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回: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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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一個人靜坐了多久,陳曦放下手中的鏡子,看窗外陽光明媚,順手拿起一個饅頭啃著,打算出去走走。
“嗯!在房間裏悶了好幾個星期了,出來曬曬太陽感覺真不錯啊!”
陳曦在院裏懶洋洋地舒展著許久未活動的身體,她真的已經好久好久沒有活動過了,以至於在剛剛把光波抬起來的時候肩膀和後背都在嘎吱作響。
此時恰逢小露來院裏打掃衛生,見到陳曦起來,她丟下掃帚手忙腳亂的就要把陳曦扶回屋去。
“啊呀,陳曦姐姐怎麽出來了啊!外麵涼,你重傷初愈,應該在屋裏好好待著才是。”
“放心,我還沒那麽脆弱!況且我隻是受傷了,又不是廢了,你們不用這麽處處關照吧...話說,墨離呐?你見到墨離了嗎?”
小露想起在一刻鍾前她打掃前院時見到一隻黑色的大鳥從頭頂略過,緊接著墨離就從陳曦那個院子走了出來。
恰巧小露想問問陳曦醒了沒有想和墨離說兩句,可還沒等小露搭話墨離便走出大門,小露趕緊跟了上去。
見小露跟來,墨離便以當初見麵時那種威嚴的語氣告訴小露不想死就別跟著,另外,如果陳曦問起,不要透露他的行蹤。
說罷一躍而起跟著那隻大鳥而去。
麵對陳曦的詢問,又想起墨離說的話,小露心虛地看著陳曦支支吾吾半天。
“他...他出去狩獵了!”
“哈?”
小露這個回答讓陳曦一下子有些摸不著頭腦。
“啊對!就是這樣!當時啊,天空上嗖的一下飛過一隻特別大的鳥,得有一頭牛那麽大吧!反正廚房裏的那口鍋肯定是燉不下的!然後...然後墨離他看著直流口水,跳上樹就追過去了...”
小露一邊“描述”著當時的情況,還一邊比劃,生怕陳曦看不懂似的,這個謊撒的很糟,旁人都能一眼看出來,不過陳曦沒有戳穿就是了,隻是靜靜看著她指的方向。
‘...為什麽你總是這個樣子?’
......
墨離追到後山樹林,他能清楚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氣息正朝這邊過來,越來越近,越來越強大,而其中所隱藏的殺氣也越來越濃烈...就在...他身後!
天空中忽然亮起一個光點,待墨離看清楚之時已經是一個拳頭向他打來,墨離急忙閃避那一拳落空,激起了許多的煙塵。
“誰!”
墨離回頭看向煙塵之中,隻見一紅發獸麵甲的一人從煙塵中走出,墨離看清了他的樣貌之後他冷笑一聲,直接聚氣於手中向墨離襲來。盡管墨離有所防備,可奈何對方動作太快,從出拳到近身不足一秒,就算是墨離也沒時間躲開,隻能靠本能格擋。紅發男人這一拳力道極大,連墨離也擋不住被他一拳打飛幾丈開外。
紅發男子乘勝追擊,匯聚更多的氣勁出拳,墨離卻很快調整好狀態,待他來到身前,被墨離抓住機會閃現至其身後,對著他的後背就是一腳,紅發男子失去重心,趁其站立不穩墨離再補上一套連掌,可那最後一掌被其調整身位接了下來。
眼見墨離也露出了破綻,紅發男子一個轉身打出另一隻手上的氣,墨離也毫不客氣上了全力,將寒氣凝聚於掌中與其硬碰硬,就在一拳一掌的碰撞中,紅發男子的手臂瞬間被凍結。
“什麽!”
冰晶迅速從紅發男子的手臂蔓延到全身,墨離也不和他廢話,用困龍鎖將其進一步牽製住,再凝聚寒氣打算直接解決掉這個麻煩。
“喝啊!”
可誰知寒冰加上困龍鎖根本鎖不住這家夥,隨著他一聲怒吼,寒冰和鎖鏈被一同掙斷,這種情況讓墨離有些始料未及,想不到這家夥的力量竟然如此霸道!
紅發男子很快重新調整好狀態,與墨離打得有來有回,雙方就這麽僵持不下,誰也不能傷到誰,相互過招的樣子竟像是配合默契的搭檔一般。
‘此人實力強勁,而且,似乎對爺的招式很熟,再拖下去...恐怕!’
墨離瞅準時機,一躍而起,在空中匯聚數這四麵八方的水凝聚成冰,似乎是準備打出最後一擊,對方見狀馬上雙手架起準備擋住墨離這一擊。
看著墨離俯衝的樣子,紅發男子似乎是見到了多年未見之人,往事不斷在他腦海中湧現,很容易就招架住了他這最後一擊。
“果然是你!在世人眼裏已經死掉的家夥,還回來幹什麽!”
紅發男子質問墨離,從他的語氣中,墨離似乎聽懂了其中的一絲怨氣,雖然不明所以,但他竟用輕佻的語氣回應紅發男子:
“怎麽,聽你這麽說,死人就不能活過來了嗎?還管得挺寬啊!”
見墨離如此輕浮,紅發男子甩開他開始新一輪攻勢,直到他的攻擊也被墨離給招架住。
“你為什麽不盡全力?難道就因為那些事情,你就墮落了?”
紅發男子將身子壓到墨離跟前說著,聽著他的話,墨離若有所思,他似乎是一個墨離很熟悉的人,但是從前的事墨離早就不記得了,所以,現在的墨離沒辦法回答他的問題。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在沒有得到墨離的回應後這人忽然收力,明明剛剛那樣瘋狂的攻擊,墨離都險些招架不住了。
此人一見麵就開打,而且身上有很重的魔族氣息,多半是魔族前來追殺的。可為什麽,他剛剛明明有很多機會置墨離於死地,卻要等墨離出手,那他此行的目的就不會是追殺。
“現在你可以告訴爺,你是誰了吧?”
墨離問到。
“你變了。”
對方走到他跟前回答,可回答完全不對他的問題,就像剛剛他也答非所問一樣,兩人似乎並不在一個頻道上。
“爺變了?”
“看看你,沒想到你竟淪落至此,卸甲棄劍,變作一個風流公子和一個人類卿卿我我,一點也不像從前的你...”
紅發男子感慨著收起了手上的氣,又嚴肅看著墨離道:
“我們好久不見!”
“...你把爺帶到這究竟所為何事?”
紅發男子走到墨離麵前道:
“剛剛為什麽不全力以赴?本座知道,你已經拿回魔劍。”
聽到紅發男子提及魔劍墨離有些驚異,為什麽他會知道魔劍一事!?
‘且先裝作不知情,看看他想幹什麽。’
墨離想著,問:
“什麽魔劍?”
“當然是你的配劍,被妖盟收藏了十餘載的魔劍。本座終於等到這一天了,你既然已經拿回魔劍,來吧,召喚出你的魔劍,讓我們完成那場未完成的決鬥!”
“爺可不知道什麽魔劍,況且現在爺元氣大傷,現在戰鬥,贏了也不光彩。”
墨離這個理由怎麽聽都有些牽強,紅發男子也不和他客氣,召喚出自己的佩劍上來就是一頓亂斬,墨離急忙躲避起來。不知道為什麽,墨離好像對他的攻擊方式有肌肉記憶,紅發男子連斬了數十下都沒命中墨離。
或許是累了,再第十八劍空了之後他也便不再攻擊,收回劍刃逼問起墨離:
“為什麽還不還手,你看不起本座?”
他的臉扭曲得很是難看,隱約還能見到一股股青筋冒起,看上去確實很生氣,不過緣何生氣讓墨離很是費解,難道就因為墨離沒有和他打架?
“爺說了爺有傷在身。”
“你沒受傷。”
“再說了,爺連你是誰都不知道,為什麽要跟你打?”
眼見被識破墨離也索性坦白,他隻是不想和他打而已,看墨離的樣子那逃避的樣子,聽他那和擺爛並無區別的言語,紅發男子緊鎖的眉頭舒展了一些道:
“看來你的記憶還未完全恢複...你若信得過本座,那便再隨本座來!”
“去哪?”
“找你的東西。”
紅發男子說罷就一躍而起,向西邊飛去。墨離在原地愣了一會,看著紅發男子遠去的背影深知此人絕對和自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
“抱歉笨蛋,這次事情可能有點棘手,要多耽誤些時間了...”
雖然已經不在意自己的身世,但墨離看著他還是有一種很強烈的危機感和一種很熟悉的信任感,若是敵,為了陳曦的安全必須盡早鏟除...且結合他剛剛的話,若是友,或許這次真的能水落石出也說不定。
“笨女人...你且再等爺把這件事查清楚...”
墨離跟著紅發男子離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找了過來,她在方才墨離與紅發男子打鬥過的地方尋覓了一圈,找到了那幾節已經壞掉的困龍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