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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伏姣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慢吞吞地從床上爬了起來。
    經過這幾天的滋潤，他的皮膚光滑白嫩的像是被剝了殼的雞蛋，整一個就是唇紅齒白，眼瞳含水，微紅的眼角也像是被點綴了胭脂，一看就知道是嚐過情欲滋味的小烏龜。
    伏姣眯眼，身側的床單果然已經變得溫涼，他習以為常地拿過早就擺好在床頭的睡衣換上，趿拉著拖鞋走到衛生間，果然在洗漱台上是倒好的刷牙水和擠好牙膏的牙刷。刷牙水的溫度剛剛好，是小烏龜最喜歡的，在刷牙洗臉後還有溫熱的毛巾擦臉，這就像是過上了被人伺候的太上皇的生活。
    洗漱完以後，當伏姣踩著輕快的步伐走到廚房，就聞到了香滋滋的煎雞蛋味兒。
    “姣姣，早上好。”係著居家圍裙的敖修正好端上來一盤早餐，他眯眼笑了笑，眼瞳是一種清澈的透亮，像是校園裏遇見穿著白色襯衣的幹淨大男生似的。
    伏姣咽了咽唾沫，他坐在桌子前托著下巴看向敖修，“你還記得前幾天你在床上是什麽樣子嗎？”
    敖修一頓，隨著伏姣話音的響起，前幾天混亂且駁雜的記憶也重新充斥在他的腦海裏，他逐漸構成了一幅幅清晰的、他自己經曆過的影響——
    深沉的夜幕、發紅的眼瞳、顫抖的手指，以及身後無法控製的龍尾吧，被撕扯破裂的小褲褲……
    敖修甚至還能回憶起自己在小烏龜眼裏看到的屬於自己的倒影，像是一隻饑餓許久的餓狼，滿眼發光，有種想要生啖血肉的瘋狂。
    當然他也記得伏姣溫暖的懷抱，總是拍在他後背的手掌，以及曖昧下強忍羞澀的神情。
    ——天底下這樣好的小烏龜，要去哪裏找呢？幸好是被他給遇見了。
    “記得。”敖修紅著耳朵尖尖小聲回應老婆的話。
    “那你現在什麽感覺？神清氣爽？”
    說來在敖修發情期結束後，伏姣可是好好在床上度過了幾天，直到這兩日才終於能自己穿衣服下床了。
    “很舒服。”頓了頓，色龍補充了一句，“還想再來一次。”
    伏姣：？
    “別了，你再來一次我可不行了。”小烏龜小口小口吃著敖修做的愛心早餐，手邊還有溫度正好的燕麥飲。
    “姣姣。”
    “嗯？”嘴裏咀嚼著雞蛋的小烏龜含糊應聲。
    “你今天有沒有更喜歡我一點？”
    敖修問這問題的時候多少有點兒緊張，在最開始的激動興奮後，他也逐漸能反應過來——他能夠哄著伏姣去領了結婚證，並不是因為對方多麽的喜歡他，而是因為他自己的樣貌正好長在了伏姣喜歡的點子上，因此小烏龜才願意去嚐試來一場說結就結的婚。
    在最初的頭腦發熱後，這段時間經過了發情期洗禮的敖修終於可以沉靜下腦子好好思考一下他和伏姣之間關於“結婚”與“喜歡”和“愛”之間的全部問題。
    伏姣頓了頓，他咽下嘴裏的食物碎渣，小心翼翼問道：“如果我說‘不’你會不會收走我的早餐。”
    敖修：“……不至於。”
    “奧奧，那就行。”被敖修手藝俘獲的小烏龜舒緩了一口氣，他先是灌了一大口燕麥飲，這才斟酌著用詞道：“那個，其實我是不太相信一見鍾情的。”
    一開始敖修給伏姣的答案正是“一見鍾情”，某隻龍忽然覺得心口中了一箭。
    不過很快這種感覺峰回路轉——
    “雖然我不相信，但並不會不讓別人相信。”小烏龜舉例說道：“就好比你和章珠珠，都是相信一見鍾情的妖，所以我即使不相信，但還是會嚐試著去接受。”
    “那姣姣當初為什麽選擇和我結婚？”敖修很怕在小烏龜的嘴裏得到一個“湊合過日子”的答案。
    “我已經五百多歲啦，單身夠久了，以前也沒有遇見過喜歡的、感興趣的，上次發情期經過章珠珠提了一嘴，我一開始是想著找個床伴就好，不過嘛……”伏姣看了看敖修，“凡事有例外，就像我一開始可沒料到你會找過來。”
    他繼續道：“後來的事情你也知道，我發情期沒結束，需要有一個暫時的‘床伴’，但是你太好、太居家了，所以在你提出結婚的時候，我覺得試一試也沒什麽不好的。”
    “……那，我是湊活過日子的那個選擇嗎？”敖修小心試探。
    “當然不是了！你怎麽會這樣想？”
    伏姣撇了撇嘴，“我可不湊活，如果你不是我感興趣的那一款，在你提出結婚的那一刻我就一腳把你踢出花花佳苑了！”
    敖修重重舒了一口氣，原先提起來的心略微放下一點。
    “還有，剛才是逗你玩的，其實今天我也比前一天更喜歡你了一點點！”說著伏姣抬起手臂，比劃著拇指和食指掐出一小段距離，著重強調道：“隻多了一點點！”
    ——這樣子言不由衷的小烏龜太可愛了！
    敖修的尾巴又不受控製地冒了出來，喜氣洋洋地纏住了伏姣的腰，尾巴尖尖偷偷摸摸地伸到了睡衣的後腰裏，摩擦著那一款軟乎乎的肉舍不得離開。
    “姣姣，那請你繼續嚐試著喜歡我吧。”
    母胎單身幾百年，同樣也是頭一次談戀愛的敖修因為伏姣的一句話便立馬高興了起來，他就像是快樂的小狗，不會去計較什麽得失，隻要能得到主人一句口頭上的讚揚，或是被主人俯身摸一摸腦袋，那就足夠他繼續保持快樂與熱忱，像是小尾巴一般纏在主人的身邊。
    “不過姣姣，我希望你要知道一件事。”敖修有些鄭重。
    “什麽？”
    “我希望你會在相處中逐漸發現對我的喜歡和愛，是源自於愛情，而不是因為結婚搭夥過日子的習慣和親情。”
    見伏姣有些不理解的歪頭，雖然是純情龍龍，但對感情這一方麵格外真摯的敖修解釋道：“即使我們已經結婚了，每天的日子變成了柴米油鹽醬醋茶，夫夫之間也會相濡以沫、相互習慣，但是我更希望你可以發現我每一天的浪漫，然後繼續保持激情——就像是永遠在熱戀一樣。”
    小烏龜抿唇，“沒有什麽是永遠的熱戀。”
    麵對小烏龜的反駁敖修並不氣餒，“那或許是你沒遇見過呢？”
    這一刻純情龍龍包容地像是一位年長者，他低頭吻了吻伏姣的眉心，低聲如同撒嬌一般，“所以，姣姣隻要感受我就好……如果有一天你忽然發現因為愛情而喜歡上我，可以告訴我一聲嗎？那樣我一定會很開心的……”
    “好吧。”伏姣點頭，並不是妥協，而是有些好奇敖修所描述的那一種狀態。
    寡了500多年的小烏龜終於顫顫巍巍伸出了自己的小爪子，準備去碰觸一下那個名為“愛情”的神奇玩意兒，而在他的周圍，則是呈現出保護神狀態一直偷偷注視著小烏龜的純情龍龍。
    ——或許，他們的婚後愛情真的會開出盛大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