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執一4夢中的靈光——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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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正是“新時代”的,以六識為主體的“認知文明”的可怕之處——凡有所念,必有所應。這也正是佛經之中,說的“感”“應”“化”的玄妙,亦是儒、道二宗所謂“聖人足不出戶,而知天下事”“不知不覺,遇險而避”的逢凶化吉之能。彼之心存惡意時,便已是故事要“劇終”的時候。像安心想象的,跨越了七十餘年的時間、四光年的距離,還能激發出別人的空間屏障防禦體係,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他們根本就離不開星球,對方也不可能等他們六七十年。
隻會存在安妙真說的那種情況,當他們心存了惡意之後,被另一個文明覺察。然後他們就會迎接一波最直觀、最犀利的“心靈上的震撼”……事實上“天魔降臨”這一步,根本就不需要去走:
一波單純的、心靈上的震撼下去,足以將一個對人的心靈、元神沒有什麽理解,隻是本能運用的文明擊潰。
人會在“震撼”中變成呆子、傻子,一個文明的精神一下子就會回歸到一種連原始社會都不如的狀態——原始人好歹不呆、不傻,也不瘋。之後,他們的後代就會經曆“從零開始”的文明——雖然有遺留的物質基礎,但那些物質基礎,新一代是根本無法認識,也無法使用的。
無法認識、無法利用……那又和沒有有什麽區別呢?
幾十年、幾百年後。
一捧黃土而已。
……
像是“天魔降臨”這樣的模式——簡而言之,在文明與文明,宇宙中的兩個星球大戰的嚴肅麵前,是一種極小概率:
這不是一件讓人拿去玩鬧、嬉戲的事。
不過:
在看上了對方的星球、資源的前提下,要占領星球的話。“降臨”就是一種極好的模式。被“心靈上震撼”之後的人,其意識場幾乎是平滑的,毫無波瀾,可以很容易的接受外來的意誌——這樣可以省略掉大量的“分身”投入。要知道,每一台生物機器人都是要消耗地球上的資源的。
至於安妙真說的利用“天魔降臨”對另一個文明進行分化、瓦解,變成地球的一部分,那是建立在那個星球可以成功的挨過第一道心靈震撼的打擊的基礎之上的“不得已”的行動。
……
“嗯……然後還可以把你那個化神迷真幻光帕和金剛鐲給他們上一上……這原生星球就穩穩的了。”
……
安心說:“如果對方擁有足夠抵禦這些的能力,那我們是不是就隻能通過技術手段,直接開一道門戶,然後派遣大量的分身過去,直接戰鬥了?就比如說對方的大腦結構特異,或者說是——根本沒有大腦,把大腦改造成了一種徹徹底底的機械結構,讓清域無法施加影響,那麽……”
“機械結構的大腦?”安妙真挑眉。心想著自家的寶貝兒也真敢想呢,什麽樣的機械結構能夠稱為大腦的替代品?不過,這種機械大腦的腦洞,聽著卻很有趣——它或許是不現實的,卻是隻有天真、爛漫的人可以想得出。安妙真倒是真的捏著下巴,考慮了一下,說:“微觀結構的話——那麽小的個體,必然也是需要用到電子、原子為基本結構,作為基礎計算單元的……既然涉及了這些……”
安心聽的很認真,抬頭看安妙真。
安妙真頓了一下,說:“但凡是涉及到了相關的效應,那麽它實際上就是被清域影響的。因為它太小了,知道嗎?”
“哦!”
安妙真理解安心的思路,安心想的就是通過“機械”來避開電子——少了這些微觀尺度上會受到清域影響的因素,那麽就不會受到外在的意識的影響。這就是“機械”相較於人的神經元、相較於電腦的穩定性——人的神經元、電腦,實質上都是會產生一些隧穿的。可是機械不會。
安心也一知半解的聽得懂安妙真的說辭——機械和人的神經元,和微觀電路的區別,實際上也就是尺度了。
當它足夠小的時候,它們本質上是沒區別的,區別的隻是“結構”而已。該有的“隧穿”依舊還會有。所以它就不再具備那種“穩定”。
雖然……他僅是知道“隧穿”這一不知道究竟是什麽的現象,和意識的幹涉,和清域都有幹係。卻不知道“隧穿”究竟是什麽——可這卻並不妨礙整體上如同搭積木一樣,一層一層去累積、去理解整體上的意思。
……
“哎,行了……”安妙真岔開手指,梳理著安心潮濕的頭發,柔聲說:“也不早了,去睡覺去!”
安心不依,說:“媽媽,你還沒說完月球背麵的屏障呢!才說到了把那些隕石都投入太陽……”
安妙真說:“嗯。那個啊。月球的背麵會建成一個巨大的觀光、居住區,喜歡天文的人可以在那裏天天看到流星雨。那些門的背麵,會弄出一個很大的投影……是真實的視覺投影,不是單純的意覺那種,然後……”
安心說:“等建好了我要去看流星雨!”
安妙真說:“好、好。”接著就又催促安心去睡覺,“這下也說完了,總該去睡覺了吧?快去……”
“那,媽媽晚安。”
安心和安妙真說了“晚安”便回房去,隨手就將魂玉扔到了桌子上。躺下後,又想了一下剛才安妙真說的話……
那甬道的“目的”是什麽,又為什麽自己剛剛奔跑的時候,看似時間不長,卻實際上用了很長的時間?
又為什麽……
想著想著,意識便一囫圇,變得混沌。恍惚之間就入了夢鄉。
……
一大片黃沙在天上飛,將天空渲染成一種嗆人的蒼黃色,隻是看一眼,都感覺滿嘴的土味,嗓子幹的發嘔。
大地也是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的如同海浪的黃沙,黃沙隨著風,將隆起的月牙形的沙丘不斷推移。一彎一彎重重疊疊的月亮就在沙海中被風推著不斷走,一邊走,還一邊回頭,似乎不舍身後的“家鄉”——可風卻是那麽的粗糙!明明不硬,似乎還是帶著溫吞的,卻又讓沙不能抗拒。
一匹馬出現在一條高高的沙丘的脊背上,沿著脊背緩緩行走。馬背上是一個穿著藍布衣服的老頭兒。
安心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喊:“你是誰呀?你為什麽會出現在沙漠裏?”
老頭兒聽到了喊聲,便停下來。
老頭兒問:“你是誰呀?你怎麽會在沙漠裏?”
安心說:“我在找一……”
“哦,找馬啊?”老頭似乎聽錯了,又似乎沒有聽錯,指著自己的馬,說:“這不就是馬嗎?它應該就是你要找的。”
老頭兒下馬,將韁繩給了安心。可安心一接過韁繩,那馬就不聽話的跑起來,還不停的踢後蹄,將安心拖在地上拽出好遠。幸虧老人及時拉住了馬。老人拍拍馬的脖子,拉安心起來,拍去安心身上的沙土,又讓他把鞋子裏的土倒掉。以一種老人的智慧告訴安心:“你看,這是你的馬,你找到了馬……但是,這馬卻並不聽你的話。你需要約束住他,知道嗎?孩子,不要止步於擁有……”
……
風裹挾著纏綿的沙吹過來,老頭兒被風沙吹成了夢幻泡影,馬也如海市蜃樓一般消散的沒了蹤跡。
然後,沙漠也沒了。
安心的心頭迸發出一絲靈光……心念流轉,璀璨而光華:“守”得其一,“空”得其諸法空相。得之,則需執之。執一,則可以為天下式,執其空相,則照見智慧之本來。這是“擁有”和“運用”的區別。就像是我去上學,我擁有的是上學的資格,但知識卻需要我努力去把握、萃取,然後才能運用自如。
……
一念之後,安心便再度陷入混沌,一覺就睡到了次日天明。至於夾雜於夢境中的靈光卻似忘記了!
但事實上,這種“靈光”隻要出現了一次,便已經藏在了記憶深處,但有所觸動,便會二次、三次、四次、無數次的閃爍。一直到他把握住了靈光為止。安心吐出一口氣,從床上起來,便找了一身白色的長袖套頭衫穿上,套頭衫很是寬鬆,質地也輕薄、透氣,胸前是一隻很大的、藍色的啟明星。又穿了一條靛藍色的褲子,一雙黑色休閑鞋,才是下樓去洗漱、吃飯。
安妙真笑他:“喲,這身衣服真帥氣呢。”
安心說:“那是。”
今天可是“大日子”,當然要穿的帥氣一些。這件白色的上衣他很少穿,因為太不耐髒了——隻是在外麵玩兒一會兒,就變得不成樣子。可穿在身上,也是真的好看,讓他的清秀指數直接翻了好幾翻。
“去——去媽媽房間拿一副肉色手套戴上,別拿太短的。再帶塊絲巾出來……還有啊,自己找個口罩!”
安妙真打量了一番,就致使安心去自己的房間拿手套、絲巾和口罩。
安心很不樂意的撇嘴。
“媽媽!”
安妙真說:“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