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回: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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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皇城某處酒館內。
    “軍師大人恕罪!清風敗了,陳曦還活著,而我也沒能帶回...”
    黑袍抬手示意薔薇打住。
    “你不必自責,我說過清風小子自始至終都隻是我手下的一顆棋子而已,好在我不是全無收獲,至少從他身上試出這魔種的效用。”
    “那魔劍...”
    “可是被那個叫白無忌的取了去?”
    薔薇回憶,在第七層時,墨離將清風公子斬殺,從他當時爆發的妖力來看,他的身份也被坐實,所以一直在暗處觀察的薔薇也現身想見他一麵。
    不料迎接她的,卻是冰冷的魔劍。
    ...
    “不想死就讓開!”
    “你...你不記得我了?”
    “你...?”
    墨離還沒說完忽感一陣頭暈目眩栽倒下去,而她本欲殺死現場沒有反抗餘力的眾人然後帶著暈倒的墨離和魔劍離開,卻不料白無忌突然現身。
    一番交手後,薔薇便負了傷,暫緩之際她感覺到胸口一陣刺痛,隨後竟咳出鮮血!
    顯然她受了內傷。
    “再不走,就殺了你哦!”
    ...
    她永遠忘不了,白無忌說這句話時的眼神,那眼神給她的壓迫感不亞於黑袍!
    “...是,都怪我無能!”
    “此人底細我已經了解清楚,你輸給他也是可以原諒的,因為即便是現在的我,在他手下也隻有五成勝算。”
    “怎麽會...他不隻是一個三流相士嗎?”
    “不要被事物的表麵現象所迷惑,看似毫無威脅的,往往是致命的,這個道理,還用我教你嗎?”
    仔細想來,與白無忌第一次交手時,便知他這人不簡單。且在武魂會上時,她明明在每一層都有機會暗算陳曦一行人,可都莫名失手了,而這些地方無一例外都有白無忌的身影。
    “魔劍暫時是拿不到了,不過也隻是暫時,讓她替我們保管一陣子又何妨?...另外那陳姓小丫頭的話,本來也沒打算要她的命...”
    “軍師此言何意?她可是我們的大敵啊,如果她還活著,今後必然成為魔神王大人的複活之路的絆腳石!”
    “你就那麽肯定?”
    “我...”
    “本來我也這樣想過,可現在依我看來,她現在也不過是一介凡夫俗子。借清風小子的手殺她隻是順帶,她不死也沒關係。因為她,墨離覺醒了一部分記憶和使用魔劍的方法,這其實才是我最開始的目的之一...”
    薔薇看著悠閑喝茶的黑袍,心中不免多出一絲疑慮。
    “不過,事情可不會那麽輕易結束,那個陳姓小子的身軀呢?”
    “已經照您的吩咐帶回來了。”
    “好,你馬上去一趟冥界。”
    “冥界?”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我做事當然不會隻留一個保險...”
    “遵命。”
    ......
    星辰樓。
    陳曦的房間內,墨離正靜坐在陳曦床邊守著昏迷的她,陳曦枕邊放著一塊已經碎裂成好幾塊的玉佩,聽她提起過是一個老大娘送給她的;除此之外,還有那隻被萬老板無意加固的發簪。
    墨離拿起床邊那枚破碎的玉佩和斷掉的簪子沉思,要不是當時陳曦把這個玉佩和簪子放在身上,一定程度上擋住了清風公子兩劍,才使得那兩劍都偏離了要害,不過這第三劍...
    吱呀——!
    墨離想著,門被推開了,來者是朱羽煥。
    “你來幹嘛?”
    “來看看我的準徒弟...另外,你身上還有傷,都日夜不歇地守她好幾天了,不去休息一下嗎?作為合作夥伴,我還是挺擔心你身體會垮掉呢。”
    “你既然那麽了解本大爺,應該知道,這點疲勞對爺不算什麽。”
    墨離話是這麽說,可朱羽煥看他的臉色憔悴了不是一點半點。
    “其實你是在自責吧...”
    “...沒想到都到最後了還是沒能保護她,但是,至少爺現在時刻可以陪在她身邊。”
    “說到底我也挺自責之前沒有攔住小曦的,明明都一把年紀了,卻還是被那小輩給算計了。”
    兩人聊著,忽然陳曦有了反應,一把抓住了墨離的手。
    ......
    徘徊之地。
    陳軒讓陳曦伸手抓抓看她的右手邊有什麽,陳曦照做了,所以在現實中才會突然抓住墨離的手。
    “抓到了吧?”
    “......”
    陳軒最後一次揉了揉陳曦的腦袋意味深長的道:
    “呼,看來今後有人替我照顧你了,雖然有點莫名的不爽,但至少這樣,我也能放心走了呢!”
    陳軒說著將陳曦輕輕一推,陳曦整個人便慢慢飄了起來,飄向徘徊之地的邊緣。
    “師兄...這是怎麽回事,你做了什麽!”
    “...快回去吧,小曦,大家都還在等你呢!”
    “師兄!你住手啊!你個混蛋!”
    ......
    現實中。
    陳曦的表情忽然變得很痛苦,滿臉煞白,額頭,脖頸不斷滲出汗珠,不一會汗水就將枕頭浸濕。
    “小曦她怎麽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朱羽煥趕緊湊到床邊查探。
    ......
    徘徊之地。
    “我不在的時候,小曦你該吃飯時候吃飯,該睡覺時候睡覺...(省略五百字)...總之,別委屈了自己!”
    陳軒交代完後微笑著朝陳曦揮了揮手,在空中的陳曦手腳並用拚命向陳軒方向劃,卻還是無法與將她向後向上推的這股力量抗衡,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離陳軒越來越遠。
    “要保重哦!”
    “師兄!!!”
    越往上,陳曦的視線就越模糊,直至陳軒的身影完全變成一個小黑點,而後消失在她的視野裏。
    ......
    現實中。
    陳曦猛然睜眼,汗水,淚水混合著從她臉頰滑落,她想要說什麽,卻還是因為過度虛弱而發不出任何聲音。見陳曦醒來,墨離和朱羽煥也鬆了口氣,這些天來,他們懸著的心也總算可以放下來了。
    “醒了!”
    “可算醒了...爺去給你倒杯水。”
    墨離說著就把被陳曦抓著的手抽離,可陳曦似乎不願意放開,用她那軟綿綿的手扣住墨離的手,雖然很輕,但也能感覺到她已經使出了全部力氣了。
    看著半起身的墨離,陳曦的嘴唇微微顫抖,用盡全身力氣,她隻能勉強擠出三個字。
    “...不要走...”
    聽到這個請求,墨離沉默了,看著陳曦那滿是哀求的眼神,他的心裏頓時五味雜陳。
    他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再一次作出那種決定。
    “不要走”這個小到不能再小的請求此刻從她嘴裏艱難說出,似乎包含了她此時全部的希望。
    墨離重新坐下,附身輕撫陳曦的臉龐,溫柔地拭去她的淚水,一字一句堅定地告訴她:
    “你放心...從今往後,爺不會再做那種決定了...因為爺這條命是屬於你的,你說什麽那便是什麽。你若不想讓本大爺死,就算是閻王來了,也休想取走爺的命...”
    聽到這話,陳曦頓時有了一種心安的感覺,眼裏那種緊張,恐懼,焦慮也漸漸得到緩和,隨後在墨離的注視下又安然睡去。
    ......
    與此同時,冥界。
    一個頭戴方冠,身著長袍,稚氣未脫的短發女孩正伏案批閱著一些文書,身旁是看不清容貌的兩人,但看的清楚,一個著白衣,一個著黑衣。
    “啊嚏!”
    那個短發女孩忽然顫抖了一下,打了個噴嚏。
    “大人,您沒事吧,是著涼了嗎?”
    女孩擦擦鼻子十分無語地看著他們。
    “喂喂,老白,我們是鬼,怎麽可能著涼呢!”
    “...也對!”
    “方才是本王忽然覺得有人在念叨本王,還是一個惹不起的人..”
    .......
    篤篤篤...
    陳曦的房間,響起一陣輕輕的敲門聲,看墨離抽不開身,朱羽煥前去打開門,看清楚來的人是誰,與之眼神交流一番後她默默離開了房間。
    “白皇此番親自前來探望所為何事?”
    “之前的事是我的疏忽...”
    “如果隻是為了說這件事...”
    “當然不是,我此番前來還為了兌現一個承諾,與陳曦姑娘的承諾。”
    白皇說著,將一本鑲金皮質書封的古籍從納戒中拿出來,並解釋道:
    “我曾答應過陳曦姑娘,若是贏下比賽,就將這本古籍贈予她。”
    說罷,白皇把那本古籍放在桌上,看了一眼虛弱的陳曦,輕歎一聲又拿出一瓶丹藥置於書籍之上便要離開。
    “那,你們好好休息...”
    “等等!”
    墨離忽然叫住白皇,他似乎還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這次由於主辦方方疏忽,才導致賽場混進那些人。我們既收拾了爛攤子,又贏下了比賽,你不會想用一本書就把我們打發了吧?”
    “...”
    白皇沉默了一會,轉身告訴墨離:
    “一開始我確實是想借你們的手,把這些人消滅,也好試一下你們的實力...”
    “別說那些沒用的,魔劍呢,快些拿出來。”
    “...魔劍,已經被取走了。”
    “你說什麽?”
    “魔劍被一個神秘人取走了,之後我曾派人封鎖白皇城,搜遍全城也不見其人影,就好像人間蒸發一樣...”
    這個消息墨離不免有些擔心,雖然魔劍被取走劍核在常人眼裏同廢鐵無異,但他那日短暫使用魔劍讓他感覺到魔劍之中還蘊含著更強大的力量,若是落入東皇宗之手,他日被煉化成邪器,隻怕玄門會因此迎來劫難。
    不過好在之後白皇的話讓他打消了顧慮。
    “此人精通道法奇門,混入星辰樓中偽裝成工作人員,但似乎與那夥搗亂的不是一路人。”
    聽到這裏墨離心裏也大概遊曆個底看來魔劍,是被白無忌那家夥順手牽羊了。
    “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職,對此我也深表歉意!我會用一件同品階的法寶作為頭獎的補償,稍後便將其送到房間內。”
    “...”
    既然白皇肯給予補償,這一趟也算沒有白來,差不多清楚事件的來龍去脈墨離也便不再追問什麽。
    倒是白皇,關上房門後,卻久久駐足在門外,憂心忡忡地看著門把手沉思。
    魔劍沒有被墨離取走,與那個人的約定,怕是完不成了...
    ...
    不久後,白皇命人將一杆長槍送到了房間。據說,那是一把由玄金、赤琉璃、和金烏羽打造的槍,有及其強大的劍靈。
    “沒想到是把槍...這玩意本大爺可不會耍!”
    聽陳曦說起過,她的手鐲是一個可以容納身邊的法寶,既然如此,這把槍就給她吧!
    墨離將槍拿金陳曦,沒想到僅僅是靠近乾坤鐲,長槍便瞬間化作一縷金光鑽入了陳曦的手鐲之中。
    “...等她醒了再告訴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