為他調整翅膀應該保持的高度以及弧度，但明顯這種手動調整的方式並不適合伏姣，幾乎每一次都是兩人的手剛剛離開，那對不聽話的大翅膀就抖著羽毛換了位置。
    於是利維坦和安塞萬想到了一個很好的方法，同時這個方法也是來自於博學多才的教皇大人的提議——不論是天使還是惡魔，他們的翅膀自脊背而生，聯動著身體的核心，同時也與大腦密不可分，甚至可以說翅膀是大腦神經的另一種體現。
    當然以上隻是書麵表述，換成更加容易理解則是“翅膀是通往靈魂最深處的大門”。
    “那是什麽意思？”彼時，伏姣站在一塊空地上，周圍均是他的準備教育他如何掌握翅膀的老師。
    安塞萬勾出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姣姣試一試就知道了。”
    “嘖，要不是我沒有翅膀，我也想試試了。”約瑟夫瞧著安塞萬和利維坦的目光算不得友善，甚至有點兒氣急敗壞。
    利維坦一點兒不客氣，搶在安塞萬之前放出了身後比伏姣翅膀大一倍的大家夥，黑紫色的惡魔翼徹底展開，對於單薄的伏姣來說這近乎遮天蔽日。
    維後退兩步，雖然他也很想上去和哥哥貼貼，但顯然沒有翅膀的他已經輸了一步。
    “順著我就好。”利維坦知道該怎麽做，他一步步靠近，用巨大的羽翼一麵將安塞萬等人格擋在身後，一麵將自己與黑發天使籠絡在一小塊天地之中。
    “姣姣，嚐試著展開翅膀。”
    “那我試試……”
    伏姣努力感受著身後的翅膀，試圖通過翅膀根部的連接而想利維坦吩咐的那樣徹底展開。
    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這幾天的訓練成果還是可觀的，在伏姣不斷的心理暗示下，身後的翅膀如他所願緩緩張開，下一刻惡魔的深色亮麵羽翼緊緊地貼了上來。
    “——唔！”
    對於伏姣來說那是一瞬間的失聲，就像是在洶湧的大海中坐著一搖搖欲墜的小舟，天上是狂風暴雨，似乎在幽深的海水之下還有巨大的海怪在暗中虎視眈眈。像是輕薄的羽毛輕輕搔過皮膚，帶來一陣細微的戰栗，但很快那種感覺又會無限地增生，隨即演化為層出不窮的痙攣。
    這一刻伏姣甚至難以發出聲音，他無法控製自己的靈魂，就好像在翅膀相互貼合的瞬間他從自己的軀體遊蕩到了利維坦的體內。
    自翅膀尖開始，一種熱辣感陡然而生，最終收斂於翅根，如同兩片靈魂劇烈的交織，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相互體驗著彼此的感受。
    終於當利維坦艱難地控製著自己的翅膀離開，伏姣才能癱軟在男人的懷裏大口喘氣——先前過於刺激的感受令他忘記了呼吸，像是溺水的人在瘋狂呼救。
    “天、天呐……這種感覺……”伏姣拍在胸口，像是經過一場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極樂劫難。
    相比伏姣的虛弱，利維坦扇動身後的翅膀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很棒的感覺。”
    “那麽是不是該我了？”安塞萬對著利維坦沒個好聲好氣，用翅膀將人掀翻過去便取代了對方的位置摟住了還在喘氣的小天使，“親愛的，該我了……”
    “誒！不、不！等等……”
    可憐的小天使無法反抗強大的惡魔，掙紮的動作在瞬間被壓製，與此同時一黑一白的翅膀再一次緊緊貼合，從靈魂深處傳遞來的戰栗同時席卷在兩人的身上。
    約瑟夫陰沉著臉望著沒完沒了的利維坦和安塞萬，他的目光陰森森地落在兩人身後拖曳的大翅膀上，甚至湧起了想要用剪刀剪掉那兩對大翅膀的衝動。
    “你剪了它們，就沒人能教哥哥了。”因為靈魂的關聯，維能夠猜到約瑟夫的心思。
    被戳破心思的教皇大人冷哼，他雖是能夠被天使翅膀認為“父神”，可以安撫、cao控、命令它們，但這樣的做法明顯不能在教導上起作用，不然他才不會放任那兩個家夥用翅膀和伏姣貼貼。
    “想開點，等哥哥學會飛就好了。”維撓了撓側臉，他“望”向不遠處，雖然心裏還有小小的嫉妒在作祟，但隻要能聽到哥哥淺淺的驚呼聲就已經讓他很滿足了。
    約瑟夫非常不理解地看了一眼，他不明白，一群自私自利的神祗所誕下的神之子，是怎麽養出維這麽一個大度地像是聖母的神格繼承者。
    他不由得喃喃：“維，你一點兒也不像戰神。”
    “當然，我隻是繼承了神格而已。”維繼承了屬於戰神的能力，但他的心與情感始終如一，那就是在靈魂的深處永遠向著哥哥——或許說，這種近乎奉獻的情緒是反派藏在心底從未主動發掘過的秘密。
    說著維看向不遠處試圖躲開擁抱卻又被重新抱回去的伏姣，“我隻希望他快樂。”
    同一時間，世界之外，純淨的黑色安靜而靜謐。
    主神麵前是一塊塊破碎的塊體，每一個塊體都代表著一個世界。
    純白的大獅子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抽了抽鼻子，感慨道：“真沒想到，他的心裏還有這樣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