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遺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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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年回首是與非!
衛蕭像是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樣點點頭,略帶了些羞澀,這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啊!周仙立呼出一口氣,疑惑的說“怎麽會是這樣?”
衛蕭一聽,嚇得說“難道老婆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嗎?”周仙立搖搖頭,說“不是,我很願意要這個孩子。老公,你知道嗎?小玉也懷孕了。”衛蕭淡淡的說“程北佳已經都和我說了。老婆,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好嗎?你現在懷孕了,身體要緊。找小玉的事情就交給我和程北佳吧,有消息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周仙立聽話的點點頭,就是她想管,也無能為力了,肚子裏已經有了一個小生命了。
周仙立的公公婆婆在得知媳婦懷孕的消息之後立刻趕到學校,給周仙立申請了在家學校的特等優惠假期。
朱梓玉這次躲得夠徹底,程北佳和衛蕭一起也沒查到她到底在哪裏。看著程北佳消瘦的麵容,周仙立心裏也為他心疼了一下。但是她更加心疼小玉,小玉她剛剛懷孕,一個女孩子的一人在外,做什麽都是很難的啊。
隨著日子一天天的過,周仙立成功的生下了三胞胎,兩個男孩一個女孩,這可把衛家老小高興壞了。衛母直誇這個媳婦能幹,說的周仙立臉一陣比一陣紅。誰都沒想到那麽瘦的周仙立會生出三胞胎,小北的父母也過來了。程北佳心裏很不是滋味,如果朱梓玉沒走,程家也會添個子孫的。
已經過去快一年了,一直沒有朱梓玉的消息。程北佳越來越擔心起來,程父、程母都知道這件事了,隻有歎息。說到底還是他們的這個兒子做事不知分寸,也許是在美國呆的時間長了的緣故,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他們也希望早點找到朱梓玉。
轉眼間,周仙立的三個小寶寶已經半歲了,大兒子叫衛乾,小兒子叫衛坤,女兒叫衛天天。小北已經走了一年半的時間了,還有半年小北就回來了。當小北回來的時候不知道會有什麽反應,周仙立已經是三個孩子的媽媽了。不知從何時起,周仙立的臉上總是掛著一種叫做母親幸福的微笑。
在大家都以為小北會在半年之後回來,小北已經回來了,而且已經到了麗江,給了大家又一個驚喜。而且小北帶著她的老師的一封推薦信直接進了麗江有名的服裝公司做了頂級的設計大師,可想而知小北在國外有多努力。
大家都看的出來,經曆了那麽多的事情之後,程北佳整個人變得比以前成熟多了。特別是在對待感情這方麵,唯一遺憾的是朱梓玉不在他的身邊。隻要知道朱梓玉還好好的就好!
自從知道朱梓玉還好好的,程北佳整個人都變得又精神起來。但是他沒有去找朱梓玉,他在等,等朱梓玉自己回來。隻要她回來,他就還有機會。
在一個不起眼的午後,陽光溫和的穿過大氣層到達地麵,這是春末夏初的時候。周仙立在公園裏看著在草地上玩的不亦樂乎的三個孩子,眼裏心裏都是笑意。她覺得時間真是快極了,她現在都還在雲裏霧裏一樣,她居然這麽年輕就做媽媽了。而且是三個孩子的媽媽,雖然是三胞胎,但是說出去也夠驚人的啊!
周仙立專注的看著三個孩子和周圍的孩子玩的起勁,突然又加入了兩個陌生的孩子,說他們陌生,是因為他們穿著不同於這些孩子的打扮。他們穿的衣服很別致,像其他地方剛過來的人。周仙立很好奇的打量著那兩個孩子,隻是比她的孩子看起來大了那麽一些而已,她覺得她應該去看看清楚。
正要站起來的周仙立發現了一個年輕的母親向她走了過來,周仙立迎著陽光看到了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那個人是小玉,孩子也是小玉的孩子。周仙立激動的奔跑起來,抱著朱梓玉哭了起來,“這幾年你都到哪去了?”
朱梓玉沒有回答,拉著周仙立的手走到孩子們的麵前。小孩子看到有大人過來,趕忙停下手裏的活,好奇的看著這兩個大人的入侵。一個大一點的孩子很想上去告訴阿姨這是屬於他們小孩子的時光,可是看到阿姨臉上的淚水,他不禁低下了頭,也放下了手裏拿的東西,默默的走開了。
衛天天和程憶不穩的跑到各自的母親身旁問“媽媽,你怎麽了?”周仙立和朱梓玉笑著看了對方一眼,默契的彎下腰抱起自己的女兒,說“沒事,媽媽沒事。”
周仙立覺得朱梓玉回來了,這才叫大圓滿,真正的大圓滿。
衛母心疼的拉著朱梓玉問長問短,兩個孩子好奇的看著衛母奇怪的動作,待衛母去了廚房才敢問“媽媽,衛奶奶是怎麽了?怎麽一會拉你,一會推你的?”朱梓玉搖了搖頭,說“這是關心!”兩個孩子恍然大悟的笑了,繼續和衛家的三個孩子玩了起來。
在大家都以為各自都得到一個好的歸宿的時候,程小北心裏難受極了,今天何曉磊帶著一個高大成熟漂亮的女孩跟她說他要和她分手,原因是那個女孩肚子裏有了他的孩子了。程小北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的小醜了,她以為自己這麽努力一定會和他生活的很幸福的,誰知道阻礙他們的不是父母而是何曉磊自己。程小北心裏好恨,好恨啊!為什麽她都不能早出生幾年!
小北不想回到住的地方,也不知道要到哪裏去,最後想了想到醫院買了一些安眠藥,然後來到周仙立家。看到他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程小北就覺得這些離自己太遙遠了。她故作開心的跟周仙立說明天她和何曉磊出去旅遊,說的連她自己都有些相信自己編的謊言了。在周仙立的家裏她還看到了她心儀的嫂子,和一個侄子一個侄女,他們是龍鳳胎。她是看不到她嫂子進她家門的情形了,現在看到也不錯。
程小北和大家道別之後,一個人在路上慢慢的走著。走著,走著,她又走到何曉磊的樓下,那裏有個她最愛的人,卻最傷她心的人。
第二天,何曉磊和程北佳一起來到周仙立的家裏,這次不是來找朱梓玉的,而是來找程小北的,周仙立疑惑的說“小北昨天確實來過這裏,她不是說今天和你一起去旅遊的嗎?怎麽,你們不在一起?”
何曉磊麵露苦澀的說“我昨天和她分手了!”
“怎麽回事?”周仙立驚訝的問道。何曉磊和她們又解釋了一遍昨天的事情。當然是沒有說有個女人的肚子裏已經有了他的骨肉,因為那根本就是他臨時找來的一個演員。
程北佳看到朱梓玉了,隻是淡淡的笑了笑,問“這段時間,你還好嗎?”朱梓玉還未回答,程憶和程念就開口叫道“爸爸!爸爸!”程北佳激動的問“我可以答應嗎?”眼神不離朱梓玉的看著,朱梓玉肯定的點點頭,聲音有些沙啞的說“可以!”
程北佳激動的抱起兩個孩子,親熱的說“寶貝,爸爸好想你們,也好想你們的媽媽啊!”朱梓玉被程北佳這樣一說,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隻覺得心裏有一股內疚,對孩子的愧疚!
當程北佳和朱梓玉回過神的時候,周仙立和何曉磊已經離開了。他們隻當是周仙立和何曉磊的有意回避,還不知道他們現在正在去程小北家的路上。
何曉磊強行踢開了門,衝到小北的臥室,看到小北安靜的躺在那,地上還有一些藥粒。當周仙立過來的時候,何曉磊已經抱起程小北往樓下衝去了。
何曉磊和周仙立看著程小北被推進了手術室,這家醫院他們來過不止一次呢。
漫長的等待,程小北脫離了生命危險。何曉磊和周仙立在病房裏時刻注視著程小北的變化,何曉磊的眼淚是那樣的止也止不住,周仙立第一次知道一個男人可以哭的這樣梨花帶雨。衛蕭、程北佳和朱梓玉趕過來的時候,程小北已經醒了,她也認出了來的人是誰,但是就是忘了何曉磊這個人。醫生的解釋是選擇性失憶症!
何曉磊坐在離程小北最近的地方,但是程小北的眼睛卻是看向了別處。即使他坐在離她最近的地方,但是他感覺他離她很遠,很遠啊。不管他怎麽努力,程小北就是記不起他了。世界上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了,她居然忘了他,記不起他了!
程小北住院的這幾天,何曉磊都在旁邊照顧著,雖然程小北不記得他了,但是她也沒說討厭他。所以他才會這樣殷勤。如果時光倒流,他寧願自己活得自私一點。哪怕自私一點也好!真的好悔啊!
在人群中看著程小北被大家簇擁著慢慢的離開了他的視線,他的心又一次失落了一下,落到地上回不來了。何曉磊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又趕緊跟了上去。
在半路被程方攔了下來,何曉磊一點也不想看到他。繞開他的同時遞了一張卡給他,說“這是還給你的。還有利息。互不相欠!”程方拿著卡,望著遠去的何曉磊怔然不語,好半天才回神追了上去。
程小北回到了家,程父程母也過來陪伴著。整天陪在她的身邊,怕她做了什麽想不開的事情。
程北佳用他的實際行動表明了對朱梓玉的愛意,朱梓玉也接受了程北佳的再次求婚,他們和周仙立他們一起舉行了婚禮。婚禮上程小北是周仙立的伴娘,在那一天她看周仙立看的特別入神,而這一切都被何曉磊看在眼裏。隻要程小北不想著恢複記憶,何曉磊就沒辦法進入下一步。
周仙立約朱梓玉和程小北出來喝咖啡,三人一起說著這些年的一些事,不知不覺已經換了兩杯咖啡了。這時,一個聲音傳來了,那個聲音再熟悉不過了,是何曉磊的聲音。
“我說了,我不想這麽早就結婚!”何曉磊為自己辯解。
一個女的說“曉磊啊,你現在已經不小了啊。你都二十八了,難道你想氣死我你才肯給我找個兒媳婦嗎?”那個女的越說越氣,說道最後開始喘了起來,何曉磊趕忙輕拍著她的背,說“媽,您慢點說!”
“我慢點說,今天無論如何你都要見人家姑娘一麵。不然,不然我就給人家姑娘跪下道歉!”老婦人顯然是著急了,這時一個男孩也說“哥哥,你就先看看那個人吧,好不好是看了以後的事啊!”
何曉磊歎了口氣,妥協道“好吧!”
老婦人看著兒子失落的神情,心疼的說“兒子,你跟媽說說,你為什麽不肯答應相親?”
何曉磊想了半天,才說“我心裏已經住了一個我深愛的人,可是為了一些原因我又不能和她在一起,我隻好選擇和她分手。可是她對我的愛完全超乎了我的想象,我害的她差點吞藥自殺。還好搶救的及時,但是她卻忘了我。隻要她還活著,我就不會再結婚!”
老婦人聽了此話,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一直喘著。一個女孩怯怯的打斷了他們的沉默說“對不起,請問你是何曉磊嗎?我是娟子的朋友,她說她今天有事不能來了,請你們見諒!”
何曉磊長長的舒了口氣,老婦人說“曉磊,你確定你要這樣做了嗎?你這樣做怎麽對得起列祖列宗?”
何曉磊苦澀的說“媽,你知道我和她分手的原因嗎?原因就是我的投資出現了錯誤給公司帶來了五千萬的損失,而她父親給了我幫助,給了我一億,讓我離開她!我可以選擇不,但是她爸爸的條件裏還有你們的未來生活,我怎麽忍心?”
老婦人身體一震,不知該說什麽好。何曉磊接著說“但是現在我已經把本金利息全都還給她爸了。所以,媽,我隻有對不起你了!”老婦人也哭了起來說“孩子,苦了你了!”
周仙立三人聽得心裏一陣驚勝一驚,再一看程小北,麵上幾乎沒有什麽波瀾,仔細看那雙眸子已經隱隱有些火光。
程小北站在二樓的樓梯口,靜靜的聽著父母的對話。
“程方,你有發現沒?自從小北發生這件事之後,她的性格變得溫順多了,也變得乖巧許多。”周雪美這樣說著。
“是啊。小北從小就不是一個安靜的人,這一次變得這麽安靜。老婆,我跟你說實話吧,小北變成這樣多半有我的一些原因。如果不是我太自大,一切都不會是這樣的。在我看到曉磊那孩子像個小孩一樣的哭的時候,我的心,真的很不是滋味。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說什麽也不會再阻止那兩個孩子在一起。”程方略帶愧疚的說。
“難道,難道你對何曉磊做過什麽了?”周雪美吃驚的問著。
程方拿出那張銀行卡,說“這裏有一億兩千萬。是何曉磊給我的。那孩子有心啊。”
周雪美好像明白過來一樣,拿著那張卡說“程方,你好糊塗啊!”
“唉!隻要小北幸福就好,我是糊塗了!”程方自責的說。
撲通通……撲通通……
“小北!”程父、程母異口同聲的叫道,驚恐的看著摔下來的小北。
周雪美哭紅了雙眼,說“小北這孩子的命怎麽這麽苦啊?”朱梓玉安慰的說“媽,醫生說不礙事的。小北,她一定會沒事的!您別太傷心了!”
程小北睜開眼第一句話就是“何曉磊呢,我想找他把話說清楚!”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程小北又恢複了記憶。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何曉磊踏進了這間病房。
程小北看到何曉磊之後,立刻像變了一個人似地說“何曉磊,你給我聽好了!那個女人可以給你生小孩,我也可以的。我不準你要她,不要我。”
此話一出,眾人奇怪的看著何曉磊,好像他是一個陳世美的翻版一樣。
何曉磊立刻抱住程小北哭著說“太好了,太好了。小北,你又想起我了,真是太好了!”周仙立覺得那個梨花帶雨形容何曉磊再貼切不過了!
程小北推開何曉磊故作生氣的說“你還沒答應我呢!”何曉磊趕忙點頭說“答應,答應。一切都聽你的!而且,那個女的我也不知道她是誰,我隻是給了她一些報酬她就跟著我演了。對不起,小北,以前是我太懦弱。從此以後,就算我輸了整個世界,我也不要把你推出我的懷抱。讓我好好照顧你好嗎,小北?”程小北羞澀的點頭,說“好!”
一個月後,在程小北和何曉磊的婚禮上。衛家兩個老人家和程家的兩個老人家又見麵了,衛國熱情的跟程方打招呼說“親家公,我們這又見麵了。這幾個孩子還真是有緣分呐!”
程方笑著說“有緣分那是肯定的。不過,我們怎麽成了親家公了啊?”
衛國解釋道“是這樣的。仙立是我家的兒媳婦,她的姐姐朱梓玉嫁給你們家做兒媳婦了,我們覺得小玉就像我家的女兒一樣,所以我們是親家公了。”
程方看著得意的衛國,向周雪美請了指示說“此言差矣!我們是親家公不假,但是不是在於小玉,而是在於你家仙立。仙立是我老婆的姐姐的女兒,說到這,我們才算是真正的親家啊!”
衛國一臉驚訝,問“是真的嗎?仙立說……”
周雪美走了過來,說“是真的。我姐姐和姐夫過世的時候仙立還小,不記得是正常的。我姐姐喜歡上了一個藝術家跟家裏斷了關係,就是我在見了仙立之後才確認的。”
衛國一臉恍然,笑著說“世間還真有如此巧事。不知道這些個年輕人上輩子修了什麽福分,這輩子有這麽大的緣分啊!”
“哈哈……”說著三人共舉杯,飲下了杯中的酒!
當衛蕭一家人回家的時候,一件驚喜正在等待著他們。
還沒進門,就看到屋子裏已經通了燈了,會是誰呢?進門一看,是衛晟,還有一個女的和一個小男孩。衛蕭一家人僵了一下,衛晟站起來拉著妻兒對進屋的父母說“爸、媽,我來介紹,這是我的妻子孫琳,這是我們的孩子衛龍。”
今天的驚喜是不是太多了,衛蕭看到他老爹的臉抽搐了好幾下,都還沒停下的跡象。大家也都屏住呼吸的看著衛國。好半天,衛國才緩緩的說“這些年,你都是忙這個嗎?”
衛晟接過話說“準確的說是忙著找他們母子。”衛母聽了此話趕緊拉著孫琳的手,說“這些年辛苦你了!”孫琳搖搖頭說“不辛苦,不辛苦的!”
一家人終於還是團聚了,關於孫琳為什麽會離開衛晟,他們沒有說,他們也沒有問。總之,大家最後都在一起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衛晟和孫琳單獨在房間的時候,衛晟真誠的說“老婆,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當年我是有些不知天高地厚才讓你離開了我。現在我已經有些能力了,我有自己的公司哦,這件事爸媽他們都還不知道呢!”
孫琳也感慨的說“其實不怪你的。你當時也確實很年輕,我當時也太氣盛了,為了麵子不肯回頭找你,害的你這麽辛苦的找了八年。”衛晟笑著說“不辛苦,找到你就好!老婆,我愛你。以後我會越來越成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