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章 茶仙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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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之中盛傳著一個人人都知道的秘方:
    五靈:月火菇、土星桂、地中金、五彩木、空水參。
    五寶:隱蜂漿、紫熊掌、虎心骨、七彩毒、黑蛟筋。
    據說得到此方之人,可以達到前無古人的境界。甚至於有好幾種說法。
    道家說,服此秘方,白日飛升,可成三清之下第一人。
    佛家說,服此秘方,立地成佛,鑄西天極樂界永生佛。
    總歸是以訛傳訛罷了。不然上千年過去了,無論是道教還是佛教門中,怎麽就一點成功的風都沒有傳出來。如果要真的是有成功的,他們不得滿世界的宣揚去,好爭取到更多的信徒加入他們門中,將門派發揚光大。
    望京城中最有名的茶館——茶仙館,此時高朋滿座。大多穿著各式文衫或者各類勁裝,粗粗一看所不同,細看之下差別卻是不大。原因無他,能夠進入茶仙館的,大多都是富餘身家之人。單單是一小壺最次的夏茶,就要銀子二十兩,更遑論秋茶,以及品質更好的春茶。
    一普通人家,上有父母兩人,下有兒女三人,加上夫妻二人,七口人一年所花費共計不過百兩銀子。好家夥,就這一小壺茶,抵去別人一家七口小兩個月的口糧錢。就為了喝那小小一壺,倒不了四五杯的茶水。而且就連糕點都得另外花錢單買。這簡直是把賺錢算計到了骨子裏。
    即便是被人當作冤大頭對待,如此,依然每天客似雲來,絡繹不絕。
    看到這,你定會覺得,這些人肯定是浪蕩子,富家子弟,權貴之後,恭喜你,答對了。如果此時你腹誹有錢人都是人傻錢多,不賺傻子的錢那去賺誰的錢。那麽就要恭喜你,猜錯了。
    這些人當然不是傻子。相反,個頂個的聰明,隻不過都各自有自己的小心思和小算計。
    這茶館中經常會有各類奇人帶著奇異過來座館開台。比如說相聲的,唱評彈的,表演口技的……大凡有一些名揚四方的奇人做館,那火爆場麵,簡直是千金難求一座位。
    有看似聰慧之徒,建議茶館老板廣開庭院。光是收門票錢,就得賺個盆滿缽滿,更不要說茶水和糕點的收入了。
    老板聽完之後隻是嗬嗬一笑,並未對此作出任何的回應。雙手抱拳謝過對方之後,飄飄然離去。又是一個自作聰明之輩,小民而已,無足掛齒。
    忽然之間,茶館中抱怨聲此起彼伏。
    “哎,我說說書的,你不好好的說書,說這些有的沒的幹嘛?”
    一眼望去,說話之人油光鋥亮的腦袋在人群裏很是炸眼,隻見此人虎背熊腰,雙臂粗壯堪比大腿,一身虯結的肌肉把短衫撐的直感覺在下一刻就會爆開。
    說書人朝著他望去,內心一驚。這不就是傳說中那個把一身橫練功夫練到登峰造極的那位,自稱:“銅錘羅漢。”沒錯,就是他。說書人已然瞥見放在他腳邊的兩柄紫金銅錘。據說此錘單個重達180斤,雙錘齊出,能夠在他手上堅持三個回合之人寥寥無幾。
    平常人隻要被那紫金銅錘輕輕的挨一下身子,輕則殘廢,重則一命呼呼。
    “就是,就是。”
    還不待說書人回應,且見巨汗身旁一瘦小之人跟著說道,此人尖嘴猴腮,猥瑣之極,尤其是兩撇胡子,更是增加其醜陋。此人擅長輕功,被江湖人稱:神偷鼠怪。滋溜一聲,人影全無。
    既然羅漢和鼠怪已經出現,那狐先生應該也到了吧。說書人心道。
    果不其然,念頭剛下,遠處聲音已經想起。
    “把你前幾日沒說完的關於刀魔的故事接著講完咯。”
    說話之人一身修長文士長袍及地,頭戴君子帽,一小撮被修剪的極其柔順整齊的胡須正被左手一下一下頗為溫柔的輕撫,右手輕搖扇麵。說不出的出塵瀟灑之極。
    狐先生,原名胡循祖,本是一名秀才。為人正直,學富五車,高中進士及第。本想憑借自身的學識,報效朝廷知遇之恩,還沒等一展抱負,就被剝奪功名。更在權臣的一番操作之下,被打入大牢。
    他們三人正是在牢中相識。一番徹夜交談之下,三人是酣暢淋漓,互生佩服之情。在惺惺相惜的作祟下,三人結拜為異姓兄弟。從此文有狐先生,武有銅錘羅漢、神偷鼠怪。
    那叫一個“狼狽為奸,無惡不作。”好在他們針對的都是一些為富不仁的富商,或是魚肉百姓的官吏。對於普通百姓,他們倒是沒做出過分的事情來。世人稱為:狐鼠熊。
    “對,對,對,對,把刀魔剩下的故事講完。”
    “快講。”
    “我們就想聽這個。”
    “隻想聽這個。”
    ……
    原本隻是東一下西一下的起哄,在狐鼠熊的引導之下,“哄”的一下就爆發開來。
    更有甚者,趁著群情激奮之際,趁亂語出威脅:“快講快講,不然讓你今天走不出茶館大門。”
    “哎呦,是誰在這麽大放厥詞,小心風大傷了舌頭。”一個陰測測的聲音想起。原來是拉二胡的陳大爺。坐在臨街的位子上,顫顫巍巍,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說話聲顯得有氣無力。
    “叮!”
    劍橫空出鞘,擋在陳大爺身前。場中大多習武之人,目力驚人。雖說看不清是誰下的暗器,但被攔下的繡花針卻是看的清楚,針尖閃著幽幽黑芒。眾人心中悚然:什麽人如此惡毒,竟然對著一個老人下了死手。
    原本喧鬧無比的茶館隨著一根繡花針的現身變得安靜了,正是應了落針可聞這個成語。就在這短暫的安靜之中。
    一聲“噗通”“哎呦”,打破了茶館裏詭異的氣氛。
    “誰啊?是誰在暗算老子。麻了個撣子的,給老子出來?看老子不把你狠狠的收拾一頓,讓你知道知道我黎三是不好欺負的。”
    “黎三爺,先起來。您這樣著實不妥。”說書人看著黎三直愣愣的跪在自己的三尺方桌前,不由的開口說道。
    黎三使勁的想站起來,奈何雙腿就跟紮在地板上似的,絲毫不動,語氣裏滿是惱怒的說道。
    “我倒是想起來啊。”
    說書人快走幾步,彎腰扶起黎三,輕輕的拍了拍黎三膝蓋上的灰土。
    “怕是您坐久了,血脈不通所引發的舊疾而已。”
    黎三心裏明白,這根本就是說書人幫自己找的理由,說給別人聽的說辭罷了。今日麵子丟大發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大恩不言謝,他日定當報答”黎三躬身抱拳,轉而離去。
    到底是江湖中人,怎一個果斷了得。
    “您客氣。”說書人對著黎三離去的背影,抱拳說道。
    此時二樓包間之中。
    一錦衣華服男子坐於正中,餘者皆圍在其身旁。
    隻聽得他輕聲問道:“你們可曾看清楚場中情況?”
    聲音雖弱,卻如有驚雷在耳邊炸響,振聾發聵。
    “不曾。”
    “不曾。”
    “不曾。”
    ……
    眾人異口同聲的回道。
    錦衣華服男子十分肯定的說道:“幻手應該就是射出繡花針之人。”
    “什麽?”
    “幻手?”
    “幻手就在這裏嗎?”
    “那我們還不趕緊……”
    “苦苦追尋,今日終於尋得幻手蹤影。”
    錦衣華服男子的話語猶如一顆石子砸入水中,眾人的反應無不說明他們對於幻手的出現感到十分的意外。原本輕鬆和諧發氣氛突然變得凝滯和沉重。
    “此刻不宜打草驚蛇,大家細細觀察,找出他所在位置,再徐徐圖之。”錦衣華服男子出聲安撫眾人。
    “不可。苦苦追尋數年,今日得見,萬不可放過。”華服男子身旁一男子激動道。
    錦衣華服男子並未出聲,隻是抬起頭斜睨了男子一眼。男子便低頭坐下。
    隔壁包間。
    “爺爺,他怎麽就突然跪下了?”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少年郎朝著桌旁的老者問道。少年郎粉撲撲的臉頰,貌似嬰兒般柔軟飽滿。
    “因為被人暗算了呀。”老者笑眯眯的看著少年郎,滿眼的溺愛之色溢於言表。
    少年郎一臉不解的問道:“暗算?是誰暗算了他呀?我怎麽沒看到。”
    老者聽完並未回答,僅是看著少年郎一臉疑惑的模樣,喜從心中來,發出一連串爽朗的大笑聲,“哈哈哈哈哈哈。”
    “你呀!”
    忍不住伸手捏著少年郎的臉頰,邊捏邊調笑道:
    “讓你平時不聽話,偷懶。現在看不到了吧。”
    說著說著竟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
    “啊!”少年郎大喊一聲。待老者愣神的刹那,迅速後退,遠離老者邪惡的雙手。
    “爺爺,你弄疼我了。”少年郎氣嘟嘟的喝道。
    老者也不惱,依然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著少年郎笑道,“哈哈哈哈哈,好,爺爺錯了,爺爺向你道歉。”
    看著少年郎被你捏的更顯紅潤的臉頰,老者心裏充滿了惡趣味,好想再捏一把啊。
    “那你告訴我,是誰暗算了他?”少年郎雙手叉腰看著老者,一臉不服氣的問道。
    老者突然心生一計,細聲問道,“你真的想知道?”
    “嗯!”
    好了,魚兒上鉤了。老者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了一條線,顯得更加慈眉善目。
    “我可以告訴你,但是……”老者突然停住了。
    少年郎不解的問道,“但是什麽?”
    “但是我有個條件?”老者的狐狸尾巴終於要露出來了。
    “條件?什麽條件?”少年郎一臉天真的樣子。
    “讓我……”老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少年郎打斷。
    “不行,不行,那我不要知道是誰了。”說完便向房間外跑去。
    爺爺真壞,我不要跟他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