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新的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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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情魂!
“病毒的攻擊性和自我複製能力都差不多吧?”科研科的幾位同事對此提出了疑問。他們拿出厚厚的一疊所搜集的資料做證明,龔國安瞄了一眼,便遞給了禹若冰。禹若冰象征性地略微翻了一下,傳給了藥劑科主任。昨天晚上,他在幼兒園餐廳裏參加了秦蘇怡和韓芳為羅莉舉辦的接風宴之後,獨自回到家,從電腦上查找了不少關於病毒的資料,對這些常識性的東西已經了然於胸。
說是常識性的東西,是因為在高中階段的生理衛生課裏,對於病毒等致病性微生物已有敘述。凡是認真聽過生理衛生課的普通高中生大都知道,自然界中除了動植物之外,存在種類與數量最多的應當就是微生物。除了細菌、病毒、真菌之外,微生物還包括放線菌、立克次氏體、支原體、衣原體、螺旋體。如果論資排輩,微生物算得上是地球上的所有植物和動物的“鼻祖”。隻不過微生物在早期通常是指“肉眼難以看清,需要借助光學顯微鏡或電子顯微鏡才能觀察到的一切微小生物的總稱”,因其過於“渺小”而被常人忽視罷了。
病毒是一大類微生物。然而,病毒是遠古的生物,可謂曆史悠久,它比人類存在的時間更早。早在冰河時期就存在於地球上,科學家們從古生物猛瑪的遺體裏就提取出活的病毒。但是,一直在公元前二至三個世紀,病毒才被印度發現,並在十九世紀末被法國微生物學家查理斯·尚柏朗等科學家提取證實。到了一八九八年,“病毒”這個概念性名詞才被荷蘭微生物學家貝傑林克命名。據科學家們估測,地球上僅存在於脊椎動物體的病毒大約就有一百萬種以上!兩百多年來,人類已經認識的病毒也僅有一百多萬種,並被認定其中約二百七十餘種病毒可感染人類致病,有超過百分之九十九以上的病毒尚未被人們認識到。
“對於任何事物之間,應當既有共性,也有個性。”龔國安
不愧是學者型醫院領導,說出來的話富有哲理,“我覺得禹老師的話有些道理。水痘-帶狀皰疹病毒是病毒毋庸置疑,但是它有沒有與其它已知病毒迥然不同的特性呢?科學實驗需要的不僅僅是過程,成敗與否恐怕還取決於思維和方向……”
中醫科老主任的馬屁立馬拍上去,“龔院長說的非常正確。就拿治瘧的青蒿素來說,我們中醫界哪個不曉得青蒿可以治療瘧疾?但是往往在開方後,絕大多數都是煎服飲用,結果療效總是不那麽顯著。盡管一千七八百年前的東晉葛洪就在《肘後備急方》中說過,青蒿必須用水漬取汁,但是從古到今又有多少大夫叮囑過患者呢?就是屠呦呦在研發青蒿素的初期,不也是忽視了這關鍵性的記述而走了彎路嘛。這就是龔院長所說的思維和方向問題吧。”
“老主任的譬喻很有道理,科研攻關思維和方向的改變,並非我一個人的決斷,而是諸位精英集思廣益的結果。”任何當領導的,哪怕是智者也不能脫俗。龔國安愜意地喝了一口茶,開始布置科研攻關任務“按照禹老師的意思,我們必須要調整試驗方向和布局。”
會議有了方向和目標,剩下來的技術性操作便有了主心骨,大家七嘴八舌議論下來,很快就定下了新的試驗方案。龔國安輕輕咳嗽一聲,當眾宣布說“我們下一步的做法,首先是把麒麟掌和仙人掌的萃取物擴大試驗範圍。科研科會後立即聯係省裏的病毒研究所,爭取多弄一些各種病毒的標本,由藥劑科牽頭組織人手進行多種病毒的藥物試驗。”
“院長,省裏對病毒安全的控製很嚴格哩,不少類型的病毒標本壓根兒不準帶出來,為的是防範病毒泄漏造成難以控製的惡性感染公共事件……”
“這不是說廢話嘛!我當然曉得,有不少病毒標本即便是給我們,就衝著咱們醫院這條件,我也不敢要哇。你們跟人家協商一下,爭取允許我們帶萃取物到他們那裏去,在封閉環境條件下進行試驗。”龔國安不快地說道“最起碼先弄回一些非烈性病毒的標本,盡可能在保證生物安全的前提下,在咱們自家的實驗室進行試驗,這樣也能節省一點試驗經費嘛。”
龔國安所說的“非烈性病毒”,是指一般不會引起爆發性烈性傳染病的病毒微生物,通常是指諸如皰疹病毒、痘病毒、狂犬病毒、流感病毒、乙肝病毒、甲肝病毒等等生物實驗室常見的病毒。這類病毒的標本不僅是比較容易獲得,而且也比較容易控製,能夠有效地防止泄漏和擴散。至於那些傳染性很強、致死率很高的病毒,如艾滋病毒、埃博拉病毒、出血熱病毒等,都屬於‘危險物’範疇,能不碰就不碰。按照禹若冰的想法,用已經獲得的萃取物對多種病毒分別進行試驗,如果能夠將它們殺滅,使其喪失活性而不再在人體或者動物細胞裏分裂或複製,則可以證明萃取物對這些病毒引起的疾病具有療效。倘若試驗也出現雖能抑製病毒的活性、但是不能將其徹底殺滅的結果,則說明萃取物並不能單一發揮療效,隻能再另起爐灶或另辟蹊徑了。
由於禹若冰是這項科研的投資“金主”,他又在場,龔國安自然而然地要征求一下意見的“禹老師,你覺得我這樣安排妥當嗎?”
科學試驗是在走別人從未走過的路,禹若冰和所有的在座人員一樣,自然讚同龔國安的這個部署。他稍微思索了一下,把存在心中的疑惑說出來“我算是班門弄斧,補充兩點不成熟的看法吧。首先,從看到藥物試驗結果後,我一直琢磨不透,在端木父子留下來的醫著裏,都同樣記載了用‘仙掌’即麒麟掌可治愈‘蛇纏腰’;金兆銘大夫在老家的尋訪中,也記錄下端木納法大夫用仙人掌也可治愈‘蛇纏腰’且一直未複發的案例。他們在為患者治療中,采取的是直接拿來主義,可以說用的是‘粗製品’,療效應當比我們從麒麟掌和仙人掌萃取的‘精華’差,但是在我們目前的藥物試驗中,為什麽對‘蛇纏腰’的療效反而差了呢?這好像不應該呀?難道不值得反思和深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