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情魂！
    “嘿嘿，你曉得的，最心痛你的是我，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裏怕你飛掉呢。”禹若冰做出一本正經的樣子說“今生今世，我大概率地是離不開你了。除非……”
    “除非什麽？”秦蘇怡心裏甜滋滋的，明知他在調侃自己，卻又忍不住追問道。
    “除非我能拋下眼前的這一切功利是非人事紛爭，像 《紅樓夢》裏的主角一樣，遁世出走，落得個白茫茫大地真幹淨。”禹若冰一臉感慨。
    “哼，人家賈寶玉可是因為失去心上人才遁入空門的。哎，說起來你還真和那情癡有點兒像，從來仙照後就一直混在脂粉堆裏呢！”秦蘇怡想到羅莉、韓芳、趙紫薇、曹盈盈這些個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們和自己一樣，被麵前這個男人指揮得團團轉，又忍不住掩嘴哂笑。
    “哼，你的文學素養還是差了點，還不是那麽一丁點點呢。”禹若冰似有不屑，不跟她討論 《紅樓夢》，而是把話題拉回來說道“咱們去開發區時，看到那蕭條的樣子了吧，何不趁著那些官爺們一心想撈政績急功近利的狀況，完成我們的置業呢？”
    “低價圈地？”秦蘇怡不愧是金融投資人士，立馬就悟出了對方的道道。
    禹若冰點點頭，說岀了自己的打算“上次在魚台村看到那胡癩子鬧事，我就想到曹盈盈那實驗室畢竟還是有一定汙染的，擱在居民區附近終歸不是路子。如今在開發區征用幾十畝地，價錢肯定不貴，不如索性把新材料公司搬到那裏，說不準將來申報‘高新技術企業’更加便利，一舉數得何樂不為？”
    “這倒是個好意。不過，你說的也太玄乎了吧？盈盈他們把些尾礦砂之類的廢渣熔化掉，再做成些大小石質磚頭加以利用，就這點技巧，算是高新技術？王婆賣瓜自己誇誇也就算了，把它說成是什麽高新技術，糊弄鬼去啊？”秦蘇怡撇撇嘴。
    “嗬嗬，你怎麽忘了，那可是申報了國家專利的喲！”禹若冰斷言道“待專利證書拿到手，就憑這份兒，再加上紅石鎮尾礦庫處理成功的實例，或許申報為‘國家級高新技術企業’，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喲。”
    “好吧，你說是就是了。”秦蘇怡懶得與對方爭辯，繞開了這個話題，開始實質性測算“我覺得，如果征用二三十畝工業用地，砍砍價爭取用一百多萬拿下來還是有希望的。說是新材料公司，其實都是在外地作業，總不可能把要處理的廢渣運到公司裏來吧。所以隻要建一座兩三層的小辦公樓，還有一座比魚台村倉庫稍大一點的實驗車間也就差不多了，頂多再加一座存儲樣品的倉庫。這樣算下來，連征地加建設可能要四五百萬呢。”
    “嘻嘻，一下子搬去了那麽多單位，員工加起來少說也有四五百人吧。你讓他們天天坐公交車，還是公司配備通勤大巴上下班？還有，那麽多人吃飯怎麽辦？總不能讓大家都自帶盒飯加熱吧？你是一家之主了，下屬的生活問題也必須在你的統籌考慮範圍之內呢。”禹若冰提醒說。
    “哦哦，總不能像這幼兒園一樣，自建員工宿舍樓和食堂吧？”秦蘇怡嘟囔道。
    “為什麽不呢？”禹若冰反問道“我們完全可以做呀。”
    秦蘇怡搖搖頭，扳著指頭算了一筆細賬說“即便是不帶電梯的五六層宿舍安置樓，每戶兩室一廳加廚、廁共七十平米，一樓三戶，四百戶近三萬平米，要建二十多棟樓、占地十多二十畝哩！”
    “嘿嘿，你還沒有算上管理層和技術人員的大戶型房子。”禹若冰補充了一句。
    “是啊，往少裏說，你這‘安居工程’沒有三千萬，隻能是未來的宏偉藍圖罷了。”秦蘇怡歎口氣“年輕人常掛在嘴邊的‘理想是美妙的，現實是骨感的’那話，擱在這兒也挺適合。我們是真地沒有那麽多閑錢喲！”
    她正要跟禹若冰算算手頭的可支用款，對方卻擺擺手說“虧你還是學金融的呢，從我中獎以來，咱們一直是在用自家的錢投資辦事。諸如幼兒園、中醫藥課題、五龍鎮衛生院啥的，因為那些大都是些慈善型的項目。如今咱們有了這些實體企業，而且都有不久就可進錢的項目，幹嘛不借雞生蛋呢？”
    聰明人一點就透，秦蘇怡脫口而出 “你是讓我搞銀行貸款？”
    禹若冰點點頭，“咱們手裏有廠子，有項目，有專利，而且戶頭上還有不少錢存在銀行裏，怎麽說都是各家銀行的優質客戶呐。況且，咱們哪一項不可以抵押貸款？恐怕不是押一貸二或者貸三、貸款息為最低，咱們還不一定答應向他們貸哩。”
    “喲嗬，瞧你這出口成章、振振有詞的語氣，仿佛和銀行打過不少交道、熟絡人家的套路似的。據我所知，你可是除了買海邊那套房子可能跟銀行打過交道，其他沒聽你說過去銀行辦過什麽貸款啊。”秦蘇怡納悶地說道。
    “哼，沒有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嗎？”禹若冰撇了撇嘴。他自己是沒有向銀行申請過貸款，可是三教九流的朋友多啊。一些朋友是做生意、辦廠子的，甚至也有在銀行工作的，大家湊在一塊兒閑磕牙時，難免會有和銀行打交道的話題，聽多也識廣，多少也讓他積攢了一點銀行貸款的社會知識。
    “好吧。我明白該怎麽做了。”秦蘇怡不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了，“明天，咱們一塊兒去開發區看地去！”
    翌日，當初曦剛剛散發出光亮，秦蘇怡就把禹若冰喊起來。昨兒晚上，她把與他的對話仔細過了一遍篩子，用自己的專業知識加以分析，越琢磨越覺得可行。這一個晚上，她基本上處於亢奮的半失眠狀態，不過由於心有旁鶩，早起的她依然容光煥發，甚至沒有失眠者常見的黑眼圈。
    “時間還早著呢。這個點，幼兒園食堂的早餐怕是還沒有做好吧？”禹若冰揉著惺忪的眼睛，低聲嘟嚷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