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地獄之外——何東,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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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末世之饑餓叢林!
    末世前,我用自己的良知做人,末世後,我用手裏的武器找回做人的良知!
    雲青靠老鼠血液中的鹽分來保證身體生理機能的正常運作。
    她每天都會追蹤地下鼠群的蹤跡,不隻為了不被餓死,更希望跟著鼠群能找到新出口。
    她竟然還遇見過幾股喪屍。
    地下喪屍似乎比外界喪屍動作更敏捷,嗅覺更靈敏,視覺好像也發生了進化。雲青在和喪屍的殊死拚鬥中被抓傷過兩次,所幸再沒引起身體的其它變化。
    她把殺死的喪屍砍成屍塊吸引地下鼠群,然後再衝進鼠群捕殺老鼠。次數一多,雲青不要命的廝殺和瘋狂拚命時紅眼恐怖的震懾讓鼠群對雲青多少產生了抵抗情緒,它們往往一湧上來就撕咬啃噬喪屍屍塊,很少進攻雲青,這讓雲青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少。
    雲青一次次重複著無盡的殺戮,一遍遍尋找自己被拖進來的通道。
    她不清楚到底熬過了幾個白天黑夜,她隻知道至今一無所獲。
    雲青氣喘籲籲地倚靠著冰冷的牆壁坐著,她沉默地低下頭,一陣陣險要瀕臨的爆發和痛苦的隱忍讓她咬破了嘴唇,我在這裏到底要煎熬到什麽時候!?
    雲青一點點回想這段時間噩夢般的經曆。
    其實,我並不是一無所獲。
    至少,我爭到了在黑暗裏活下去的權利。
    這就是最大的勝利。
    “呸!去你的!”雲青刷地站起來,偏頭吐出一口鹹澀的血水,握緊青銅劍大步往前走。
    我不是還活著嗎?那還傷春悲秋幹什麽。
    有那精力,還不如想想——
    雲青眼前一亮,她怎麽忘了那件事?
    花費了很長時間,雲青重新找到了那塊發光標誌牌。
    幽暗的黃綠色光現在已經很暗很暗,但它確實還在發光。
    雲青不斷調整自己麵對標誌牌的角度,根據不同角度反光的強弱來判斷這塊標誌牌所吸收光源的位置。
    問題是這光實在太弱了,雲青那隻暗夜萬能的紅眼反而成了妨礙,她隻好閉上右眼眯著正常的左眼費勁地觀察反光的角度。
    如果判斷不差,接下來就是等了。
    雲青等了很長時間。她不敢合眼,就怕錯過短暫的光源。
    沒錯,這塊標誌牌發光程度越來越弱,加上對這裏之前的回憶,雲青不記得看見過什麽光源。
    那就隻有一種情況——光源照進這裏的時間非常短,而且次數少得可憐。
    雲青眼睛酸痛的難以忍受。她打了個嗬欠,急忙用手背抹了抹眼睛,然後慢慢舔了舔手背。
    雖然眼淚裏的鹽分很少,但也不能浪費哦!
    雲青舔著舔著就笑了,笑著笑著就湧出更多的眼淚。
    你nn的,有多少水和鹽分讓你浪費啊!趕緊關閘啊!
    可姑奶奶也想任性一回!
    想想末世前,姑奶奶也是有房有存款有暗戀對象的黃花大閨女一枚,末世後怎麽混成這副德行!
    砍喪屍,殺活人,活吃老鼠肉,活灌老鼠血……
    那又怎麽樣!不管末世前還是末世後,我都沒做過虧心事!
    末世前,我用自己的良知做人,末世後,我用手裏的武器找回做人的良知!
    一道微弱的亮光突然射進雲青眼睛裏。
    雲青急忙握緊青銅劍順著光源來向尋找,在一個拐彎的地方找到了一塊金屬皮。
    這是不鏽鋼材質的圓形通風管道。
    雲青也找到了投向不鏽鋼管道的光源進入口,可能是坍塌原因,那處入口比拳頭大不了多少。
    那是黑暗外的光!地獄外的世界!
    雲青努力了幾次,洞口由拳頭大小變成腦袋大小,然後並沒有再變大。
    雲青用無堅不摧的青銅劍嚐試捅開洞口,但突然墜落的牆體和渣土讓她擔心洞口被掩埋。
    她把注意力放在圓形通風口管道上。
    這根管道雖然有不同程度的壓癟,但總體上爬進去一個人還是沒問題。
    雲青雙手握緊青銅劍往下一揮,癟塌的管道口被齊齊削斷,露出幹淨的管道內壁。
    雲青驚喜地撫摸這把青銅劍,這就是成語所說的削鐵如泥!
    傳說中的十大名劍,多為春秋戰國時期鑄造。可惜中國古代鑄劍術早已失傳,無論青銅劍還是唐刀,都已成為史書上輝煌而無可挽回的一頁。末世前四大名刃的日本刀,正是千百年前吸取了當時稱霸世界的唯二兩種名刀之一——唐刀的鑄造方法。
    雲青把青銅劍綁在背後鑽進了通風管道。
    圓形的通風管道能讓雲青四肢靈活動作。在爬過幾段傾斜角度的管道後,雲青遇到了難題,這段管道幾乎是上下垂直的,而且還不短,大概將近二十米高度。
    雲青在管道底部往上看,她很快想出了對策。
    雲青撕下破爛的衣服布條緊緊纏住左手,右手舉起青銅劍照著管道壁上下錯落猛紮幾個劍口,左手伸進劍口兩腿踩著劍口往上攀登,然後繼續紮幾個劍口攀登。
    雲青強迫自己不往下麵看。她最大程度讓自己的心和手腳保持鎮靜,否則一旦緊張導致手腳抖動那就前功盡棄。雲青謹慎果斷地反複重複這幾個機械動作,直到下一段拐彎的通風管道入口。
    雲青爬進下一段管道口後終於放鬆一口氣,她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之前的攀登稍有不慎,雖然是在通風管道裏麵,即使不能粉身碎骨那也得半身不遂。
    好在順利平安。
    雲青兩手一撐,爬出了通風管道。
    她趕緊閉上眼睛,可眼淚還是從緊閉的眼皮裏爭先恐後地往外湧。
    雲青的嘴角翹得高高。
    有一種笑著哭,心最痛。也有一種笑著哭,最幸福。
    我隻是在黑暗裏掙紮了太久,眼睛一時忘了光的模樣。
    “黑夜給了我黑色眼睛,我卻用它去尋找光明。”
    我也是這樣吧?
    哦哦,換一隻紅色眼睛。雲青娛樂地想。
    這個城市冷清的可怕。
    慘白的陽光,悶熱的氣溫,死氣沉沉的鋼筋水泥叢林,街道上隨處可見的腐爛人骨。
    這裏成了野貓野狗的天堂,沒看見一個活人。
    這是哪座城市?
    巨大的廣告宣傳畫從高樓上垂下來,斑駁褪色的畫布上還有某明星為家鄉風景區做的宣傳代言。
    ……
    “小青,你去過我家鄉嗎?”
    “那裏有一眼看不到頭的竹林,還有梅林哦!”
    “真的嗎?我可喜歡竹林了,可惜在北方很少看到。我還沒見過梅樹呢,真的會在冬天開花嗎?想想一大片又是花又是雪的就超興奮!”
    “哈哈當然是真的!不過雪倒不常下,知道晴翠山嗎,我外祖母家就在那兒,在晴翠山腳下,我小時候每逢寒暑假都會去外祖母家玩。”
    “外祖母去世後,我把那座房子圈起來了,除了我誰也不能進去。”
    “不對不對,你和虎頭都可以進去,我們還要去那裏生活呢,好不好?”
    “你長那麽好看,說什麽都好。”
    “那就再讓你占一下便宜得了!親這裏!哎哎不是親酒窩,是兩個酒窩中間的嘴!”
    ……
    i市。
    何東,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