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凶殘的一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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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笙搖晃著身體,在書房的沙發上坐下。
    撇見吳萌翡一臉嫌棄的表情,不悅的從腰裏拔出了槍,指了指桌子。
    “你也寫首詩給爺瞧瞧!”
    “……”
    你敢不敢不要一言不合的就拔槍?
    寫首詩而已,至於嗎?
    你要願意,小姐姐我題詞在你臉上都可以啊!
    可是,
    在槍杆子的麵前,
    尤其還是個喝醉了,蠻不講理的槍杆子麵前,
    吳萌翡很識時務的走到桌前,提起筆寫了一首詩。
    雖說她的毛筆字也不怎麽樣,可比起高笙的“醉蟹式”書法,可要強的多了。
    “生當作人傑,
    死亦為鬼雄。
    至今思項羽,
    不肯過江東。”
    吳萌翡想了想,提筆寫下一首應景的詩。
    “呃……不錯!”
    忽然,一股帶著淡淡酒味的熱氣,在她的耳後冒起。
    灼熱了她的後頸,也讓她嚇了一跳。
    趕緊回身,一抬頭。
    就看見高笙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她。
    眼神中還有許多她看不懂的神色。
    突突突!
    吳萌翡覺得自己的心跳忽然加速。
    需要來點氧氣,或者人工呼吸救一救。
    高笙像是忽然感應到她的心聲一般,慢慢的低下了頭。
    突突突突突突!
    吳萌翡的心成了機關槍,突突著要從她的胸膛裏跳出來。
    眼看著高笙那張水潤的薄唇離自己越來越近,她情不自禁的閉上了眼睛,撅起了嘴。
    篤篤篤!
    一陣煞風景的敲門聲響起。
    吳萌翡猛的睜開眼睛,忽然心生出狠狠捶自己幾下的心思。
    她怎麽那麽經不起誘惑?
    這男人可是坑了她兩次的黑心肝,怎麽就,就稍稍使了點美色,自己就……就……
    哎!哎!
    真是美色誤人!
    醉眼迷蒙的高笙,看見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變化多端的神色,勾了勾唇。
    “進來!”
    高笙搖晃著走到書桌前,伸手將他自己的寫那副字,飛快的收了起來,放進抽屜裏。
    又將吳萌翡的字,往書桌中間擺了擺,然後坐回到沙發上,翹起了二郎腿。
    坐下之後,便朝著不遠處,一伸手就能夠著的杯子,衝著吳萌翡抬了一下下巴。
    意思是,給他端過來醒醒酒。
    吳萌翡暗暗磨牙。
    這個死豬頭,醉的快,醒的也挺快的嘛!
    明明手一伸就能拿到的杯子,當我是你家的張嫂嗎?
    可是無奈,人家有槍在手,雖然又別回了腰裏,還是挺嚇人的。
    吱呀一聲。
    書房的門被打開了。
    竹竿一樣的老鄒,和剛才敬他酒的黑壯青年一起,提溜著一個瑟瑟發抖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進去!”
    那男人強著身體不敢往裏走,黑壯青年似乎沒什麽耐性。
    飛起一腳,從後麵將他踹了進去。
    撲通!
    男人往前踉蹌了幾步,一下跌跪在正在遞茶給高笙的吳萌翡腳下。
    “高先生,我知道錯了,求求你饒了我這條狗命吧!”
    男人開始給高笙作揖磕頭,腦袋敲在紅木的地板上咚咚直響。
    高笙笑著接過杯子,吹了吹上麵的茶沫,喝了一口。
    “原來你認得我?”
    那人不住的磕頭,腦門上已經見紅了。
    “高先生在上海灘,鼎鼎大名,哪個人不認識?”
    話音剛落,就見高笙一個暴起,手裏的茶杯已經拍在那個人的臉上。
    滾燙的開水,混合著玻璃的碎片,一起隨著他的血流到了他的胸前。
    轉眼就把男人雪白的汗衫給染紅了。
    “認得我,還敢在我的地頭上搶我的槍?”
    吳萌翡望著男人一頭一臉血淋淋的畫麵,感覺剛才吃的東西,似乎又回到了她的喉嚨口。
    “嘔!”
    房裏所有的人目光齊齊向她看來。
    尤其是高笙,一個冰冷的眼神丟了過來。
    她立刻識相的捂上嘴,悄悄的將已經到了喉嚨口的東西,又給咽了回去。
    高笙臉色變了變,也差點吐了出來。
    趕緊回過頭看向地上的男人,朝著老鄒和黑壯青年使了個眼色。
    “老鄒,趙明,好好招呼一下。”
    老鄒和趙明立刻走過來對著男人一頓拳打腳踢。
    男人痛哭流涕。
    “高先生,手下留情,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求你饒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也許他不說這個話,高笙還沒那麽生氣,等他一說完這話,他的臉色徹底變了。
    揮揮手,他讓老鄒和趙明站開點,然後自己卷著袖子上去,拎著男人的前襟,狠狠地揮拳砸了下去。
    “全世界,就特麽你一個人上有老下有小?
    跟著我吃飯的兄弟,哪個沒有老小?
    嗯?你說不說?說不說?”
    一拳一拳砸在男人臉上,頓時血花四濺,甚至還有幾滴,濺到了吳萌翡的臉上。
    原本梳的整齊的頭發,也垂下來了一縷,在他雪白的額頭,隨著他的拳頭晃動,使他的臉看上去邪魅無比。
    男人血流滿麵,哭得像死了老娘一樣悲切。
    “高先生,你,你要我說什麽啊?”
    高笙的拳頭嘎然停止。
    錯愕的抬頭看向老鄒和趙明。
    “我沒問嗎?”
    老鄒和趙明咧嘴。
    “沒問。”
    “你們也沒問?”他又問。
    “沒問,一回來就吃飯了,沒顧上。”
    高笙:“……”
    吳萌翡:“……”
    那男人頓時欲哭無淚。
    “那,那好吧,你說吧,你們搶走的軍火,藏哪兒了?”
    高笙放開那男人,站了起來,坐回到沙發上,理了理頭發。
    男人老老實實的交代:“藏在蛇山山腳下的鎮子上,鐵匠鋪裏。”
    高笙朝老鄒點了點下巴:“馬上打電話給那裏的兄弟。”
    老鄒應聲而去。
    書房裏一片寂靜。
    隻剩下男人沉重的呼吸聲,和高笙悠閑的拿著吳萌翡的杯子的喝水聲。
    過了許久,久得站在一邊的吳萌翡腿都有些站酸了,老鄒才回來。
    “爺,拿到了。”
    高笙早就喝完了那杯茶,都開始閉目養神了。
    聽見老鄒的匯報,頓時睜開了眼睛,笑得眉花眼花,煞是好看。
    “好!”
    然後又看向地上一臉期待的男人,悠悠吐出幾個讓吳萌翡心驚肉跳的字。
    “做了他!”
    男人頓時麵無人色,跪著往前幾步還想求饒,卻被他飛起一腳踢中麵門。
    自知求饒無望,男人的臉頓時變得猙獰無比。
    站了起來,嘰裏咕嚕說了一句話。
    “達來嘎,瓦達西孔落塞馬斯嘎!(誰敢殺我?)”
    吳萌翡驚訝。
    敢情是小日本啊?
    高笙冷笑道:“我管你是誰,這可是中國人的地頭。敢搶我的東西,都叫你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