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特別篇:重五粽葉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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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曦猛然從睡夢中驚醒,此時已是正午,窗外的陽光明晃晃的照進屋內,照著桌上一盞已經燃盡的香爐,照著她枕邊的那顆同墨離眼睛一樣的顏色的珠子。
    自墨離贈予她以後,她一直很小心保護著的,也便是昨日因為頭疼墨離的問題久久無法入睡,就著窗外沒有月光繁星滿天,淡藍色的熒光格外顯眼,她這才拿出來看看,不知怎的就這麽睡著了。
    “又夢見了在冥界時的那些事...那個金發姐姐...還有她的那些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陳曦琢磨著,實在想不通,就衝著暖陽使勁伸個懶腰,想不通就不想了,難得這大好春光,雖然做的夢有些奇怪,但好歹是睡好了,就連氣色也好了太多。
    打自師兄離去,她好久沒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這次終於一覺睡到正午,睡得這麽踏實,可能除了釋懷以外,更多的是塵埃暫時落定的那種心安吧。
    她忽然意識到什麽似的環顧房間一周,以往隻要她一睜眼便見得到的墨離居然不在。
    “這家夥,又去哪了?”
    陳曦小聲嘀咕著,正欲起身尋找,雙腳才剛剛放下,便聽得門外傳來腳步,緊隨其後飄來一股糯米與肉香混合的香氣,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
    “墨離!?”
    陳曦叫了一聲,沒有回應,她便起身拉開簾子,正巧撞到了,端著一盤粽子迎麵走來的陳軒,把他手中的盤子碰掉了,那盤中幾個粽子也不小心落了一地。
    “疼疼疼...”
    “小曦,怎麽樣,沒撞到哪兒吧?皮膚呢,有沒有被燙到?”
    “我沒事...師兄你的手!?”
    陳軒問這話時,他的手臂分明被滾燙的湯汁給澆到了,神奇的是他竟一點事也沒有,看來這副身軀也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
    陳軒將掉地上的粽子一個個拾起,陳曦也蹲下一起撿,一邊撿,還一邊問陳軒到:
    “師兄今日為何想起做這個?”
    “笨蛋小曦,今日是五月初五,當然得吃粽子了!”
    五月初五端午節,民間不同地區的叫法不一:有稱端陽節、龍舟節、重五節、天中節等,但無論在哪,五月初五都是集拜神祭祖、祈福辟邪、歡慶娛樂和飲食為一體的民俗大節。端午節源於百姓對自然天象崇拜,由古神時代人族對龍的崇拜,由祭龍活動演變而來。此時,蒼龍七宿飛升於正南中央,處在全年最中正之位,《易經·乾卦》第五爻也曾以飛龍在天四字所記載,故而端午中龍的文化始終貫穿在端午節的傳承曆史中。
    想來墨離是龍族呢,既然端午是祭龍,那麽是不是得把他供起來燒燒香拜拜什麽的?畢竟難的有活的龍,不好好用一下屬實覺得很不劃算!搞不好萬一真的靈驗了!
    民間也不乏有關端午節的傳說,相傳在古神時代後人族的某個割據的時期,一國大臣屈先生因家國情懷在五月初五跳汨羅江自盡,後人亦將端午節作為紀念屈先生的節日,也有其他的說法。總而言之,端午的起源是涵蓋了古老星象文化、人文哲學等方麵的內容,是人族的文化瑰寶,蘊含著深邃豐厚的文化內涵,在傳承發展中雜糅了多種民俗為一體,各地因地域文化不同而又存在著習俗內容或細節上的差異。
    端午食粽,也便是節日習俗之一:
    粽,即“粽籺”,俗稱粽子,屬“籺”的其中一種。古人以柊葉、箬葉或菰蘆葉包裹稻米(或黍)煮成,尖角,如心之形,曰糉(粽)。逢年過節做籺拜神祭祖是古老的傳統習俗,《山海經.南山經》記載:凡鵲山之首,自招搖之山以至箕尾之山,凡十山,二千九百五十裏,其神狀皆鳥身而龍首。其祠之禮:毛用一璋玉瘞,糈用稌米,白瑩為席。
    而粽最初是作為端午節拜神祭祖的貢品;後來才因天下的一統才被普及到各地並被正式定為端午的節慶食物。《風土記》記載:“仲夏端午,烹鶩角黍。”即用菰葉(茭白葉)包黍米成牛角狀,稱“角黍”;另用竹筒裝米密封烤熟,稱“筒粽”。
    端午食粽之風俗,千百年來在中原大陸久盛不衰,已成了人族影響最大、覆蓋麵最廣的民間飲食習俗之一,且近十數年還流傳到了蓬萊、南國、妖域、北山等。
    經陳軒提醒,陳曦這才想起來,今日是五月初五端午節,往年這個時候,都是陳曦自己吵著嚷著要吃粽子,一定是這段時間太累了,竟連這麽重要的節日都忘記了!
    “這些是剛剛我做的,掉地上了就算了,我一會自己吃就好了...這會師尊,蒼耀和墨兄應該還在廚房,你若也想做,現在可以去廚房找他們。”
    陳軒端起盤子就要抬走,卻被陳曦一把搶過一個,絲毫沒有嫌棄地剝開一個咬了一大口,畢竟有粽葉包裹,就算是掉地上也沒事。
    “不愧是師兄,在廚藝這方麵果然天賦異稟,做的菜還是那麽好吃!”
    “...你喜歡就好,我還擔心,變成這副樣子之後,廚藝會有所下降...”
    “哪有!明明和以前一樣啊...”
    陳曦還是和以前一樣,衝著陳軒傻笑,仿佛一切都未曾改變。可陳軒心裏很清楚,他與陳曦並不能回到從前了,從他選擇將陳曦交給墨離的那一刻起。
    ‘...況且以後,可能就不能再做給你吃了...’
    見陳軒沒有作答,癡癡地看著自己發呆,陳曦用手在他跟前晃了晃,陳軒這才回過神來,而從小在一起長大的二人,對方在想什麽自然是心照不宣的。
    “還在想陶土偶的事?”
    “...看來瞞不住想曦你呢!”
    陳軒愣了一下,或許是不想讓陳曦擔心,滿眼充斥著溫柔與無奈,想和從前一樣捋著陳曦胸前那一縷頭發,陳曦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小曦!”
    “有什麽好想的,在我眼裏,師兄就是師兄,就算身體變成了陶土偶,你也還是我師兄啊!”
    “...明白了!那麽,快些隨我去廚房吧,師尊他們還在等你呢!”
    ...
    陳曦剛走到廚房門口,正準備推門,忽然她的心中閃過一絲危機感,她看著微微抖動的門板,想到了什麽,猶豫了一下將手縮了回來。
    “怎麽了,小曦?”
    陳軒走上前來,正欲替她開門。
    “師兄小心!”
    陳曦忽然驚叫一聲將陳軒拉開,下一秒一串冰瀑破門而出,裏麵凍著一顆顆奇形怪狀的粽子,形成了一個別樣的“藝術品”——那是墨離幹的,此刻,他正在向界翟、蒼耀學習如何包粽子...
    他先是看著木盆沉思,然後照著蒼耀的樣子,召來一片粽葉卷起懸在空中,依次加入糯米,肉餡和花生,再學蒼耀雙手憑空一握...這次出來的是五角星!
    陳曦捂著嘴強忍著笑,沒想到墨離他的藝術天賦和廚藝天賦合在一起會是這樣的。
    墨離看了五角星一會,還是不滿意,隨手一扔便凍入了冰瀑中,再學著界翟,規規矩矩拿來粽葉,再重複一遍加餡料的操縱後,仔細看界翟手中的細繩自己動了起來將粽子捆好。
    “沒想到...這天底下竟還有本大爺做不來的事!”
    界翟與蒼耀做完一木盆,端著離開廚房,到外麵架著的大鐵鍋蒸煮,陳軒也上去搭了把手。
    陳曦退開讓給師兄,師傅和蒼耀離開,再回頭看著墨離抓狂的樣子,陳曦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墨離嘖一聲,緊握那沒有捆繩子的粽子閉上眼,他一直將陳曦喚作笨蛋,笨女人,現在輪到她嘲笑自己了。
    “想笑就笑吧...!”
    忽然感覺到有誰握住了他的手,他再睜開眼,陳曦已經在他身旁,她認真看著墨離微微一笑道:
    “以前我不會的地方,都是墨離在教我,現在墨離不會的地方,就讓我來教墨離吧!”
    不知為什麽陳曦的臉,對墨離有一種覺對的吸引力,無論他的心情多麽煩躁難以冷靜,隻要看見她,都會冷靜下來。
    “啊呀!我...我什麽都沒看見!...你們繼續...”
    陳軒端著空盆進來恰好撞見倆人親密的一幕,原本隻是想故意驚叫破壞一下氣氛,不曾想陳曦紅著臉,丟下墨離和陳軒奪門而出,墨離站起朝她的方向大聲喊到:
    “喂!剛剛不還說要教爺怎麽包粽子的麽!”
    “你讓師兄教你一下,我忽然想起來我有一點急事,我走先!”
    跑出院子後陳曦便沒了影,隻留得墨離和陳軒相互看了看。陳軒走到墨離跟前蹲下放起木盆道:
    “既然如此,還是讓我來教墨兄吧...”
    “不了,這些...應該夠了,醜是醜了點...湊合吧!”
    墨離打一個響指,各種形狀的粽子從化開的冰瀑之中慢慢浮現出來,待冰完全溶解後便朝陳曦跑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喂!”
    陳軒叫住墨離。
    “....山下棲靈鎮,墨靈江邊,今日有龍舟賽,有空的話...陪她去看看吧!”
    陳軒回憶起往年的這個時候,都是他陪陳曦去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