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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哦吼吼吼!
錢老爺居然不舉!才五十呀!他就不行啦?!
江義沛想起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哎呀哎呀,不能想,不能想啊!
怕錢老爺自卑!哦吼吼吼!
要是錢老爺知道江義沛在心裏是這種態度,滿地窖的物資就算是喂了豬也不賣給他!
不要臉!太賤了!怎麽能以他的痛處來痛擊他?!
蔣素英看著擠眉弄眼的江義沛直接翻了個白眼。
可笑,她還不夠委婉?她已經委婉到旁人都快聽不出來是什麽意思了!
是錢老爺對此事在意,她一提,他就立馬按照她的預想往那方麵想了。
按照古代男人三妻四妾的尿性,人老珠黃丟一旁,年輕漂亮抬了一房又一房,婦人房事不和諧不是很正常?
婦人房事不和諧,又不是他房事不和諧,有什麽好丟臉的?
“來人!送客!送客!!!”錢老爺氣瘋了,根本沒有聽清江義沛剛剛說的話,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他不行的事給一個女人知道了!
被男人知道這事他還可以接受,但給女人知道了——
他不活了,嚶!
“錢世伯?!”江義沛難以置信,一個不行的男人,知道能治,他是怎麽做到不激動的呢?
會不會是耳背沒聽到啊?!
江義沛對著錢老爺的耳朵大喊:“能治,能治聽到了沒有!”
錢老爺的耳朵嗡嗡的,但確實是聽到了,他愣了一秒就立刻對跑進來的下人揮揮手,讓其下去,後者當即轉身就走,隻是心裏有些疑惑,能治?老爺頭疼沒胃口的毛病確定能治好?那真的大好事啊!
“你說什麽?能治?真的能治?”錢老爺激動地抓住江義沛兩條手臂:“包治好嗎?要是真能治好?什麽都好說?給你送!給你捐!都給你!”
“錢……錢世伯,大夫在那呢!”
江義沛對著蔣素英的方向抬了抬下巴,動了動被禁錮住的手,他好想伸手抹一抹臉上的口水,啊啊啊,這個老羊駝往他臉上吐口水!好髒!
“哦,對!阿沛媳婦,不,英娘,不不不,蔣大夫!”
錢老爺立刻放開了江義沛,奔向蔣素英,這時候他可不覺得她是女子了,他覺得她簡直是神醫,他看的那十三個大夫沒有一個敢說能治好他的!
她要是真的能讓他重振雄風,給她重重重金封口!!
“真的能治好嗎?”錢老爺冷靜下來,問的時候居然帶了幾分小心翼翼。
“如果你遵醫囑的話,我保證,能治好!但能好到什麽程度,因人而異。”蔣大夫從不打誑語,她隻是嚴謹罷了。
“能治好到我六十歲死嗎?”錢老爺一臉希冀,哪裏還有半分精明商人的樣子,像個傻憨憨一樣。
蔣素英:“……”
別說蔣素英了,就是江義沛都覺得匪夷所思,不是,你就這點誌向嗎?人家七十歲的老大爺都還能來個三胎呢!你怎麽就知道自己六十就一定得死了?
啊,也真可能六十不到就嘎了,你想想,一個不行了好些年的男人,一旦行了,不得拚命幹啊!
這麽大年紀了,一個氣沒提上來都可能死在床榻上,這這這,這不是砸招牌嗎?
江義沛看向蔣素英,後者卻司空見慣:“要是真的遵醫囑,那肯定能的!”
真遵醫囑,那活到六十幹到六十都沒問題,但要是不遵醫囑,那跟她沒關係了,反正那時候騙來,哦不,買來的物資早就已經連渣都不剩下了。
“我遵我遵!蔣大夫,你給我治,我現在就治!”
錢老爺擼著手臂那急吼吼的樣子,好像有多急似的!
但蔣素英可不急呀,她一臉為難地看了看江義沛,對錢老爺說道:“世伯,我真的不是趁火打劫,可是咱們羅水縣真的……我家相公這些天,愁得吃不下睡不著,您能幫他一把嗎?”
您幫他一把,我幫您一把!
蔣素英沒有說完的話都印在了臉上,本以為錢老爺會抗議一下,誰知道他在刹那間就理解了她。
雖然蔣素英口中說著“不是趁火打劫”,但他們想得到的可比趁火打劫更甚,但是,他這碗血他願意出!不就是一些身外之物嗎!和男人的尊嚴相比,不值一提!
可是,還是有什麽一點點心痛!
但最後他還是答應了下來:“幫,我一定幫!蔣大夫你何時給我治病?”
蔣素英眯眯笑:“當您賣一部分糧草給我家夫君的時候。”
錢老爺一轉頭,就看到了江義沛那含笑的臉,仿佛勝券在握一般,篤定他肯定會賣,而且是低價賣!
這人……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小小舉人江義沛了!
嫁予如此精明的一個人,蔣大夫的日子過得也挺難的吧,要不然也不會“要挾”他這個病人!
一心為了夫君的蔣大夫有什麽錯呢?一切都是為夫君呀!
是夫君的錯呀!
此刻的錢老爺看蔣素英的眼神,仿佛蒙上了一層濾鏡,看到的都是她的精湛醫術,其他不合理的話語和舉動,都歸咎於江義沛的錯。
江義沛:“……”
就挺冤枉的,真的。
但也是因為以此為突破口,錢老爺最後終於答應以災前的價格賣給江義沛一批糧食布匹以及少量的棉花和皮毛。
江義沛喜出望外,對著錢老爺一鞠到底:“我替羅水縣百姓感謝您的大義!”
什麽大義小義的,他都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什麽時候能治好我?”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啊。”
你難道是一天就徹底不行了嗎?
肯定得慢慢治,首先高血壓就得把病情穩定下來,要不然,很可能就是——行了,嘎了。
況且這些“富貴病”多多少少會影響性功能,好幾頭攔路虎在,想要完全治好還是需要慢慢調理的,加上他因為“不行”的心理壓力日漸變大,壓力越大越不行,如此惡性循環。
對於這個結果,錢老爺還是挺失望的,他對蔣大夫懷著無比高的期待,剛剛還在設想著今晚去哪個小妾的房裏,誰知……
罷了,好幾年都過來了,這半年,他等得起。
要是蔣素英知道錢老爺心裏的想法,真的會啐他一口:給你下三天猛藥,你才有可能升國旗,一晚?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
再說了,誰敢給你下猛藥啊,要保你活十年,這猛藥一下,一年都夠嗆!
還是要慢慢調理啊!
“這是藥方,你讓下人去抓藥,要是有什麽缺的,跟我說一聲,我看看有沒有,要是沒有,那……需要世伯年自己想想辦法啊。”
“行。”錢老爺想也不想地答應,蔣素英又明白了,錢老爺這是災後的門路也還有斷啊!還能在別處買到藥材,就肯定能買到別的物資!
好!真的是太好了!!
蔣素英也沒有拖泥帶水,立刻就把八段錦交給了錢老爺!
錢老爺,錢老爺當然是不可能一學就會啊!
看在物資的份上,蔣素英答應給他教個小徒弟出來,錢老爺當即把自己孫輩全部喊了出來讓蔣素英挑,蔣素英差點挑花眼,足足一個足球隊啊。
人丁興旺得咧!
蔣素英問了幾個問題,又摸了摸他們的根骨,選了一個男孩子,叫錢途,他還有一個哥哥,叫錢進。
“阿沛啊,世伯醜話說在前頭,治好我了,這些你們折價拿走都沒有關係,但要是治不好,你們可得雙倍給我吐出來。”
“世伯,您就放心吧!”
“我自然是放心的,但為了保險起見,隻能勻出著一些給你了,希望我的病有起色前你夠用吧!”
江義沛當即進了倉庫,開玩笑,你要是給他一袋米,也是給了他,但能撐到他的病有起色嗎?!
江義沛:“!!!”
他以為的少量真的是少量,就是那種糧食百十袋,皮毛百十張那種,但他看著小半個倉庫的東西頓時爭大了眼睛——
這得多富啊,才會覺得這麽多東西就是一點!!
一直不被允許探聽錢老爺病情的章縣丞很早就被請出了門外,如今來倉庫看物資才被允許跟過來,一來,就把那張五萬兩的銀票遞了過去——心尖尖有些顫抖,還沒捂熱的銀票就這樣花出去了,雖然不是他的,雖然沒花完。
但他就是心疼,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可能因為真的沒見過這麽多錢吧!
錢老爺卻擺擺手,表示他不收錢,給賬房先生吧!
錢家賬房先生,算賬,找零,江義沛提了一個小要求,想要白銀或者是金子。
錢老爺深深地看了一眼他,駁回來,但在江義沛的堅持下以及蔣素英的助攻下,隻願意懟一部分金銀,其他的也是換銀票,隻是換成了小麵額的。
從錢家出來,江義沛神清氣爽,他讓錢老爺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讓夥計把東西送到縣衙,錢老爺很想不答應的,但看了看蔣素英,還是同意了。
——這單虧大了。
要是抬價賣,那至少能賺兩倍的銀錢,現在還要包送貨,又虧一筆。
罷了,為了能行!為了續命,虧就虧了吧!
錢老爺想。
緊接著,江義沛帶著能帶的人去往了梁家和齊家——去錢家的時候他們一行人彬彬有禮,還遞帖子,還敲門,但去這兩家是直接殺過去的。
梁家和齊家,兩家是鄰居,巧的是他們兩家的下人都背了主,更巧的是,這兩家的下人的居然是姻親。
他們聯手把主子控製住之後,把家人,親戚,全部帶了過來,把持著宅子裏裏外外,更甚的是,他們把各自的身份掉了個個兒,曾經的主子成了奴才,伺候著他們,伺候他們的家人。
為了防止前主子逃跑或者是求救,他們把梁家和齊家把忠心的家丁丫鬟都殺掉了,曾經的主子手無縛雞之力,孤立無援,為了活著隻能聽從於他們。
農奴翻身把歌唱得相當漂亮。
而且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要不是章縣丞派人去調查縣裏八家的情況,他們根本都發現不了端倪。
真的太忙了,他隻能把控製大方向,縣裏的細節真的管理得不到位,民不舉官不究,他們總不能衝進人家家裏查看去吧。
哪有這個時間。
況且這些大宅子都好好的,啥事都沒有,明知道他們家很多下人,能處理好,誰還會浪費人力物力去一探究竟?
他們搶險救災的對象一般都是普通百姓,這些有錢人自然而然地被忽略了。
不過既然如此,江義沛帶人打上門的時候是絲毫心理負擔都沒有——他們是正義的一方,拯救梁家和齊家於危難,得救的兩家人,賣點東西給他們很正常吧!
是吧!
江義沛笑眯眯的,心情頗好!
“幹……幹什麽?!”
守門的兩個人,是穿著綾羅綢緞的兩個男子,隻是身上的衣服並不合身,穿著鬆鬆垮垮的,仿佛偷來的一般。
他們看著眼前被卸下來的兩扇大門,簡直驚呆了,都忘了端著自己是此家主子的架子,說話都結巴了。
江義沛可不是破壞公物的人,他在沒有損壞大門的情況下進了宅子,直接就讓人把這兩人擒了。
被擒的兩個看門人,拚命掙紮,拚命大喊:“放開我!放開!這是我家,你們私闖民宅,我要報官抓你們!”
“巧了,我們就是官。”
“隻是這宅,確定是你家的嗎?”
江義沛背著手往裏麵走,然後看到了一副很奇怪的一幕——很多穿著主子穿的錦繡衣裳,卻幹著下人該幹的活,例如掃雪,例如擦窗。
“章章章……”
應該是那兩個守門人的聲音太大,驚動了其他人,為首的一個跑得飛快,也跪得飛快,作為梁家身強體壯得力的跑腿,他是認識章縣丞的。
章縣丞帶好多人來抓他了!
跑腿慫了,他想跑,但一貫有力的雙腿關鍵時候撂挑子了,他爬都爬不起來,他穿著貂,熱得冷汗直冒,那並太聰明的腦瓜子此刻轉個不停,思考著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
江義沛做建築的,見識過很多又毒又蠢的人,但真的沒有見過這麽毒又這麽蠢的!
他們不放心別人守門,但大戶人家哪能沒有守門人呢?
於是讓親戚穿得光鮮亮麗去守門。(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