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宮闈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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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袖!
    蝶閥王宮流光殿。
    一應陳設都是經過更換的,從桌子上的梳妝匣到桌子、窗幔都是紅色,喜氣洋洋,倒真像是個正在布置的婚房。
    小翠“新來的這個公主也是運氣太差了,居然分到流光殿了。”抱著一疊衣服,小翠對旁邊的清兒說。
    “憑她?也可能當上世子妃?要知道我們世子什麽樣的美人沒見過?縱然她是個長的不錯的,也斷然不會迷了世子的心。”清兒明知自己離“李令月”非常近,卻還是大聲說著。
    李令月聽到這兩個侍女出言不遜,於是你直接走過來問道“哪個宮的?誰把你派來的?膽敢出言不遜,不知道我們流光殿住的可是褚安的公主殿下嗎?”
    “別以為跟著你家主子你就沒有後顧之憂了!不就是那個女人的走狗嗎?有什麽臉在這裏說我們?”
    小翠咄咄逼人,清兒還有幾分準備裝模作樣的意味,假意勸阻小翠不要跟自己吵架,滿口都是道歉的話。
    李令月心想大概這就是後宮的黑暗吧!僅僅隻是住進來,就遭到了這種小賤婢的處處針對,日後還不知這父子倆的後宮中要生出多少事端呢!
    祈安玥聞聲走了過來,問道“發生了什麽事?”
    看到小翠的手正揪著李令月的衣服,馬上換上了冷漠的語氣說道“放開!我的人也是你們這些小賤蹄子可以動的?”
    本來還準備繼續發威的小翠卻在祈安玥的話語中有些害怕,幹脆放開了手。“畢竟我也是個主子!瞧瞧你們都像什麽樣子?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祈安玥說起這話,倒像是個活脫脫的宮裏人。
    “安玥,給那兩個小賤人一點教訓,每人掌嘴一百次!今天你手打不累就不要給我停!”
    “好嘞!”李令月滿心歡喜的答應了。
    從一開始這兩個人議論自己的時候她就很氣不過了,總不能讓祈安玥為自己犧牲了幸福之後現在又要為自己受著宮裏人的明爭暗鬥吧!看著那些人的嘴臉,她公主的心裏都留不下。
    “一百,九十九,……”李令月蹲在地上掌摑那兩個侍女。小翠的臉已經腫的老高,卻還是不依不饒“賤人!我會讓你有一天跪在地上舔我的腳!”
    “哦,那可真是求之不得!勞姑娘費心了!”李令月全然不管她。祈安玥坐在一旁的涼亭下,淡然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侍女。
    “你知不知道?我們是宸妃的人!打了我們,你們在這宮裏是過不下去的!”清兒雖然還想保持她的不管不顧,但是當巴掌的疼痛真實的出現在自己的臉上,她還是有些沉不住氣。
    “我管你是誰的人呢!主子都發話了,你個賤婢!”李令月本來也就不是聽她威脅的人,她這輩子可還沒被威脅過呢!想想自己李令月第一次被人威脅,居然是個蝶閥宮裏的小賤人,真是心裏不快樂啊!
    夜裏。
    祈安玥坐在鏡子前,給自己梳洗。李令月卻是隨意坐在了她的床上。
    看了看認真拆發髻的祈安玥,突然想到了什麽似的,問道“今天怎麽突然就出來了?教訓的真過癮!”
    “看到你被人為難,怎麽可以不出手相助?何況還是用你的身份。”祈安玥不以為然,“不用說什麽感謝的話,你是他要護著的人,我就是豁出這條命也定會護你周全!”
    李令月歎了口氣,掩門離開了。
    徐府。
    一盞昏暗的燈在書房亮著,和周圍的氣派有些不太相符。
    徐嚴手裏捧著一本兵書,似乎是在專心致誌的讀書。“來了就出來吧!”他對著那一處安靜的黑暗說道。
    “不簡單啊!多年沒有上戰場了,徐將軍還是這般警覺。”柳眷卿笑著走了出來。“怎麽,這是寶刀未老?還準備上戰場殺敵?”
    “哪裏?二皇子不要說笑!薑渝胥你這次回來是想做什麽?”徐嚴看著自己手裏的書問道。
    “看來我還是小瞧你了!你對我活著的反應好像沒有我想的那麽大。似乎你早就接受了似的。”
    “今天早上在旅館見到的時候還是有那麽幾秒鍾的意外。不過你薑渝胥是誰啊!所以出現什麽都是正常的。”徐嚴怔怔的想,當初薑渝胥的母親並不得寵,是來自洪江國的和親公主,而他們的國家又過於弱小,沒過多久就被蝶閥占領,皇族除了薑渝胥和他的母親全部覆滅。薑渝胥五歲的時候,母親已經意外去世了。也不知他師從何方,整個人詭譎莫測。
    “我今天來是有事相商。”薑渝胥正了正色。
    “但說無妨。”
    “我需要你去給我的父王下藥。”
    真是狠起來父親都殺啊!徐嚴感覺頭上有一層冷汗。
    “怕什麽,又不是死人的藥,隻是讓他看不見我罷了。若是他眼盲了,我在蝶閥也自由些。大不了這段日子過去了,再給他解毒便是。”
    “公子所言極是。”
    徐嚴畢恭畢敬的態度一時之間竟然讓薑渝胥不知道如何適應,好像當年一起學武學時候那個熱血的徐嚴已經不見了,如今少年老成,倒是越來越像那個被徐嚴打成殘廢的老爹了。
    “對了,照顧好——李令月公主。”薑渝胥愣是半天沒有講話,好像多年未見,麵前的徐嚴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是。”徐嚴的語氣畢恭畢敬,聽不出絲毫波瀾,薑渝胥實在不知道,現在眼前的徐嚴到底是自己人還是薑渝瀧的人。他也懶得再去想,隻要知道他不會阻攔自己就行,至於不讓別人知道他就是薑渝胥,也不過是一時之計,他也沒想過要瞞多久。
    安政殿。
    垂垂老矣的皇上薑蒼在床上猛烈咳嗽起來。他摔了痰盂,身旁的小太監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說“陛下,龍體要緊!”
    “要緊個屁!”薑蒼不得不口吐芬芳。他不僅沒了權利,還被兒子薑渝瀧搞成這幅樣子,在床上也不知道躺了多久了。一股火氣上來,薑蒼又沒了力氣,躺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