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跨越時空的愛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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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明土著大戰穿越眾!
    鄭直終究沒有辣手摧花,不是心軟了,而是感覺他也有錯,人家報仇正當其時。這在旁人難以理解,可是鄭直也有他的歪理,扯平了。打定主意,九月初七堅決不自投羅網,如此就可以躲過去了。
    走出顯靈庵,鄭直深呼吸了一口氣,一切都是那麽清新。今個兒才八月十八,一切都……來不及了。他顧不得再逍遙,趕忙去江侃的落腳點找人。
    咋這麽晚呢?都八月中了。
    張皇親街後巷,因為前些年住著一個叫劉漢的官員得名,江侃自從買了慶雲侯在此的院子,就住在這裏。
    叫門之後,卻無人應答,鄭直惱火的使勁拍門。這種時候江侃不在家,跑出去做啥?還不怕連累人?
    “公子有事?”就在鄭直多次叫門無人應答,準備找到低矮處,翻牆頭時,聽到了身後詢問聲。
    扭頭看去,是個老叟“老杖,俺找朋友。”鄭直敷衍一句。
    “慶雲侯家搬走了,這裏一直空著,你去周皇親街那找吧。”老杖回了一聲。
    鄭直不耐煩道“俺曉得,俺的朋友買了此處,就是來找他的。”
    “公子莫不是被人騙了吧?”老杖卻道“慶雲侯家確實在賣院子,可是還沒有人買呢。”
    鄭直狐疑道“老杖咋曉得的?”
    “這是俺家偏門。”老杖指指路東大門“俺就是周家家人在此看院子的。”
    鄭直一愣,不確定的詢問“老杖可曾聽過一位姓江的監生,他上月剛剛買了這裏。”
    “那咋可能。”老杖立刻道“這院子一直都是俺看著的,從沒有聽過有啥姓江的監生。這是侯門別院,監生?”老杖轉身就走。
    鄭直陰晴不定。
    “五月初江監生就回南京應考去了。”朱千戶一邊將江侃最近幾個月行蹤講給鄭直,一邊狐疑的看著對方。人絕對沒錯,依舊是那個光棍樣子,可朱千戶總感覺一夜不見,鄭直似乎變了“最新傳來的消息,江監生一到金陵就閉門讀書。”
    鄭直眯起眼,這江侃五月份就跑去南京了?如此替考的事就算爆出來,也與他無關了。鬆了口氣的同時,又不免咒罵一句‘蠢材’。
    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哪怕對方去了南京,也依舊會露餡的。奈何他沒有兵部火牌,就算立刻打發人馬不停蹄告知,也不可能在半月內到南京。
    鄭直這人確實混蛋,卻知恩圖報。江侃硬扛著沒有吐露一個字,他搭對方人情。不行也要試試,立刻寫了書信,用火漆封好,然後讓朱千戶派人想辦法在半月之內送去南京。
    此刻他腦子一片混亂,正胡思亂想,郭貼走了進來,講六老爺打發人來,讓他去禦河中橋,準備為鄭健,鄭偉接風。
    鄭直揉揉額頭,盡管變了很多,他都不曉得這是不是做夢,可最起碼六叔的虛偽沒變。
    讓賀五十駕車來到禦河中橋,鄭直按照記憶,直接來到前院就坐到了鄭仟身旁“三哥,明個兒俺們一起出城教練騎射。”
    鄭仟有些意外,畢竟對方進京以後,就離群索居,根本不和一眾兄弟來往。此刻對方願意親近他,鄭仟是高興的,當即答應下來。
    按照製度,武舉先試策論,如不過則不準騎射。上次鄭仟因為策論沒有過,連騎射都沒有能參加,這次無論如何得把對方推到一等。
    正在此時,鄭寬回來了,鄭傲等人立刻起身行禮。鄭寬點點頭,敷衍幾句後,讓鄭直跟著他去書房說話。鄭直不免疑惑,上次可沒有這事啊。
    “太太怎麽講?”鄭寬示意鄭直關上門之後,立刻詢問。
    鄭直懵了,你媳婦就在後院,你問俺?隻好支支吾吾道“侄兒沒有見到太太……”
    “怨不得你。”鄭寬一聽頗為失望,卻還是控製住了情緒“想來是受了俺的拖累。”
    鄭直拱手,一言不發。
    “你告訴她。”鄭寬見此,更加失望。鄭直平日很有擔當的,上次雖然也是勉為其難,卻也沒有如同今日般扭扭捏捏“無論如何,她都是俺鄭家的媳婦,那些女人不過是俺推脫不過,做不得數的。”
    鄭直應了一聲,看來六太太和六叔生悶氣也沒變,可他總不能直接去對方後院吧?鬱悶的返回前院堂間,繼續和鄭傲,鄭仟大眼對小眼,抽煙。
    “十七,下月仟哥考完,沒啥事,俺就回去了。”鄭傲沒話找話“俺在這也幫不上啥忙,再者,你嫂子快生了。”
    鄭傲入京原本是打算沾徐光祚的光,可是幾個月下來,啥好處都沒有撈到,反而被指派做了不少事。這就算了,可徐光祚太欺負人,鄭仟一來,啥活也沒做,就得了他家不少好東西。因此鄭傲打定主意,不伺候了。
    鄭直應了一聲,上次也是這會鄭傲提出來的。他突然意識到上次忽略的事“大哥,你咋不報武舉?”
    “俺報武舉也不成的。”鄭傲笑笑“你們在外邊闖,俺給你們看好家就行。”
    鄭直點點頭。也沒看到鄭傲,鄭仟二人的尷尬,畢竟無論如何,他也該謙虛一句。卻哪裏想到,鄭直走神了,片刻後道“俺原本打算等仟哥武舉有個結果以後再辦的,如今索性提前辦了。明個俺就去兵部打聽納級啥章程,將大伯和仟哥都納級了。”
    鄭寬已經徹底傷透了鄭直的心,所以鄭直打算即刻開始在親族裏收買人心。這些固然是廢物,沒良心的,可人多勢眾,再加上大伯鄭富,哪怕鄭寬是狀元,回家被大伯扇也不能回手。
    “俺先等等。”鄭仟顧不上矯情,趕緊道“若是有個名次,那麽就能省不老少銀子……”講到這,才記起這納的銀子誰出的,有些進退維穀。
    “自家弟兄。”鄭直道“大哥講的對,鄭家好了,俺們才能好。”
    雖然鄭直是給鄭富納級,納級也無法承嗣,可是一旦有戰功,就能升的更快。鄭傲臉上也露出了真誠不少的笑容,附和幾句。
    因為有了些,之後兄弟幾人熱絡了不少。待到初更時,鄭健,鄭偉兩個人垂頭喪氣的回來,孫漢也就找了過來。
    “俺好心幫你,你竟然懷疑俺?”鄭直錯愕的看著孫漢,一副被負心漢欺負的模樣“是,那個陳啥啥的就是俺抓的,俺不但抓了他,還嚴刑拷打,問出了這些試題,還有答案。然後把他殺了。你滿意了?俺殺人了,殺人了……”
    孫漢無可奈何,急忙伸手捂住鄭直的嘴“有話好好講嘛?俺就是,就是……”
    “就是懷疑俺把姓陳的殺了。”鄭直惡人先告狀,一把甩開對方的手“俺還就明明白白告訴你,這二十道不但有秋闈的,還有明年春闈的,你不信,就隻背這些。明年應考,考不上,俺把腦袋給你。”
    孫漢哭笑不得“不是就不是,俺錯了,錯了不成啊。”
    “別,你沒錯。”鄭直卻得理不饒人“你去掃聽那個姓陳的下落,說不得他缺考了,然後就去報官,抓俺這個殺人犯。速去,速去。”講完一飲而盡,拿起筷子大口吃了起來。
    孫漢不得不賠著笑臉,坐了下來,為鄭直斟滿酒“都是俺的錯,可是……”
    鄭直把筷子一扔,起身就要走。孫漢趕緊拉住對方“不提了,不提了。”
    “不行。”鄭直冷笑“你小子信不過俺,俺還信不過你呢。為了證明俺的清白,你本科會試,必須下場。”
    孫漢哭笑不得“俺自然會下場。”
    “好,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鄭直冷笑“你要不下場,俺就偷你女人。”
    孫漢咒罵一句“要不要發誓……”
    “行,發誓。”鄭直冷笑。
    他之所以如此,很簡單上一次孫漢並未參加會試,不管究竟是啥原因,對方就是沒有參加。這種機會可是千載難逢,鄭直可不保證還有一次。畢竟能夠安安穩穩過下去,他也不想深更半夜被一個大圓盤吸走。
    至於會試之後,按照秋闈來看,孫漢依舊會走同流合汙這一步的。那樣對方無論如何都是進士打底了,也不枉他費盡心思。
    孫漢隻好在鄭直逼迫下發誓,這才平息了風波。二人同時鬆了口氣,心中暗罵對方是瘋子。
    與孫漢分別後,鄭直立刻回到了芝麻巷的家,進了二院就想著往西院瞅瞅十娘子,卻意外發現東院那邊有亮光“誰在那?”
    “六太太啊。”早就守在門口,防止鄭直說話不算話的鹿鳴想都不想就回了一句“爺怕不是裝糊塗吧?”
    鄭直哭笑不得,依舊抱起對方,走向西院。六太太竟然在這?似乎比上一次提前來了。
    這種小事自然留給有空的時候,如今小別勝新婚老喇唬也不管七個月的孕婦多麽貪睡,開始豬一般的日子。
    耐著性子,陪著鄭仟練習了一整日騎射步射後,鄭直找了個借口將包含本科武舉會試策論題目的幾張紙塞給對方。借口就是這些都是他在武學的同袍拿到的密卷,保真,激動的鄭仟幹脆就住在了莊子裏,保密。
    之後幾日,鄭直啥也不做,就是賴在床上,不是抱著二嫚兒睡,就是摟著錦奴打盹。
    以至於二嫚兒和錦奴經過初期的驚喜後,就慢慢對他產生了厭棄“真煩人,大男人整日也不幹個正經差事。”
    “你們不是嫌俺在家工夫短嘛?”老光棍委屈道“哪家男人如同俺一般,全日陪伴在娘子們跟前。”
    錦奴哭笑不得,二嫚兒撇撇嘴“奴的錯了?”
    老光棍趕忙討好,連稱不敢。幾人正打鬧,臘梅跑了進來,也不言語,指指窗口。
    老光棍趕緊伸手護住後腰,依舊慢了一步,被人一腳踹了下去。他卻不著惱,趕忙提著鞋,跑到了櫃子後藏起來。
    不多時六太太走了進來“呦呦呦,你們這像什麽樣子?快點起來,不都說了醫士講了,孕婦要多運動,生孩子才有力氣。”
    鄭直眼睛一眯。
    “我們都生了多少了?”三奶奶抗議“從來沒出過差錯的。”
    “嫂子自然無妨,可是錦……十嫂不成的,身子弱。”六太太餘光掃了眼屋內,很快發現了某人的茄袋放在了梳妝台上,暗道果然在這。
    那夜六太太跟蹤鄭直,半路跟丟了,就在她遍尋不到對方蹤跡,準備放棄時,意外的在回家路上遇到了鄭直的馬車。天意如此,六太太直接讓車夫跟上。這次因為天色幽暗,賀五十沒發現。待對方到了思誠坊,六太太見鄭直二人鬼鬼祟祟,就留下早兒晚兒,自個跟了過去。她幼時在家也是上躥下跳的主,因此濃濃夜色嚇不住她。
    初時六太太以為二人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後來又判斷是尋寶,直到鄭直將另一人打倒,快速離開才嚇了她一跳。這是殺人了?沒等六太太往回跑,鄭直麵前就突然出現了亮如明月的圓盤,對方就這樣消失了。
    六太太不知輕重也不敢亂走,等了半晌,眼瞅著那圓盤越來越暗,這才大著膽子走了過去。在確定了地上之人隻是昏迷沒有死,這才鬆了口氣。本想查看那圓盤是什麽,不想伸手一摸,她就被拽了進去。再醒過來,又回到了弘治十七年的五月初一。
    短暫的驚恐之後,六太太立刻想到了鄭直。奈何找到這個蠢貨後,對方卻正鬼混,沒有一點之前的蠢樣。試探幾次後,六太太斷定,這不是後來的鄭直。
    為了不被牽連,依靠鄭直告訴她的前因後果,六太太斷然拒絕了祝英台的誘惑。江侃無可奈何,隻好趕赴南京應考。
    當然,六太太也預防再被牽連,拿出了她被鄭寬軟禁時,打發時間看的本科南京秋闈試題。是的,六太太知道,因為南京秋闈本科主考正是四嫂白氏的叔父白鉞。鄭健和鄭偉落榜之後,鄭寬不曉得出於何種心理,將各地秋闈試題找來編纂成冊,放在了書房。
    得知這些題都是秋闈試題,江侃大喜,意外保證絕不胡說八道什麽‘天公重抖擻’一定學鄭十七隻喝酒,然後就跑了。
    這之後,她就一直留心觀察鄭直,卻意外發現了三奶奶,唐姨媽,六姐的不妥。初時自然咒罵鄭家都不是好人,後來想到了眾人半年後的遭遇,也就釋然了。
    入京之後,六太太甚至沒有去禦河中橋,而是直接給對方寄去了和離文書。那個偽君子自然不答應,畢竟如今帝後和睦,她的父親也沒有丟官罷職。而沈家得到消息後也派沈銳過來勸,不同意二人和離。六太太有苦難言,卻也不願意讓步,於是事情就這麽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