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選擇 和 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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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寵物店三樓,老頭走進走廊最後的房間,隻見洛竹洛老板正在給床上的豹子身上打針,聽到身後的響動,回頭撇了一眼,嘟囔道,“你們下手怎麽這麽重,看看這隻前爪,跟麻花一樣,看起來道行也一般,至於下這麽重的手嗎。”
    “嗬嗬,洛老板,這可和我無關,我隻是輔助打打下手,放個幹涉結界,消除消除聲音什麽的,動手的可不是我,都是羅茜那丫頭。”老頭一臉無辜,甩鍋甩的輕鬆,甚至向前走了幾步,看看那扭曲的前爪,嘖嘖了兩聲,感歎了一聲,“真慘。”
    洛竹翻了個白眼,“哼,果然是那個暴力貓,死不悔改。”說著扭頭看了下身後,仿佛擔心後麵還跟著什麽人。
    “你還在怪她嗎?”老頭歎了口氣,“我昨天還在她那兒打了保票,說是你不介意了,不知道她有沒有聽進去。”洛竹手上不停,一邊觀察黑豹的情況一邊調配藥物。“這麽多年了,早就忘了,現在的世道,要這修為有何用?沒了就沒了。如果我有心,這幾年早就重修上去了。”說著頓了頓,“而且看著她這麽多年努力彌補,說實話看的有點揪心。”
    說著說著眼中厲芒一閃,“熊黑那家夥也有點過分了,我是有點看不下去了。”老頭聽到這,扭頭看向洛竹,打趣道,“你不會是喜歡上羅茜了吧,那句話怎麽說來著,打是親罵是愛,打的可真夠狠的,不過她那高傲的性子,我覺得懸。”
    洛竹一愣,隨後失笑道,“說什麽呢,我倆那裏看起來像是能成一對了,你這老烏龜總喜歡亂點鴛鴦譜。不過這隻豹子咋整?需要的話隨時都可以讓他醒來。”
    老頭聽到被罵老烏龜,也不生氣,卻是結束了上個話題,“我來跟他談談。”洛竹點了點頭,右手再它頭上一拂,無形白光揮發四散,然後扭頭離開了房間,“慢慢問,我去拿點藥。”
    床上的身影睜開了雙眼,眼底還有一絲紅光閃耀,茫然的神色迅速被凶戾占據,紅光有反撲的征兆,可是他的身體卻絲毫無法動彈,隻見眼底紅光愈濃,身上卻隱隱散發出金光,仿佛鎖鏈一般牢牢鎖死了他的行動,咆哮聲不斷,金光卻紋絲不動,隻是越發的顯眼,仿佛要顯化出實體一般。
    老頭抬手一推,一陣藍光彌漫,罩住了床上的黑影,同時大喝一聲,“鎮!”隻見豹子雙眼一震閃過片刻的迷茫,同時藍光不停的流轉,梳理著他的情緒,不久,床上的身影已經恢複了清明,隻是不斷的喘著粗氣,顯然剛才的掙紮消耗了他大量的體力。不過雙眼依舊死死的盯著旁邊的老頭,敵意與恨意在明顯不過了。
    老頭搬過了椅子坐下隨意的問道,“你叫什麽。”語氣是陳述的語氣,仿佛是陳述觀點而不是提問。豹子平複了下呼吸,然後身形開始變化,逐漸變成了一個山羊胡中年男子,扭曲的手臂顯然帶來了強烈的痛楚,在變形中不斷的顫抖。
    感受著體內的封印,他仿佛認命了一般,“申明。”
    老頭聽過後點了點頭,“我叫封壁,你叫我壁叔就行,不用這麽排斥,你畢竟違背了規矩,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進入人類世界,你第一個就要學會如何去忍。”
    申明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一般,“妖吃人天經地義!憑什麽不讓我吃?人類那麽多,吃幾個怎麽了?就因為這個。就因為這個!?”說著說著,眼底又有紅光閃現,封壁皺了皺眉,他實在不喜歡與這種人爭論,小豹子仿佛抱著什麽真理不放一樣,頑固不化。彌漫再四周的藍光又一次滲透進申明的體內,迅速壓製著他體內的野性。
    “妖為什麽一定要吃人?”他反問道?
    申明楞了幾秒“因為。。。因為!”從小就是這麽過來的,這個問題仿佛是問他為什麽要吃飯一樣,理所應當的問題。壁叔看懂了他的遲疑,譏笑道,“因為是你媽媽教你的?”這句話引爆了申明的怒氣,而壁叔早有準備,藍光已經開始工作,申明隻能維持清醒,思考不是他所擅長,想要用力量回應,但是無奈形式比人強。。。
    沉默了良久,壁叔先開口到,“人類不算是最美味的,甚至都排不上號,這麽多年一直位列第一的原因你剛才也說了,因為人多,吃不盡,妖才有多少?放開了吃也吃不完,而且還弱小的可憐。。。但是現在不一樣了啊。。。”
    壁叔身子向後一靠,卻沒有接著剛才的話,“你來臨江城幹什麽?”
    申明沉默了一會兒道,“聽說這裏的妖活的最快活最自在,我再山裏呆夠了。”答案沒有出乎壁叔的意料,他笑嗬嗬的說道,“說的不錯,這裏的妖享受著很多再其他地方根本不可想象的東西,但是這些東西歸根到底還是人類創造的,有些東西不能破壞。”
    “現在的你還差得遠,沒有可能在這裏生存,給你兩個選擇,離開這裏,要不就。。。接受懲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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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哲的心情有點糟糕,仿佛是要與他對著幹一樣,早上剛說過暖氣大了,下午暖氣就罷了工,幸虧他們組今天沒什麽工作,眾人在寒冷中聊著天整理著資料,周麗也是非常鬱悶,上午熬著看完了電視劇,午飯都沒怎麽吃,準備下午好好補個覺,誰知道下午就受到了製裁,雖然穿著羽絨服,但是手腳也是一片冰涼。
    蘇黎也感到很不舒服,額頭有些發燙,鼻子很不舒服,多喝了點水,嗓子也隱隱作痛。中午沒什麽胃口,隻是喝了點稀飯,到了下午反而好了一些,冷風讓她清醒了不少,上網查詢了些更改姓名的資料,真是麻煩。各種申請各種證明。。。
    打開水杯卻發現水已經喝完了,起身的瞬間,一陣陣暈眩感讓她下意識的栽向一旁,右手猛的一撐,左手的水瓶已經摔在了地上,玻璃碎裂的聲音打斷了旁邊的閑聊,周文林走了過來,發現蘇黎的臉有些蒼白,這麽冷的天氣,居然出了層薄汗。
    聽到聲音的宋哲也走了過來,看到蘇黎的狀態眉頭也是一鄒,“小黎,身體哪裏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蘇黎搖了搖頭,“沒事宋頭,我有點貧血,可能還有點感冒,剛才就是猛地站起來有點頭暈,沒事”
    聽到蘇黎的話,宋哲也沒有多說,“文臨,把這裏收拾下吧,別讓她動了。”說著扭頭回了辦公室,隨後拿著一瓶礦泉和一個毛毯過來,“毛毯是我自己用的,別嫌棄。”蘇黎道了聲謝,轉身和文臨一起收拾了地上的碎玻璃。她實在不好意思讓別人收拾自己的爛攤子。
    蘇黎裹上毯子,果然感覺好多了,鼻尖聞到了淡淡的煙味,或者有其他因素在內,她現在並不討厭這個味道,改名字的事也要提上日程了,今天下班吃點藥,去趟派出所吧,先谘詢下,網上說的版本各有不同,相同的是都很複雜。。。
    快下班的時候,蘇黎把毯子還給了宋哲,宋哲收起毯子,看了眼手邊,“還有兩分鍾下班,回去早點休息吧,身體要緊。”蘇黎又道了聲謝,轉頭離開,宋哲看了看她離開的方向,搖了搖頭,其實一開始他對於蘇黎的感官並不算好,剛畢業,辦事能力不強,對人對事都小心翼翼的。那不是對待同事該有的態度。
    前一陣她病倒的時候他去看望,才得知這個女孩剛剛失去了自己唯一的親人,給人的感覺像是小貓一樣無助,一樣可憐,一樣。。。小心翼翼。笑了笑,宋哲收拾起自己的東西,準備下班,媳婦說今天做紅燒魚犒勞他這陣子的忙碌,這個對他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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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家,蘇黎感覺鼻子愈發的難受,感冒好像更嚴重了,嗓子也好像冒了煙一般,寒意也是一波波的侵襲她的身體,燒了壺水,小口小口的喝著,晚飯還沒吃,卻一點胃口都沒有,腦袋昏沉沉的,渾身上下也沒有力氣。
    今天還是早點休息吧,派出所明天再去。。。
    改名字。。。
    團建。。。
    好麻煩。。。
    媽媽,我好想你。。。
    這一夜,她在胡思亂想中入睡,又在光怪陸離的夢境中沉淪,意識朦朦朧朧中,早晨的鬧鍾響了起來,喉嚨幹的像是要裂開,睜開眼睛卻看的十分模糊,思緒逐漸清醒,渾身卻沒有一絲力氣,關掉鬧鍾,編輯了條短信。
    “宋頭,身體不舒服,想請一天假。團建。。。也可能去不了了。。。”
    起身喝了點水,身形有點搖晃,怎麽會這麽嚴重?一失調感在幹擾著她,無論是抬手還是邁步都很不對勁,摸了摸額頭,並不燙,應該沒有發燒,溫度計一量,36.8°正常,吃了兩片感冒藥,回到床上倒頭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