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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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在哪兒呢?我記得明明放在這兒了,怎麽不見了?”蘇筱琉在自己房中翻箱倒櫃地找著兩塊用紅繩拴起來的木牌,她忽然雙手叉腰直起身子,細細琢磨了一會兒“哦,想起來了。”她直奔衣櫃,幾乎是半個人都探進了衣櫃裏摸索,不一會兒她感覺到了一塊四四方方的硬物,抽出來一看,哎呀!可不就是這個!
她撫著木牌上凹陷的地方開心一笑,好像自己所有的願望都寄托在這上麵似的,這是她去年在甘山寺求得的的平安物,上麵刻著:願奶奶、爹還有哥哥身體安康,事事順心,哥哥再加一條,早點給我找個嫂子回來。信女蘇筱琉祈願。
那個老方丈說得先把這平安物放在家裏一年以後再到下一年廟會的時候把它丟到寺裏的樹上才有用,而且在此期間還不能讓家人發現,不然就不靈了,像蘇筱琉這種丟三落四的女孩子真難為她能把它藏得這麽好了,為了不讓家人發現差點連自己都找不到了。
像這種東西一般心願隻要用筆下來了就好了,隻是她怕以後風吹日曬的字跡模糊了,所以她才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把這些字都給刻上去了,甚至到現在這木牌表麵上麵還隱約透著她的血跡。她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菩薩呀,我這心可夠誠了,您可一定要保佑他們啊!”
“筱琉!筱琉!你怎麽還沒好呀?奶奶都等你好久了”蘇霖瑞走到妹妹的房門口,有些大聲地喊道:“你在忙什……”
他話還沒說完“嘩”的一聲門開了,一位藍衣女子便出現在眼前,她麵容姣好,粉若桃花,眼眸如一泓柔情到化不開的春水。她走出屋對蘇霖瑞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右臉處的小酒窩若隱若現:“沒什麽,好了。”說完就像是在刻意隱藏什麽事一樣迅速回身關上門,隻是蘇霖瑞比她高出許多,就算是蘇筱琉動作再快,但他還是在不經意間撇到了她屋裏‘慘不忍睹’的景象。
他疑惑地開口問道:“你房裏怎麽了?遭賊了?”
蘇筱琉一時語塞:“呃,沒有,是……耗子!對!是耗子,它居然敢吃我的雲片糕,我剛剛打來著。”她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完全忽略了這理由的可信度也沒有注意到身後蘇霖瑞的表情。
蘇霖瑞撫額,他這個妹妹說謊的越來越差了,還打耗子,從小到大她最怕這種東西了,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追著耗子滿屋跑。不過他倒是也沒有深究,隨她去了。
曲徑長廊,雕梁畫棟,假山石錯落有致,灰白色的石麵在綠葉更迭的植被中在清晨的薄霧中安靜的倒影於水,投射下一片淡淡的色彩,紅鯽遊向水麵探頭探腦地尋找著食物,輕輕點破湖麵,一圈圈漣漪蕩漾開來,倒影瞬間變得支離破碎。抬首便見著一座優雅別致的閣樓臨湖而建,屋簷上翹的弧度恰到好處,正門處懸掛著一墨色方匾,上書‘齊景閣’齊景齊景,站在閣樓之上倒真是把整個洛府最美的景致皆收眼底了。
閣樓之上窗欞大開,西側窗口站著一位白衣墨發的少年,麵容俊朗,五官精致如雕琢,嘴角似笑非笑,他身上似乎還殘留著清晨的沁涼,目光若有似無地撇過園子,不多停留,大都都是專注於筆上。
他抬筆蘸了蘸水暈開墨色,然後大筆一揮在畫紙上留下片片陰影,一幅《春晨山石圖》便算是完成了。他擱下筆,複又從筆架上提起細毫,躊躇了一會兒繼續下筆。
“少爺”他的書童石頭在門邊喚了一聲。
洛允年沒有抬頭亦沒有停筆,隻是隨意一句:“小石頭,進來吧!”
石頭應聲而入,等走至他桌邊時,他撓了撓頭:“少爺,今天是甘山廟會,今年少爺不去嗎?”他試探地問了句。
洛允年薄唇輕啟:“廟會,無非就是看看桃花,看看人,也沒什麽了,年年都有,去多了便覺無趣的很。”
石頭嘴一癟,有些鬱悶了。洛允年感受到了他的失落,微微一笑:“要是你想去的話,就自己去吧,我準了。”
“哎……”石頭聽此依舊開心不起來,心裏打著不知名的小算盤:要是就自己去多沒意思呀,跟在少爺去才好呢,這樣就會有好多女孩子看他們。雖然石頭知道她們看的不是自己,但是至少自己也能跟在旁邊沾光呀,這另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去年廟會的時候,少爺陪著太子去了,可想,太子是什麽人物,身邊有那一堆武功高強的侍衛,哪裏還輪得到他,帶他去還嫌他礙手礙腳呢,所以去年才會害的他留在府中白白錯過了一次大好的機會,這次太子殿下好不容易大發慈悲沒拉上少爺,自己怎麽還可以再錯過第二次,不行,絕對不行。
忽然他靈光一現道:“可是少爺,石頭在來之前路過了大堂,看見俞小姐在府上。”說完他刻意去觀察洛允年的表情。
他拿著毛筆的手一頓,原本寫的行雲流水的字麵中留下了一個黑黑的墨點,硬生生的毀了這幅畫。洛允年抬起頭臉色不太好,像是在責怪他為什麽偏偏是現在和他說這個。
石頭立刻心虛地低下頭。原本以為洛允年會責備他卻不想頭頂傳來這麽一句話,讓他開心的差點跳起來。
“那好吧,我們後門出去。”
這句話聽得石頭心花怒放的,暗地裏不知把這俞家小姐感謝了多少回。
洛允年是太子的伴讀,家境好人又是那麽的風度翩翩,愛慕者自然是多的,而這位俞小姐便也是其中一位,俞洛兩家是世交,兩家的夫人都極力撮合他們,隻是洛老爺卻不這麽想,他隻希望自家兒子能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人共度一生,所以這事便也擱置了,可雖是如此,那俞小姐還是時常會到洛府上來,原因無非隻有兩個,第一是洛夫人喜歡她,第二就是她喜歡洛允年。
不過洛允年倒是對她也不怎麽上心,他覺得既然自己不喜歡她,那還不如對她冷淡些,好讓她知難而退,也算不誤了她終身,所以大多時候他都會刻意躲著她,不與她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