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亡靈的囈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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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質的樓梯,因為沉重的腳步而痛苦的嘎吱作響。
杜衡有點害怕一腳把樓梯給踩破了,畢竟現在體重在七百斤左右。
但是不能離棺材太遠,必須時刻背著,先不說這玩意兒是自己的底牌,光副作用也不能遠離呀。
杜衡終於走到二樓了,索性沒有事兒,看來幽靈挺喜歡這個家的,沒有對樓梯結構造成破壞,來坑自己一把。
他走進二樓的臥室,發現這裏設計的裝飾品,仿佛充滿了古典與神秘學的構造。
像什麽黑狗血、金剛杵、開光符、十字架、佛珠都拿來了,但依舊鎮不住那玩意兒。
忽然他聽見了敲門聲,詫異地回頭發現門是開著的,那麽聲音是從哪裏傳來的?
仔細聆聽後開始搜尋,看見了鑲在衣櫃裏的大鏡子,差不多有一人之高。
不過被主人用布蓋住了,估計晚上睡覺也害怕這玩意兒。
杜衡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還挺帥的,想擺幾個姿勢的時候。
鏡子裏的自己突然腦袋骨折了,以不可思議的角度,一百八十度扭轉,嘴角帶著一絲詭異的笑容,看得人毛骨悚然。
杜衡皺起了眉頭,握緊了拳頭,感覺對方有點過分了。
鏡子中的杜衡越發的扭曲、恐怖起來。
腦袋像個螺絲釘一樣的扭轉著,直到哢嚓一聲腦袋斷裂,隨後像是個皮球一般地滾出了鏡子。
“臥槽,這視覺震撼可以呀,給你個三分鼓勵。”
杜衡嚇得後退了一步,然後拍拍有些激動的心,感覺好像適應了,如果再來第二次的話就不會被嚇到了。
自己一個大男人,還是個童子身,擁有著至陽至剛之氣,區區小鬼,不在話下。
考慮到這是主人家的東西,他並沒有選擇一拳將鏡子擊碎,給了對方一點麵子。
見到這樣都沒辦法嚇退對方,幽靈似乎有些著急了。
於是門口傳來了腳步聲,迅速向三樓奔跑,杜衡連忙追了過去。
悠長的兒童笑聲在樓道間回蕩著,在人類的大腦裏肆意嬉笑,營造著恐怖的氛圍。
然而還沒走幾步,就發現前方的地板不斷向外滲出鮮血,雙腳踩在上麵直打滑,感覺走起路來,越發的泥濘不堪重負,好似隨時都會墜入無邊血海。
“嘿,裝修工不負責任啊,這油漆隨地亂倒,我還以為是石油呢。”杜衡開口打著趣話,抹除心中的恐懼。
杜衡早已經看穿了對方的伎倆了,無視恐懼的幻象繼續往前走著。
這一次他追到了樓梯口。
聽見上麵傳來彈珠碰撞的聲音,好奇抬頭看去,好像有圓滾滾的東西掉落下來。
“劈……嗵……”
像是彈珠的玩意兒,從樓梯上跳躍著降下,一個不小心落到了杜衡的手上。
還沒仔細瞧瞧,就感覺手上十分潤滑,手感和聽起來的感覺不一樣,原本以為硬硬的,沒想到軟軟的。
低下頭一看,居然是一個眼珠子,上麵帶著血絲與粘液,以一種奇怪的感情凝視著自己。
杜衡直接一扔,隨手擦了擦衣服。
杜衡搖了搖頭說:“幼稚,嚇唬誰呢?同樣的招式給我來第二遍嗎?來點新意好不好。”
直接用腳將一路滾來的眼珠子全部踩爆,傳來劈裏啪啦的聲音,仿佛過年一般的熱鬧。
啊,無比的美妙音樂,真解壓,旁觀者大概隻會覺得眼睛疼。
杜衡走到了三樓,然後抬起腳,摳了摳鞋底下的汙穢之物。
好奇地打量著三樓的布局,感覺更加的怪異。
所有的門都被紅線所封印著,上麵貼滿了黃符,掛著一串串黃銅鈴,似乎在恐懼著什麽東西會突破封印。
杜衡望著走廊的盡頭,一個虛幻的人影若隱若現,帶著銀鈴般的笑聲,有點好聽。
杜衡無奈地捂住額頭,選擇跟了過去。
幽靈似乎消失在角落的盡頭,看樣子應該是最裏麵的那間房間,杜衡沒有辦法隻能破除封印,實在不行就把棺爺請出來。
一把扯斷了紅線,上麵的鈴鐺與銅錢碰撞,回蕩著清脆的聲音,凸顯了幾分寂靜。
明明是大白天,附近還是商業街,但是在這裏居然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真是奇怪。
掀開最後的符紙,自身的恐懼預警效果沒有被激發出來,說明沒有危險,一切都在掌握之內。
他真不覺得含冤而死的亡靈,憑借怨氣在幾年的時間裏,就能強到離譜的程度。
那樣的話勤勤懇懇的修煉幹嘛,直接集體自殺得了,反正死後能力超群。
杜衡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目光警惕地看向四周。
窗外上午的陽光剛剛好,斜照進房間之中,襯托著周圍的景物成為一張舊照片,定格在這美好的瞬間。
杜衡感覺莫名的溫馨。
這裏好像是小孩子的房間,牆壁上貼滿了兒童貼紙,不過這數量有些恐怖,幾乎密密麻麻的,貼滿了每一處,家具上都有。
裏麵有一張小床,周圍堆放著玩具,不知道是不是雇主留下的,還是上任賣房子的人留下的。
時間應該挺久的了,畢竟上麵落滿了灰塵,很長時間都沒有人來打掃了。
杜衡注意到了什麽,走到一張書桌旁,看著書架上排列的故事書。
有《饑荒中的孩子》、《費切爾的怪鳥》、《殺生堡》,都是一些上世紀的老書了,如果沒記錯的話,都是屬於《格林童話》,還是屬於故事中比較黑暗的選集。
這是在告訴自己發生了什麽?
杜衡伸出手觸碰童話書,卻發現直接穿過了,這些書如同光中灰塵似的一揮就散。
隻留下了兩本小小畫冊,畫冊上的名字被被血水覆蓋,難以辨認認了。
翻開目錄之後,從那稚嫩的字跡上來看,應該是屬於孩子的。
第一張畫隻有一男一女,手牽手笑得很開心,第二張畫多了一個小孩,好像是兩人的女兒,多麽幸福的一家三口。
杜衡找了張椅子坐上,翹著二郎腿繼續翻看。
畫冊上通過孩子天真浪漫的想法,描繪出了一個幸福家庭的日常,媽媽漂亮溫柔,爸爸高大帥氣。
他們帶著女兒到處玩耍,前二十張畫冊記錄的都是一些日常,以及小女孩的內心獨白,沒什麽大問題。
越往後看這個孩子的畫技越是潦草,像是完成任務似的敷衍,但從那鋒利的筆鋒,能夠感覺到一種怨恨。
字跡好像被水給暈開了,不過勉強還可以看出。
“我不想要弟弟,爸爸媽媽隻要愛我一個人就夠了,(畫上生氣的臉)”
“媽媽是不要我了嗎?”
“討厭,(後麵一段似乎被劃掉了)”
“煩死了,沒有一個人陪我了,爸爸也不給我講故事了,天天隻會打電話。”
……
這本畫冊完全看完了,杜衡又拿起了第二本,剛翻開後感覺畫的內容變得正常了,更加精細,畫技有了進步。
家裏又多出了一個小生命,看樣子是個男孩兒,所有人都在笑,唯獨姐姐嘴巴是向下彎曲的,很不高興的樣子。
新來的小生命引起了大家庭的注意,他們將對姐姐的愛分離出了一部分,忽視了曾經最疼愛的女兒。
雙子家庭的教育任重道遠呀,當父母的多少應該注意到孩子的情緒,給予正確的管理,就這樣放任孩子不斷的思想惡化。
最讓人難受的一次,她居然把弟弟的腦袋給劃掉了,足以看出多麽怨恨。
畫變得更加扭曲恐怖了,他們的眼睛空洞而黑暗,四肢扭曲修長,像蟲子一般惡心,鮮豔的黑與紅構成了畫麵的主體。
記錄家庭溫馨的畫,逐漸變成了一場殺戮盛宴,人們在以不同的死法死去。
身為爸爸的這個角色最慘,身上多了一隻怪物狐狸,爸爸被畫的猥瑣恐怖,並且最後被狐狸所吞噬掉。
唯一沒有死過的就是媽媽了,女孩看樣子還是很愛母親的,還貼心的給她加上了翅膀,就像天使一樣。
杜衡難以置信地擦了擦眼睛,發現畫好像動了起來。
一個瘋狂的小女孩拿著刀在客廳裏到處亂跑,揮舞著切割著並不存在的怪物,醜陋恐怖的怪物到處都是,所有的東西都活了起來,並且磨刀霍霍的向這一家殺來。
“我要保護爸爸,媽媽,還有弟弟,拿刀殺了他們。”
雖然看似孩子的中二幻想,但記錄在文字上的時候,還是不由讓人毛骨悚然,尤其是這種環境下。
杜衡感覺多少還有些精神汙染,這畫的真的是人體比例嗎?
每一張畫中都能感覺到充沛的情感,那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恐懼,將溫馨的事物摧毀,細思極恐的那種,雖然畫工簡單,卻不乏大師之作的非正常人藝術。
嗯,特別是這一幅畫,杜衡感覺印象比較深刻。
爸爸正在看手機,然而身後卻長出了狐狸的尾巴,媽媽在廚房裏麵忙活著,鍋中傳來肉香,小女孩叫囂著饑餓,而餐桌上卻擺著弟弟的頭。
這真的是一個孩子能畫出來的東西嗎?杜衡有些無語。
最後的畫是個可怕的怪物出現,掐著小男孩兒的脖子走上了三樓,然後向下一扔,隨後身體爆裂開來,滲出紅色的墨水。
“我……殺死了弟弟!嘻嘻嘻嘻嘻,隻有我了,不對我也沒了。”
大量的紅色墨水溢出,杜衡感覺有點不對勁,這類似血液的東西逐漸蔓延開來,甚至沾染到了手上,那種冰涼感無比真實。
他迅速扔掉了書本,從書中不斷向外滲出紅色的液體,從桌角滴落在地板上,散發著濃鬱的血腥味。
哎呀,差點忘了自己是來抓鬼的了,還以為是故事品鑒大會呢。
不過總算把所有故事都看完了,對方一直都沒有出現,到底想幹什麽?
突然所有的落地窗齊刷刷落下,光明在此刻被遮蔽,房間內一片漆黑。
杜衡走去把窗簾掀開,卻發現外麵依舊一片漆黑,透過玻璃隻能隱約看見自己,看樣子陷入了某種領域之中了,來者不善。
杜衡有些無語,然後打開了燈,發現還不如不開呢,燈光像是壞了似的,一閃一閃的,氛圍感拉滿了。
幸好沒有配上恐怖的音樂,感覺還在接受的範圍內。
虛幻透明的雙馬尾女孩兒站在遠處,傳來空靈的聲音。
“噓,大哥哥我們玩個遊戲怎麽樣?你抓我兩次,最後我抓你一次,隻要提前逃出,我就離開這兒,那麽遊戲開始,那麽現在你先來抓我吧!”
“哎喂喂喂,我還沒說我同意呢。”
然而那個小女孩兒,僅僅在眨眼間就消失不見,不過地板上留下了明顯的血色腳印,方便用來追蹤,遠處傳來一陣讓人脊背發涼的笑聲。
“嗬嗬,快點來抓到我喲,抓到我就輪到我來抓你了。”
“哎,這熊孩子,能打鬼的屁股嗎?”
杜衡有些頭疼,感覺現在的幽靈都不怎麽禮貌了,沒辦法,誰讓自己是客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