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拉爾夫紅衣主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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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舍瓦按照先前那位“熱情”的先生的指引,向前走,右拐,看到一個樓梯,便往三樓走去。
    一路上,舍瓦感覺這個市政廳是外鬆內嚴,看似誰都能進,甚至給錢還有導遊帶著參觀,但實則很多地方都有著守衛在把守,戒備頗為森嚴。
    上了三樓,舍瓦雖然不知道拉爾夫的辦公地點在哪,但他隻要看哪裏的戒備最森嚴就行了。不一定是守衛最多,但那些守衛一定很有排麵,畢竟能拱衛紅衣主教的或者說給紅衣主教裝點門麵的,一定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說的就是你們,那邊身著戰神聖殿騎士的製式套裝的幾位。
    舍瓦認出了自家最高級的聖殿騎士的特殊套裝,其實挺好認的,胸前有戰神殿的標誌,然後和一般的聖殿騎士的套裝相比,它們特別的亮!
    戰神殿的聖殿騎士的製式套裝散發著那種淡金色的光澤,而戰神聖殿騎士的製式套裝,是那種鎏金色的光澤,閃閃發光;裝潢也十分精致,肩上一左一右兩隻栩栩如生的巨龍頭顱,重褐色的腰帶半鏤空半雕紋,頭盔兩側有戰神阿瑞斯的精細雕紋。
    這也是戰神殿牛逼拉轟的地方,這種著裝上了戰場就是一個人形仇恨收割機,走到哪被圍攻到哪的主,然而這些戰神聖殿騎士絲毫不虛,圍攻無所謂,反正打不死我,但著裝一定要帥。
    紅衣主教的辦公室門口,就一左一右杵著這樣的倆電燈泡,格外的醒目。舍瓦走上前,展示了一下自己的信物,開口說道:“戰神殿新晉初級神父舍甫琴科,求見拉爾夫紅衣主教。”
    說完,他把倫德伯格的推薦信遞給兩位戰神聖殿騎士,其中一個接過來看了看,發現隻看得懂“倫德伯格”四個字,便遞給身旁同伴:“你看得懂嗎?”
    “這……字應該是倫德伯格那廝的,具體是啥我就認不出來了。”同伴研究了一會兒,苦笑著說道。
    “算了算了,你進去吧。”先前接過推薦信的那位擺擺手說道,“倫德伯格那小子雖然不靠譜了點,但麵子還是要給的。”
    這兩個聖殿騎士牌麵好大啊,舍瓦嘖嘖稱奇,堂堂教區主教在他們嘴中一口一個“這廝”“那小子”,一開口就是老前輩了。
    舍瓦不去多想,敲了敲門,得到應允後走了進去。拉爾夫紅衣主教從座位上站起——舍瓦惡意地揣測這是為了展現他那對大長腿和極高挑的身材——優雅地說道:“早安,主的小神父。”
    這位紅衣主教與舍瓦見過的任何一名主教都不一樣,他的身體一舉一動的肌肉收縮都蘊含著一種爆炸性的力量,但結實的肌肉塊因為極高挑的身材被拉長,因此身材不顯壯碩,而是十分勻稱。
    他不僅麵容帥氣極富貴族氣派,舉手投足之間也帶著那種貴族般的優雅,一對像矢車菊一樣藍的璀璨星眸像是會說話,一頭蓬鬆烏黑的鬈發與俊朗大氣的五官相得益彰。
    一身豔紅色的長擺法衣和冠冕在他身上不僅不顯得過於豔麗,反倒黯然失色。
    “早安,冕下。”舍瓦走向前,單膝跪地,拿起了紅衣主教那修長而細嫩的手,恭恭敬敬地親吻他手上的那枚血紅色的戒指——這是權力的象征,亦是力量的象征。
    相傳每個紅衣主教上任後都要斬殺一名異族,然後將精血上交,隨後經曆多重工序,耗費多種珍貴材料,最後訂製成一枚紅寶石戒指——這個紅寶石不是世俗中的紅寶石,而是異族的血精凝成的紅寶石。
    這樣一枚紅寶石戒指,不僅僅是紅衣主教身份的象征,更能提供強力的屬性加成和一些強力的技能,精血的原主實力越強,紅寶石戒指品質越高,據說魔族精血的效果是最好的。
    拉爾夫安然地接受了舍瓦的敬意,這是任何一個紅衣主教都應受到的尊敬。
    “你可以按照戰神殿的傳統,喊我作大哥大,也可以按對我們這類人的普遍稱呼喊我作冕下,我都可以接受。”他等舍瓦起身後,坐回到了座位上,“說吧,找我有什麽事。”
    “冕下,”大哥大這種羞恥至極的稱呼舍瓦實在喊不出口,他相信對方也不是很樂意接受,“我是新晉的初級神父,是來要武神戰牧的提名任務的。”
    拉爾夫坐著沒有說話,深邃而爛漫的雙眸盯著舍瓦,細薄的嘴唇抿成一條很好看的直線。
    突然他笑了,那是一種極為罕見的笑容,一種帶著無盡的偏愛與永恒的善意的笑容,一種心領神會的笑容,不,不止是心領神會。
    這笑容仿佛在告訴你,他了解你恰恰到你本人希望被了解的程度,相信你如同你樂於相信你自己那樣,對你的印象正是你希望給予別人的最好的印象。
    笑容轉瞬即逝,拉爾夫坐在那裏,高貴優雅,風華絕代,但那種笑容存在的痕跡再也找不到了。
    “武神戰牧,”他露出一種追憶般的神情,喃喃道,“多少年了,好久沒有人向我要過這個職業的提名任務了。”
    他起身,在他寬敞的辦公室裏緩緩地踱著步,長長的法衣拖在地上,卻一步也沒有被他踩到。
    “我的職業就是武神戰牧,”他停了下來,轉頭看向舍瓦,“當時我也像你一樣,初出茅廬,心比天高,剛當上初級神父就急衝衝地要來一項又一項提名任務,迫不及待地想要成為那一輩中戰神殿的王牌。”
    “最後我成功了,我展現了同輩中最出色的能力,也如願以償地成為了同輩中最強的那個,作為武神戰牧成為了戰神殿的牌麵。”
    “但慢慢地,我才發現,武神戰牧並不是一種榮耀,而是一種職責和壓力。”他又坐了下來,目光好像落在舍瓦身上,又好像落在無盡的遠方,“戰神殿現任的七名紅衣主教,隻有我一人是武神戰牧;每二十年左右戰神殿都能冒出兩三個武神戰牧,但現在還活著的,算上我隻有六位。”
    “我不會刁難你,但你需要明白一件事情,武神戰牧,不隻是一個強力的進階職業。成為武神戰牧後,也不是作為戰神殿的牌麵擁有無上的榮耀,而是要背負著戰神殿的過去與未來篳路藍縷勇往直前。”
    “你,是否能接受24小時無時無刻都有可能要接受重任傳送前去處理的忙碌,是否能接受遇到任何未知的境遇與險境你都得走在最前麵的風險,是否能接受但凡有重大事件你一個決定就能改變教會的應對方略乃至改變整個教會的未來的重壓。”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你,確定還要轉職武神戰牧嗎?”他炯炯的目光隻盯著舍瓦,等著他的決定。
    舍瓦笑了,放聲地大笑,在拉爾夫的注視下肆意而浮誇地笑了好一會兒。
    他收起笑容,鄭重而嚴肅地說道:“我想戴上皇冠,無論它有多重。脖子扭了、斷了,是我自己無能,但我無法接受一個連皇冠都不敢戴上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