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真相不重要
字數:6033 加入書籤
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我想出了整他們的辦法。”楊儒說著輕咳幾聲。
“孫家?”鄭直在智化寺吃過午飯後,就來到甜水井找楊儒打聽報複孫鑾的進展。卻沒想到才不過兩旬沒有見麵,楊儒就變了這個鬼樣子。兩眼無神、上眼瞼浮腫、腳下虛浮,一副酒色過度的模樣。
楊儒點點頭“老大你說過,你那表哥跟著那些人,吃裏扒外。”他也很無奈,史臻享這半個多月就跟瘋了一樣。晚上也就算了,他媽的白天也不分場合,不分環境,不分時間隨時隨地的……刺激。弄得楊儒不得不瘋狂的買藥,如今都懷疑這騷貨是打算把他累死,好帶著範氏私奔。
鄭直點點頭“對。”
“按照規矩,那些人多少應該分他一點。”楊儒以己推人“隻是那些人也不可能給的太多。我們要分兩步,第一步,需要讓趙耀慶急需銀子。第二步,給他們寄去匿名信,要銀子。”
“就這麽簡單?”鄭直不懷疑楊儒的專業性,可是怕楊儒小瞧了對手“孫家可認識不老少的人。”他可不想最後弄成楊儒的模樣要跑路,畢竟真定就在直隸,可不是遙不可及的福建。
“這跟有多少勢力無關緊要。”楊儒說話一急,又咳嗽幾聲“關鍵就在‘疑心’二字,每個人心裏都有魔鬼,我們要做的就是將孫鑾心裏的魔鬼釋放出來。隻要孫鑾疑心了,他就會不自覺的將一切毫無關聯的事情聯係起來。在他看來,窮的發瘋的趙耀慶,完全有動機,有能力這麽做。這就夠了。”
“那人家直接收拾俺表兄不就得了。”鄭直又提出了一個漏洞“俺們總不能白費事,就為了讓人打俺表兄一回吧?”
“自然不是。”楊儒解釋“這銀子就是釋放他們心中魔鬼的鑰匙。”
“咋做?”鄭直好奇追問。
“兩千兩不是小數目。”楊儒直接說,沒辦法,這太深奧了,看得出,鄭直根本沒聽懂“孫鑾自然不會給那麽多,可是為了確認到底是不是你表哥,還是會給一些。那位姓許的同樣不敢不給,也同樣不肯給夠。兩個冤大頭給了錢勢必要湊到一起商量,凶手就可以定了。到時候要麽直接找到你表哥打一頓,要麽人贓俱獲,另想他法收拾他一頓。不過我認為他們多半會選後一種。”
“為啥?”鄭直問完就感覺他很蠢。
“他們找上門去打你表哥,不就把之前的把戲拆穿了麽?”果然楊儒給出的答案同鄭直猜想的一樣“一旦他們選人贓俱獲,就不敢用假銀子來勾引,畢竟機會就一次。到時候,我們黑吃黑。”
“不會出人命吧?”鄭直倒不反對教訓一下趙耀慶,可是姑母就這麽一個兒子,真要是出了啥意外,他心裏也不好受。不是為了趙耀慶,而是為了姑母,畢竟是鄭家人,也是鄭直的嫡親姑母。
“一條人命值多少錢?”楊儒揶揄一句“老大的表兄值兩千兩銀子?”
鄭直一聽,放心了。對,打死了趙耀慶,不但惹一身騷,而且銀子也就再也別想拿回來。至於以後兩家會不會賴上趙耀慶,他可不擔心。趙爍可是即將成為進士,最多吃吃苦頭,變成京債,卻也不會太過分“就這麽辦。”他立刻拿出手賬寫下許泰和孫鑾家的地址遞給了楊儒“俺還是那句話,俺隻要一千兩,剩下的都是楊兄的辛苦錢。”
楊儒眉角微揚,笑著說“如此我就多謝老大了。”大家都是聰明人,顯然鄭直發現了他話裏含混的地方,卻並沒有反對。楊儒確實做了手腳,兩千兩銀子,並不是總數,而是孫家和許家每家兩千兩。當然鄭直也沒吃虧,畢竟他隻需要躲在幕後,什麽都不用幹就可以拿回被訛去的一千兩銀子。
鄭直走出書房,再次嚇了一跳,史臻享依舊在院子裏等他。可是相比上次相見,他發現史臻享竟然更加陰柔了。以往大開大合的對方,此刻竟然雙腿並攏的側坐在石墩之上,以手托著下巴,扶在石桌上望著天,無名指和小指微微翹起“史兄好。”
“剛子。”好在史臻享的聲音就有很有陽剛之力,一邊起身一邊說“這麽久了,過過招,看你小子到什麽成色了。”
經過史臻享兩個月的不懈努力,如今他已經獲得了楊儒這個淫棍80的補償。之所以遠超預期,是因為遊戲老手史臻享十分善於發掘隱藏劇情。然後就發現,有些事情並不是非要等到晚上才可以做,而且補償額還會更高。一切順利的話,這月上旬他就可以恢複了。到時候,他一定要讓楊儒爽歪歪。雖然史臻享不好這口,可是這麽久的屈辱他需要宣泄。
而同樣的,作為知情人的鄭直必須死。可之前史臻享和鄭直簽署有傳授他掌握的,遊戲內所有本領的契約。為了確保不再出現啥意外,史臻享打算先按部就班的把各方麵的技巧全都毫無保留的教給鄭直之後,再動手。
有了這個大前提,這次史臻享總算壓抑住了內心拿鄭直出氣的衝動,整整一下午都在悉心的傳授鄭直徒手,器材各個方麵的技巧,甚至臨分別前還少有的拿出他趴在床上閑暇之餘手寫的秘籍遞給對方“回去以後照著學,保證你以後以一當百。”
“《一棍擎天》?”鄭直看了眼秘籍的封麵還沒問出口,就被對方捂住了嘴。
“回去自己看,記住千萬不要外傳。”史臻享一邊說一邊四處張望,囑咐一句“這才是我的真正獨門絕學。”這名字是他胡亂起的,內容嘛?他進遊戲的時候,知道這是個不正經的遊戲,所以特意調高了某些方麵的屬性,然後這幾年做任務,又特意增加了這方麵的學習。因此這本秘籍真的是他嘔心瀝血之作。若不是為了防備係統給他埋坑,打死他,他都不會拿出來的“這一陣我上午有空,你來,哪不懂我教你。”
鄭直點點頭,疲憊的離開了楊家。楊儒趁著他和史臻享切磋,也不曉得跑到哪去了。至於範氏,如今楊儒、史臻享、範氏三人的關係讓鄭直看著都頭疼,所以幹脆裝沒有這個人。
回到智化寺,鄭直躲進臥房點上油燈,小心的查看這本《一棍擎天》。這本書並沒有什麽配圖,內容看上去像是道家練氣方麵的東西。他記起史臻享那猶如壯牛一般的力氣,頓時誤認這就是話本裏傳的神乎其神的氣功秘籍。心中大喜,這史臻享看來是真的拿出看家本事給他了。
之後幾日,鄭直上午就到楊儒家,中午也不留飯,直接回到智化寺,繼續練習。如此過了一旬,史臻享卻不讓他來了“為啥?”
“哪那麽多為啥,我也有事要做。”史臻享心煩意亂的哄鄭直“給你說了,明天開始,你自己繼續練,以後我還會定期檢查你,要敢偷懶,看我怎麽削你。”
鄭直感覺史臻享這兩日應該是遇到了啥難事,可人家既然不講,他也不好多問。總算這一旬他練得物有所值,不講旁的,每日這精神頭就足了很多。往日望月半個時辰,他就哈氣連天,如今一個時辰都沒有任何疲憊。為了以後更好的從對方這裏掏東西,鄭直自然更不敢多問。
史臻享送走鄭直,就來到書房。今日楊儒要出去,卻被他關在了裏邊。
“現在能說了吧?”楊儒也察覺到了史臻享最近幾天的異常,本來想要裝看不見,可對方今天發瘋把他關起來,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害怕。這個小白臉不會喜歡更刺激的吧?
“說什麽。”史臻享把門一關,開始脫衣服“你不要這樣子,我很害怕。別過來……”看著楊儒那見了鬼的神情,史臻享也鬱悶。經過他不懈的努力,終於在三天前,補償額到了99。可見了鬼了,之後這補償額不管他如何‘委曲求全、逆來順受、低聲下氣’都不再增長,永遠都是那句話‘還差1就可以獲得足額補償,解除兩項懲罰了。加油哦。您受委屈了,快點離開那個變態。’
史臻享快瘋了,明明勝利就在眼前,可是他看得見就是摸不著1,1,1……
‘還差1就可以獲得足額補償,解除兩項懲罰了。加油哦。您受委屈了,快點離開那個變態。’史臻享再次咒罵一句,關閉係統欄,直接昏昏沉沉的趴在床上睡去“1,1,1……”
“俺叔?”鄭直從楊儒家離開後並沒有直接回智化寺,而是來到了九衢貨棧。王增終於為那批烏木找到了買家,今日就是來簽契書的。趁著買家還沒來,兩人閑聊不由的就講到了近期風靡京師的《大觀園》。可鄭直從王增這裏卻聽到了一個讓他錯愕的消息,這本書據傳是鄭寬寫的。
“鄭解元不曉得?”王增立刻點頭“想來是解元不在家,如今這事都傳遍了京師了。好多人都慕名前往拜見鄭老爺哩。”
鄭直不置可否,鄭寬肯定不會主動這麽做的,鄭虤就講不準了。可他上回明明沒有承認啊,鄭虤就不怕玩脫了無法收場“這事不會傳錯了吧?”
“俺是解元的鄉黨。”王增拱手道“自然曉得寫話本不過小道,實在不值一提。可如今既然木已成舟,況且這京師對《大觀園》趨之若鶩。鄭解元何必再為鄭老爺遮掩。涇王府那邊都傳了出來了,講是鄭舉人寫的,昨日令兄也在匯文樓當眾承認了。”
“王監生錯怪俺了。”鄭直不想因為這件事和王增起了齟齬“俺這些日子確實不在家。”事情到了現在《大觀園》於他而言已經成了雞肋。既然鄭虤非要安在鄭寬頭上,那就這樣吧。
王增點點頭,算是認可了鄭直的這個回答。雖然他們是外人,看不清,可是也早就發現了鄭虤和鄭直之間並不親。很多時候,鄭虤是巴不得看鄭直笑話的。他之所以提起,不過想從鄭直這裏打聽一下鄭寬有沒有刊刻《大觀園》的想法。如今曉得問錯了人。
八麵玲瓏的他立刻岔開話題,兩人又閑聊起了旁的事。鄭直這才得知堂兄鄭偉,鄭健過幾日就來了。麵上不動,心中不由無奈。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如今眼瞅著鄭寬鐵定是要做進士了,兩位伯父家中讀書的苗子也就湊了過來。不過這也算是好事,畢竟鄭家隻有連綿不斷的湧現出好苗子,才能家族永盛。
正聊著,外邊傳來動靜,不多時,馮鐸引著一位身穿道袍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王增立刻與對方見禮,然後為雙方介紹“這位就是俺們京師中有名的義商葉良輔,葉監生。”
“敢問閣下可是神武右衛的趙耀慶趙舍人?”不等王增為鄭直介紹,葉良輔失禮的搶先開口詢問。
“在下姓鄭,真定衛舍人鄭直。”鄭直拱拱手,心中也奇怪對方如何認得趙耀慶“葉監生講的是神武右衛舍人趙耀慶,那是俺表兄。”
“難怪。”葉良輔看王增不懂,苦笑著向鄭直拱手致歉“在下失禮了。實在是將閣下誤認做了俺的恩人。四年前,俺去真定販木,卻不防被人用假的漕白銀騙去了數千兩銀子。本來以為血本無歸,卻不想被當地一位義士找到,分文不差的送了回來。事後俺才曉得,這位義士乃是神武右衛的舍人趙耀慶。”
“這事俺也聽說過。”王增一拍腦袋“不想那位被救的木材商人就是葉監生。”卻絕口不提邀請趙耀慶過來一敘的事,畢竟趙耀慶和鄭虤走的近。況且這買賣顯然鄭直就沒打算讓鄭家人曉得。
鄭直經過對方提醒,才記起了四年前的那個木材商人。說來奇怪,他對趙耀慶冒名頂替一事念念不忘,卻早就將這位葉監生的長相忘得一幹二淨。不過時移世易,他如今已經不像去年對趙耀慶那麽氣憤了,畢竟很快就會有人教訓對方不要亂伸手了。因此鄭直也就沒想著戳破,講了幾句場麵話。
有了這麽一層關係,葉監生連還價都不還價,直接以兩千兩銀子將這一百五十根烏木全都買下。鄭直確實有些意外,甚至後悔。要是早曉得對方如此豪氣,他還不如點破當初的事,為以後做買賣打下基礎。如今機會錯過,舊事重提,隻會讓他在葉監生心中的形象大損,隻好鬱悶的忘記這件事。
“俺們燕趙自古就多俠義肝膽之士。”契書立下,作為銷售方,鄭直自然要請葉監生吃飯。為此特意請王增提前訂下來南城最好的酒樓得意樓的包間。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今日也算遇到恩主家人的葉良輔不由舊事重提“還記得當初趙舍人小小年紀,身上的青法袍都打著補丁……”
道士常服青,代表法天之意。大襟,長及腿腕,袖寬一尺四寸,袖長隨身,是最普通的一種道門服飾,供道眾日常穿用。鄭直在隆興觀做道童,自然也要如此裝束。
王增一愣,據他所知,趙耀慶從來沒有當過道士,反而是……扭頭看向聽著葉良輔訴說,不時點頭的鄭直,頓時感覺家家有本難念的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