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峨嵋劍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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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當年郭襄女俠去河南少室山尋找無色禪師詢問神雕大俠楊過的下落,碰巧遇上丟了經書被罰挑水的覺遠大師。
    覺遠大師被古靈精怪的郭襄嚇了一跳,竟然破戒說話,惹來了邢法堂的兩個大和尚。郭襄替覺遠打抱不平,與少林僧人過招論招,最終解開了誤會。
    後來郭襄見張君寶生的英俊挺拔,心生好感。想是故人,所以贈他一個鐵鑄的小人,上麵記載了少林羅漢拳法,這是郭襄十八歲生辰時的無色禪師送的禮物。
    誰知這時昆侖三聖何足道上山稟報楞伽經消息,並要與少林僧人比試武功。
    覺遠見何足道顯擺武功,妄圖羞辱少林,不得已出手。可是覺遠隻會打坐吐呐,內功雖深,但卻不會武功招式,哪裏抵得住何足道超絕劍法?
    危急之下,師徒情深,張君寶出手相救覺遠,卻暴露了自己學會了小人上的羅漢拳法。被少林僧人誤會偷學武功,犯了大忌!
    少林僧人立即下令捉拿“偷學武功”的張君寶。覺遠深知若是被擒,君寶會是什麽下場,於是左右手各挑一水桶,裝進郭襄與張君寶二人匆匆逃下山去。
    覺遠一擔挑了兩人,直奔出數十裏開外,才止步休息。他內力雖強,但是年歲已大,這般狂奔,已經精疲力盡。
    最終覺遠在打坐迷瞪間油燈枯竭,坐化前嘴中念叨九陽神功口訣,被郭襄,張君寶,無色三人各記一段,雖然不全,但是卻讓三人皆有眀悟。
    此後三人憑借這一段口訣,分別創出峨嵋九陽功,武當九陽功,以及少林九陽功。
    現在峨嵋九陽功就在蘇長青身上,雖然是抄寫本,但是裏麵全是滅絕對峨眉九陽功修練時的感想。
    “彼之力方礙我之皮毛,我之意已入彼皮骨裏。兩手支撐,一氣貫通。左重則左虛,而右已去,右重則右虛,而左已去……”
    蘇長青嘴中念念有詞,正是峨眉九陽功的精要。他盤坐在床上,頭向後仰,舌頂上顎,雙手合十立在胸口。
    內力走動奇經八脈,方慢慢歸於丹田。蘇長青張開嘴巴,緩緩噴出一口熱息,臉上的紅熱漸漸褪去。
    每日修練過這峨嵋九陽功後,全身便似被按摩一般舒暢無比。內力充滿丹田,一股滿足之感從肉體上竄入脊骨中,蘇長青收功後不禁舒服的打了顫抖。
    白天走樁,練習金頂羅煙步,晚上就自行修練內功心法,蘇長青開始兩點一線的痛苦生活。
    他不是個耐得住寂寞的人,何況還是個孩子,玩性自然極大。
    不能下山的日子裏,蘇長青開始鑽研圍棋。以前見先生經常自己與自己下棋,他不懂就問先生這是什麽,先生教了他基礎,走之前送了他一副黑白玉棋子。
    練功疲乏的時候,蘇長青便糾纏紀曉芙,靜玄,貝錦儀等人陪他下棋。這一來二去,眾人都愛上了這門消遣時間的玩意。
    有一次眾人正在下棋,被出門透氣的滅絕逮了個正著。滅絕詢問這是誰的棋子,眾人不敢欺瞞,隻能說出這是蘇長青借給她們的棋。
    本以為滅絕會以不勤練武功為由責罰她們,但滅絕隻是收了棋子,告誡她們不可玩物喪誌。
    眾人麵麵相覷,這才知曉蘇長青這小子在師父心中的份量。
    事後蘇長青被滅絕喚去,滅絕看著蘇長青這個小鬼頭此刻唯唯諾諾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也消了氣。
    滅絕非但沒有責罰蘇長青,反而讓蘇長青陪她下兩把。
    蘇長青的棋藝並不算多高明,自然下不過滅絕這個老棋手。蘇長青下不過便一口一個“棋神師太”恭維著滅絕,把滅絕師太哄得樂的咧開了嘴,最後竟然把棋子還了蘇長青。
    雖然還了蘇長青棋子,但是滅絕還是有要求的。她要在一個月後考核蘇長青最近武學上的長進,如果長進讓她滿意,滅絕還會送他一樣禮物。
    如果長進不大,滅絕不僅收回棋子,還要讓蘇長青每日待在她身邊練功,由她親自監督。
    這道命令一下,蘇長青立馬變了個模樣。整天著了魔一樣,瘋狂練功,就連吃飯的時候都嘟囔著四象拳要義。
    一個月不長。蘇長青每日勤修苦練,壓根感覺不到時間變化,直到紀曉芙前來找他,他才知道已經到了考核的日子。
    蘇長青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紀曉芙來到了峨嵋後山。這是峨嵋弟子接受考核的地方,此處也是郭襄祖師養老的地方。
    後山一精致的木房前,滅絕一身白衣飄然如仙。少了些戾氣,多了點柔雅。
    滅絕今年不過四十,常年打坐吐呐,勤修內功,使她臉色紅潤,皮膚水嫩。
    每當滅絕穿白服,便是她心情愉悅的時候,穿黑服,那便是她心情鬱悶。
    蘇長青知曉今日師太心情不錯,所以他稍微寬了寬心。起碼師太若是對他不滿意,他也能撒撒嬌,減輕點懲罰。
    今天是峨嵋全體弟子接受考核的日子。
    蘇長青跟著紀曉芙站在了最前麵一排,沒人覺得這不合理。蘇長青是滅絕最疼愛的弟子,也是峨嵋上下唯一的男性,眾姐妹喜愛的緊。
    滅絕師太見靜玄,紀曉芙等人都到齊,便宣布開始考核。
    入門不久的弟子由師姐們考核,而入門有些年份的則由靜玄等人考核,靜玄和紀曉芙等人就交給滅絕親自考核。
    蘇長青也是由滅絕親自考核,因為滅絕不放心其他人,擔心蘇長青受傷。
    考核開始進行,滅絕先是帶著親傳弟子四處走動觀看考核,對出錯,或者敗北的弟子指點一番。
    新進弟子功力不深,所學甚淺,所以對戰並沒持續多久,就會分出勝負。
    不到一個時辰,考核進行到第二階段,將由靜玄等親傳考核老弟子們。
    靜玄,紀曉芙,丁敏君等人不愧是滅絕的親傳弟子,出手便看出不凡,劍術迅捷靈動,變化多端。
    在她們手底下的弟子,很少有人能走過三十招。滅絕在一旁對敗者一一指點,並傳授峨眉劍術要領,使前來聽講的弟子皆有所獲。
    現在便輪到滅絕親自出手考核了。其他考核過關的弟子聚在一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考核場地。
    首先接受考核的便是丁敏君,她最愛出風頭,前兩日練習峨眉滅劍,有所領悟,劍法更為精進了些,所以今日想要第一個出場,好讓其餘弟子看看誰才是師父底下第一人!
    蘇長青知道丁敏君好麵子,雖然這個師姐有時太過於矯情,嘴巴不饒人,但是不得不說,她對自己還是很好的。
    於是蘇長青向場中緊張的丁敏君喊道:“師姐!加油!”
    丁敏君知道是小師弟在替自己加油,心裏感到欣慰,其他同門見她雖然恭敬,可是她明白,她們都是怕她。
    隻有這個小師弟,嘴巴最甜,也最真心待她,所以每次下山,她都要用自己月錢買些零嘴帶上來給蘇長青吃。
    丁敏君回頭對蘇長青笑了一下,便轉過去嚴陣以待了。
    滅絕拿起普通鐵劍,走進場中,望著丁敏君道:“敏君,不要緊張,你練功也算刻苦,方才看你考核師妹們,似乎劍法又有進步。使出來讓為師瞧瞧吧。”
    丁敏君回道:“是,師父!”
    聲音剛落,丁敏君足尖一點,左右騰挪,手中鐵劍上下飄動,劍光籠罩住了滅絕全身!
    滅絕站在原地不動,看著丁敏君把滅劍盡數使將出來。
    待丁敏君已至身前,滅絕方揮舞起手中長劍。
    隻看她將長劍向右引去,腳步向後退去,丁敏君一劍刺出,還不知自己破綻已經被滅絕看透。
    滅絕也不慌張,剛才她把劍尖向右引去,便是要同樣使出滅劍相對。
    這一式有鳳來儀妙就妙在後發製人,丁敏君刺出的一劍,正好在有鳳來儀的行劍軌跡上,她沒刺中滅絕,反而被滅絕這一劍挑飛了手中劍。
    滅絕左手作掌,掌力忽吞忽吐,閃爍不定,將丁敏君胸前內力引到了別處!好一招飄雪穿雲掌!
    丁敏君自知難以抵擋,便雙手護胸,隻希望師父不要打死自己才好。
    但滅絕那掌打在手臂上卻並不疼痛,身上也沒受內傷,隻是推了自己一把。
    丁敏君才知師父是既試了自己劍法,又試了自己內力。
    若是內力深厚者,方才滅絕未盡全力的飄雪穿雲掌自然引不開護體內力,也不會受到傷害。
    眾人見滅絕及時收掌,心中頓時鬆了下來。
    其實剛才的飄雪穿雲掌滅絕未盡全力,自然收放自如。弟子們不懂其中道理,還以為是滅絕故意教訓丁敏君,所以才擔驚受怕。
    見丁敏君相安無事,滅絕失望道:“敏君,你劍法是不錯,但是這滅劍一共十三式,你怎能隻專注其中狠辣招式,而放棄了防守?”
    丁敏君表現欲強,也隻愛攻擊手段,所以這滅劍她練的一知半懂,剛才出手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滅絕身上,卻沒注意滅絕手中長劍軌跡,被滅絕抓住破綻挑了手中長劍。
    丁敏君知道自己今日丟了人,心中羞愧,不自覺的低下了頭,聲如蚊吟道:“師……師父,弟子知錯了。”
    滅絕知道丁敏君資質不怎麽樣,剛到嘴的斥責又被她咽了回去,但見她歎了一息道:“練劍不能隻注重眼前,要每招每式連貫起來,才能明白劍招中的理念。”
    “並不是像你這般,拆解開來,逐一領悟,這般方法實在是太過愚鈍了。”
    滅絕還想再說些什麽,但看丁敏君已經快把頭埋進土裏了,知道她在眾多師妹麵前丟了麵子,羞愧的不行,便不再多說,讓她下去歇著了。
    下一個被滅絕親自考核的便是紀曉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