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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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豎起全部的偽裝,笑得十分諷刺,“不如您來說說,我們之間有過什麽故事?”
何夜聞言,身體瞬間僵住了。他從來都沒有想到,洛蓮竟然會說這種傷人的話。
“你能出來聊聊嗎?即便你不想見我。”何夜此時壓抑著自己的心痛,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帶有痛意。
洛蓮看著麵前這個男人,心裏很是排斥。眼前這個男人是自己的前夫,她曾經把自己的一輩子都花在了他身上。可最後,換來的卻是被他親手送進了監獄,她曾經的一切,早就不複存在了。
但總有一天,還是要和他兩清的。所以想了想後,洛蓮還是答應了。
看著洛蓮的身影走出了房門,尹戚頓時有些擔憂,而洛雲涵剛剛也聽到了洛蓮和何夜的對話,雖然她對何夜很陌生,但血濃於水的血緣關係還是令洛雲涵感到一絲不安。
“戚戚姐姐,那個叔叔……是我爸爸嗎……”洛雲涵怯生生的問道。
尹戚很想說是,但她的親生父親,還是要洛蓮親口承認的,因此她隻好拍了拍她的腦袋,“這些事情,還是等你媽媽告訴你吧。隻有她有資格,告訴你這一切。”
此時在一處沒人角落裏,洛蓮停下腳步,而何夜在她身後跟著停下來,霎時間不知道說什麽。
“夫人,好久不見。”李辭先是打了聲招呼,但洛蓮卻沒有理會他。隻是轉身看向何夜,“說吧,你來找我幹什麽?”
何夜看著麵前的洛蓮發呆了很久,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有些結巴的問道:“這些年,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可以告訴我嗎?”
洛蓮看著何夜冷笑,“我的事和你有關係嗎?別忘了,我們早就離婚了。”
和你有關係嗎?
多麽冰冷的嘲諷,多麽刺骨的話。也不知為什麽,何夜此時竟然開始想要逃避洛蓮,但他還是按耐住情緒,“我們,還有機會重來嗎?”
洛蓮聞言瞬間冷笑不止,看著何夜的眼神滿是鄙夷,“重來?何夜,你還真是太天真了。當初是誰果斷的說我是殺人犯,把我送進監獄的?當初是誰不分青紅皂白毀我洛家,害我洛家家破人亡,無一幸免?當初又是誰,讓我有了如今這殘存的生命和軀體?何夜,整整七年了,你為什麽還是這麽天真?你為什麽總是把現實想的這麽簡單!?”
洛蓮一連竄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匕首刺痛著何夜的心髒,這些事,都是他犯下過且不可挽回的過錯,不僅沒有做該做的事,而且還放任著真正的罪犯自由自在,這些事一直是他最痛的地方。
“我知道,我欠你太多了。但,即便你說我們之間不可能,也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
補償?嗬嗬……可笑。
洛蓮此時笑的更是冰冷,“我說你該清醒清醒一點了!補償?何夜,四年的牢我已經坐了,三年的磨損,我也已經接受了。你覺得,我現在會在乎這點補償嗎?”
這話再次僵住了何夜,臉色變得十分不定。
他從來都沒想過,曾經的夫妻,會鬧成這般地步。而且曾經那溫柔的洛家千金,會變成現在這般冰冷無情。
“你至少告訴我,這三年來你為什麽躲著我?為什麽不願見我?還有你的樣子和裏麵那個小女孩,到底是誰?”何夜這次微微提高自己的音量,想知道洛蓮這些年的變化和洛雲涵身世。
“那小女孩是我和你的孩子,叫洛雲涵。是我在監獄裏生的孩子。”
洛蓮臉上毫無表情,但還是開口說道:“當年我被你送進監獄之前,我早就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可還沒告訴你,就被你送進了監獄。在那昏暗無天的日子裏,我每天都在掙紮地活下去,直到孩子出生的那天,我再次絕望了。我怎麽都沒想過,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卻是另一條生命的逝去。”
洛蓮此時的眼神,滿是憂傷,手掌不自覺地緊握成拳,“當初,我哥哥為了買通黑市的醫院,他把洛家剩下的財產以及他名下的所有財產全都到賣了出去,他甚至因此還賣掉了他的一副肝髒,才撐了過去。雖然孩子是出生了,可我哥哥卻在那之後不久,因為身體機能弱化,走了……”
何夜聽著聽著,霎時間眼中毫無神色。沒想到,洛涯竟然為了洛蓮,甘願付出了自己的生命,他此時不敢想象,他錯信了一個真相,到底連累了多少無辜的性命。
“就這樣,我帶著雲涵在監獄裏,繼續過著痛苦的生活,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了四年。”
“有一天,我真的待不下去了,我就大膽的帶著雲涵逃出了監獄,憑借自己的堅持,終於重見光明。”
“可那時候的我,已經一無所有了,即使我逃出去了,到底又有什麽意義。我失去了父母,失去了哥哥,失去了一切,整個世界就剩下我一個人,那時的我很是絕望,我到底為什麽還活著,到底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
洛蓮此時絕望的大吼一聲,嚇得何夜和李辭抖擻了一聲,原來一個人真到的一無所有的時候,可以這麽絕望嗎?
“那個時候,我能想到的隻有死,可一想到洛雲涵,我又怎肯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呢?雖然雲涵是你的種,但卻是我一手帶大的,那時的我在她身上看到了希望,希望有一天,老天可以為我討回一個公道。”
“所以,我為了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帶著她倔身加入了暗影聯盟,在那裏做了一名殺手直到今天,我的容貌也是在那個時候開始發生了變化。嗬,現在想想,我倒覺得我真得自己真的很可笑。要把自己折磨成這幅生不如死的樣子。”
“什麽!?”何夜和李辭聞言,頓時被嚇得差點摔倒。暗影聯盟,世界第一神秘組織,最強的刺殺組織,洛蓮竟然在那裏呆了三年?
難怪,洛蓮整整三年,都沒有出現。難怪,她會從原來溫柔隨和的善良女孩,變成如今這般冷酷絕情。
何夜此時忍不住摁住洛蓮的肩膀,搖晃著她的身體,不斷地吼叫著,“為什麽,為什麽你當初不能再多堅持一會等我來接你?既然你知道自己是無辜的,為什麽要這樣折磨自己?為什麽你要去哪裏當殺手?你難道不知道,這條路一旦開始,就相當於永遠賭上自己的命嗎!?”
洛蓮一個反手抓住了何夜的脖子,憤怒的她手掌的力道也變得出奇的大,“你竟然還敢來斥責我?我會有今日這般田地還不都是拜你所賜!何夜,若不是因為雲涵和戚戚她們,在你剛剛來找我的時候,你早就是一具屍體了!你以為還能活到現在嗎?哈!”
何夜被洛蓮掐住脖子舉起來,臉色有些慘白,洛蓮掐住他脖子的那隻手力道很大,使何夜很難喘得住氣,使得他呼吸開始困難了。
“夫人,請您住手!”李辭見何夜被洛蓮掐住了脖子,趕緊勸說洛蓮,卻遭到洛蓮的反駁,“別叫我夫人!我早就和你們何家關係兩清了!”
李辭見洛蓮那怨恨般的眼神,不敢再反駁。而洛蓮此時鬆開何夜,緩緩平息自己的情緒,而何夜此時摔倒在地,撫摸著自己的脖子,不斷地吸氣呼氣。李辭見狀,趕緊將他扶起。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現在,是暗影聯盟的無形者洛皇,不再是當初那懦弱的洛家大小姐了。我現在仍然衣食無憂,我的事,已經不需要你處處為我擔憂了。”
“希望以後,你不要再來找我。”
說完,洛蓮便留下二人在原地,在兩人的注視下離開了這裏。
何夜看著洛蓮離開的身影,眼裏滿是悲憤和後悔。原來,被冤枉的感覺是這麽痛苦的。可洛蓮遭受的一切,和他相比又算什麽?
他現在不得不承認,他已經輸了,輸給了洛蓮對他那永遠的恨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