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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小文抬頭一看，一個剃著青皮，穿著花襯衫夾著包的矮胖男子正斜著眼看著杜媽媽。
    夾包男子後麵還跟著3個和他穿的一樣風格的青年，高矮不一，但都凶神惡煞。
    杜媽媽一看來人，頓時心裏一沉，趕緊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幹巴巴地說了聲，
    “軍……軍哥。”
    “我說杜姐，你也是這片老攤主了，一個月2000的安全費，你隻給了1000，還差一半，今兒得補齊了是不是？幾十歲的人，懂點事兒？非得我主動過來找你要麽？”夾包男子隨手拿起了了雞肉串，邊嚼邊陰森道。
    圍在杜媽媽攤位前的食客們一見這幾個地痞流氓，頓時大倒胃口，紛紛離去。
    “瞧我這記性，軍哥，我昨天沒出攤……那啥，錢有，馬上給軍哥轉賬哈！”
    杜媽媽趕忙小心地解釋，夾包青年不過30出頭，但杜媽媽卻一口一個軍哥的討好著。
    那熟練小心的樣子，不像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杜小文一看明白了，這是碰上地頭蛇了啊。
    媽媽出攤一直都受著這些痞子的氣嗎？
    而杜媽媽則長籲一口氣，上周自己本有2000多塊，但給兒子買了除臭物品，還求醫問藥，一下子花差不多了。幸虧自己兒子剛獲得了50w獎金，不然這撞槍口上，可真是難以善了。
    杜媽打開手機，飛快地給軍哥轉了1000。
    “嗯，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
    軍哥滿意地看了看手機，又拿了幾串炸串，肆無忌憚地擼了起來。
    “是，是，軍哥。”
    杜媽媽賠著笑臉，心裏卻很難過。
    光顧著高興兒子腳不臭了，卻是忘了昨天是上供的日子。
    結果被軍哥堵在了這裏，還被小文看到了。
    她要早知道這樣，就不帶杜小文來出攤了，但她沒看到杜小文卻是雙眼噴火，咬牙切齒地看著軍哥。
    軍哥可能吃嗨了，收了錢居然沒走，他咂摸著嘴，大刺刺道。
    “杜姐啊，這串味道還真是不錯，給我雞肉牛肉都給我各炸50串，我和弟兄們在你這整口吃的，沒意見吧？”
    聽了軍哥這話，杜媽媽頓時臉色難看起來。
    一串雞肉串要賣3塊錢，牛肉一串6塊錢，這一頓下去，不算喝酒，光肉錢就得450，去了成本，自己起碼得白幹好幾天。
    關鍵是，自己今天都賣的差不多了，帶來的現在雞肉牛肉加起來也不夠100串了。
    “軍哥，這…”杜媽媽吞吞吐吐道。
    “怎麽？有困難啊？”軍哥見杜媽媽支吾，頓時有點不樂意。
    “不是……軍哥，我這小本生意，沒什麽利潤，串也不夠您吃了，再說也快要收攤了，要不……”
    “啪嚓”地一聲，一把肉串簽子甩在了杜媽媽的臉上，頓時滿臉油汙。
    軍哥冷冷地看著杜媽媽說，“我軍哥能在你這地攤吃飯，是給你麵子，你還真特麽不識相啊？”
    杜小文本就不爽，又見媽媽被這個混蛋弄得如此狼狽，頓時上前一步大吼道，“你們要幹什麽？”
    “小子，你跟誰吼呢？”
    三名手下頓時上前來威脅，表情猙獰而戲謔。
    軍哥剛才就看到杜小文怒氣衝衝的瞪著自己了，現在又敢衝自己吼，頓時挑眉，“喲，杜姐，這小子是你兒子？”
    杜媽媽見狀，忙拉住杜小文，微微搖了搖頭，不顧擦臉上的油汙，“是…軍哥，孩子年紀小，不懂事……”
    而杜小文，則倔強地盯著軍哥一夥，目光噴火。
    “這叫年紀小啊？發育的多好啊，比我都高半頭？”
    軍哥看著杜小文的眼神，心裏很不滿意他這副表情。
    “咋的老弟，你還想幹我啊？”
    軍哥斜眼看著杜小文，不屑道。
    “軍哥問你話呢？啞巴啊？”
    “是不是欠幹啊老弟？”
    幾個社會青年的配合天衣無縫，行雲流水。
    杜小文牙關緊咬，緊緊的攥著拳頭，不卑不亢，聲音帶著憤怒。
    “我不想幹你，但你們不可以欺負我媽。”
    “啪！”
    一個大嘴巴子扇在杜小文臉上！
    “你他媽跟誰說話呢！”一個手下直接就出手了。
    杜小文被打得頭暈眼花，臉上頓時清晰出現了血紅的巴掌印。
    “你們幹什麽？錢我們都交了！怎麽還打人？”杜媽媽憤怒到，同時心疼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的左臉。
    旁邊攤子上的趙叔見狀不妙，忙過來打圓場。
    “哎，軍哥，幾位兄弟，算了算了。來，吃肉吃肉，我老趙這犀鱷肉今兒醬的新鮮入味，管夠！咱就不要為難這對母子了吧……”
    趙叔笑著遞過來4個裝滿醬肉的紙杯，一臉地討好。同時不斷地給杜小文使眼色，意思是杜小文不要出聲，趕緊道歉。
    “去你嗎的！有你屁事！你拿幾塊破豬肉糊弄誰呢？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起揍！”
    軍哥幾人一揚手就把趙叔的紙杯打翻在地，醬汁和肉塊頓時沾滿泥土。
    趙叔的醬肉雖然不是正宗一品妖獸，但肉質甚至味道也絕對算是一流，不然也不能常年在這裏擺攤，顯然軍哥幾人是故意要為難這對可憐母子了。
    “啪！”又是一個耳光甩在杜小文的臉上，響亮至極，杜小文竟來不及躲閃。
    “問你話呢，小子，你跟誰說話呢？”軍哥的手下又咄咄逼人道。
    杜小文被打得頭暈眼花，掄起拳頭撲向軍哥，大吼道，
    “老子他媽跟你說話呢！”
    “咚！”
    沒等杜小文拳頭打到軍哥，另外倆社會青年早已做好準備，一腳給杜小文踹趴在地上！
    打架，他們幾個可是一把好手。常年在這片混，打架鬥毆那是家常便飯。
    別說杜小文這麽一個青澀的學生，就是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也照樣打趴下不誤。
    杜小文趴在地上，滿身都是塵土，臉上火辣辣的，腹部疼痛難忍。
    “哎呀我去？小子，你敢罵我？？給我打！”軍哥來脾氣了。
    他們幾個在這片步行街，是橫著走的存在，平時哪個不對他們點頭哈腰的？而且軍哥背後的可是有人的，那可是正兒八經的二品武者！
    “還敢主動動手，你是不想活了啊？”
    “草泥馬，今天幹到你服！”
    幾名手下罵罵咧咧的上前，瘋狂地對杜小文拳打腳踢。
    “別打我的兒子！你們放開他！放開！……嘔！”
    杜媽媽見兒子被三人圍著打，頓時發瘋似地大喊。
    她拚命嘶吼，奮力地撕扯著幾人，但毫無作用，拳腳仍毫不留情地落在杜小文的身上。
    甚至拉架的杜媽媽也挨了幾下拳頭。
    漸漸地，這邊的聲響驚動了很多路人，不少人已經在圍觀了，但是沒人敢勸阻。
    開始，杜小文還胡亂地招架幾下，但很快就無法還手，被打得渾身是傷，。本就破爛的衣衫已經變成一條一條的髒麻布，混著血水，如杜小文的身體一般蜷縮。
    “停~”
    軍哥淡淡的說了聲，眼皮抬都沒抬。
    幾名青皮立刻停止拳腳，回到軍哥身邊，狠狠地瞪著杜小文母子，這就是對他們不敬的下場。
    杜媽媽滿眼淚水，趕忙衝過去扶起了地上那蜷縮一團的消瘦身影。
    “兒子，兒子！你不要緊吧！”
    心疼的看著自己的兒子，滿臉是血，眼睛都已經被打封喉了。
    “軍哥，他還是個孩子啊……你們至於下這麽重的手嗎！”
    杜媽媽帶著哭腔道，淚流不止。
    “給我閉了！別他嗎唧唧歪歪的！再哭我還削他！”
    聽哭聲煩人，一社會青年罵道，欲上前再打。
    “行了。”
    軍哥揮了揮手，淡淡製止了青年。
    “杜姐啊，你這兒子得管教啊，這脾氣，到社會上得吃虧啊…”
    “今天也就是遇到我，我脾氣好。我就不和你兒子計較了啊。不過……”
    “你兒子罵我，這給我造成了心靈傷害啊…我呢，也不多要，給我2w塊，這事就算了，可以吧？”
    軍哥嚼著炸串，斜眼看著地上那個哭泣的女人。
    “小文，小文，你不要緊吧？嗚……你說話啊小文……嗚……”
    杜媽媽抱著杜小文，滿臉淚水，根本就沒搭理軍哥。
    此時杜媽媽心思全在杜小文身上，哪裏聽得見軍哥說話？
    見杜媽媽沒理自己，軍哥頓時臉色一沉，目光森寒。
    “你嘛的，軍哥問你話呢！”
    左邊的青年一腳直接將杜媽媽踹翻在地。
    緊接著右邊的青年揪起杜媽媽的頭發，啪啪兩個耳光！
    “特麽的！問你可不可以呢！說話！”
    這倆巴掌響亮至極，杜媽媽的臉頰很快高高腫起，頓時多了兩個直接鮮明的紅掌印！
    “嗚……放開我…”
    杜媽媽掙紮道，臉上的淚水洶湧而出。
    然而右邊的青年依然揪著杜媽媽的頭不放，又啪啪地扇了兩個耳光！
    “問你話就趕緊回答，2w塊錢，聽沒聽見？”
    杜媽媽滿臉淚水，一絲鮮血順著杜媽媽的嘴角流了下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艸你大爺！別打我媽！”
    杜小文掙紮著爬了起來，不要命地撲向揪著杜媽媽頭發的青年。
    母親受辱，當兒子的豈能甘心！
    “我打死你們這些王八蛋！”
    杜小文瘋狂的揮動動胳膊朝他們身上砸去！絲毫不顧自己身上的疼痛。
    他隻想把這幾個人狠狠的按在地上摩擦！
    幾人見杜小文竟然還敢罵自己，不禁心頭更怒。
    “小崽子，給你臉了！”
    鬆開了杜媽媽，幾人狠狠地招呼著杜小文。
    杜小文記左支右拙，很快就又被打翻在地。
    周圍不知不覺已經圍觀了好些人了，但沒有人敢說話。
    都知道軍哥一夥是這片的地頭蛇，小老百姓哪敢惹？
    聽著地上年輕人慘嚎連連，均是不忍直視。
    “放開我兒子！你們放開我兒子！不就是2w塊錢嗎！我給就是了！”
    杜媽媽瘋狂地撕扯著三個拳打腳踢的社會青年。
    “去你嗎的！現在不是錢的事了！”
    軍哥一夥叫罵著，一把將杜媽媽推倒在地，更加瘋狂地打著杜小文。
    杜小文挨著拳腳，捂著頭，聽到杜媽媽為了保護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被扇飛，一次又一次地被踹倒。
    眼淚不禁流了下來。
    疼，太疼了。
    不是身體疼，是心。
    堂堂七尺男兒，保護不了自己的母親。
    就因為我們弱小，就這麽下死手欺負我們娘倆?
    杜小文睚眥欲裂，
    既然這樣，那就別他媽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