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染千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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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葉夜林三人離開千峰峽後,南同國的將士與天雲國的眾人依舊在林間激戰。到後來已經沒有陣型,雙方瘋狂砍殺。僵持的局麵被南方趕來的天雲國官兵和前去追尋的眾僧人打破。部隊在方丈的命令下急速向前,準備與方丈等人呈合圍之勢。
    南同國將領大喝道:“可惡賊僧,敢擄我南同公主,我等勢必將爾等誅殺,若你放開公主,我立刻率兵離開!”
    慈濟方丈一聽,心中大惑:“施主休得胡言亂語,公主並不在我們手中。”
    “哈哈,我親眼看見一和尚從大營中劫走公主,朝此地趕來,你們這麽多僧人在此還敢狡辯。弓箭手準備,其餘人給我撤!”
    “不好!一個不留,全部殺了!”
    一路奔波勞累的僧人和周邊召集的官兵剛剛趕到千峰峽,還不知發生何事,隻按令向前。本是去堵住南同國軍士退路,不想看見漫天的箭雨落下,一個個在蒙圈的狀態下被奪去了生命。他們哪裏想到會和軍隊作戰,為了追人,輕裝簡行,連一塊盾牌都沒有。箭雨刷刷刷落地,伴隨著上百條人命,血水在官道上匯成河流,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慈濟方丈兩眼通紅:“快!快給我放箭!”
    又一撥箭雨朝著南同國的陣營飛去。
    “弓箭手快速退去,其餘人,舉盾!”
    弓箭手一直站在山腰後方,從高處向官道上的眾人射擊,視線一覽無餘,而且距離比平時遠,效果極好。當聽到後撤命令時,在樹林的掩護下,迅速朝北方撤離射擊範圍,隻有極少數的人死於流箭之下。而正在緩緩後撤的步兵陣營,傳來一聲聲箭矢撞擊盾牌的聲音。
    撤離天雲國射擊範圍後,弓箭手繼續向官道上逼近的僧兵射擊,又是箭雨無情地落下,眾人終於忍不住心中恐慌,開始瘋狂逃竄。慈濟方丈哪裏會帶兵打仗,大部分軍士又被派去捉拿三位堂主,而南同國此次帥兵的將領叫做吳戰年,深受南同國皇帝賞識,因此天雲國損失巨大。
    吳將軍見此狀,趁著犄角合圍之勢被阻,立刻下令速速撤兵,因為己方已經損失過半,且鏖戰時間過長,軍士體力不支,若是敵方再有支援,己方危矣。
    慈濟方丈欲追擊,但看到身後眾人皆疲憊不堪,死傷無數,官道上更是橫屍遍地,還是放棄了追擊。
    待到南同國士兵退去不久,追擊三位堂主的士兵終於回來了,到方丈麵前丟下滿身血痕的如血棍般的劉堂主。領頭將逼問的消息告訴方丈,方丈大駭,趕緊集合眾人:“不好速去整合南方趕來的人馬,召集人手,重新封鎖之前的區域,所有人都去,要讓蒼蠅也飛不出去!”
    此時葉夜林幾人正朝千峰峽趕來!
    回到玉蘭居,葉夜林在失落中,在月芷兮溫柔的懷中,沉沉睡去。
    洞外,飄下一黑裙身影,看著幾人搖搖頭。葉夜林緩緩睜開眼睛,聞著月芷兮的芳香,在柔軟的懷中再次閉上眼睛,他拱了拱腦袋,感覺體內充滿力量,之前的失落一掃而空。
    葉夜林站起來,感激地看了月芷兮一眼,但看到身旁滿臉慍怒看著他的月舞媃,摸了摸臉頰,趕緊轉過頭去。
    “南蘭姐,情況如何?”
    “你預想到的情況全中了,是你聰明還是你倒黴呢?”
    “哈哈!無妨,懷中一夢,勝似萬馬千軍,此時就算天下兵馬驟至,我也會讓他們陪葬!”
    月芷兮和水媚南蘭均從葉夜林的自信中感受到了一絲變化,似乎他的心爬上了絲絲寒霜。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充滿擔憂。
    “夜林,你說過,大不了就是一起離開,去看看你的世界,放下心來!”月芷兮輕撫著葉夜林的胸口。葉夜林心中升起暖意,摸了摸頭,剛才的冷酷瞬間消失。
    “嗯嗯!說得對,沒有什麽可厭惡的,要不是他們,我即使踏遍這個世界,也尋不到你的影子,這是天命,也是我的幸運,他們都隻是我生命中與你相遇的陪襯,也是這個世界的受害者。我剛剛心中的殺意卻是不該,可憐!可歎!”朝月芷兮微微一笑。
    “姐姐,莫不是他們抓到了哪位堂主?”
    “劉堂主被他們抓住了,估計快斷氣了。往南去的僧眾也趕回來了,還帶來了七八百名官兵,連衙役都來了!可惜呀,還沒出場,那批人就被你從小公主那裏騙去的軍隊射殺了七成。現在所有人都回來封鎖此地呢,待修整後,就會進入山洞!”
    “南同國的將士如何?”
    “傷亡過半,但安全撤離了!”
    “太好啦,芷兮,南同國皇帝不怎麽樣,但是這領頭將領卻是不錯,在那種情況下能打出此種效果,應該不是無名之輩!”
    葉夜林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也不會對皇帝有什麽尊敬,這月芷兮是清楚的,也習慣了他說皇帝壞話,隻是月舞媃張牙舞爪想要撲過來,葉夜林心中大駭:“芷兮救我,有條小狗!”
    逗得眾人笑出聲來。
    “芷兮,現在越亂對我們越有利,南同國將領應該是去搬兵了,而逃走兩位堂主,回來肯定會帶大部隊過來。那老方丈應該清楚,但又不得不繼續停留於此,因此會向此處增兵!我們隻待示敵以弱,讓他們以為我們是他們的囊中之物即可!這樣結仇的他們一定會接著血拚。”
    他踱了幾步,接著說:“我們也得有所準備,現在多了靈兒幫我,快哉美哉!這是第一個時間段,我們要好好戲弄一下天雲國眾人!”
    葉夜林說著說著,肚子開始咕咕直叫,讓他瞬間紅透了麵龐,羞澀地摸了摸腦袋:“我去做飯!”又是幾聲大笑,靈兒主動過來幫忙。
    “公子要做什麽?”
    “公子?不錯不錯!你去歇著吧,好好養傷,因為很快就需要你幫我了。”
    葉夜林又開始拿出他的工具,忙碌起來。期間不斷地和月芷兮開著玩笑!
    “芷兮!我想去找找那幫人的糧食,偷點食材,要是能找到小麥什麽的,我能做更好吃的東西。”
    “真饞,你呀,待離開後什麽吃不到,忍忍!”
    “男兒何不帶衣兜,嚐遍四洋七大洲。與卿同住玉蘭閣,管他將相與王侯。”
    月芷兮忍不住笑出聲來:“就你貧嘴,那如果是皇帝呢?”
    “區區皇帝而已,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任他河山亂世,皇權傾倒。芷兮要我在這紫嶺青江,立一國,造一城,你做女帝,我為女帝相公,到是可以考慮!”把幾人聽傻眼了。
    “荒唐!什麽女帝,隻不過姐姐做皇帝倒是好主意,那你做什麽?”月舞媃問道。
    “你娘做什麽我就做什麽呀!相伴花前,共美食,同枕眠,道永遠!”葉夜林剛剛說完腦袋又被月芷兮敲了一下,月舞媃臉一下就紅了。
    “好啦,媃兒,你別和他拌嘴,會吃虧的。夜林,來這裏的所有人似乎都在朝你的劇本走,你如何做到?”
    “不是按照我的劇本走,隻是我在推理他們的行為而已!從水為何會流到日月為何交替,我們想知道答案就要去摸索其中的道理。在家鄉不斷地學習,去研究物的原理;為了弄明白我父母為何離開彼此,我不經意去推演猜測遇到的每一個人的故事,感受他的人生,也就是研究人心;來到這裏,推測人心,將此地地形,時間還有外界可能發生的變化考慮其中,預測對方會做什麽,尋找應對之法。”
    “接下來你想好了嗎?”
    “我真不想他們進來,我想辦法阻止他們,不然全死在洞穴中,玷汙了這裏。”
    飯後,葉夜林躺在用藤蔓和安全繩編織的吊床上,緩緩搖著,吹著長笛。
    “芷兮,吃飽了就不想動,怎麽辦?好想泛舟青江,賞丁香。”
    “哼!還不出去,那些人都要來了!”
    “不急不急,他們連日大戰,今日整頓,況且他們抓了劉堂主,別忘了劉堂主他們的信息有誤,會誤導他們接著往反方向尋找咋們。我說的準備是為所有人設下一局,但不能現在用。要是讓他們知道我們並不好抓,萬一他們聯合起來就不好了。今天晚上我帶秋兒和姐姐出去偷糧,我想吃麵條蛋糕了,順便再下點藥。”
    “又要求到人家了嗎?我都不記得幫你多少了!”
    “姐姐,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不,找到什麽食材,嘿嘿,等著流口水吧!”
    “行,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不會!”
    “夜林,別去好嗎?”
    “別擔心,這不有姐姐和秋兒。”一把將月芷兮拉到旁邊坐著,微微一笑:“我想起一首歌,我唱歌你聽好不好?”
    月芷兮點了點頭。
    葉夜林拿起吉他,十分認真地說:“當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時,我就曾幻想我曾唱給某人聽,名《此情可待》”
    琴弦撥動,悠揚柔美,“海隔一方,日複一日。我開始恍惚……倘若此生不能相見,何能誓言海枯石爛。任憑天涯海角,任憑天馬行空,我此生隻為你守候。無論代價何大,莫道我心破碎,我隻在此地為你守候……”即使不喜葉夜林的月舞媃也安靜地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