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5 戰鬥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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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生教一百八十年前由開派祖師長諸雲祥開宗立派,廣收門徒。
    短短十數年時間,門下教眾已有數萬人。隱隱然已是整個大陸第一教派。
    長生劍屬於長生教的獨門劍法,由《長生經》演化而來,教中人人皆可習得。
    《長生經》屬於長生教的開教聖典,除了長諸雲祥,教中無一人窺見其真麵貌。至於門派中的其他弟子修練的則是由《長生經》演化出來的《長生大法》。
    一百五十年前,在歐陽世家的牽頭之下,聯合白家,蕭家,舉三家之勢力,一舉把長生教舉教上下殺了個片甲不留。
    至今長生教舊地方圓千裏之內,依然是寸草不生,白骨遍地。
    三大世家出手的原因就是覬覦長生教的開教聖典,《長聖經》。據說此經修練至高深處可以伐毛洗髓,逆天補命。起死人,肉白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暗中對長生教虎視眈眈之輩數不勝數。看似長生教派是被三大世家覆滅,其實是被整個武林所不容。甚至在長生教覆滅的背後還有皇朝的影子出沒。
    是以長生教從成立到被滅教,不過三十年的時間。
    當時三大世家搜遍了整個長生教內外,竟沒有發現任何一絲關於《長生經》的線索,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三大世家自此一役,殺敵八百,自損一千。元氣大傷後,由明麵轉入暗地發展,默默積蓄著力量。
    長生教覆滅至今一百五十年。在有心之人的刻意引導下,江湖中時常會傳出有關於《長生經》的消息,剛開始還能引起一片腥風血雨。時間久了,人們也就變得將信將疑。
    “長生劍?”
    “不錯,長生劍。”石岩語氣肯定的回答。
    “什麽?長生劍?”
    “莫非……”
    “是長生教派的長生劍嗎?”
    “廢話,除了長生教派的長生劍,你還聽過其他的長生劍嗎?”
    ……
    原本氣氛凝滯的茶仙館,此刻突然的熱鬧起來。似乎是眾人有意為之。
    石岩和說書人依舊看著對方,不為所動。
    二樓包房。
    “爺爺,長生劍是什麽?”
    老者語出驚人的說道:“是劍法,也是一把劍。”
    世人隻知道長生劍是劍法,知道他是把劍的人不多。至少此刻在一樓大堂中的絕大多數人並不知道長生劍還是一把劍。
    隔壁包房。
    錦衣華服男子笑著說道:“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爺,要不要把我們的人都派過來。”
    “無妨,保護好說書人就是了。”華服男子擺了擺手說道。
    “那幻手……”徐常的話音未落,錦衣華服男子打斷道:“今日必取他項上人頭。”
    ……
    從進屋的那一刻開始,石岩的眼裏隻有說書人一個人。
    “說書人,你在等什麽?”
    “等人。”
    “你要等的人恐怕不會來了。”石岩篤定的說道。
    說書人不置可否。不知又從什麽地方掏出他的小茶壺,細細品味。
    “先生好雅興。”石岩恭維了一句,突然一跺腳,大聲吼道:“神武軍何在?”
    早就碎裂的木板此刻紛紛激射而出。茶館中頓時人仰馬翻,很多人在淬不及防之下,受了輕傷。運氣不好的,被傷到了要害,倒地不起,拚命哀呼。隻不過此時,誰還能顧得上他們。
    隻聽得從遠處傳來整齊劃一的鐵蹄踐踏之聲,不一會兒。就到了茶館之外。
    領軍的副將在外大吼一聲:“在。”
    眾士兵齊聲怒吼:“在。”
    聲勢驚人。
    之後便聽到利刃出鞘之聲,依舊整齊劃一。沒有一絲多餘的雜音。
    此刻一樓的大堂內,隻有少數幾個人還若無其事的站立著,說書人就是其中之一。
    “好一個神武大將軍,好一個神武軍。”“小民佩服之至。”說書人邊說邊雙手抱拳。
    “如此場麵,先生竟然絲毫不為所動,氣度非常人所能企及。”石岩冷笑道。“隨本將軍走一趟!”語氣裏流露出一股絲毫不容拒絕的殺伐氣息。
    直到此時,說書人依舊是麵無懼色,真不知道他有何底氣。
    “如果小民不從呢?”
    此時的石岩身上充斥著一股子肅殺之氣,和他剛進茶仙館時笑眯眯的樣子天差地別。
    “來人。”
    話音剛落,隻見身著赤金燕翎板甲的副將踏步走入茶仙館。
    他的身後整整齊齊的跟著一隊身著黑鐵盔甲的神武軍士兵。走動之間,猶如一人發出之聲音。
    “請先生走一趟。”石岩對著副將下令道。
    副將領命上前,走到說書人身邊,對身後的士兵用眼神示意。士兵上前一左一右抓住說書人的胳膊,抬起便要離開。
    “嘿,嘿,嘿,嘿,急什麽。”
    沒想到在這個戰鬥一觸即發的緊要關頭,竟然還有不知死活的人出聲。
    說話之人並非說書人。而此時場中還站著的僅有銅錘羅漢,神偷鼠怪,狐先生,以及一個頭戴鬥笠手持長劍之人。
    說話之人並非四人之中的任意一個。
    “是何宵小之輩,不敢出來示人。”石岩環顧四周,並沒有找出出聲之人。心道:終於還是出現了。
    說話之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同時傳出來:“將軍實在是威武,嚇壞了小的。小的現在腿軟,站不起來。”
    石岩把地上躺著之人一個一個的細瞧過去,依舊是一無所獲。
    “將軍,難道你現在不覺得腿軟嗎?”那人話音剛落,便看到場中站立之人紛紛癱軟倒地。
    “將軍小心。”副將在倒地之前,脫口而出說道。
    石岩剛想喊外麵的士兵進來。那人似乎猜到了石岩要幹什麽,開口勸道:“將軍今日要是想全軍覆沒的話,盡管下令。”
    石岩什麽陣仗沒有見過,豈會被此番言論嚇到。
    “眾將士聽命。”
    “在。”
    “給我拆了這棟樓。”
    “是。”
    在外的鐵騎紛紛取出掛在馬鞍上的鐵鉤,對著茶仙館甩去,待鉤鐵抓牢之後,策馬四散而開。不一會兒,茶仙館便隻剩下一些梁柱,四麵透風,一覽無遺。
    “將軍好手段啊。”
    隻見躺著的人堆裏一個皮膚白的近乎透明的人緩緩爬起,血管清晰可見,甚至能夠看見血液在其中流動的形狀。
    石岩一眼就認出此人:“毒王。”
    “不錯,正是在下。”毒王絲毫不在意的拍了拍雙手,一層粉末簌簌落下,隨風飄散。
    毒王邊說話邊朝著石岩走去。
    石岩此時正全力壓製毒物在身體裏蔓延的速度,努力把他們凝聚在一起。已無暇分心顧其他。
    “將軍。”躺在地上的副將努力掙紮著想爬起來保護石岩,可是力不從心。
    毒王陰險的笑了起來:“嘿嘿,放心,今天一個都走不了。”
    就在他即將走到石岩麵前的時候,兩支弩箭不分前後的釘在他的腳前。
    “再往前走一步,死。”
    聲音是從二樓傳出來的。雖然茶仙樓的外牆被神武軍拆去,可是茶仙館裏麵的窗戶還是完好無損的。
    毒王抬頭朝二樓看去,卻被窗戶擋住了視線。雙手揚起,內力裹著椅子直撲二樓而去。
    就在此時,二樓的兩間房子齊齊從裏麵破碎開來,卻是房間裏的人主動出手了。他們可不敢讓毒王碰過的東西飛進來,到時候連怎麽中毒的都不知道。
    “我道是誰呢?原來是‘佛手金剛’徐常。”毒王看著立在窗沿處的徐常,開頭說道。
    “可敢下來一戰。”
    “要不你上來?”徐常促狹的說道。
    毒王藝高人膽大,二話不說,真氣一提,人就朝著徐常飛去:“上去就上去,有何不可。”
    說時遲那時快,數支弩箭朝著毒王激射而去。毒王絲毫不在意的說道:“雕蟲小技耳,也敢出來丟人現眼。”隨手輕拂,弩箭掉頭朝著射來之處飛去。
    沒想到的是,弩箭以更快的速度朝著毒王激射而來。
    此時毒王身在半空,氣力不繼,來不及作出應對,隻好大聲高喊:“幻手,還不趕緊出手。”
    毒王的話音還沒落下。金錢鏢後發先至,打落了正朝著毒王激射而去的弩箭。
    直到此時,毒王才看清發射弩箭之人,竟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郎,粉雕細琢的小臉蛋。細看才知是一個女扮男裝之輩。由於角度的關係,他並沒有看清少年郎旁邊的老人。
    毒王心想被這小兒三番兩次的捉弄,不報此仇,不是他毒王的作風。惡從膽邊生,揮手朝著徐常發出一掌。徐常似早有所料,提前做好了準備,舉起他蒲扇般的大手,朝著毒王擊去。
    不料毒王竟是故意借著他的掌勁,逆轉方向,朝著他們隔壁包間而去。人還沒有進入包間,雙手揮灑間已有七八種顏色的粉末率先彌漫而去。
    “豎子爾敢!”原本慈眉善目的老人,此刻倒豎雙眼,爆喝一聲。隻見那些粉末被一股無形的氣浪裹挾著朝外麵而去。
    老人隨手拿起手邊的茶杯,朝著毒王甩去。毒王剛落地看清楚老者的樣子,就被茶杯擊中,朝著一樓倒飛而去。
    一口閃著七彩光芒的鮮血從毒王口中噴出。凡是被鮮血碰中之物,皆被融化,發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毒王已然成了一個毒人,以身侍毒。
    “雲老怪,為何傷我?”毒王倒地之後,掙紮著爬起,對著老者的房間問道。他從未聽說雲老怪有家人子嗣,更沒有聽過雲老怪收過徒弟。
    “爺爺,他是個壞人。不要和他說話。”少年郎此時還有點後怕,拍著胸脯說道。
    老者寵溺的摸了摸少年郎的腦袋,說道:“好,聽你的,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