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回: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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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宮。
大戰後的魔宮廢墟中,黑袍來到了這裏,像是在尋找著什麽,許久,他發現了倒在廢墟之中的薔薇。
“...嗬嗬,雖然還靈力與記憶十不存一,但身為七大魔將之一的你就這麽死了?還真是丟人啊...”
黑袍朝著薔薇的屍體伸出手。
“繼續為我效力吧。”
說話間紫色的流螢不斷從黑袍的袖中飛出,鑽入薔薇的身體,原本已經冰冷僵硬的軀體竟在此刻慢慢有了動靜...
......
無極觀。
陳曦和墨離來到了蒼耀與界翟對弈的後山,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二人棋局已畢,亦再此等候多時。
“來了?”
蒼耀看著脖子,手臂,腰間都纏著紗布的陳曦,語氣中透著幾分憤怒和無奈。
“曦兒,拜見師傅和蒼耀!”
“哼,別以為裝作這樣一副聽話懂事的樣子,吾就會不追究...嗬,多大個人了,做事還是不經過腦子,明明吾都交代得那麽清楚了。”
“對不起蒼耀,師傅...我...我也沒想到,此行居然會有這麽多變故...”
蒼耀正要繼續問話,卻被界翟給攔住,而蒼耀似乎還沒有想停下來的意思,依然在後麵繼續說著。
“你別再怪曦兒了,要怪也應當怪我才是,觀天有誤,沒有盡早預料到這些...”
見界翟還是那麽護犢,蒼耀還想說卻又找不到該怎麽說下去了,無奈隻得作罷。
“...也罷,能平安歸來就好。”
蒼耀鬆一口氣,從雖然嘴上不饒人,但心中還是時刻掛念著陳曦的,這次生氣也全是因為陳曦不聽話而差點造就無法挽回的局麵。
“曦兒,這次叫你來主要是想說兩件事,一來便是為師希望你不必為軒兒的事太過自責,因為這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數。”
界翟說著左手拿出了那顆聚魂珠,陳曦一眼便認出了此物,先前在星辰樓第七層,清風公子便是使得此物想以此複活什麽人。
“看來你知道此物的效用...”
“啊,回師傅,曦兒並不太確定,隻不過是,先前在武魂會時見過此物...”
“沒錯,這便是聚魂珠,原本是道盟利用魔君的複生之術研製的法寶,後因影響冥界秩序而不再研製,現存世的也不足十件。
這顆聚魂珠是為師千辛萬苦搜羅到的,為的就是替軒兒渡過這死劫。”
“這麽說...師兄他...!”
“嗯,如此看來,你師傅還想的很周到,你昏迷的時候,那黑白二人便是使得此物收集了陳軒的魂魄,交於爺一起帶回來的。”
到這時墨離才走上前告訴陳曦打敗清風公子之後發生的事,原來之前他對陳曦說放心是這個原因。陳曦也如釋重負,眼中又煥發出光芒。界翟此時又從右手拿出拿出一團黃泥道:
“這是昆侖黃土,用於製作的陶土命偶,軒兒的身軀已經化為塵埃,但好在老祖宗給我們這些後輩留下了法子。上古記事所言,世上有一種黃泥塑身之法,便是尋得靈脈之土,可在身軀燼滅之後得以重生。”
界翟說完示意蒼耀將準備好的工具拿上來——那是兩個異常精致的爐子。界翟把聚魂珠放入銀色的爐子,黃土放入金色的爐子,是分別複原陳軒的靈魂和身體,再合為一體。
“開始吧。”
蒼耀回應界翟一切已經準備就緒,隻見界翟雙手結印施法,兩個爐子懸空而起空中回轉盤旋成一張巨大的太極圖。
在陳曦等人驚奇的目光中,兩個爐子發出耀眼的光芒,從中鑽出金銀兩團魂火交融在一起,陳軒的身軀漸漸在魂火中浮現。
“師兄!”
見到陳軒的身形顯現,陳曦激動不已,不過很快,在烈火之中的陳軒的身影又勾起了她兒時的回憶。
‘這個樣子,真像那個時候...’
......
“說吧,此事究竟是你們兩個中誰所為的?”
小時候,陳曦在打掃衛生時無意發現了進入占星室的入口,本來她是知道這個地方不能隨便進去,但因為抑製不住內心的好奇打算偷偷看一眼,看完就走。
誰知陳曦太過好奇觸碰了一顆水晶球,因為陳曦天生靈力水晶球頃刻間碎成幾塊。界翟發現後也並未追責,他心裏清楚陳曦這股靈力已經使她承受得太多。
然而此事後被蒼耀知曉,平時就對師兄妹倆很嚴格的蒼耀此事自然是不會輕易放過,但界翟並不願意多說,於是把兩人叫到練功房,開始逼問。
“...是我做的!”
沒想到陳軒為了護著陳曦,很容易就承認了此事,當然這一切也在蒼耀的預料之中,既是界翟不說他也能猜得到打破水晶球的說陳曦,畢竟使得水晶球破碎的靈力至少五個星海。
可蒼耀並未戳破,隻是繼續問說:
“此物乃吾與四聖聯手製作的東西,你師傅不追究,不代表吾不追究。若真是你打破了水晶球,自然免不了吾的責罰,便罰你選擇去四聖雷,火,風,水的試煉中曆練一日。”
“好。”
蒼耀本以為隻要說得夠可怖陳軒便會退縮,可不知他的回答竟這麽幹脆。覆水難收,說出去的話亦沒有收回來的道理,既然陳軒如此果斷,那不妨就給他這個試煉的機會。
蒼耀想著便將陳軒和陳曦帶往了靈獸空間之中,之所以帶上陳曦,是因為蒼耀想讓她看著今日師兄因為她而受罰,教會她何為責任。
“第一關是火,吾讓朱雀將火收到最小,但對你這樣的肉體凡胎來說仍九死一生,吾最後再問你一次,水晶球是誰打碎的。”
“是我。”
既是是這個時候,陳軒的回答還是那樣幹脆,毅然決然走入試煉。
“師兄...”
陳曦看著陳軒走入火中的背影,心中滿是愧疚,但她始終沒有勇氣承認...
......
‘沒想到在幾年以後,同樣的情景再次出現在我眼前,連同著那時候一樣的心情...’
“師兄,等你再回來的日子,我覺得不會讓你再因為我而受傷...我發誓...”
蒼耀看著呆站在法陣外的陳曦忽然微微一笑,轉而提醒界翟:
“現在到了關鍵時候了,無論出什麽事都不能終止法陣,否則小軒很可能魂飛魄散!”
界翟眉頭微微一皺,用餘光看向蒼耀,他似乎有點明白蒼耀的意思,再看向陳曦和墨離,繼續了下一步。
“靈魂融合!”
就當界翟全身心投入的時候,陳曦,墨離忽然一股濃烈的殺氣,緊接著一群黑衣人從四麵八方襲來。
“喂你,隨吾來!”
這時蒼耀忽然拉住墨離的手縱身一躍跳下山崖變回麒麟騰雲駕霧帶著墨離而去,隻留陳曦一人守著界翟作法。
“蒼耀!你搞什麽啊!...靈界山禁製重重,這些黑衣人是哪裏冒出來的!”
陳曦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打個措手不及,先是無緣無故冒出一群黑衣人,緊接著蒼耀又帶著墨離跳下懸崖。
“曦兒,保護法陣,千萬別讓那些人接近!”
來不及多想,在界翟的催促下陳曦隻得迎敵,奇怪的是,一向把陳曦寵上天的界翟今日居然讓陳曦拖著還未傷愈的身體戰鬥,可能是由於陳軒的複活事關重大吧。
“好!”
這次,陳曦隻是隨手一揮便召喚出來那杆金色長槍。
“有我在,誰都別想再傷害師兄!”
陳曦長槍一旋,一道劍氣落下,第一批衝上來的黑衣人被擊潰後都化為一根羽毛,並無實體。且這些人雖然是東皇宗打扮,但似乎並不是黑袍手下的人,好端端出現在禁製重重的靈界山,他們的來曆著實奇怪。
“喂喂小妹妹!”
“誰!”
陳曦忽然聽見有人叫她,回頭一看,竟是個黑衣紅發,麵帶鷹嘴麵具的女人,看樣子應該是黑衣人的頭領。
“做女人嘛,還得溫柔一點,整天打打殺殺的可沒人會要哦!”
“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會出現在靈界山!來這裏想幹什麽!”
“我們是什麽人,你應該很清楚啊,畢竟打了這麽長時間交道,這世上也沒有什麽我們去不了的地方,至於幹什麽...當然是來搗亂咯!”
‘話這麽多果然不是東皇宗的人...’
陳曦看了一眼全神貫注的界翟,不管這些人是誰,此時此刻都絕對不能讓他們打擾師傅!
“沒時間對話了,那麽就到此為止吧小妹妹,時間問題我得對你出手了!”
“放馬過來,你們過得去的話!”
“來了哦!”
不知什麽時候紅發女人手中多出一根羽毛以極快的速度射到陳曦眼前,好在陳曦反應及時閃開了她的攻擊,但耳邊的一縷頭發卻被割掉,如果剛剛沒有閃開,恐怕就被刺中了。
‘好快...現在我不可能是她的對手,得想辦法拖住,等蒼耀和墨離回來...’
“哎呀,不錯嘛!”
“哼,這種程度的攻擊小菜一碟,如果你隻有這種水平就趕緊回家過家家吧,別來當刺客了...”
‘...這丫頭...幾天不見嘴居然這麽刁了...不過確實有長進,姑且再試試她!’
紅發女人的眼神忽然變得認真起來,從袖裏帥出一把羽劍,淩冽的劍氣似乎讓空氣都凝固了下來。刷的一聲,女人已經來到她眼前,一下便把陳曦的長槍挑飛,羽劍就架在陳曦喉嚨前三寸。
“哎呀,看來還是我更勝一籌呢!”
原本還打算繼續與紅發女人周旋,可誰知她竟一擊就打敗了陳曦,就在此刻,她手下的黑衣人也即將攻破界翟的法陣。
“師傅!”
“小曦,我沒事,你且小心!”
界翟的話才說完,黑衣人的攻勢便愈發猛烈。
“不要!”
“別亂動小妹妹,否則我可不能保證你的安全了...”
女人說著卻並未動手,她似乎並不想傷害陳曦,不過陳曦可不管這些,因為黑衣人的目標是她的師傅師兄,黑衣人的舉動已經惹到她了!
“我不管你們是什麽人...但是...我說過要保護師兄的,你們沒聽到嗎!”
陳曦說話的語氣忽然大變,眼裏再度閃過金光,一把抓住了女人的羽劍,鮮血順著劍刃一滴滴落下。
‘這丫頭...!’
“聖華,來!”
陳曦此刻居然將那杆長槍喚作聖華,也許她自己都未曾發覺到記憶深處的某些東西正在慢慢複蘇...
‘真的是聖華?...看來蒼耀那家夥真的沒騙我這趟沒白來!’
陳曦喚回地上的劍意,一把甩開女人的劍,積蓄力量正欲使出當時打敗清風公子的那三槍。
‘這丫頭真是莽撞,竟然來真的!蒼耀,你這劇本真是坑死個鳥啊!’
女人想跑,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隻能祭出靈力護體,此刻光芒籠罩大地,耀眼的光波正一次次衝擊著她。
‘蒼耀,不知道你接下來想幹嘛,但這麽下去,這丫頭的身體會崩潰的...管不了那麽多了!’
她沒有再逃,而是回頭直奔陳曦,而陳曦果然如她所料,支撐了還沒一分鍾便手拄長槍漸漸體力不支...
“結...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