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麻辣水煮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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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妙言來到廚房,這廚房目測得有一百來平方,廚房物什倒是很齊備,隻是食材堆放的很雜亂。這時,曹成曹管事過來了,她看著陳妙言語氣嚴肅的說道:“你為何沒有吃最近的補品?”
    陳妙言心想不愧是能當管事的人,這眼力和心細程度比一般人強太多了,一眼就看出她沒有長胖。她心裏快速轉了轉,狀似可憐小白兔的樣子說道:“曹管事,我有吃的。隻是我生來腸胃弱,不容易長胖,我已經按照最大的食量在吃了。”
    那曹管事聞言,頓了頓,可能想到這人不是按照標準抓的,是主子自個兒夜遊的時候碰上抓回來的,可能真是腸胃弱,就吩咐陳妙言先盡快做出一道菜來。
    他提示陳妙言,主子這一周都吃的很少,都是以上次采購的糕點壓肚,昨晚最後一點糕點也被主子吃完了,主子今天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那曹管事最後還強調了一句,說主子就是因為沒吃好,所以才把那王廚師直接當場殺了。
    曹管事說完特意仔細看了看陳妙言,見她神色沉穩,一副成竹在胸的樣子,心裏想著這姑娘倒是個可以培養的苗子。
    然而,事實上陳妙言此刻內心無比緊張,她沒想到那隻活在傳聞中的主子是如此草菅人命喜怒無常,她竭力壓製內心的慌亂讓自己看起來臨危不亂,其實內心卻在深深的懷疑自己走這一步到底是對還是錯。
    曹管事本想直接走的,看到陳妙言這副波瀾不驚的反應後,便又停了下來,說到:“主子的口味,我還是比較清楚的,你有需要了解的可以問我,我現場看著你做。”
    聞言,陳妙言鎮定了下來,心想陳妙言啊陳妙言,你簡直是活回去了。所謂富貴險中求,同樣的道理,此次自己想要改變成為肉雞的命運就必須要在這夾縫中奮力搏一搏!
    陳妙言迅速調整過來,笑眯眯地回到:“謝謝曹管事。我想先了解一下主子的口味是偏重口還是淡口的?”曹管事回答很簡單:“重口。”
    陳妙言接著問道:“是嗜甜?嗜鹹?還是嗜辣?”曹管事回到:“飯菜嗜鹹辣,糕點嗜重甜。不過,我中午做飯已把提辣味用的茱萸都用完了。”
    聞言,陳妙言心裏鬆了口氣,嗜重口鹹辣就好,和自己一個口味,那就好辦了。要知道,她陳妙言穿越前並不是廚師,隻是愛吃美食,對於自己特別喜愛吃的才會花時間和精力去研究。若是那主子喜淡口,陳妙言的勝算就少了很多。
    至於現在提辣的茱萸沒了不要緊,自己手中有比茱萸好很多的辣椒粉。緊接著,陳妙言又問道:“有無忌口的?愛吃魚嗎?”曹管事繼續回到:“沒有忌口,愛吃魚,隻是不愛魚中有刺。”
    聞言,陳妙言開始在廚房轉悠,一圈下來,案板上已放上了一條鮮活肥胖的大草魚、一小盆黃豆芽、八塊豆腐幹、半顆萵筍、三棵小蔥、十瓣蒜、小半碗醬料、小半碗糧食酒、小半碗土豆澱粉、一塊鮮薑。
    雖然少了陳妙言最愛吃的豆腐皮和香菜,陳妙言還是很慶幸,她想要的大部分材料都找到了,剩下的她自備的調料包就可以解決了。
    陳妙言看了一圈廚房裏站著的七八位小廝,以及在一旁監督的曹管事,想著這第一個菜必須出彩,她陳妙言才有更大的勝算,所以隻能她自己全部親力親為了。
    陳妙言開始處理草魚,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給草魚放血,這樣能減少草魚的腥味,然後刮鱗開肚。清洗幹淨後,剁去魚頭和魚尾,沿著魚脊骨片下魚肉,按緊魚身,片下魚腹膜處的魚刺。
    按照陳妙言之前的做法,她肯定會物盡其用,把魚骨和魚頭都做上,隻是想到那主子不喜魚刺,她有些可惜的把魚骨和魚頭放在一旁不用了。
    陳妙言伸展了一下身體,話說她好久沒有親自幹這些了,身體都有些僵硬了。這時,陳妙言注意到整個廚房除她之外,就剩柱子和另外一個燒火小廝了,曹管事不知道去哪裏了。
    陳妙言把片好的魚肉放在幹淨的陶盆中,加入適量食鹽反複搓揉,後又加入清水洗去魚肉上的黏液和血水。
    又清洗了一遍後,陳妙言把魚肉放在竹製的笊籬上瀝幹水分,加入適量食鹽、胡椒粉、花椒粉和糧食酒,用手抓勻,入味去腥。再倒入小半碗土豆澱粉,繼續攪拌魚片,直到魚片上漿入味。最後淋入半勺子油,放在一旁待用。
    陳妙言回憶了一下,總覺得沒有魚骨和魚頭,這麻辣水煮魚的鮮美滋味恐怕不夠,遂又把一旁本打算不用的魚骨和魚頭按照魚片的處理方式處理了一番,放在一旁醃製待用。陳妙言心想,待魚骨和魚頭煮出味道後再一一從菜裏挑出來吧,麻煩就麻煩點吧,誰讓這主子不愛自己挑魚刺呢。
    接著,陳妙言把洗幹淨的黃豆芽放在一個中等大小的陶盆裏,再放上切條狀的萵筍和豆腐幹。另外,陳妙言把小蔥切成蔥花,把生薑和蒜瓣,一部分切成薄片,一部分切成碎末,到此為止食材基本上都準備完畢了。
    陳妙言示意燒火小廝燒大火,便開始熱鍋燒油。陳妙言試了試油溫,油溫差不多的時候加入自備的花椒粉和辣椒粉。幾息之後便聞到了那記憶深處的麻辣香味,同時聽到了柱子和燒火小廝的劇烈咳嗽聲。
    陳妙言趕緊把之前備好的薑片蒜片和醬料倒入鍋中,翻炒直至出現紅油。緊接著在鍋裏倒入魚骨和魚頭,翻炒上色,最後加入適量清水。
    陳妙言拿起一旁的黃豆芽、萵筍和豆腐幹,倒入鍋內,待湯汁煮至沸騰時,加入適量食鹽和胡椒粉。大概煮了三分鍾左右,陳妙言把鍋內食材撈出,放在幹淨的陶盆中墊底。
    同時,陳妙言招呼柱子過來幫忙趕緊把魚骨和魚頭挑出來,又吩咐燒火的小廝退了部分柴火改成小火。這才把魚片放入鍋內,用勺子沿著同一個方向輕推,避免魚片粘鍋破損。大約四十秒鍾後,陳妙言迅速把魚片撈出放在盆裏。待柱子挑完魚骨和魚頭,陳妙言向魚盆裏澆上湯汁。
    陳妙言吩咐小廝繼續燒火,鍋內再燒油,倒入了薑蒜末、辣椒粉和花椒粉。快速翻炒,待炒出出香味後,將鍋內熱油盛出直接倒在魚片上麵,然後撒上一把小蔥花來點綠。就這樣,一盆色香味俱全的香辣嫩滑的水煮魚就做成了。
    陳妙言徹底放鬆下來,回頭吩咐柱子可以上菜了,卻見不知何時又回到廚房的曹管事正在一旁大快朵頤,一旁還散落著吃完的魚骨和魚頭殘渣。
    陳妙言有心結交曹管事,多認識一個人她陳妙言就可能多一分生路。於是,她取出一個陶碗,分出一碗魚肉和配菜來,笑著對曹管事說到:“曹管事,這道麻辣水煮魚一次性不能吃太多,所以我把這多出來的量分出來了,還麻煩曹管事先幫我嚐一嚐這道菜。另外,這菜要配著米飯吃,且要趁熱吃,越燙越好吃。”
    此刻曹管事心裏把陳妙言誇了個遍,廚藝這麽好為人還這麽上道,絕對有前途。
    曹管事風卷雲殘似的迅速吃完了陳妙言分出來的麻辣水煮魚,連吃了兩大碗米飯,口中讚歎不已。曹管事開心地領著柱子往主子所在的淩霄苑去,柱子拎著裝有麻辣水煮魚和大盆米飯的食盒跟在他身後。
    一路上曹管事嘴裏砸吧著方才吃的麻辣水煮魚的滋味,整個人都覺得通體舒暢。他熱情地和路上碰到的小廝打招呼,小廝們反而驚恐不已。這感覺太詭異了,還有幾個小廝在心裏偷偷反思難道最近自己那檔子事被曹管事發現了?
    兩人來到淩霄苑正殿門口,碰上了正從正殿走出來的右護法李師師,曹管事笑嗬嗬地打招呼道:“右護法,氣色不錯啊!”
    對麵的右護法李師師剛從正殿裏麵受訓出來,最近她接連好幾次都被主子訓斥,正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帶著些微的怒氣撇了他一眼,根本不想鳥他。曹管事心裏卻笑嗬嗬地想著連平時一臉嚴肅的右護法李師師都變得有些可愛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