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回:靈界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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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
蒼耀領著陳曦,陳軒,墨離來到了後山祠堂,推開門示意陳曦進去,陳曦看了看蒼耀,再回頭看了看墨離和陳軒,走進了祠堂。而陳軒和墨離也想一並進入,可剛剛抬腳卻被蒼耀給攔了下來。
“這是何意?”
“那老頭隻讓小曦一人進去,小軒,還有你,就暫且再此等候吧!”
陳曦進到祠堂,繞過雕像準備尋找打開密道的入口,剛剛碰到牆壁,密道的門就刷地開了,台階一層層浮現,直通密室。
“師傅...是師傅嗎?”
陳曦朝密道裏問了一聲,沒有得到回應,她猶豫了一下,不知是在想些什麽,隨後小心地走了進去。
...
“來了?”
待陳曦來到當初得知自己身世的那個密室時,界翟已經再此等候多時了。
“曦兒,你相信命運嗎?”
“命運?”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有人天生強壯,有人體弱多病,有人靈力非凡,也有人資質平庸...”
界翟一邊說,一邊揮動手中的佛塵,那纂刻在石壁上的文字開始發光,隨即竟像是活過來一般開始運動,漸漸地脫離了石壁,化作一縷縷金光圍繞在陳曦身旁。
“師傅,這是!?”
界翟沒有回答,隻是手指豎在嘴唇前,示意陳曦安靜,陳曦忽然感覺到一股困意,隻是昏昏沉沉閉了一下眼睛,眼前的界翟,密室便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靈界山澗的景色。
恍惚間陳曦好像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背影在山澗之中摸索穿行,不由自主地她便追隨那個背影而去。跑到半路時,天現異象,風雲驟變,陳曦此生還未親眼見過這般情景,好奇那個身影為何迎著異象而去,於是乎陳曦加快了跟上去的步伐。
追到山巔時,一隻巨大神鳥出現在陳曦的視野之中,其左翼為熊熊燃燒的烈焰,右翼為晶瑩剔透的寒冰。神鳥一展羽翼,發出一聲鳳鳴,而後撲騰著翅膀離開了山巔,不一會兒,陳曦便看到那個背影似乎正彎下腰來,抱起來什麽。
沉寂了一會後,一聲洪亮的嬰兒啼哭打破了這一切的寧靜,陳馬上想到,那個人定是撿到了一個孩子,再然後她便聽到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在那邊輕聲地自言自語。
“莫要再哭了...”
可以那娃兒並聽不懂,因此非但沒有停下,反而還越哭越厲害,直到那個人無奈地長歎一口氣道:
“差不多了罷...隻要你不哭我便帶你回觀。”
那娃兒奇跡般地,好像聽懂了他說的這句話似的,真的就不在哭嚎,還衝著他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這情景令陳曦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見那個人很快走了,她便又忙得追了上去,生怕跟丟了。
好在他並未走遠,隻見他抱著那個娃兒,一邊緩慢地往山腰走去,一邊輕聲呢喃到:
“這孩子,似乎是得有個名字的,那要叫什麽好呢?”
猛然間,他似乎看到了什麽似曾相識的場景一般,那娃兒兩個圓滾滾的小臉蛋是那樣的顯眼,那人便輕聲詢問起懷著那那娃兒:
“不若叫你團團?亦或者圓圓?還是蛋蛋?圓圓的臉蛋...”
他也不知為何自己會想到這些,不過這些名字屬實不太好,他自己思索一番後,也連連搖頭表示否定。
“...還是算了,團團圓圓倒是還算可愛,蛋蛋...女孩子用這名聽著也實在不雅,沒準長大一些得哭著喊著要鬧了。”
用樣貌取名等辦法算是淘汰掉了,他又不自覺地原地轉了一圈,稍加思索道:
“初遇你時,正迎晨曦,同時你看我的眼神無比純粹,就猶如那晨曦一般,加之你有一個師兄叫陳軒,便叫你:陳曦吧。”
此刻,陳曦終於確信了她的想法,眼前的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師傅和自己,這是師傅當年撿到她時候的場景!
可為什麽當年的情景會在這裏出現,是界翟所製造的幻象嗎?可一幕幕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到此時此刻陳曦真的無法知曉是幻象,還是現實。困意再度來襲,陳曦睜眼閉眼間,眼前的場景再度變換。
轉眼來到是陳曦三四歲時,看著眼前一直哇哇大哭的自己,陳曦從未想過小時候的自己竟這般地折磨人,似乎總有著無盡的不如意和哭不完的淚水。
哭鬧時常常是界翟在哄著,偶爾遇到界翟忙不過來,也會是陳軒手忙腳亂地照顧著。
倒是因為小陳曦,界翟那青年一般的臉的額頭上總是會擠出幾條與他年紀相符的皺紋,但似乎不管小陳曦如何哭鬧,界翟總是會想盡辦法哄著她,光是看到這種情景,陳曦的臉上瞬間洋溢出幸福的表情,天底下最幸福的小孩也莫過如此了吧?
“...嗯...師傅果然最心疼我了...不過,看著小時候的自己,怎麽還有種想扇巴掌的衝動...”
陳曦感到羞恥無比,小時候的自己也太折磨人了,都感覺有點討厭了!
繼續往下看,時間似乎來到了七歲左右,這裏小陳曦已經漸漸長大,開始跟隨師傅師兄修煉。她的修煉沒有師兄勤勞,也沒有師兄刻苦不說,有時還仗著界翟的寵愛而“胡作非為”,趁著界翟不在時,有時候甚至還會把整個無極觀給鬧得雞犬不寧。
“啊這...我一直以為懂事了些自己會很乖來著...”
陳曦的臉色愈發難看,她現在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好在每每界翟欲要懲罰小陳曦時,人小鬼大的她總是有法子逗樂不愛笑的界翟從而免去責罰。或許是被時光衝淡了記憶,所以這些幸福時刻幾乎都忘光光了,再回首時,陳曦才發現因為界翟,她才能如此幸福。
時光匆匆,大約是到了十歲時,陳曦發現自己的修煉變得快了,大抵是因為天賦的原因,也是在這時,一向沒有陳軒勤奮刻苦的她漸漸超過了陳軒。但再到之後,陳軒領悟了雷元素,好不容易超過了他,還沒瀟灑多久,就又被他反超了,小陳曦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不過,出類拔萃也好,資質平平也罷,不管再怎麽變,始終不變的永遠是界翟對她的愛護與包容。
隻是長大了點的小陳曦,似乎也有了自己的心事,不管是受到責罰還是自己一個人想太多而悶悶不樂時,她總會跑到那顆老樹樹杈上獨自一人呆著。那個時候,因為太晚界翟找不到她,便與陳軒一起提著燈籠到處找,而蒼耀每次則都是看看這樹上,沒有過多言語。
看著自己又一次爬上樹躲了起來,陳曦也連忙爬了上去,悄悄躲著另一邊。
“師傅,師兄,蒼耀,你們其實是看得到我的吧?”
樹上有三個大的樹叢,每一處都有木板,麻繩搭建的平台,都是小陳曦自己偷偷搭建的,這裏似乎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秘密基地,承載著太多她美好的回憶。若不是長大漸漸淡忘,恐怕這次遇到這麽多挫折回家,她還是會和從前那般躲在這裏吧?
看著自己的背影,再看看界翟並沒有尋來,不過陳曦並不在意,因為每一次界翟都是到最後一刻才找著她的,唯獨有一次...等到太陽西沉,她還是沒有等到。
月亮漸漸升起,還是沒有等到,那時候小陳曦覺得自己或許是不重要了,於是委屈地一個人哭了好一會,若不是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她才不會自己爬下來!
剛剛落地,便有一道身影出現在了她身後:
“餓了吧?”
“......”
小陳曦睜著大眼看看界翟,使勁兒搖搖頭,界翟則是寵溺地輕笑一聲。
“又在和為師賭氣了?...你這孩子倔起來真的是讓我一點辦法沒有...走吧,先去吃飯。”
界翟一邊說一邊歎氣,因為他也知道,這是小陳曦第三十六回因為沒有修習元素而在切磋中敗在陳軒手上。
一直以來,為了能夠讓陳曦如願,界翟尋遍各地,收集有用的藥材,靈寶。最終界翟在一處遺跡獲得了一個古舊的手鐲,雖然已經殘破不堪黯淡無光,但界翟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此為何物。於是界翟將其帶回交於蒼耀,蒼耀在閉關了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拔下了自己七七四十九片鱗片之後,終於將此物修複,也便是之後陳曦佩戴的乾坤鐲。
看到這裏,陳曦心中莫名湧現出一股愧疚,她知道界翟和蒼耀為她做了很多,卻不知,有這麽多...
...
幻境結束,界翟的手輕輕放在陳曦的肩上,正用小時候一般模樣的寵溺眼神看著她,意味深長道:
“這麽多年過去了,為師與蒼耀也尋遍了這世間的法子,始終沒有找到能夠解決你筋脈問題的方法。”
“師傅不必自責...您與蒼耀,已經做得夠多了...倒是,年少不懂事給您添了許多麻煩...”
陳曦扣扣臉頰,不敢看界翟的臉知道了那些事以後,她現在似乎連麵對最親近的師傅都有些羞愧難當了。
“無妨,你也說那是年少不懂事,為師一把年紀,怎得和你計較?再者,倒是你的到來,給這枯燥的道觀增添了不少樂趣。”
話又說回來,界翟告訴陳曦:
“你若從今以後不再使用靈力,隻是體修的話,那這筋脈的問題對你而言並沒有那麽重要...”
“但我...恐怕做不到了。”
陳曦明白,師傅這些話都隻是如果,她並不能如師傅所願,放下一切,去過那樣的生活。
“師傅...難道真的沒用辦法,徹底解決我的筋脈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