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他說不可以(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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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塔中,賽西亞望著少年絲毫不回頭的背影,靜靜地站在陰影裏。
他不明白,怎麽會有這麽好心的魅魔?深淵爬出來的魔物,為什麽眼裏能閃爍著陽光?
“嗬,自尋死路。”
他冷冷甩下一句無情的話,便揮手用魔法“砰”的一聲關住了木門。
賽西亞的神情就像是被寒冰凍結了一般,他在心裏討伐著小魅魔的不管不顧,他將這定性為令人厭惡的背叛。
“不合時宜的善良,這樣愚蠢的使魔不要也罷。”
他冷漠轉身,抬腳往樓上走。
他還有很多實驗沒有做,魅魔剩下的體液還沒有嚐試效果,新記錄的數據還不曾進行第二次驗證,教廷那邊的陰謀也沒有徹底擊碎……他很忙的,他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怎麽可能有空去管一隻微不足道的魅魔?
魔法塔外不知道何時又飄起了鵝毛大雪,賽西亞碧色的眼眸透過不知道何時被小魅魔擦得光亮的玻璃,看到了那紛紛揚揚的一片雪白天地,似乎能夠將這世間一切的髒汙都掩蓋、洗淨……
他不耐煩的皺眉,是對雪天的厭惡,同時也是對那擾亂他心神之人的憤憤。
“愚蠢……”
“太愚蠢了……”
他喃喃道,繼續抬腳往樓上走,直到坐在了自己的試驗台前,卻半晌沒有任何動作。
似乎是察覺到了心裏的動搖,賽西亞眼裏閃過了一抹不敢置信,他一遍又一遍地暗示自己——
“不就是個魅魔……”
“一個使魔而已,沒有了還能契約,沒什麽可在乎的。”
“這樣是為了計劃順利進行,能用一隻使魔換憎惡者的心髒,很劃算。”
“真的很劃算……”
砰!
桌子上的書被掀翻地落在了地上,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年輕神官卻不見了蹤影,唯有室內殘留的魔法痕跡能夠說明剛才發生的一切。
於是,當穿越魔法陣來到賽拉村口的賽西亞就看到了過度使用魅魔之力而力竭暈倒的魅魔,以及剛剛蘇醒便拖著巨劍、一臉猙獰試圖絞殺魅魔的雇傭兵。
“嘖,麻煩……”
輕輕一聲不耐煩的抱怨,下一刻整個世界都仿佛被驟然按下了暫停鍵——
紛紛揚揚在天空中的雪花變成了靜止的模樣,而已經抬起手臂、刀刃閃著冷光的哈那也呆滯著麵孔被定立在原地,其他雇傭兵也是如此,一個個維持著剛才那一瞬間的神情,變作了雕塑一般的模樣。
與此同時,賽西亞的手臂輕輕摟住了魅魔軟踏踏的細腰。
他看向被定立在原地的雇傭兵們,眼裏閃過了厭惡,他能從這些人的眼裏看到最肮髒低賤的欲望,這很容易叫他聯想到過去在光明教廷時接收人們懺悔的模樣——
明明一個個心懷鬼胎、藏汙納垢,卻能在做完最肮髒的事情以後穿著幹淨的衣裳在教廷裏禱告;明明雙手占滿了鮮血卻要假裝成聖人,明明家裏家外紅旗不倒卻要深情為病倒的妻子祈福……
賽西亞看了太多這樣的事情,導致他對人類的耐心每況愈下,倘若不是伏姣忽然來此攪局,便是賽拉村的村民死絕了,賽西亞都不會動一下眉毛。
不過……
他低頭看了看在自己懷中昏迷不醒、臉色蒼白的小魅魔,眉頭略微皺了起來。
——他就是遲來了一會兒就把自己弄成了這副德性,要是哪天他不在了,還不知道要淒慘成什麽樣兒?
——算了,就如你一次願吧……
——隻此一次。
“隻此一次。”
年輕的神官自言自語,像是在說服著自己什麽。
下一刻,半透明宛若藤蔓的魔法再一次凝聚,它們宛若無形的毒蛇,一點點纏繞僵硬在原地的雇傭兵身上,從頭到腳,那些半透明的物質開始脹大、平鋪,甚至徹底將一個個強壯的雇傭兵徹底包裹在了未知的魔法物質之中。
賽西亞將懷裏的少年抱起來準備轉身離去。
隨著他一步一步,逐漸與雇傭兵們打開距離後,忽然薄唇輕啟:“砰。”
在他平靜無波的擬聲詞後是徹底的、驚天動地的巨響——砰、砰、砰……
幾十個接連響起的“砰”聲後,賽拉村原本白皚皚的景象變作了人間煉獄——血,到處都是血,那是惡人們的血液,是通向地獄贖罪的鑰匙。
而在原本哈那站著的位置,重新縮小的半透明藤蔓中裹著一顆鮮紅的心髒,慢悠悠地跟在了賽西亞的身後。
——憎惡者的心髒到手了。
……
陽光明媚,耳邊還有鳥雀嘰嘰喳喳的叫聲,似乎鼻腔中還飄著鮮花的味道……
等等?
鳥雀?鮮花?
賽拉村那大雪封山的樣子,怎麽可能有鳥雀和鮮花呢?
昏沉中的伏姣一個激靈,翻身從柔軟的大床上坐了起來。
他眨了眨眼,視覺重歸清晰,才發現自己睡得真的是大床,而不是魔法塔內那小小的單人床。
“這是……”
伏姣喃喃,偏頭看向了屋內的窗戶——
窗外是陽光明媚,翠綠的小花園裏滿是主人家細心種植的鮮花,玫瑰、月季應有盡有,那是春天的氣息,是賽拉村中沒有的光景。
“終於舍得醒了?”
忽然,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伏姣扭頭就看到了半靠在門框上的賽西亞。
賽西亞穿著一身米色的長袍,腰間束著褐色的腰帶,金色的長發在身後編成辮子,顯得隨意而舒適,似乎有種和在魔法塔中不一樣的氣質。
“賽西亞……”
“怎麽?昏迷了幾天連主人都不會叫了?”
“主、主人……”
伏姣還有些愣,他的大腦此刻是處於待機狀態的,之前發生的事情像是蒙著一層紗,繚繚繞繞看不太清,甚至使勁兒一回想還會大腦刺痛。
“嘶……”少年輕哼,他揉了揉太陽穴,說話間帶著抽氣,“我怎麽頭這麽疼?”
“嗬,”賽西亞冷笑,上前兩步坐在了窗沿上,忽然一把捏住了少年的後頸,將人按到了自己麵前,幾乎是鼻息交纏,這樣的距離下他甚至能聞到少年身上幽香的茉莉。
“姣姣。”年輕的神官有些不滿,“你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了嗎?”
“我、我沒錯……”
雖然說話間有些氣軟,但伏姣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做錯了。
在原故事線裏,賽拉村的村民可以說是無辜的牽連者,他們世世代代住在漫天風雪的深山之中,常年沒有神官的幫助,也一年又一年地扛了過來,當賽西亞到來是,賽拉村的村民以為他們終於被光明神眷顧,卻不想來得實際是個惡魔。
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賽西亞,賽拉村也不會遭此慘劇、無一生還。
——為了一顆憎惡者的心髒而犧牲一村子的人命,真的值得嗎?明明反派有更好的方法去得到他想要的材料。
“你沒錯?”
賽西亞反問,“沒錯你現在能躺在床上剛剛醒來?沒錯能差點兒耗盡魔力源?”
他幾乎是惡狠狠地將人翻身壓在床上,正好塌腰翹起了肉乎乎的屁股,隨手掀開布料就是狠狠的幾巴掌——啪啪啪!
賽西亞絲毫沒有收斂力道,那時候將少年帶到安定的地方後,他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給對方檢查身體,卻發現了極大的隱患——年紀尚小的魅魔連y紋都不曾穩定發育,體內所儲存的人類精氣也少之又少,加上這一次強製使用能力,幾乎將自己榨幹。
對於魔法師來說,將體內魔力一次耗盡是非常大的忌諱——這樣會損害人體內的魔力源,甚至有可能終身無法再使用魔法。
而對於魅魔,他們的魅惑之術主要來自於眼瞳和異香,在賽西亞的檢查下,伏姣差點兒就要麵臨失明的危險了。
至於被按在床上打屁股的伏姣一臉懵,在他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屁股上已經開始火辣辣的疼痛,那股熱勁兒一直燒到了他的臉頰上,直接叫他紅了耳廓。
“知道錯了嗎?”賽西亞再一次問道。
被打得哽咽的小魅魔嘴硬道:“我救人沒錯!”
“那你就不能多問我一句?”
——你要是軟乎乎地求求我,我不就去了嗎?
“可、可我以為你不願意……”
畢竟在原世界裏,整個事情都是在賽西亞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因此伏姣在那一刻直接忽略了反派。
“嘖。”
神官不滿地用手指按了按少年的腰窩,冷聲道:“我是你的主人,你還記得這件事嗎?”
“記、記得。”
“那就一直記住。”他壓低了聲音道:“以後有什麽事情,必須先問我,懂嗎?”
“懂了。”
這一回,賽西亞鬆開了伏姣已經被打紅的屁股,反手將小魅魔抱在了懷裏。
青年的腦袋埋在了小魅魔的後頸,鼻腔裏都是暖暖的茉莉花味兒,就像是沐浴在陽光之下。
他有一點點害怕,就那麽一點點,他沒想到自己在魔法塔中的猶豫會讓這隻不聽話的小家夥睡這麽久。
“那、那我睡了多久啊?”伏姣終於顫顫巍巍問出了自己好奇的問題。
“整整30天。”賽西亞摟緊了懷裏的魅魔,“你作為我的使魔,要好好聽話,不然下次還打你屁股。”
與此同時,係統道:【姣姣,原故事線已經被徹底打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