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方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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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而為皇!
隨著一輪朝日掛上山頭,沉寂了一夜的將軍府也逐漸熱鬧起來,下人們紛紛開始新一天的勞作,打掃的,做飯的,炊煙嫋嫋間煥發出蓬勃的生機。
“陽兒,你這算術是跟誰學來的?”張林從盤裏拿過一隻饅頭,似是隨口問道。
“先前魂魄散於仙界,偶遇一位老師傳授的。”咽下一口白粥,張陽不著痕跡的說了個謊。
抬頭卻看見張林正盯著自己,像是要從眼中看出什麽一般。
被張林盯得百般不自在,張陽隻得低頭捧著手裏的粥,一口一口緩緩地喝著。
終於是有人來解了圍,隻見老管家匆匆走進內堂,步至張林身邊彎腰耳語起來。
張陽隻能模糊間聽到書信什麽的,卻看到張林的臉色逐漸凝重起來。
揮了揮手示意老管家退下,張林放下手中的饅頭,起身向外走去,卻又在門口頓住了腳步。
“從前的你,可不愛喝這不加白糖的清粥啊!”
言罷,張林便不做停留,大步離去。
將軍府會堂內,三人圍著長桌正襟危坐,首座的張林麵色凝重,麵前放著一張字條。
“這是今日早晨收到的書信,南方來的。”沉思片刻,張林終於開口道。
“不知這信中內容是什麽?”一位軍師打扮的男子問道。
問話的人名叫吳方,西北軍中的幕僚,也是張林的心腹之一。
“信中說,明年的春季操演地點,定在西北要塞月門關,由我們與皇城近衛軍團進行聯合攻防演練,我們扮演攻方。”
此話一出,眾人皆是驚起。
這月門關,乃是帝國西北防線的最後一道要塞,關外便是通往胡匈帝國的西北走廊。
西北走廊兩側,都是崇山峻嶺,唯留下中間一條窄窄的峽穀可以通行,所以這月門關可謂是易守難攻。
狹窄的西北走廊根本無法容下大規模的攻城兵馬排兵布陣,而月門關後便是一馬平川的西北大平原,可以給要塞源源不斷的守關兵力。
夏鳴帝國建立以來,胡匈帝國不知多少次企圖從月門關攻入,卻是次次碰的一鼻子灰,丟下一地屍體後無功而返。
如今這皇室居然借春季操演之名把西北軍團往月門關外趕,是何居心!
“呔!”一紅臉漢子突然大喝打破了沉默“帝都這幫鳥廝,欺人太甚,不如俺們就此整頓兵馬,即刻啟程,殺到他皇城根下,隻要將軍一聲令下,俺願做先鋒!”
大漢名叫巴隆,西北邊疆蠻地出身,天生神力作戰神勇,被張林留在身邊做了副將,因其有勇卻無謀,被戲稱為“蠻子將軍”。
“巴隆,坐下!你這張嘴,以後還是少開為妙。”張林有些無奈的說道。
巴隆聞言,雖有些不情願,卻也不敢違抗張林的話,隻得憤憤坐下,嘴裏卻嘟囔著“害!磨磨唧唧,要俺做這個將軍,非得叫那些鳥人知道厲害不可。”
張林也不理會巴隆,突然開口道“我也是昨日方才得知,先父為救孫兒,不惜以命換命,已經不在人世了。”
聽得此話,吳方也瞬間不淡定了“您是說,張玉老將軍他……”
見得張林點頭後,吳方麵色愈加凝重,沉聲道“若是讓皇室知曉,如今的西北已經沒有靈帝強者坐鎮,恐怕……恐怕……”
“恐怕張家會遭滅頂之災,你是想說這個吧?”張林歎了口氣道“如今皇室那老怪物還未離世,而我們卻已經沒有了靈帝境界的強者。”
“所以,不是不敢打,而是我們打不起!誠然,即使是靈帝境界無法抵抗千軍萬馬,但他隻需將您除去,群龍無首的西北軍團定會潰散!”吳方接口道。
巴隆卻是安耐不住,再次開口“那咱總不能伸著脖子等他來宰吧?過了這個冬天,可就是春季操演的時候了,到時候這月門關外我們去是不去?”
“若是去了,咱們這百萬將士西北走廊怕是呆不下,那胡匈帝國的狼崽子們定然不會放任我們不管,隻怕會在背後狠狠插上一刀,到時這近衛軍隻需要城門一關,看戲就行了。”吳方咽了口唾沫接著道:
“若是不去,恐怕皇室就要借此大做文章,趁機收回西北兵權,而沒有張玉老將軍坐鎮的我們,吃虧恐怕是必然的!此計,實在是狠呐!”
張林此時也是毫無辦法,隻得安慰道“所幸先父離世的消息現在還未傳出,皇室忌憚於他老人家的實力應該還不會對我下手,如今,卻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今日會後,我就開始閉關,如果能在春季操演開始之前達到靈帝境界的話,此局方才有解,不過,話說在前麵,若是日後我有何不測,還請兩位帶著陽兒遠離此地,留下血脈,方才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吳方與巴隆離開後,張林便獨自前往張陽居住的小院,卻看到張陽正盤腿坐於院中修煉,也不忍打擾張陽,兀自在旁自語道“陽兒,你這次蘇醒之後,總像是變了個人一般,為父不知道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麽,但你能回來,為父很開心。你若不想說,爹不會逼你,日後若是有了興致,爹想聽你講講那仙界,是什麽風景。”
說完,便是抬腿往院外走去,行至院門,又不舍的回頭望了一眼,卻正對上少年那雙漆黑的眸子。
“你若想聽,我和你說說便是,隻是那仙界可不是三言兩語就可描述的清的,恐怕三天五天,也說不完。”少年清朗的聲音在院中響起。
“不著急,不著急,隻要陽兒願意說,往後有的是時間,爹定然要將仙界的故事聽個完整。”見兒子願意分享秘密,張林也是解了心結。
“你且先修煉,爹最近也要閉關一段時間,家中大小事務你多盯著點,你娘走得早,爹不在的時候,可就要辛苦你了。”說罷,張林也不多做停留,帶著微笑就此離去。
“好不容易醞釀出的情緒,也不聽我講個兩段就走了,害。”小院內,張陽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