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貫穿全局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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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衡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了家裏。
    當然是請調查局的人,開著小卡車載自己回去的,將近五百斤的棺材,自己實在背不動了。
    棺材裏麵還收納了一些物品,就更重了,幸好放進去後,隻有原來重量的十分之一。
    棺材還有個作用就是充當保險櫃。
    可以容納100立方米的物品,還有永久保鮮的功能,就連活人都可以裝進去。
    附帶縮小擴大棺材本體的作用,上限和下限都是三倍,但是質量卻不會改變。
    該死,為什麽在這一點上和科學相融了?
    要是能更輕一點,作戰的時候也就更方便,每次拖著沉重的棺材戰鬥,都累得半死,要不是恐懼力量加持,恐怕砸個兩三次身體就受不了了。
    熱心的同事還幫忙推了一下棺材,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青筋爆起,雙腳猛蹬,結果棺材紋絲不動,他臉色略顯尷尬。
    隻能賣力地誇讚杜衡的力量之大,智慧的卓越,眼神中寫滿了仰慕。
    “你可真是太厲害了,如果有你一半的榮耀,那麽我的父母該為我多麽驕傲呀,不愧是英雄啊,啥時候我能變得像你一樣強?”
    杜衡隻能嗬嗬一笑,不想打擊對方的熱情。
    畢竟超能力是與生俱來的,普通人一輩子都無法邁上這個起點。
    坐上電梯,杜衡費力地將棺材拖進了屋裏,地板發出了痛苦的叫聲。
    “嗞——嘎——”
    他氣喘籲籲地坐在了沙發上。
    摸著自己的腦袋回想著之前的那一幕,腦袋掉了這件事,他並沒有和任何人說,畢竟這實在是太詭異了,也不像是什麽幻覺,感覺太真實了。
    他似乎看見了一個紅發女子,邁著輕盈的步伐向銀行外麵走去。
    錘了錘自己的腦袋,依舊什麽都想不起來,索性就不去想了。
    明天或者後天,自己還要繼續去調查這件惡魔入侵事件的案件,畢竟是在自己的領地上出現的,必須得對群眾們負責。
    他望著漆黑的電視,恍惚間看見電視播放著以前的那些生活。
    他無奈閉上了眼睛,沒有人會幫自己,自己一定要成為最強的超凡者。
    隻要活下去,希望就還在,沒有什麽能打倒自己,一切都會過去的,失去的也會討回來,罪魁禍首一定會付出代價。
    杜衡並不認為自己是個英雄。
    算是一個苦逼的打工仔,隻不過負責的工作是降妖除魔,懲惡揚善。
    這個世界存在著超自然的力量,類似於神話故事,有異能者、吸血鬼、狼人、惡魔、鬼魂……
    普通人麵對他們太過於弱小,隻有超凡者配上咒人具物才能抗衡。
    人類熱鬧的繁榮之下,黑暗中的戰爭持續了千年不變,哪怕是在核威懾結束之後,異族們依舊在蠢蠢欲動。
    杜衡身為獵魔人。
    每天負責的工作就是巡視街區,無論刮風下雨,在管轄區裏亂溜達,保衛無知者的生命安全。
    偶爾解決一下老百姓的日常麻煩,拿一拿三好市民獎。
    不過背著的箱子有些陰森,五年來一直在街區流竄,過於引人注目了,還沒什麽固定工作,導致這片街區的人都認識他了。
    大多數人會嘲笑他,每天遊手好閑,就像個街溜子一樣。
    江湖上流傳著他的傳奇故事,大多數都比較離譜,成為了街頭鄰居的茶餘飯後的談資,算是為無聊的生活增加點情調。
    比如與老太太搶易拉罐的拾荒者,與乞丐同行的丐幫負責人,街區二胡藝術巡演大師,搶奪兒童卡片的幼稚人,寵物店貓貓罐頭的秘密讚助者……
    當然他也不屑於向普通人解釋。
    這工作聽起來很酷,實際上也就那回事兒。
    要不是有五險一金,逢年過節送油送米,每天五百元的基礎工資,年底還有百萬獎金,他早就不幹了。
    畢竟一旦成為保衛者,工作是沒有假期的,隨時都可能麵對生命危機。
    十二歲正式入伍,訓練兩年,前五年秘密工作,後五年街區巡訪,這麽高威脅的工作中,也算是歲數活的比較大的了。
    家裏唯一的牽絆,就是十四歲的小妹杜白芩了。
    每次感覺快死的時候,一想到家中無人照料的小妹,又有了活下去的信念。
    至於為什麽要當獵魔人。
    算是子承家業,爸媽都是超強的獵魔人,不過十二年前離奇失蹤,整條北野街區發生爆炸,還是父母的管轄領地,上百個家庭被摧毀,流離失所,陰陽兩隔。
    奇怪的是咒具物1003也消失了,而那件咒具連具體的作用都不為人知,不過相傳能改變整個世界。
    聽說原因是,父母擔保的一位異族強者陷入了失控,偷走了咒具物。
    最離譜的是整條街區都毀了,就自家的房子完好無事兒,倒不如說是那場衝擊波止步於此了。
    杜衡一家就成了“背鍋俠”。
    原本異聞調查局要與異族的和平交往條約,就這樣被終止了。
    雙方重新陷入死戰,都懷疑是對方動的手腳,一個是莫須有的罪名誣陷,一個是血腥的屠殺示威。
    自己父母還被打上了人族叛徒的罪名,那段時間還真是如過街老鼠啊。
    於是12歲的杜衡一個人扛起了重擔,把房子賣了賠償,一分錢存款也沒留下,替那些死者家屬補償,畢竟自己的父母沒有保護好他們。
    從上城區搬走之後,他又匿名捐了很多錢,給那場災難中的受難者,雖然和自己沒關係,或許是為了讓良心好受。
    杜衡相信父母絕對沒死,那是血脈的羈絆,他在努力尋找著父母的下落,期待著一家團聚。
    期待某天老爸老媽回家,就像是出國旅遊了,回來還帶上點禮物,最好是些土特產之類的,唯一擔心的就是感情不和了,要是各自找另一伴,多個後爸後媽才完蛋了。
    至於當年的爆炸案,沒有眉頭查詢,也許隻有找到父母之後,才能真相大白。
    ……
    杜衡感覺身上出汗了有些粘稠,累得都不想洗澡去了,隻想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一覺睡到自然醒。
    牧叔派了那個送自己回來的小子,幫自己巡查一下街區。
    最近幾天可以好好休息了,不過一想到這件惡魔召喚案件,就讓人感覺頭疼,明天又要奔波起來了。
    話說那個把自己送回來的小夥子叫什麽名字,戴著眼鏡模樣挺斯文的,樣貌普普通通,但願名字有意思一點,方便取個外號。
    算了,下次有空再問吧。
    他強打起精神,來到了浴室卻發現浴缸裏麵已經放滿了水,現在都已經變溫了。
    他的表情忽然一滯,猛然想起來今天是妹妹的生日。
    自己答應要九點前回來看她的,讓那件事一耽擱就六點多了。
    12年前父母消失之後,自己一人照顧妹妹,也算是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執行任務期間,交給要好的鄰居照顧著。
    平時也是聚少離多,一年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五十天,算不上是稱職的大哥,隻能給予一些物質補償,內心有些愧疚。
    但是不工作就沒有錢,租不下這三室一廳的房子,買不起各種電器與家具,日常的開銷也承擔不了,更還不上那欠下的債務。
    先衝個澡,去除身上的泥濘與汗水。
    水流順著結實的線條滑落,展現出了強壯的身軀,還有一道道猙獰的傷痕。
    隨後他放鬆身心,泡在浴缸之中,不由得打了個哈欠。
    泡好澡換好衣服,熟練地來到冰箱拿出泡麵。
    突然他發現冰箱裏麵居然塞著滿滿的熟菜,紅燒魚、醬肘子、麻辣蝦、香菇青菜、炒三絲兒、西紅柿蛋湯。
    似乎都是妹妹精心準備的,大概花了很長時間吧,擺盤和菜品都很漂亮,可以期待一下味道,似乎這些菜都沒動過。
    很難想象一位十四歲的丫頭,廚藝竟然如此高超,會的菜式也多,真是賢惠啊。
    杜衡高興地說:“難得下廚啊,真是有口福了,這個混蛋丫頭呀,準備了這麽多,吃不完怎麽辦?唉,隻能交給我解決了。”
    躡手躡腳地把自己喜歡吃的辣菜,放進微波爐加熱,避免吵醒臥室裏熟睡的妹妹。
    就著五碗米飯,吃得是狼吞虎咽,津津有味,感覺消耗的精力全部回來了,成功滿血複活。
    果然外麵的盒飯吃多了,還是家裏的飯最好吃了,唯一的缺點就是妹妹不愛下廚,也不知道以後嫁人了,會便宜哪位小子,光想一想就令自己很生氣了。
    解決完饑腸轆轆的胃後,又開始思考起其他問題了。
    當然和工作無關,是自己錯過了妹妹的生日,成功的放了她鴿子。
    待會兒她醒了,不知道會怎樣和自己鬧騰了,難不成要享受妹妹正義的毆打?
    他望向妹妹的房間,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算了,賠個禮,道個歉吧,這丫頭總不能把哥哥從房子裏趕出去吧?”
    說到禮物,他看向了自己的棺材,那裏麵放著自己給妹妹生日精心準備的禮物。
    妹妹在家裏等了自己一天,想必此刻已經睡著了,畢竟她沒有熬夜的習慣。
    他不知道女孩子喜歡什麽,尤其是青春期的叛逆妹妹。
    送錢太沒心意了,送花有點不合適,衣服家裏又不缺,洋娃娃太幼稚了,拚裝玩具也更適合男孩子,而口紅、化妝品、包包又太成熟。
    手機電腦之類的太貴了,自己倒舍得花這份錢,但妹妹又不樂意,到時候非但不開心,還要訓斥自己一頓。
    思來想去,忽然發現妹妹很愛學習。
    就送了她幾套試卷,語數英科具全,希望做完之後,能增加她高考成功的機會。
    等妹妹睡醒了,看見這份哥哥精心準備的禮物,一定會感激涕零的吧。
    唉,自己真是個好哥哥呀。
    杜衡嘴角上揚,從棺材裏取出了一份三層的蛋糕,還有一套厚厚的試卷。
    躡手躡腳地打開妹妹的房門,看見她早已經陷入熟睡中。
    旁邊是設好的七點半時間的鬧鍾,再過一會兒妹妹就要去上學了,自己又要去上班了。
    明明在同一間屋簷下,擁有著相同的血脈,每年能見的麵卻少的可憐。
    很多時候就如同昨天的突發情況一樣,一邊是深受威脅的百姓,一邊是家中孤單的妹妹,無奈地隻能選擇更為嚴重的前者。
    他也認為自己不算是一個好家長,就連妹妹的家長會都沒有去過幾次。
    每次別家的孩子都有父母接送,唯獨妹妹需要自己一個人回家、吃飯、做作業……
    至少在某個時刻,他們可以想起對方,互為依靠,努力的生活下去。
    杜衡把被子掀開的一角重新蓋上。
    酣睡的妹妹很是可愛,有些嬰兒肥的小臉讓人很想掐上一掐。
    不過隻有肌肉放鬆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狀態,平時的臉都是緊繃繃的,一看見自己就要吐槽,一點關心的話都不會說,真是個令人頭疼的孩子。
    還是安靜不動的時候,比較可愛點兒。
    杜衡想要伸手撫摸妹妹的頭,但是怕驚醒她,手停在空中又緩緩收了回去。
    杜白芩的口中忽然呢喃道:
    “哥哥……你不要走。”
    杜衡的表情凝固,堅硬的心被觸動了,呼出一口氣,有些不知所措。
    試卷放到一旁,轉身關上門輕輕離開了。
    “晚安小妹。”
    他回到自己的房間,沾上床就睡著了,難得在家裏休息,睡得很舒服,很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