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短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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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最後一口飯,十七在煎熬中迅速地收拾完,向總裁示意了一下就火速地溜掉了,逃離總裁有一段距離後才深深的舒了口氣。
鴻門宴啊鴻門宴,果然隻要是有總裁出現的事,連吃飯都變得如此恐怖……
十七邊嘟囔著邊拍了拍胸口向食堂外的天台走去,在天台上的凳子坐了沒一會就看見嵐迪推門出來,她不自然地禮貌性地打了個招呼:“hi嵐迪姐。”也不知道是不是中午發生的事情,十七心裏不安,生怕嵐迪問些什麽。
嵐迪微笑著回應道:“hello,十七。”兩人雖然沒說過幾句話,但午休的時候常常能在天台上見麵,時間長了也就漸漸地熟悉了起來。
嵐迪也看到了中午發生的事,但她並沒有問什麽,掏出口袋裏的煙盒,熟練的用打火機點了一根煙。
一直以來她們倆都是以一種很舒適的模式相處的,難得的午休時間,互不打擾各自放空,煙霧繚繞間是兩人有默契地沉默。
十七看了看沒有雲彩的天空,像是想到了什麽,轉頭問:“嵐迪姐,我想問你個問題。”
嵐迪抽了口煙,很放鬆的說:“你問。”
“如果兩個廣告,你更喜歡那個上司沒選的怎麽辦?”十七很真摯地看向嵐迪,雖然她覺得貿然問嵐迪這種問題不好,但她現在是真的很苦惱,迫切地想知道解決方法。
嵐迪很顯然沒料到她會問這個問題,思考了片刻,淡淡地說:“任何時候,選擇你認為好的就行,遵從自己的內心。”
午休過後,也許是有了嵐迪的答複,十七不免覺得有底氣多了,提前做好了會被罵得狗血淋頭的準備去找了主管。當然她在心裏也已經想好了戰略方針,先是聲情並茂,實在不行就一把鼻涕一把淚,再不行就一哭二鬧三上吊。
當她踏出主管辦公室門的時候才覺得一切都那麽地不真實,主管居然連讓她聲情並茂的機會都不給,直接同意了她的提議,並且批準了她接“柴火小宅”的廣告。
十七差點熱淚盈眶了,欣慰啊,人間果然還是有正義的!虧她還苦惱了一個上午!
沒想到主管如此平易近人,積極聽取職員建議還這麽容易就采納了,十七對這個世界充滿了信心,一蹦一跳地向座位走去。
她哪裏會知道,老主管才不是因為良心發現呢。
中午的事情才過,現在誰還敢拒絕她的提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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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過的飛快,吃吃喝喝很快一周就過去了。十七也漸漸適應了工作環境,這段時間,十七在辦公室感受到了春天般的溫暖。同事們不愧各個都是精英,要對一個人好起來可謂是顯山不露水,絕對的潤物細無聲。十七剛進公司那會,總有種不得其門而入的感覺。
這其實也不是她的問題,普通同事覺得她還是個在校大學生,實習期都不知道能不能過,自然不會浪費時間在她身上。而高管們都一致是在沒搞明白她的靠山是誰之前,先遠距離觀望,既不過分冷落也不過分親近她,這也算是人際關係複雜的大公司內的生存法則之一。
不過這個新人平時一副老實相,這件事上倒口風很緊,主管旁敲側擊了好幾回都沒問出蛛絲馬跡。
然而就在周二的中午,十七的靠山終於水落石出。
同事們自然也就心中有數,雖說不少女員工都因此而美夢破碎,但她們還是很務實的,對十七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現在,同事們都會主動問一下她工作上有沒有遇到什麽困難啊之類的,有時還會順手幫她帶杯咖啡,偶爾在茶水間閑聊的時候也一定會把十七拉進話題中……
十七很快就在同事們的話題中反應了過來他們的態度為什麽會改變,她雖說確實是走一諾的後門才進的公司,但她和總裁是真的沒有同事以為的那種關係。
生怕被誤會成總裁後宮的十七,急忙解釋那天她真的不知道總裁會下來吃飯,總裁也真的是因為她對麵空了個座位湊巧才坐下的。同事們紛紛臉上恍然大悟,心裏卻絲毫不信,總裁可是從來不下樓吃飯的,怎麽就能那麽“巧合”的坐在她一個小小職員對麵呢,再加上總裁還夾菜給她,分明有貓膩。
十七見大家一臉信服的樣子,以為誤會消除,殊不知已經越描越黑。
隨後的日子裏,美食部每天派送來的食物(拍視頻時用到的食材),樣式越來越多,口味越來越豐富,十七一邊感慨著美食部現在對員工越來越大方了一邊摸了摸越發圓潤的肚子,很是快樂。
這些肉可都是吃公司飯長出來的,不用花錢,完全是白長的,怎麽能讓人不快樂呢?!
周五下班的時候,十七竟然有些依依不舍,心想著這份工作要是能全年無休就好了。
周六一大早,十七因為睡了個好覺,心情格外地美好。起床沒多久,黃一諾就打電話來約她去家裏玩。她在電話裏特地詢問了一下總裁大人在不在家,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心情好像更愉悅了。
她隨便穿了件寬大的t恤,胡亂套了個短褲,戴著大大的黑框眼鏡就哼著小歌出門了。
走在街上的時候,腳步都好像比平常輕快一些,明明還在路上一步步走著,腦子裏卻覺得自己已經在馬路上輕快地飛奔一般。
藍藍的天,一望無際。
時而吹過的小風在炎熱的夏天裏帶來絲絲涼爽。
大理石的地麵踏上去卻有草地般的柔軟。
連路過的老大爺都這麽可愛。
愉悅的心情一直延續到了十七打開一諾家的門……
十七在看清裏麵的人時,拎著一大瓶可樂,傻傻地站在門口。沙發上,一個笑靨如花的女子衝她激動地揮手,旁邊是那個她上周二在心中發誓再也不想見到的臉。
男人一身淺色的居家服卻穿出了正裝的感覺,腳上還穿著淺灰色的亞麻拖鞋,看起來就很舒服的樣子,和她這種塑料材質的人字拖就是不一樣,十七下意識地縮了縮腳趾。
黃宸見站在門口的十七表情奇異,眉梢微微挑起一個不悅的弧度,凜冽的目光掃去,四目相對……
一諾察言觀色,立刻說:“我哥剛回來,你快進來啊,傻愣著幹嘛!”
十七聽聞機械地換上拖鞋,僵硬的向裏麵走去。
總裁大人回家可回的真是時候……
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就算來……她也不會穿得如此隨意的來!
十七在心裏哀嚎,畢竟見大boss,還是神聖莊重點好。
因為十七和一諾很久沒見了,一諾今天顯得異常地興奮。
很快客廳的情形就變成了,黃宸吳十七並排坐在沙發上,看著一諾在一旁手舞足蹈地向他們展示這周血拚的結果。黃一諾興致勃勃地展示她新買的包包衣服鞋子,時不時還詢問一下大家怎麽搭配比較好,全然沒發現沙發上正襟危坐的十七同學的異樣。
十七直覺總裁大人今天心情絕對算不上愉悅,她條件反射般離總裁大人遠遠的,生怕自己再不小心惹到他。
她之前來一諾家都是肆無忌憚地在沙發上橫七豎八,這下可好了,十七努力回憶自己裝淑女的要覺得自己長時間保持一個姿勢,四肢僵硬到快要窒息的時候,一諾突然拿起一件衣服,“這是我最滿意的一件,我去試給你們看看。”,說完就風一般的哼著小歌蹦蹦跳跳上樓換衣服去了。
客廳裏隻留下了兩人,十七感覺頭上有一群烏鴉飛過……
沉默了半晌,男人打破了寧靜……
“今天很熱?”黃宸瞥了一眼十七的褲子。
“啊?”十七有些愕然,“嗬嗬……是啊是啊”她小心翼翼地回答。
她怎麽總感覺總裁的眼神怪怪的,順著目光看去,不自覺地拉了拉褲腿。如果她沒有看錯,總裁的眼神好像在質疑“你該不會是平時上班也穿成這樣吧?”
十七隻覺得周身都被高壓籠罩,越來越強。
“哈哈……總……總裁……今天可……太熱了哈哈哈……”十七一邊假模假式地用手扇了扇,一邊悄悄地把t恤往下拉了拉試圖蓋住她的短褲。
十七支支吾吾戰戰兢兢的樣子卻意外地取悅了黃宸,他沒再為難她,目光灼灼地說:“平時上班不可以穿短褲,太短了。”
十七連忙搗蒜式點頭。
看吧看吧,她就知道!總裁大人果然是對她的著裝有看法!
大boss肯定是覺得她平時上班也如此隨意,給公司形象抹黑!
想到這,十七連忙為自己的清白辯護,“總裁大人,你別誤會,我是因為今天來找一諾玩,才穿的這麽隨意!”
黃宸若有所思,微微一笑,“哦?”
他這一笑笑得十七毛骨悚然,連忙補充:“我平時著裝都是遵守公司規章製度的,你放心!”十七就差跪下說總裁大人開恩了。
十七慌張解釋的模樣,讓這番話在黃宸聽來別有一番蘊意,他滿意地點了點頭,心滿意足地說:“我放心。”
呃,總裁大人好像哪裏怪怪的,十七邊拿起桌上的杯子邊疑惑。喝了好幾口茶,也沒想出哪裏不對。
此時,黃一諾快步從樓上下來,迫不及待地問:“你們快看看我的新裙子,好看嗎?”說罷,還特地轉了一圈,展示她新買的粉色超短小皮裙。
黃宸並沒有立刻回答她,他優雅地拿起手邊的杯子輕啜,然後慢條斯理地說:“不錯。”
旁邊的十七麵部抽搐了一下,她怎麽感覺更奇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