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真正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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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鳴將老黑抱進了雙聖堂,放在一張古舊的床上。
    他打來了一盆水,從晾在牆上的鐵絲上,扯下一條毛巾,蘸水為老黑清理起了身體上帶血的汙漬。
    他做的很認真,順著老黑的奇經八脈,一路哢哢的推了過去。
    一縷縷勁氣,向四周激射而去,產生了細密的音爆。
    老黑的身體隨著易鳴的推按,隱隱爆出雷鳴之聲。
    九段推血過宮手!
    推血過宮,原是葉家的祖傳手法,但傳到葉子媚這一代,存世的葉家人裏,已經沒有人能達到九段。
    不知道什麽時候,木青華和勒人悄然的站到了門口,靜靜的注視著屋裏發生的一切。
    兩人都沒有開口,但她倆的雙眼裏,都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正在外麵禪定靜坐的傅鳳雛,突然覺得有些心煩意亂,從入定的狀態裏退了出來。
    “還差一把火!”
    她抬頭看了看天,再看了看香土園裏的一切;
    “天!”
    “地!”
    “自然!”
    “我隱約能感覺到它們的存在,但總覺得缺了點什麽,抓不住。”
    傅鳳雛從地上一躍而起:“去問問那個流氓!”
    進了雙聖堂,傅鳳雛發現木青華和勒人二人,像做賊似的站在一間房的門口。
    她一臉疑惑的走到二人身後,伸頭朝屋內看。
    當她看到易鳴正在給老黑擦身子,而且做的還像模像樣,不由的一呆。
    “他竟然會幹這種活?”
    “噓……”
    木青華和勒人同時將中指放到嘴唇前,示意傅鳳雛噤聲。
    傅鳳雛會意的點了點頭。
    三人擠在一起,默默的看。
    整個雙聖堂似乎一下子變的安靜了起來。
    而時間的流速,也似乎在這一刻完全被忽略了。
    三個女人靜靜的看著一個男人為另一個男人擦身子。
    原本應該很奇怪的場景,竟然在這一刻變的十分和諧。
    易鳴早就察覺到了站在門外偷看的三人。
    但他沒管。
    這時候的推血過宮,決定了老黑往後的武道之路打開的有多寬,攀登的有多高。
    這次的機會,是老黑人生的一次重大轉折,易鳴自然認真以待。
    所以,他才拿出了許久不用的極耗體力的九段手。
    直推了足有兩個多小時,易鳴才停手。
    他身上的衣服已經濕透,蒸騰起了蒙蒙的熱氣。
    腦袋上全是汗水,頭發一綹綹的吧嗒吧嗒滴水珠。
    籲了一口氣,拉過被子蓋在老黑的身上,易鳴用衣袖擦了擦眼睛前的汗。
    “哥!”勒人心疼的第一個走了進來。
    她將捏在手心裏的一隻手絹向易鳴遞了過去。
    易鳴看了眼勒人手裏這隻非常幹淨並且帶著淡香的手絹,原本想要推辭,但觸到勒人期盼的目光後,笑了笑,接過手絹在臉上胡亂的抹了一把。
    “還你。我就不替你洗了啊。”易鳴不客氣將手絹還給勒人,說道。
    “不用洗。”勒人想也沒想的脫口而出。
    但她馬上意識到這句話意思不太對,補充了一句道:“我的意思是……不用你洗。”
    早忍不住的傅鳳雛蹦進了房間,看了看床上鼾聲繼續如雷的大老黑,再看了看易鳴。
    傅鳳雛毫不掩飾自己的詫異。
    “易鳴,你也會幹這種照顧人的活?”她問。
    “不是,你這是什麽意思?我怎麽就不能照顧人了?”易鳴道:“隻是我的照顧比較昂貴,基本上都用在了刀刃上。”
    “切,還沒誇你,你自己就開始翹尾巴了。”傅鳳雛的眼睛又斜視了:“你既然這麽能,咋不照顧照顧我們呢?”
    易鳴不答,隻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著傅鳳雛。
    傅鳳雛沒明白易鳴的意思,有些慍怒道:“有什麽話就直說,你這皮笑肉不笑的什麽意思?”
    勒人比較聰明,很快就反應過來易鳴這種表情是什麽意思,臉騰的一聲就紅了。
    二話不說,她轉身出了房間。
    原本比較淡然的木青華,見到勒人的表情後,臉色也有些不自然,沒吱聲同樣離開了房間。
    隻留著傅鳳雛和易鳴二人,在這兒對眼。
    傅鳳雛一臉門子的問號。
    她疑惑的看了看勒人二人離開的背影,再看看了易鳴的表情,怔了老半天。
    當易鳴發現傅鳳雛眼中的疑惑正在一點點消退時,立即趁著這個空隙,嗖一聲竄了出去,沒影了。
    再過了一會兒,傅鳳雛才完全反應過來。
    她頓時怒了,鳳眼圓瞪,跳到房外,到處找易鳴。
    “易鳴,你混淡。我要打死你!”
    傅鳳雛這方麵的神經確實粗的像水桶!
    易鳴當時的表情和眼神,就差把“大白魚”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傅鳳雛隔這麽長時間才反應過來,足見這條大白魚其實沒真將泡藥澡當回事。
    易鳴仿佛從香土園消失了一樣,無論傅鳳雛上天入地的怎麽找,都沒找著。
    傅鳳雛確實夠狠,連巴掌大的壇子蓋都翻過來仔細看了看,好像易鳴轉眼間能變成一條蚯蚓似的,看的勒人和木青華都一陣陣尷尬。
    但傅鳳雛一點不尷尬。
    她延續著自己獨特風格,差點就將整個香土園翻了個遍。
    但奇怪的是,易鳴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勒人,青華,你們倆見著易鳴沒?有沒有發現他從正門離開過?”
    勒人二人都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能去哪呢?”傅鳳雛疑惑的打量著香土園。
    勒人突然道:“傅姐。我了解我哥;他應該不會突然消失,既然他這麽做了,應該有什麽用意。”
    “用意?”傅鳳雛若有所思。
    她知道勒人的智商奇高,屬於那種至少150朝上的類型,普通人給勒人這種類型的人起了個外號:變t!
    既然勒人覺得易鳴消失,是有用意的,那麽基本上不會錯到哪兒去。
    “用意在哪呢?”傅鳳雛百思不解。
    勒人緩緩提醒道:“姐,你想想,我哥最近有沒有安排你做什麽事?”
    “這天?這地?這自然?”傅鳳雛眼睛一亮,終於知道易鳴真正的用意是什麽了。
    “隻有感受到了這天這地這自然,我才能發現他!找到他!”
    勒人道:“那就是了。”
    傅鳳雛二話不說,就地而坐,雙眼微閉。
    說也奇怪,這次,她比平時進入禪定的時間更快,進入禪定的程度也更深。
    恍惚間,她在一片絕對的寂靜中,看到了有一扇門,正在緩緩向她打開。
    “這就是感悟天地自然後,才能看到的嗎?”傅鳳雛自問著。
    她的意識緩緩向那扇若隱若現的門,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