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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竹不知在何處默默地窺探著兩人，就連那強大的血族都無法察覺他的存在。
    不過此刻他的表情並不輕鬆，反而緊鎖眉頭，咬著自己的指甲。
    “該死啊，愚弄命運者，反而被命運愚弄了。杜衡身為天選者之一，是我欽定的對象，要是這件事沒弄好的話，大劫難可能就要沾上因果了。”
    他突然一下子變得很暴躁，向著空氣揮出了一拳。
    “哎呦，我就搞不明白啦，這個羅勤是從哪裏冒出來的呀？我都已經計算好了呀，為什麽他會闖進來？明明應該是莉薇雅與杜衡並肩作戰磨練感情的呀。算了，反正最後二人也算是會麵了，不管怎麽說，因果線又粗壯了不少。”
    他左手一揮，麵前出現了兩根不可直視之線。
    莉薇雅與杜衡已經被綁在一塊兒了，雖然隻有短短的七根線，但此時也有紅繩的粗細，不會容易斷掉。
    至於不穩定的因素羅勤，似乎影響也不大，不過下次還得注意。
    好在一切還在計劃之中。
    “杜衡啊，那些看似免費的禮物，背後早已經暗暗標價了，希望你會喜歡。”
    玉竹此刻的麵容，從年輕人瞬間化成了一個老人。
    白發蒼蒼，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眼神中深藏著無盡智慧，一身寬鬆的道袍。
    為什麽一個人類和一個血族會頻繁見麵，難道真的是傳說中的緣分嗎？
    不，早就有人策劃了一切。
    鄭玉竹身為最強大的超凡者，他的能力就是傳說中的“因果”。
    指原因與結果。一切法皆是依因果之理而生成或滅壞。
    因是能生，果是所生。
    換種說法可以稱之為宿命，及命中已定之物，通常無法改變，而他的能力可以挑動因果線，不斷創造自己想要的結果，改變時間線上即將發生的事兒。
    很多看似不相關的事情組合在一起，就會擁有莫大的威力。
    一個隨手喝完亂丟的易拉罐，可能殺不死人，但在馬路之上就充滿了危險。
    倘若迎麵而來的司機睡眠不足，精神恍惚，被突如其來的易拉罐一嚇，驚慌地打動方向盤。
    一場車禍就會注定發生。
    而車子在衝出軌道的刹那，發生特定角度的翻騰，衝出了上層護欄，開的還是充電汽車，那麽爆炸的威力將會更大。
    而剛好某位領導的車從下段馬路駛過，迎麵就看見飛來的爆炸汽車，想一想就會很有趣。
    更離譜的事情，也可以發生。
    你覺得今天心情好，想去遊泳，看見森林裏有人抽煙沒去製止，認為與自己無關。
    在那人走之後，沒有熄滅的煙頭引發了一場火災，而你正躲在水裏潛泳，沒有及時上岸離開，認為一切與自己無關。
    下一秒為了撲滅森林大火，直升機帶著巨大的水桶而來，連人帶水一起裝起，光明的引擎聲遮蓋了你的求救聲，水在幾十米的高空倒下，迎麵與烈火相撞。
    遊泳的在水裏，被火給燒死了，正常人誰能想到這麽離譜的事。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這可能叫做蝴蝶效應。
    通過微小的事物，來引發大範圍的連鎖反應，缺點就是一不小心就會超出掌控，直接玩脫了。
    從理論上來看，他是無敵的。
    隻要他樂意，隨時可以悄無聲息的剝奪一個人的生命。
    甚至隨時挑動兩個國家之間的戰爭，來一場生靈塗炭。
    然而這樣做的後果，會將所有因果加持於身，說不定下一秒出門就腦血栓炸裂，然後突然暴斃。
    掌握著強大能力的後果居然是畏懼死亡，他比常人更怕死，也更怕疼痛。
    作為上上世紀的老怪物，他已經不知活過多少歲月了，按輩分可以稱呼莉薇雅一聲姐姐吧。
    而他唯一的目的，就是活下去。
    萬萬不能讓任何塵世因果沾染到自己，然而這一次，他發現自己的生命線好像快斷了，這令他恐懼不已。
    仔細推測一下，下一個超凡大時代馬上就要來了，要來一場大洗牌了。
    隱約之間他看見了兩人，杜衡與偽戲。
    瞬間明白了這場遊戲的關鍵。
    那是連自己都無法改變的因果，在此期間隻有跟對了人，才能活下去，而杜衡就是他選擇的庇護者。
    為此，他將除生命以外的一切代價討好他，簡而言之就是抱大腿，雖然丟臉，但是能活命。
    如果這麽做的話，危險幾率也很高，但總比隻有死路一條要強，必要時還是可以舍棄，換一位天選者。
    掌控因果，愚弄命運，戲耍眾生，偷天換日，這就是他的底牌。
    在他的身後突然浮現出一個鬼影。
    那是之前與杜衡交戰的巨大鬼嬰，在那個老人的麵前，此刻顯得很是溫順，沒有怨氣與壓迫感。
    莪術看著眼前這個男人說道：“費盡千辛萬苦把他騙到這裏來，究竟是想要幹什麽？”
    鄭玉竹微微笑道說：“沒什麽，隻是樂意當他的紅娘而已，看他一直單身那麽久，有點不忍心啊。莉薇雅身為強大的血族，長得也不錯，同時也是一位優秀的女性，繁育能力應該沒問題，千百年來都未配婚，倒是挺適合他的。”
    莪術知道這個老道士不願意透露，也就沒有追問了。
    莪術不屑地說道：“我可不會相信你那麽好心，傳說中的懦夫，一直苟藏於世界亞空間中，這次冒出頭來，肯定不會為了這點小事兒。”
    玉竹淡淡地說：“本來這件事與你無關，我們本就各取所需而已，你想從魘變成神，這付出的代價可是很大的，一不小心就會失去自我，成為被人類信仰左右的神明。”
    莪術淡淡說：“為了那些苦難的孩子，我甘願付出一切。世間在諸神被驅逐到無盡法獄時，連信徒的要求都無法回應，就已經亂套了。那些家夥蠢蠢欲動，我也不甘心於此。”
    玉竹感覺到很是欣慰，“哎呀呀，你變了很多了，看來貧道的話還是能夠聽得進去的呀。”
    莪術釋放出一絲殺氣說：“希望你不會騙我，不然你將受到無窮無盡的追殺，至死不休。”
    玉竹擺出了驚恐的表情，“別嚇我，你知道我很害怕死的，就連麵前這個都是個假身。”
    莪術冷笑說：“哼，但我遲早會找到你的真身的，不過你推薦的對象我的確很心儀，就是看上去腦子有點不太好，一直笑個不停，這樣的人真能助我成神？”
    玉竹充滿戲謔的語氣說：
    “愛信不信，我已經推算出未來的大因果了，能不能把握得住得看你自己。而且從品格方麵，他不是已經得過測驗的嗎？善良正直，勇於犧牲，這是必要的因素。
    “不然一不小心，你就被那些孩子的怨念吞噬，直接化成位麵邪神，到時候可不是救孩子了，而是無情的殺戮呀。”
    “我知道，所以才找你幫忙，讓天下苦難的孩子露出歡笑，這才是我至高的目的，所以我必須成為孩子的保護神，為此你可以隨意利用我，但希望你記住自己的承諾。”
    鄭玉竹說道：“放心，我不會隨意招惹一個可能化身邪神的魘獸，成神的關鍵人類的信仰，你已經擁有的更多了，雖然都是怨念集合，但無情的殺戮卻保護了孩童。之後得找辦法洗掉你身上大部分的怨念，然後再幫你找到一具肉身，法、身、魂三者合一才能真正成神。”
    莪術驚訝地說：“成神儀式原來如此複雜，神明居然有肉體？”
    玉竹講：“哈哈，很驚訝吧？明明肉體如此脆弱，行動還不方便，但是居然沒有轉化成虛幻，反而還保留著肉體。”
    “算了，我不關心，我隻想知道合適的肉體該怎麽尋找？靠奪舍？”
    鄭玉竹神秘地說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預言，王與王後誕下的第一個孩子，將在廢墟上的建立永恒的國度，然而重要的是，這三者沒有任何特征，誰也不知道。”
    莪術好像明白了啥，緩緩地說：“你的意思是……”
    玉竹把食指放在嘴唇中間，示意安靜。
    莪術感覺這個貪生怕死的人類，才是真正的瘋子呀，不過的確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