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長久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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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鄭直聞聞手裏的肚兜,揣進懷裏。他當然沒有興趣到什麽定國公府自報身份,然後惹禍上身。再講了,那位勳衛娘子一身楊梅大瘡,他躲都來不及呢。至於為何要如此,好吧,他最近一直在讀《金瓶梅》,讀的太用心了。
    如今看來這王增確實中風了,他縱橫馳騁一下午都不見對方有反應。要麽對方就是千年的妖精轉生,要麽就是真的動不了了。
    車子停到了金太監寺附近,鄭直下車,徒步來到了約定的地點新太倉東角。不多時,王鍾冒了出來“有消息了?”
    “有了。”鄭直扔給對方一個褡褳“半個月前,有人見到一輛馬車去了通州。車上坐著一個腿上受了傷的青年,還有一位婦人。”
    “長啥樣?”王鍾接過來看了看是褡褳裏邊大小不一的金錠。
    “你會特別留意無關緊要的人?”鄭直坐了下來。
    “就沒有一點印象?”王忠不死心。
    “有,聽人講那婦人長得……嗬嗬。”這當然是鄭直胡說八道,他這話咋聽都沒問題。
    “俺娘從小就長得好看。”王鍾欲蓋彌彰的辯解一句。
    “哦。”鄭直沒有在意。
    “你啥意思?”王鍾反而心虛的追問“你把事情都講出來,俺……不讓你虧本。”
    “都講了。”鄭直心中狐疑,有他兄弟守著,王鍾不該這種反應。
    “這樣。”王鍾琢磨片刻“你給俺講清楚,俺把史臻享的寶貝給你一件。”
    “啥啊?”鄭直一聽,果然對方手裏還有東西。
    “刀法。”王鍾善財難舍,反正也記住了刀譜準備拿來充數。
    “算了,就此別過。”鄭直一聽,直接起身。史臻享所有的本事他學的比王鍾精。
    “這樣。”王鍾有求於人,隻好做出讓步“這個給你。”抬手將身旁不起眼的一根半人多高的細樹枝拿了起來遞給鄭直。
    鄭直不明所以的接過來,出乎他的預料,這東西遠比看上去沉“啥啊?”
    話音未落,拿著樹枝另一端的王鍾一拽,一口細長直刀出現在鄭直麵前。
    “這刀俺也不曉得叫啥,反正挺快。外邊的裝具俺試過了,雖然是木頭的,可用石頭砸,也砸不壞。”王鍾直接介紹。
    鄭直瞅瞅手中刀,突然記起,這東西他每次和王鍾相見,好像都見到過。原來對方腰後別著的那些不過是障眼法,真正的殺招是這東西。把刀一橫,推給對方“不喜歡,太醜。”
    王鍾抓耳撓腮,咬咬牙,站了起來,開始寬衣解帶。
    鄭直嚇得同樣起身“做啥?”他可曉得史臻享的癖好,王鍾和對方相處那麽久,誰曉得有沒有被對方弄上手。
    “這個,行不?”王鍾敞開大氅,露出上身穿著的一件黑色軟衣“正經的鎖子甲,好東西。”講完湊了過來。
    鄭直一聽也感興趣的湊了過去,仔細查看王鍾身上的的黑色鎖子甲,這東西看上去就做工精良。顯然王鍾從史臻享那裏弄到了不少好東西。他歎口氣搖搖頭“不要,這東西帶身上,是不怕官府找上來嗎?”
    《刑律》凡民間私有人馬甲、傍牌、火筒、火炮、旗纛、號帶之類應禁軍器者,一件杖八十,毎一件加一等。私造者,加私有罪一等,各罪止杖一百,流三千裏。哪怕他有功名,最多減等卻別想洗幹淨。
    “這也不要,那也不要,你要啥?”鍾毅惱火重新綁好長帶。
    “有買有賣,貨比三家。你東西不好,怪俺了?”鄭直故意激怒對方,轉身作勢要走。
    王鍾伸手就去拽“嘶啦”,一聲之後,鄭直的道袍被扯下了袖子“俺不是有意的俺賠……”
    “不用了。”鄭直瞅了眼對方身上的袍子,才不給對方機會。
    “俺賠……”王鍾眼珠一轉“你等等,俺還有好東西。”也不理會鄭直,轉身就跑。
    鄭直無語,隻好鬱悶的坐下來等著。
    十月的天,黑的早,冷的快。就在他百無聊賴之時,王鍾扛著一個包袱還有一個弓囊回來了“瞅瞅這個。”他直接將弓囊遞給鄭直。
    鄭直早就被就被弓囊裏那拇指粗的箭杆吸引,這弓怕不得要兩石。從弓囊裏抽出未上弦的長弓仔細端詳起來,木質,胎麵貼以牛角,再以筋膠加固,外貼金桃皮,飾以黃色菱形花紋。弓為雙曲度弓形,目測三丈,拉直估計四丈。弓梢處置牛角質墊弦,弓中部鑲暖木一塊,以便於手握。牛角麵上鐫刻漢文“乾隆二十二年帶領準噶爾投降眾人木蘭行圍上用寶弓在依綿豁羅圍場射中一虎”另一麵刻“馬扁專利設計侵權必究”。再看弓弦,是以牛筋製成,外纏絲線。端的好東西。
    “這東西好。”鄭直之所以拒絕那兩樣,是因為一個太紮眼,一個太拉胯,而這張弓正和他意“你問俺啥哩?”他早忘了對方所求何事。
    “那車上一男一女,他倆所有的事。”王鍾惱火的回了一嘴。
    “對對對。”鄭直趕緊道“兩個人坐車上,一個躺在車廂上,一個坐在車窗旁,有說有笑。可離得太遠,誰也聽不到啊。”他一邊胡編亂造,一邊留意王鍾反應。
    “有說有笑,這個孽障……有沒有……”王鍾欲言又止,卻還是問了“沒啥旁的?”
    “你這麽一問。”鄭直看王鍾如此咒罵王鎮,突然懂了,這並不難理解,他隻是從不相信有這種事,並不代表就沒有這種事。畢竟他連鬼都遇到了“俺之前聽他們講的時候也沒當回事……”
    “快講,快講……”王鍾將包袱塞給鄭直“這些俺用不上,都給你了。”
    鄭直接過來,掂了掂,一件衣服,好像還有些其他的啥“這娘喂孩子也是有的,可令弟……年紀不小了……”
    王鍾聽的雲裏霧裏的,可是待鄭直最後這補充的一句講完,臉色大變“孽障,孽障……”也不理會鄭直,轉身就跑了。
    鄭直同情的看著對方的背影,攤上這麽個畜生做弟兄,難怪王鍾都快瘋了。打開包袱,裏邊果然是一件素色直身,竟然還是新的,他趕緊換了,然後又瞅了瞅另一個小包袱。打開後,拿起其中一長串似銀非銀的袋子,借著月光瞅了瞅上邊的字。隨著他抄書越來越快,認識的簡體字也越來越多“白將……軍避……孕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鄭直弄不懂,隻好放下,留著回去研究。再次拿起另一個紙盒“枸……櫞酸西地那非片?”打開後裏邊是一個銀色方塊,透明的地方裏封著幾粒藍色藥丸,還有一張寫著各種符號的紙。他無可奈何,同樣隻能回去研究。
    “前列腺素……啥……乳膏?”
    “5型磷酸二……酯……酶抑製劑?”
    “甲磺……酸……酚妥拉明膠囊?”
    鄭直看的一頭霧水,似乎這整整一小包袱都是這些東西。他也看不下去了,趕緊收拾一下,背上弓囊,尋找朱千戶匯合。
    回到家孫二娘得知鄭直的衣服破了,趕忙讓書香找來針線縫補。鄭直則在李茉莉服侍下繼續研究那一包東西。有了蠟燭,鄭直看的更清楚了,沒一會就搞懂了這一包是啥東西。史臻享這方麵癮很大,卻不想,他還準備了這麽多助興的東西,而且都是給不行的人準備的。有心要扔了,卻瞅了眼身旁的李茉莉,人都有老的那一日啊。頓時改了主意,還是留待七老八十時再拿出來吧。
    “爺,那個方大家今個找奴,委委屈屈的講,她不搬出去了。”斜對麵的孫二娘很快縫好衣服,一邊收拾一邊道。
    “她不曉得俺們後日啟程?”鄭直上次就想問。
    “就算不來講,誰又會記得?何必帶自取其辱。”書香伸手拿過孫二娘手裏的東西,抱著道袍走了出去。
    “讓徐正旦教訓了。”李茉莉頭一次插話,顯得十分突兀。講完就跟受到了驚嚇的兔子一般,握住了鄭直的手。
    鄭直笑著將瞅著李茉莉似笑非笑的孫二娘攬進懷裏“俺讓人在府城盤下了一處院子,地方不大,可也有花園,帶個後罩房。再也不用像這一般忍氣吞聲了。”
    “這裏很好啊。”孫二娘很知足的靠在鄭直肩膀上,不再理會李茉莉“哪怕再大的院子,沒有爺,奴也不覺得好。”
    鄭直卻根本沒有放在心上,一邊打著哈哈,一邊在母夜叉眼皮底下偷香竊玉。
    十月十一,一大早鄭直跟隨眾人送鄭寬夫婦啟程前往沈家回門後,就直接來到了九衢貨棧收尾。沒辦法,明日就要走了,王家的事原本就不在他的計劃之中,是對方非要闖進來的。
    一聲嬌呼之後,王娘子如同中了符咒般一動不動。鄭直翻身躺在一旁,拿出煙杆點上。
    “達達明日真的要回鄉?”良久之後,王娘子趴到了鄭直胸口“能不走嗎?”
    鄭直笑了笑“娘子舍不得俺,不如和老王一起回去。”
    “他?”王娘子不屑的冷哼一聲“整日間在床上除了叫喚,還能做啥?況且奴的大姐剛嫁進國公府,如今病了,奴也舍不得啊。”
    “叔父成親,俺無論如何都要回去的。”鄭直輕撫王娘子“左右年後就得回來。”他計劃跟著鄭寬回鄉之後,短暫停留,去隆興觀看看師父後就啟程前往湖廣,爭取年前趕回來真定,年後跟著鄭寬再回來。
    王娘子自然懂得這些“奴怕。”他們一對奸夫淫婦,從頭到尾不過兩日,哪有多麽長情。歸根到底,王娘子不過是被中風的王增嚇到了,慌了。
    “這樣。”鄭直哄道“俺派人在貨棧幫襯著娘子。”原本鄭直隻是讀書中毒,此刻突發奇想,那位國公嫡孫娘子撐不過幾個月的。一旦如此,王家就是惡心定國公家的一枚棋子。他不是吃虧忍氣吞聲的性子,徐光祚要搶他的銀子,那麽他們兄弟都別想好。國公嫡孫媳婦的魅力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擋的。
    “達達是要人看著奴?”王娘子也不傻,反而太聰明。
    “是啊。”鄭直將王娘子抱緊“俺還沒吃夠,咋能讓別人嚐鮮?”
    王娘子羞得麵紅耳赤,卻順從的任憑鄭直擺布。王增不頂用,定國公家靠不住,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正屋裏又傳來了王增含混不清的嘶吼聲,可是院子裏除了王娘子的近身丫頭,婆子守著外,其餘人早就被趕了出去。
    鄭直從九衢貨棧出來,又厚著臉皮前往交趾胡同,於情於理,他離京都該向沈大娘子辭行。
    “解元……”沈栓子去而複返,對等在門房的鄭直道“後院講俺家娘子近日來身子不舒服,實在不便會客。”
    鄭直不以為意,他預料到了,沈大娘子如此也無可厚非,畢竟親疏有別“俺明日就回鄉了,有啥事可以告訴東門號的李掌櫃。”拿出準備好的地址交給對方。
    “解元還回京不?”沈栓子趕忙問。
    “自然是要回來的。”鄭直笑著拱拱手“不過估計要年後了。”
    “那就好,那就好……”沈栓子欲言又止。看鄭直不明所以,尷尬道“俺家來了些遠客,忒的絮叨。”
    “俺會盡快回來。”鄭直曉得沈栓子講的是沈溥一家,含糊的回了一句後,告辭。他真正關心的是沈家姐弟的周全,至於沈溥?他也是沈家人,隻要不過分,鄭直才不會管。
    鄭直走到胡同口,這才發現自己那處院子竟然開了門。好奇的走過去,正在灑掃的門子是個老叟,看到鄭直一愣,遲疑片刻湊過來問“公子有事?”
    “俺兄長在家嗎?”鄭直一直以為鄭虤並不住在這裏而是五嶽觀。
    “公子可是鄭道人的兄弟?”老叟趕緊辯解“俺家主人租下令兄的院子了,時才俺看公子和那鄭道人長的頗為相像,差點認錯了。”
    鄭直點點頭“是俺冒昧了。”轉身走到路對麵,直接上車。馬車啟動,鄭直有些無聊的看向交趾胡同。此刻一位中年人從自家那處院子走出,對方同樣戴儒巾,一身青色的圓領袍。不過這人身材並不高大,應該是南方人,按理講就算入監應該是去南監,當然也有可能是哪家的蔭監也不一定。
    剛剛回到家,朱百戶就湊了過來“龐文宣回來了。”
    “讓他過來。”鄭直直接走進書房。
    不多一會,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就走了進來行禮“東家,俺回來了。”
    “咋樣?”鄭直揣著一個暖爐直接開口詢問,一旁的朱千戶則開始給旁邊的火爐添加石炭。
    “人送到了霸州,俺給了表弟一百兩銀子,高興的他快不曉得姓啥了。”龐文宣笑著回了一句“沒準明年就能生個胖小子。”
    “如此就好。”鄭直拿出一錠二十兩金花銀扔了過去“今個無事,回去好生歇歇。俺不在這段日子,你幫著小旗在東門號多照應些。”
    龐文宣接過銀錠,笑著應了一聲,轉身退了出去。沿途與劉六、劉七,朱百戶,朱總旗,朱小旗等人打了招呼,找到了姐夫齊彥名。
    “東家賞給你的,你就收著唄。”齊彥名看都不看麵前的銀錠,繼續用上好的羊皮擦拭手中的長刀“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存些銀子準備娶媳婦了。”
    “哦。”龐文宣也不矯情,直接把銀子放進褡褳裏“姐夫,你瞅著東家是做啥買賣的?”
    齊彥名手一頓,看向龐文宣,對方立刻心虛的辯解道“俺就好奇,一出手就二十、一百的……”
    “有些銀子,人家能掙,你掙不得。”齊彥名闖蕩天下見多識廣“不該打聽的就不要亂問,命長。”鄭家胡同那夜,雖然名義上是他們二人和劉六劉七一起動的手。可實際上,他和龐文宣隻是在外邊敲鑼,呐喊。原本以為是借著史臻享的名頭做買賣,可事後才曉得,被算計的竟然真的是史臻享。雖然最後被這廝跑了,可沒多久,就又被姓鄭的一個都僉殺了。東家也姓鄭啊,誰曉得這史臻享究竟是死在了鄭家胡同,還是海運倉呢?
    “俺就信姐夫,姐夫還能賣了俺?”龐文宣憨憨一笑。
    齊彥名無可奈何“滾滾滾,東家讓你回去,你就回去,這銀子切莫亂動。”
    “曉得了。”龐文宣笑著起身走了。出了祿米倉,卻並沒有去他們在附近的院子,而是奢侈的租了一頭驢,出了城。七繞八繞之後,來到了城外一座名叫“明因寺”的地方。這裏的十方僧是他幼時好友,隻是這次他並不是來找對方的。從後門進寺之後,他就直奔旁邊的院子,直到走進禪房,看到了被束縛在床上的美人,這才鬆了一口。
    鄭直讓他把這個女人送到外地,隨便找個什麽憨厚人家嫁了,還給陪嫁了一百兩,龐文宣當時就動心了。奈何卻沒有膽子自告奮勇,隻好暗度陳倉。反正明日鄭直帶著朱千戶等人就回鄉了,朱小旗並不曉得這事,過幾日他在城內尋一處地方,和這美人做一對長久夫妻。至於對方願不願意,龐文宣不在乎,反正他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