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變化無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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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年回首是與非!
    程北佳每天都約朱梓玉出去逛逛,衛蕭和周仙立也每天都在一起,就隻剩下程小北一個人了。即使在上課的時候,周仙立要麽是認真聽講,要麽是想著她的老公,雖然也和程小北談笑,但是程小北怎麽都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般痛苦。也許是受到大家都在戀愛的影響,特別是她的同桌那個男人婆似地端木青也有了男朋友,她覺得自己也應該來一場戀愛了。想到和其他男生一起,想著要親熱,程小北心裏莫名的升起一股排斥,也許這個世上沒有人能夠取代何曉磊的位置了。
    就這樣,大家都在忙碌自己的生活的時候,程小北一個人失落的在掙紮,想著何曉磊。她不知道她這是對何曉磊的喜歡還是依賴,她覺得她會在沒事的時候就會想起何曉磊,她的這些心思她也沒有跟誰提起過。
    開學一個月了,還是沒有何曉磊的消息,而程小北發現自己是越來越想他了,睡覺的時候也要看看從何曉磊的房間裏偷來的照片才能睡得著。她這是著了魔了!她更加不敢跟別人說起了!
    就連程北佳回美國了,這件事在程小北的心理都沒有留下多大的影響。
    時間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半年了,何曉磊依然沒有消息。程小北在心裏設想了很多他們見麵的場景,可是都沒有實現。今天是畢業生的畢業大會,周仙立和程小北被拉來當朱梓玉的親友團,因為今天學校要以朱梓玉和其他同學作為榜樣來激發他們這些在校的大學生。
    當朱梓玉走上去的時候,下麵的人驚呼一片,他們都知道了朱梓玉的基本情況,在美國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培訓班,算是比較成功的了。但是沒想到朱梓玉是這麽的年輕、漂亮。朱梓玉對著大家說了幾句客氣的開場白,開始了千篇一律的講述。
    正當朱梓玉在上麵激情的演講的同時,台下有一個人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她居然在這裏看到了自己的妹妹,她的名字依然是朱梓玉。這個人就是大家所熟知的朱梓蘭了,自從經曆了小北的那件事,她的性子收斂了許多,也沒有在周仙立等人的生活裏出現過了。
    朱梓蘭怔怔的看著台上熟悉的人,那是她的妹妹,絕對不會錯的。她現在是一顆耀眼的星星,她比自己小了兩歲,居然已經大學畢業了,而自己才剛剛進入大學。朱梓蘭的心理有些不平衡起來,但是她還沒有到了傷害自家人的那種地步。她趕忙給她媽媽打了電話。
    會場結束的時候,朱梓玉謝過各位領導,正要出去找周仙立她們。被三個人攔住了去路,時光嗖的一下倒回了十一年前,就是這樣的家人才會送了她這樣一個艱難卻又珍貴的未來。她繞開他們,當做沒看見。朱母哽咽道“小玉,真的是你嗎?”朱梓玉沒有回頭的意思,朱梓蘭趕忙抓住朱梓玉的胳膊說“妹妹,我們這些年一直在找尋你的消息,皇天不負有心人,你終於被我們找到了!你回來吧,咱爸媽都很想念你。
    朱梓玉撥開朱梓蘭的手,冷淡的說“對不起,你們認錯人了!我還有事,要走了!”“小玉!”朱父、朱母齊聲喚道。朱梓玉心一橫,還是走了。他們也跟了上來,朱母不死心的說“小玉,當年是媽媽的錯,我當時我確實是沒了其他的辦法了啊。你原諒媽媽吧!”
    “小玉!”“玉姐!”周仙立和程小北的聲音同時響起,在看到朱梓蘭的一刹那,同時不客氣的說“你怎麽還敢站在這?”朱梓蘭看了看她們,沒有理她們,繼續道“妹妹,當時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我知道爸媽把你送走之後,我也難受了好幾天,”朱梓玉冷淡的打斷她說“隻是送走嗎?你知不知道那是丟棄,丟棄,你們明白嗎?仙,我們走!”
    周仙立和程小北被朱梓玉左右拉著,大步向前走去。而朱梓蘭一家並沒有放棄,追了上來。周仙立這個時候也為難了,她和小玉一樣是有爹娘的,但是爹娘一直不在身邊,她們心裏是很渴望有父母的疼愛的,也很羨慕呆在父母身邊的孩子。如果朱梓玉的父,母能夠真心對待她的話,周仙立覺得血濃於水,相認未必是一件壞事。
    鄭巧巧追著朱梓玉說“玉兒,以前的事是我們做父母的不是。但是你也知道那是沒辦法的事情,當時計劃生育那麽緊,而且,而且當時我以前懷了你弟弟了。你現在長大了,你也是個大學生了,你要學會體諒做父母的難處。天下無不是父母,你這樣不認我們,我們心裏很難受。”
    朱梓玉停了下來,看著他們,說“對,天下無不是父母!就因為這樣,所以你們才會那麽對待我的。的確,我現在長大了,也是大學生了,可是你們知道我是怎麽完成這些學業的嗎?我當時才十一歲,我還是一個小孩,我都想盡辦法的去掙錢,為什麽你們兩個大人不去努力?也是,當時你們總是吵來吵去,為了計劃生育,為了沒有男孩,那樣的家,我離開了也是我的榮幸,我一點也不稀罕回到那個家。你們別來煩我,我有我自己的生活。在你們把我丟棄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是你們的女兒了,過去不是,現在也不是,未來更不會是。”
    朱德友有些生氣,但是他也不知道自己的這股氣是從哪裏來的,跨著大步就要上去打她一巴掌,周仙立看著凶神惡煞的朱德友,大聲道“你想幹什麽?”
    這時,周仙立三人全都戒備的看著朱德友,以防他帶的有幫手。朱梓玉緊閉著嘴巴,不想說話,她自然的把程小北往身後拉了拉,程小北被朱梓玉的這個動作弄的有些感動,她也有些擔心的看著朱梓玉。
    朱德友被周仙立的話震了一下,停下了腳步,別過頭,不願看到朱梓玉的那張臉。鄭巧巧也趕緊跟了上來,解圍道“你爸爸也是想走進看看你。玉兒啊,現在我們家不像從前那樣窮了,你爸爸有個公司你知道嗎,朱氏企業?既然老天安排我們一家人相遇,你就回來吧,讓爸媽好好補償你!”
    “你們有錢沒錢都是你們自己的事,與我無關。我不想再重複我說的話了,你們走吧。”說完,朱梓玉就拉著程小北走了,周仙立也趕忙跟上去,她覺得朱梓玉有點怪怪的,怪在哪裏她也說不上來。她不喜歡朱梓蘭,但是如果小玉真的能夠找到家人並且回到家人的身邊,她也會為小玉高興的。因為周仙立的家人已經在十幾年前出車禍死了,她這輩子都不能再見到他們了。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一直走到宿舍。回到宿舍一看,客廳裏都是打包好的行李,正疑惑的時候,看到何曉磊從房間裏走出來。程小北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和何曉磊見麵。更加奇怪的是,程小北在看到何曉磊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激動,相反的是覺得見到何曉磊就像見到衛蕭那樣正常。
    但是何曉磊還是瘦了,這在程小北心裏又有了新的想法,那就是想做一頓好吃的給他補補或者請他到南家大吃一頓。
    何曉磊從房間走出來,還沒有跟大家打招呼,這時,從他的房間裏又走出一個女子,很高,很漂亮也很成熟。一下子把程小北平靜的心震了一下,隻是震了一下,卻怎麽也停不下來了。因為她比自己高,比自己成熟,比自己漂亮!
    程小北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麽了,她覺得像是愛上何曉磊了,但是她不知道愛會讓人這樣變化無常。
    對,就是變化無常。程小北心裏很不是滋味,特別是那個女孩子像個女主人一樣的跟她們打招呼,程小北覺得自己的東西被別人搶占了去,心情怎麽也不會好的了。
    朱梓玉和周仙立很是熱情的和那個女孩親熱起來,程小北怎麽也打不起精神來,她想這也許就是她和她們的差別了,她們比自己大,肯定比自己成熟。何曉磊走到程小北的麵前問“怎麽了?哪兒不舒服?”程小北心裏想著要是真不舒服倒好了,她想這事不能怪他的,怪隻怪那個女孩,於是她露出了笑容說“沒有啊,在想事情而已!”
    何曉磊笑了,說“小丫頭終於長大了,會有心事了!”聽到他說自己是小丫頭,心裏又不高興了,在他心裏自己隻是個小丫頭啊。程小北悶悶不樂的說“你回來怎麽也不通知我們一聲?”何曉磊說“時間太緊了,沒來得及。在路上看到我同學了,她硬要來幫我的忙,所以……”何曉磊想著同學來幫忙了,那是看得起自己,自己這樣說好像不太好,就忍住後麵的話沒有說出來。
    但是,在程小北的心裏卻起了一層漣漪,高興的漣漪,幸福的漣漪。程小北忍住笑,想了想傷感的說“那你是不是一會就要走了,你不住在這兒了嗎?”何曉磊打量著屋子裏的包裹,點頭說“是的,我公司給我安排了住的地方。我搬到那兒去,上班方便些。我走了,你會不會想我?”
    這算不算表白,程小北心裏想著,心跳都有些不穩了。程小北心裏甜蜜的說不出話來,隻是鄭重的點點頭。那個女孩湊過來,笑著說“你們在說什麽呢?”這時,程小北才發現,屋子裏就剩下她們三個人了,一男兩女,程小北總是覺得有些別扭。
    何曉磊回答“沒有說什麽。花蕊,謝謝你的幫忙,中午我們一起吃飯吧!”花蕊興奮的說“好啊,好啊,在哪呢?”
    “南家!”何曉磊和程小北異口同聲的說,花蕊皺了皺眉頭,說“換一家吧,到平和酒店怎樣?”程小北覺得她是故意的、何曉磊說“到哪都一樣,還是南家吧。南家是我的房東開的,照顧生意是應該的。”程小北很是滿意何曉磊的回答,好像何曉磊不會被美色迷惑一樣,附和道“是啊,南家的菜做的真的很好吃的。花姐姐,我們就到那兒吃吧!”
    花蕊這才笑著答應。送走了花蕊。程小北覺得現在就是他們的二人世界了,程小北心裏有一種渴望,自己快要成為女主人了。何曉磊去不知道程小北有這些這樣的想法。
    周仙立看著坐在沙發上不願動一下的朱梓玉,問“小玉,他們已經知道你了,你打算怎麽辦?”既然已經知道了朱梓玉,憑朱家的家景,不會不把朱梓玉拉回家的,躲是躲不了的。
    朱梓玉歎了歎氣說“我也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想過會和他們再次見麵,我看我還是回美國好了!”周仙立心裏一緊,有些傷感,但是她知道朱梓玉有自己的生活。
    朱梓玉又接著說“仙,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做?”周仙立知道朱梓玉的心也開始動搖了,聽朱梓玉說過,除了父母比較偏心她姐姐和丟棄了她,似乎她的父母並沒有什麽大的不是,況且哪個父母對孩子不會有些偏心呢。天下無不是父母不是嗎?而且,現在她的父母願意讓小玉回去。這也許是件好事呢!
    “我不是想著要回那個家,我覺得我現在渾身難受,好像被人跟蹤的難受。如果可以的話,我這一生都不想再見到他們。可是現在他們找到我了,你說我怎麽辦?”朱梓玉還沒等周仙立發表自己的看法就先說出了自己心裏的煩悶。原來是周仙立理解錯了啊。
    周仙立笑了笑說“當空氣好了。”朱梓玉跳起來興奮的說“我怎麽把這給忘了,對,就當空氣了!”“哈哈……”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孩子的心裏都是脆弱的,特別是自己的條件真的很差勁,難免會遭到其他孩子的惡言惡語。周仙立和朱梓玉小時候,沒有說不遭到別人的惡性攻擊的,直到上了大學才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高中的時候還有一些女生因為嫉妒她們,到處在她們的背後說她們的壞話,有的無的都說盡了。那個時候,周仙立和朱梓玉連個大人的靠山都沒有,怎麽辦,能怎麽辦,直接把他們都當空氣了。
    周仙立和朱梓玉走出房間的時候,何曉磊和程小北坐在那玩起了撲克牌。朱梓玉打趣道“何曉磊,你這樣會教壞小孩子的知道不知道?而且,男生愛賭博,將來肯定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爸爸!”男生愛賭博,將來不是個好丈夫,好爸爸。程小北的心一下子又不安起來,她喜歡的曉磊哥哥怎麽會是這樣一個人,不合格的人。小北趕忙收起撲克牌,嚴肅的跟何曉磊說“曉磊哥哥,以後可不能再打牌了哦!”
    何曉磊笑了,說“傻丫頭,你玉姐隨便說說的,你怎麽都當真了呢!”程小北臉紅了起來,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嗎?程小北抱著撲克牌,說“反正我就是不想你再打牌了!”朱梓玉和周仙立都笑了,小北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像個管家婆啊。
    猛的一下,朱梓玉明白過來了。她的這個傻傻的小姑子不會是看上何曉磊了吧,她和周仙立對望一眼,明白了對方所想。再看看何曉磊和程小北,兩人都還不明白,此時有一種叫做愛情的東西在他們之間牽扯不清呢。
    這半年是周仙立最開心的一段時間,朱梓玉一直沒有到美國去,一直到她真正的大學畢業。周仙立覺得朱梓玉過的太苦了,是因為她給自己的要求太高了。
    暑假已經來了,周仙立忙著要找工作,到哪去呢。想想啊,周仙立要去找工作了,這是不是很奇怪,是的,非常奇怪。周仙立這是瞞著他們的,周仙立相中了一份工作,也被錄取了。剛工作了一天,就被衛家一家子堵在了經理辦公室。
    路上,衛蕭一臉的不高興,也沒有說話。周仙立知道這件事是自己理虧,可是也不全是啊,總不能天天呆在家裏當米蟲吧。偶爾出來運動一下是人之常情嗎?但是看到衛蕭陰沉的臉,周仙立把要說的話又都吞回了肚子裏。
    周仙立轉身挽著衛母的胳膊親密的說“媽媽,你也生氣了嗎?”衛母看都沒有看她一眼,周仙立不死心的繼續說“好啦,媽媽,你不要不理我啊,我知道錯了,我下次要是再……”話還沒說完,衛母就轉過頭說“你還想有下次嗎?要是真想工作,也找個離家近的,你住在外邊我怎麽放心,你是不是想把衛蕭也弄到外麵去住?”這話說的有點重了吧。
    周仙立連忙搖頭,在搖頭的一瞬間看到了一家大型超市,她記得回家的路不是這樣的啊。就問“我們這是到哪啊?好像不是回家的路呢!”衛蕭是不打算開口了,衛母拉著周仙立的手說“到了那,好好的玩,不要有顧慮!”這是什麽?周仙立更加迷惑的說“到哪兒啊?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一個轉彎,衛蕭說“到了,下車吧!”周仙立靠著窗戶看著外麵,很大的一個場地,很多人拿著行李在走著,周仙立疑惑的打開車門,走了下來。看到衛蕭從後備箱裏拿出兩個行李箱,周仙立走過去幫忙,問“這是怎麽回事?我要到哪裏去嗎?”衛蕭神秘的說“不是我,是我們!”
    “我們?我們要到哪裏去呢?”周仙立現在最急迫的就是想知道答案,衛蕭一手拉著行李一手拉著周仙立,說“我們去看朱梓玉!”
    “小玉!我們要到美國去嗎?”周仙立吃驚的問,衛母走過來把一張卡遞給周仙立說“到了那就給家裏打電話。這是匯豐銀行的信用卡,你拿著,到了那看到喜歡的多買一些,那裏的東西比國內的要好一些。”周仙立想把卡還給衛母,但是衛國也走了過來似乎看穿了周仙立心裏所想,說“你拿著吧。到了那用的著。衛蕭有錢,你的別給他花,這錢你自己買喜歡的東西。”衛蕭在一旁笑著說“你們偏心哦,給她的匯豐的,給我的卻是光大的!”
    周仙立不好意思起來,說“那我們換換好了!”衛蕭笑的更厲害了,說“真是個傻老婆,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嗎?”周仙立的臉刷的一下紅了,頭都不敢抬了。又想起什麽,問“那我們去了美國,留下小北一個人了麽?”衛蕭打消了她心裏的疑慮說“小北,昨天已經飛到美國了。走吧,還要安檢,我們快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