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四章 傳音人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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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
    一聲更加悠遠飄揚的鍾聲響起。
    天狼法座懼意大生,他巨大法相的身體微曲,雙臂交叉護著頭部。
    肉眼可見法相的一身狼毛陡然飛速生長,狼毛顏色不斷加深成濃鬱而厚重的黑色,層層疊疊鋪在法相的身體表層。
    鍾聲如水,蕩過天狼法座。
    天狼法座的身體在鍾聲中搖擺不定,覆蓋在身上的厚重狼毛,被一層層炸開,漫天飛舞。
    不時的,從天狼法座的身上飆出了一蓬蓬聖血,直接噴在迎風變大的聖堂鍾鍾壁上。
    聖堂鍾的鍾壁蕩漾起陣陣光華,天狼法座的聖血慢慢消融,隻留下了淺淺痕跡。
    當聖血的數量足夠多時,才在鍾壁上留了顏色較深的斑斑血漬。
    聖血浸潤後的聖堂鍾,鍾壁上原本暗淡的線條和圖案漸漸明亮,如同活了過來一般。
    這件惡名曾經響譽上界的聖器,正在慢慢恢複和蘇醒。
    感受到聖堂鍾上越來越盛的氣勢,天狼法座嗷嗚一聲怒嘯,雙爪並攏猛的插向天空,再拚命向外一扒。
    以狼爪為中心,原本無缺的天空,被硬生生扒出一道巨大的裂縫。
    天狼法座拚盡全力,猛的縱身一躍,跳進了被扒開的裂縫裏。
    聖堂鍾的鍾聲像海潮一樣,跟隨著天狼法座一起湧進了裂縫。
    能清楚的看到天狼法座的聖血飆的更猛。
    “想走?”
    “我龍域可不是你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孔天生斷喝一聲。
    戰馬前蹄揚起,做了個人立的動作。
    孔天生的上半身後仰,單手持著七星盤龍槍,準備投擲。
    借著戰馬前蹄重新落地的慣性,孔天生猛然擲出手中的七星盤龍槍。
    一道流光在天空裂縫閉合前射中了天狼法座。
    “啊!……”
    天狼法座一聲慘叫,後半身轟然炸開。
    即使被炸斷了半條身子,天狼法座依舊亡命奔逃。
    “孔天生,此仇不報,老子誓不為人!”
    天狼法座的聲音遙遙從虛空之外傳來,餘音嫋嫋。
    不待天狼法座喊完,天空裂縫陡然閉合,七星盤龍槍和天狼法座同時消失。
    裂縫閉合前,無數的粗大狼毛從天空傾瀉而下,如同一片槍雨。
    孔天生伸出手,聖堂鍾旋轉著又恢複成了原先大小,飛進了孔天生的手掌中。
    繚繞於聖堂鍾的光華卻依舊不散,明豔異常。
    孔天生手握聖堂中,輕輕一搖。
    遍布天空的粗大狼毛立即被鍾聲蕩的粉碎,飄飄灑灑悠揚的落向了孔氏祖地。
    粉碎後的狼毛入地即溶,隻要是狼毛的覆蓋之處,肉眼可見草木瘋長,不應是這個季節開的花,也突然的綻放。
    孔天生沉默的看著這一幕,微微歎息了一聲。
    “北域氣運,不應我孔氏獨得,他應該屬於整個龍域!”
    說罷,孔天生再次輕搖聖堂鍾。
    鍾聲響過之後,飄揚在天空中的細碎狼毛,被蕩的更加細碎,被輕風吹向了龍域的四麵八方。
    做完這一切後,孔天生頂天立地的巨大聖靈體,迅速縮小到正常成年人大小。
    白色戰馬一個飛躍,一人一馬就立在了易勇的身側。
    易勇激動萬分,向孔天生致禮。
    孔天生下馬,扶起易勇的胳膊說道:“你我同為聖境,不必如此。”
    易勇堅持:“你是前輩先賢,我是晚輩後進,禮不可廢!”
    見易勇堅持,孔天生哈哈一笑,任由易勇行禮,坦然受之。
    行完禮之後,孔天生問道:“以龍域現在的環境很難成就聖境,你是如何做到的?”
    易勇神態一陣黯然,將龍堂集體被害一事細細說了一遍。
    孔天生聽完沉默,好半天沒有說話。
    良久之後,孔天生接著問道:“凶手呢?”
    易勇咬牙切齒的答道:“灰熊法座麾下!”
    孔天生抬頭看了看如洗的天空,哪還有半個人影。
    最先過來的兩個聖境,一個高大男人和一個黑袍男人,早在四大法座和孔天生鬥法時,跑的無影無蹤。
    “他不是和灰熊法座一起走的!”易勇道:“他對我龍域賊心不死!”
    “找到他!”孔天生道:“殺了他,用他的聖意,反哺被他殘害最深的地方!”
    “是!”
    易勇躬身領命。
    收起籠罩著孔氏祖地的聖域後,易勇很知趣的快步離開,循著高大男人留下的蛛絲馬跡,追蹤了過去。
    很明顯,孔天生接下來要處理的是孔氏族務,易勇雖然是曾經的龍堂弟子,但不姓孔!
    等到易勇的身影消失後,第一個跑過來請罪的人,不是兩位太上,而是涕淚交加的孔氏新任族長。
    族長老遠就哭嚎著:“聖帥啊,你老人家終於蘇醒,是我孔氏之福,是我龍域之福啊。”
    “如果你老人家稍微蘇醒的遲點,我孔氏和龍域就要受百年未遇的大劫啊。”
    族長的身法很快,如流星般劃過,淩空而下,“噗通”一聲跪在孔天生的麵前。
    族長的額頭緊緊貼著地麵,渾身禁不住的哆嗦著。
    計劃雖好,變化太快。
    族長哪能想到穩勝的局麵,會變成如今的樣子。
    孔天生麵色鐵青,看都沒有看趴伏在地的孔氏族長一眼,而是放眼看向了留在執法堂前,為數不多的幾個人。
    地恭太上和地賢太上緩過神,膽戰心驚的趕緊跑過來和族長跪成一排,磕頭請罪。
    “我等的不是你們!”孔天生冷漠的說道。
    他的聲音雖然輕,但傳遍了孔氏祖地的每一處角落。
    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兩位太上和族長的心裏咯噔了一聲,身體趴伏的與地麵貼的更緊,一動不敢動。
    孔天生等的,是毀了聖堂聖位的四人!
    勾結外人,禍亂同袍!這在任何時候,都是不赦的大罪!
    聖堂裏,長老會的大長老和二長老、孔蕭、孔逍遙四人,麵色灰敗,大汗如雨將衣服濕透。
    “怎麽辦?”二長老舌頭梆硬的問。
    大長老仰天長歎:“還能怎麽辦?”
    “聖帥聖意無邊,我們沒有任何機會!”
    “去請罪?”二長老問。
    “嗯。”大長老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道:“隻能如此。是生是死,全在聖帥一念之間。”
    “但有些話,我必須向聖帥說清楚,不然死不瞑目。”
    孔蕭和孔逍遙根本連插話的資格都沒有,隻能跟隨二位長老一起,向執法堂前行去。
    孔天生似乎有足夠的耐心,他站立不動,如同一尊雕塑。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進他的耳朵:“堂堂聖帥,沒想到竟然會循私!”
    傳音人!
    聖帥孔天生轉頭看向遠處,隻見一個戴著麵目的人,正和衣坐在執法堂後山上的一塊巨石上。
    麵具上,一個“君”字光華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