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驕縱小少爺被金屋藏嬌了(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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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來自伏家老宅的電話時,伏姣心裏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在過去的將近十年裏,他真的煩透了呆在伏家的日子,每一次的家宴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場折磨,整一個家族裏的人都如同披著人皮的怪物,他們之間缺乏同理心,缺乏人類應該有的真情實感,似乎在伏家人眼裏萬事萬物沒有權利和金錢重要。
每一次的家宴,那些衣冠楚楚的伏家人會坐在一起,喝著香檳、吃著昂貴的菜品,臉上的神情總是如出一轍的高傲,那是看不見人間煙火氣的虛偽,像是冰冷黏膩的海水,藏在那礁石的最深處,爬滿了墨綠色的青苔,一股一股泛著潮意。
在很久之前,伏姣就保持了透明人的形象,他坐在餐桌的末尾,偶爾會接受到那些來自親戚的蔑視,明明遊離在眾人之外,卻總有喜歡調皮的同輩,他們會故意在家長麵前提起伏姣的名字,或是不經意地抖露出伏姣的成績。
這樣往往引來的後果就是伏姣單方麵承受所有的唾罵。
而此刻,在聽到電話中伏家管家說晚上回去吃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時,伏姣覺得自己終於能鬆一口氣了。
他默默打開手機查詢自己的賬戶餘額,望著那足足有七位數的數字,他的心裏鬆了鬆。
這些年裏,伏家不曾給予溫情,但金錢方麵還算寬容,雖然伏姣的零花錢和長孫伏奕澤的相比就是小巫見大巫。不過伏姣到底有些誌氣,他用伏家給的零花錢做底金,在係統的幫助下早就翻翻了,後來將它們分為兩個賬戶——一個存放自己掙回來的錢,另一個存著伏家這些年養他花出去的錢。
和伏家的關係,伏姣想要斷得幹幹淨淨,那些養育之恩也會還地一絲不剩。
下午六點半,伏姣換上了一身清亮的白t恤和牛仔長褲準備出門,他對於默默跟在身後的保鏢不置一詞,算是放任了對方的行為,他也好奇這個世界裏反派到底想要做什麽。
從這邊到伏家老宅整整坐車走了將近四十分鍾,等伏姣進去的時候屋裏已經坐滿了人,圓形大桌上的人麵色各異,意外、疑惑、嘲諷、看戲……應有盡有。
主位上自然是伏老先生。伏老太太去得早,因此在很多年裏能夠挨著主位坐的人隻有伏家的長孫伏奕澤,畢竟從名牌大學畢業、又有三年外國商學院留學經曆的他足夠優秀。
但是今天不同,除了已經入座的伏奕澤,伏老先生的另一側卻坐了一個長相陌生的年輕人。
不,或許也不應該說是陌生,那位年輕人的樣貌和伏奕澤足足好七八分相似,隻一眼看過去就會覺得他們是新兄弟。
伏姣頓了頓腳步,原先身後跟著的李盛被他叫著在門口等。
門口到餐廳不過是一牆之隔,不論發生什麽足夠聽到動靜了。
“呀,是小姣來了啊?”說話的是伏家二姑,倒是一副雍容華貴的樣子,隻是臉色那幾分看好戲的神情太過明顯,“大概是年紀大了,我這老花眼,怎麽都瞧不見小姣。”
伏先生,伏姣名義上的父親一臉不耐,“都什麽時候了,就你遲到!長這麽大真是一點兒沒學好,怪不得……”
“怪不得不是我的種。”伏女士接話,她捋了捋鬢角邊的碎發。
當初在見到嬰兒期的伏姣的第一眼,她就由衷地厭惡這個孩子,或許是因為聯姻意外的產物,也或許是因為這個孩子毀了她的身體,她對小小的嬰孩沒有一點兒母愛。
直到現在自己的親生兒子找了回來,伏女士又忽然覺得自己討厭伏姣一定是因為血脈上沒有聯係,至於曾經那些厭惡孩子弄壞了自己身體的唾罵則被她選擇性忘記。
“嘖,還有臉回來?你以後就不是咱們家的人了!”伏家二姑的兒子一臉不懷好意,但是一轉頭對著坐在爺爺身側的年輕人就狗腿了幾分,“誒誒,嘉禾哥,我給你說,那個人就是鳩占鵲巢,霸占了你位置的人!”
年輕人,也就是宋嘉禾早在伏姣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對方。
那位頂著假少爺身份的青年實在長得太過亮眼,和伏家所有人都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漂亮的、脆弱的,甚至是不堪一擊的。不過宋嘉禾覺得自己今日來到伏家老宅,就已經徹底打敗了那位代替自己享福十幾年的小偷了。
他的臉上掛上了一抹笑容,那是勝利者對於失敗者的嘲笑,是高高在上的少爺對於應該落跑的奴仆的輕視。
伏姣對於伏家人的冷嘲熱諷絲毫不意外,他早就習慣了,甚至迫切地想要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他忽然很心疼原主,年紀輕輕就像是生活在墳墓裏,親人像是惡鬼,朋友像是餓狼,怪不得他會抑鬱症加重,最後死在自己的手裏。
“抱歉,來遲了。那麽今天叫我回來有什麽事?”雖然已知結局,但天生就是小王子的青年不曾低頭,他維持著頭戴王冠的驕傲模樣,尖尖的下巴印著吊燈的光影。
伏老先生把手邊的dna檢測報告扔了過去。
紙質的資料劃出一道弧度落在了伏姣腳前的地麵上,扉頁張開,以他良好的視力隻要一低頭就能看到那白紙黑字。
“宋嘉禾和父親……不,和伏先生、伏女士的親子鑒定。”伏姣沒有蹲下撿起來,他隻是默默抬頭,一一掃過這些曾經的“家人”們,“所以,我這是被掃地出門了?”
“不然呢?”伏二姑的兒子趾高氣揚,小的時候他就喜歡欺負長得像是洋娃娃一樣的伏姣,長大了也依舊看對方不順眼,而此刻當他知道對方並非伏家血脈後,甚至心裏湧上了一種怪異的快慰——沒了伏家做支撐,這樣長相漂亮的青年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好,那我知道了。”
伏姣厭惡伏家,但僅僅是討厭罷了,至於那些上升到仇恨、報複的心思並沒有,比起行事冷漠的伏家,原主更恨的應該是落井下石、甚至把他向深淵推去的那幾位“朋友”。
青年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銀行卡,他輕輕地放在實木桌麵上,“這是一張卡,裏麵有伏家從小到大在我身上花的所有錢,都在裏麵了,如果不信的話可以和管家對賬。奧對,還包括這一次請保鏢的費用。”
說著伏姣後退兩步,他看著麵色各異的伏家人,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唇,“那麽明天早晨我會去辦理相關證明,從此以後我和伏家就再沒有關係了。”
原故事線裏,原主有自己的驕傲,當初他也想抬著下巴從伏家走出去,奈何他沒有伏姣的未雨綢繆,那些來源於伏家的銀行卡被凍結,在走出老宅門口的那一刻,原主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窮光蛋。
而伏姣會替原主活出另一種色彩。
青年這一番話像是急不可耐地與伏家扯開關係,坐在位子上一言不發的伏奕澤稍微抬眉,他對自己這個“弟弟”並不怎麽關注,伏姣出現的時候伏奕澤已經上初中了,因為豪門世家的嚴苛要求,伏奕澤根本沒有功夫去管別的,所以和這個名義上的弟弟並沒有什麽感情。
直到今天這場遭遇,才叫伏奕澤看到了伏姣身上鮮活的點。
——至少比那位裝模作樣的宋嘉禾順眼。
“嘿,你這小兔崽子!”伏先生覺得眼前這一幕就是把自己的臉扔在地上又被伏姣踩了兩腳,他立馬忍不住了,“你吃我伏家、住我伏家的,現在怎麽有臉說出這種話?好歹我養你這麽多年,你就是這態度……”
“養我?”伏姣打斷了對麵已見老態的男人的唾罵。
青年笑得有些無奈,隻是聲音裏充滿了諷刺,“哪怕說保姆養我也不至於這麽離譜,好歹保姆還給我做過飯,那您呢?您做過什麽?扔下一張銀行卡就覺得萬事大吉,要是這樣的話我現在還您一張銀行卡又有什麽錯呢?”
伏先生一頓,立馬火了,抬手就捏著一瓷碗扔了出去,“你這沒人要的小畜生!”
“——小心!”
砰!
瓷碗被人用手臂擋著摔在了地上,原先精致的紋路變成了一塊塊殘片,而伏姣則是被忽然衝進了的保鏢護在了懷裏。
李盛穿著黑色的保鏢製服,比起在青年麵前收斂煞氣的模樣,此刻麵對咄咄逼人的伏家人他像是打開了某種開關,臉上的神情冷地像是寒冰,眼裏卻盡是嚇人的淩厲。
“你、你……”伏家人對他的氣勢有些發愣。
李盛摟緊了懷裏低頭沉默的青年,他鷹目一般掃視過眾人,聲音仿佛下一刻就會掉下冰碴子:
“有人要的。”
“就算你們伏家破產了,他也有人要的。”
“你是哪裏來的小輩?竟然敢這麽說話?”一直作壁上觀的伏老爺子終於開頭了,他目光陰鷙,瞧著李盛的眼裏滿是不善。
“以後你就知道了。”李盛不再將注意力分給別人,他忽然將青年橫抱起來,在伏姣抬頭驚訝的神情裏低聲道:“我要你。”
餐桌上,宋嘉禾望著保鏢的背影,臉上全是難以置信——
厲先生,為什麽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