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恩與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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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人走到儲藏食物的地方,帶走不久前存放的熏肉。繞過洞穴中的湖泊,朝著秋兒指的方向前進。如果沒有秋兒,這個洞穴沒有專業探洞人員帶隊一定會迷失,甚至會有生命危險。最後經過多個岔口,秋兒拉了拉葉夜林的手,指了指石壁。用手電筒朝秋兒所指的方向射去,隻見岩壁離地三丈的地方有著一個洞中洞。葉夜林楞在那裏,尷尬地笑笑:“地方確實不錯!”
    水媚南蘭輕鬆腳步微點,在兩丈的地方又是一點,直接登上了洞穴。她朝下笑道:“小葉子,你給我一件令我滿意的報酬,我隨時接送你上下!”
    “就這也想難倒我?”葉夜林見月芷兮正要拉著他往上,微笑著趕緊說道:“你現在什麽都別做最好,我每天要經常上下,不能每次都讓你帶我上去。”
    葉夜林放下包裹,拿出登山繩,安全帶,一對冰鎬。說道:“芷兮,你和秋兒先上去,然後你把安全帽丟下來給我”
    葉夜林接過安全帽,幹淨利索地係好登山繩,腰間掛著石塞,換上登山鞋,開始打量石壁。不一會選好位置開始一點一點攀爬。兩人隻見葉夜林如壁虎般,掛在這垂直的峭壁上,用兩隻奇怪的鎬子將自己固定在岩壁,時不時往岩逢中塞入岩塞,不一會就爬了上來。上來後將繩索找一個牢固的岩石係上並打上樁,再拉輔繩,將包裹拉上來,取下裝備,得意洋洋地挑眉看了水媚南蘭,而水媚南蘭搖了搖頭說道:“真多事,我呀好心,不領情就算了,你就每天上下爬吧,哪次別失手摔了!”
    “要是摔了……你是如此溫柔賢惠、脾氣好來沒話說、菩薩心腸、如此美麗善良的救世女神,天啦!我看見神啦,你是美與愛的化身,是東方愛神維納斯,是的!我聽到了上帝佛祖玉皇大帝的聲音,說你是上天派來……”葉夜林停住了,看著水媚南蘭滿意的表情,笑了一聲,話鋒一轉:“搞笑的!”。月芷兮和葉夜林都捧腹大笑起來。水媚南蘭眼神變得冰冷,但更具魅惑,一個閃身,抓著葉夜林肩膀直接跳出洞穴,繼續往上,到高達十丈的地方,一手抓著岩石,另一隻手提著葉夜林的衣領。葉夜林見大事不妙,給水媚南蘭作揖道歉,水媚南蘭笑了,手一鬆,隻聽見葉夜林的慘叫聲響起。在葉夜林快墜落到地麵時,水媚南蘭突然出現在他身邊,笑著看著他,一手又抓著他的肩膀,讓他緩緩落地。葉夜林嘴唇發白,渾身一輕,又被抓著騰空而起。葉夜林心中恐懼無比,腦袋迷糊昏沉,感覺有手抓著自己,正要鬆開,在絕望中大叫著,兩手朝水媚南蘭抓去,結果下落沒抓到,立馬抱住了她的雙腿。
    水媚南蘭兩腿被緊緊抱住,驚恐與羞憤用上心頭,正要一腳踢開,但感覺抱著自己雙腿的身體正在瑟瑟發抖,看著他緊閉眼睛,開始猶豫了。葉夜林身體懸空,似乎剛才死亡的經曆近在眼前,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他不經意將腦袋往水媚南蘭小腿上湊過去,想完全遮住自己的臉尋找安全感。水媚南蘭一驚,腳一蹬,重重蹬在葉夜林肩膀上,疼痛感以及傳來的力道,讓葉夜林鬆開雙手直直墜落。葉夜林已經忘記慘叫,似乎什麽都忘記了,由於水媚南蘭沒把握好力道,葉夜林如炮彈般墜落,口中吐出鮮血。他呆呆地看著越來越遠的水媚南蘭,又看了看地麵,加上疼痛傳遍內髒,閉上眼睛。
    水媚南蘭見狀不好,趕緊去接,由於驚嚇走神且葉夜林墜落速度之快,已經來不及。她心中大駭,有些不敢往下想,看到他閉上眼睛更是心中堵塞。就在絕望之際,葉夜林被溫柔的身體抱住,他強行睜開眼,看到天使般的麵龐出現在眼前。隻感覺地麵傳來狂暴的寒風,在月芷兮多次踩踏岩壁後墜落速度迅速減慢。當抱住葉夜林那一刻,感受到水媚南蘭的功力正在他體內四溢,不立刻化解,他的內髒可能會被撕裂。她強行催動內力溝通天地加持自身,將自身功力化作保護罩護住他的內髒,並以自身功力做引,將力量引入自己體內。因事發突然以及強行衝開毒素,大肆使用內力後,在那股力量的衝擊下,身體遭受重創,一口鮮血沒忍住噴到葉夜林臉上。
    葉夜林叫了月芷兮的名字,感受到臉上的鮮血,內心充滿恐懼,這時已經接近地麵了,他用盡全力兩手環抱著月芷兮,身體使勁一扭將乏力欲暈厥過去的月芷兮抱在了胸前,自己墊在下方。兩人對視卻沒有語言,葉夜林想盡量看清她的臉龐,在被抱住那一刻,似乎月芷兮的手掌傳來了一種力量,暖暖的,瞬間吸收了他身體內部似乎要將他撕裂的疼痛。他內心觸動,那懷抱讓他感覺就像世間所有的美好匯聚到心頭,甚至有一絲家的感覺。
    月芷兮看到急速下墜的他,心被刺痛所激,什麽都不想就衝出去了。當她抱住葉夜林的時候,心中平靜下來,看著口吐鮮血的他又充滿憐惜,在力竭後被抱入懷中後,她內心充滿感動與悲傷,忍不住落下眼淚,漸漸暈厥過去。
    幸好月芷兮的阻止,讓水媚南蘭在最後時刻趕上,托起葉夜林的身體,將兩人帶到石壁洞穴中。葉夜林看到暈厥過去的月芷兮,開始驚慌起來。他用力抱起月芷兮,隻因左邊肩膀傳來劇烈的疼痛,她咬了咬牙,將月芷兮輕輕靠在自己身旁。旁邊一隻手伸來拉住他,葉夜林用力將手抖開,拖過包來,倒出裏麵的用具,打開帳篷燈,拿出充氣睡墊以及充氣管。月芷兮躺在他的懷中,他用將充氣管插入充氣口,右手來回擠壓腳踏充氣筒。充好後想把月芷兮抱到睡墊上,但是左手還使不上勁。
    “南蘭,幫我一下”葉夜林用著疲累低啞的聲音說道。水媚南蘭見狀舒了一口氣,將月芷兮抱到睡墊上。葉夜林站起來,鬆開了月芷兮的衣領,將她的頭偏向一側。不見醒來,葉夜林小心謹慎地將月芷兮安置成側臥位躺著,調整腿部和臉頰下手掌的位置。“南蘭,芷兮是怎麽回事,我想知道她的情況,會不會……”葉夜林不斷翻找東西,並問道。
    “哎!我還是告訴你吧,她中了化功散,還有其他毒。在你來之前,多方勢力一起謀害她,不僅要她死,還要她的某樣東西。她被一起去武裂亭的同伴救出後,身體已被重創。廝殺中,逃出的隻剩下她和兩位侍女。後麵依舊眾多勢力在追趕,她的毒性開始發作,速度越來越慢。前方突然遇到一群人抬著棺材前去下葬,一位侍女見狀果斷上去砍下一人手臂,嚇得眾人逃竄,抓來一個身材嬌好的女子打暈,從包裹中取出小芷兒的換洗裙子給她穿上,遠處看似乎是真的小芷兒。另外一個侍女將棺材清空,把快昏厥的她推入棺材,用繩子將蓋子緊緊綁住,推入江中。兩位侍女背著搶來的女子朝北方逃去。我跟隨著棺材往南,過了幾天,感覺逃離封鎖範圍後,我正想去幫一下她,結果她自己劈開棺材出來了。可惜她才出來不久,就被發現,我無法露麵,因為我感覺還有其他勢力,我要是不能做到全部殺光,就會為月影山惹來滅頂之災,況且我們是朋友也是敵人。後來到山洞裏就遇到你了,途中不僅再次被擊傷,且強行運轉過內力。還好你出現了,但是他的身體情況很糟糕,要不是她自身強大,早就死了,這次可能看到你危險她心中過於焦急,將大部分功力用來護住你的內髒,反噬比較嚴重。”水媚南蘭在一旁講著。
    葉夜林邊聽邊處理手頭的活。秋兒已經跑回來了,見狀又離開了。葉夜林已經架好了帳篷,說了些注意事項後讓水媚南蘭將月芷兮抱起。他將一切鋪好後將月芷兮輕輕放到帳篷中,褪去雨衣和鞋。他脫掉自己的外套,取下外套內側的所有物件,將薄毯蓋在月芷兮身上,再蓋上自己的外套。葉夜林將帳篷燈掛在岩壁上,汗珠已經大顆大顆落下,不知是累的還是疼的。
    “你放心吧,她是什麽人,要不了多久就會醒的。”看著葉夜林肩膀紅腫變得很高,時不時口中因為焦急溢出鮮血:“對,對,對不起!”
    “沒事!當時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麽,現在想起來了,不怪你,怪我自己膽小。哎!那些人何苦將芷兮逼到如此境地。”他心中第一次釋放著殺意。
    秋兒跑回來,拔了許多藥草。葉夜林很開心但是隨即為難起來,對水媚南蘭說道:“這我不認識,你看看好嗎,我打下手。”
    水媚南蘭見葉夜林並沒有責怪自己,放下心來。但是回想起來又有些後怕與難受,看到用毅力站直的葉夜林有些心疼。她對秋兒說道需要柴火,有幾味藥需要煎熬。秋兒又離開了。
    “需要將這幾味藥碾成粉末。”葉夜林拿出鈦合金板,在上麵研磨其藥草來。
    時間一點點過去,看到月芷兮喝下藥湯後終於鬆了一口氣,癱軟坐在她旁邊。水媚南蘭還是不忍心,從袖中取出綢帶,讓葉夜林露出肩膀。他將領口扣子全部打開,在水媚南蘭的幫助下將手從領口伸出,露出肩膀。她用葉夜林的濕巾輕輕地擦拭他的肩膀,塗抹藥粉,纏上綢帶。當藥塗抹上的時候,鑽心的火辣疼痛傳來,葉夜林咬著牙,不讓自己發出聲音,虛汗浸透了全身。
    “謝謝你,我發現你沒有你說的這麽壞!”葉夜林緩和後說道。
    “隻是因為你還順眼,還得看小芷兒的份上。”水媚南蘭隨意說道。
    “你也休息一會吧,我母親說熬夜皮膚會失去光澤,我看著就行。”
    “有臭男人在,睡不著!”
    秋兒已經在月芷兮身旁熟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