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皇帝正在對著張曉問話。
    “按理說今天是休沐之日，不過朕還是有些事想問你，所以把你叫來了。”皇帝說道。
    “得蒙陛下召見，乃是微臣榮幸。”張曉說道。
    “今天你可曾有客人來訪？”
    “有建州左衛指揮使努爾哈赤和其弟舒爾哈齊來訪。”
    “你們都聊了些什麽？”
    “主要聊了微臣寫的小說，努爾哈赤對《射雕英雄傳》裏麵草原戰爭的內容很感興趣，問臣是不是去過草原。對《熙德之歌》也感興趣，還問了佛郎機人的軍製和武器，特別是問了佛郎機人的火炮和戰船。”張曉回答道。
    “你是怎麽回複的？”皇帝接著詢問。
    “臣也不是工匠出身，且火炮戰船乃是國家重器，微臣不敢妄言，也就是答了一些聽到的傳聞給他，把話岔過去了。”張曉回答道。
    “你還算機警，不過這女真人那點能耐，也造不了什麽像樣火炮，對了，女真人會造船嗎？”皇帝話題猛地一轉。
    “稟陛下，女真人是會造船的，在大宋年間，阿骨打還沒有起兵反遼之前，女真人曾經坐船一路襲擾到了倭國，倭國稱之為‘刀伊入寇’。臣在寫元朝征日時候，也會把這一段給寫上，做一個引子。”張曉回道。
    “竟有此事？去一趟倭國可不容易。”皇帝感慨道。
    “臣不敢妄言。”
    “好，就期待你的大作。張曉你可知道，朕的妹妹，永寧公主也很喜歡你的小說。”
    “微臣深感榮幸。”
    “之前問你遼東局勢，你不肯多說。如今李成梁兩個兒子你見著了，努爾哈赤伱也見著了，怎麽樣，如今有什麽想說的嗎？”皇帝開門見山問道。
    “稟陛下，遼東主要還是軍事為主，民事也倚靠著軍事，欲治兵者必先選帥。”
    “你的意思是說李成梁不行？”
    “李總兵在遼東多年，固然是戰功赫赫，可是蒙古和女真兩大邊患仍在，蒙古的邊患還更嚴重了，女真這邊也不能掉以輕心。努爾哈赤崛起以後，各部定然不會善罷甘心，很有可能會有部落戰爭打起來。隻要打起來了，不論輸贏如何，大明都是輸家。”張曉說道。
    “那麽你覺得努爾哈赤如何？”
    “治世之忠臣，亂世之叛逆。”張曉直白說道。
    “人家可是剛上你家做客，可是禮物帶少了？”皇帝有些愣神，回了一會兒神才問道。
    “臣與努爾哈赤並無私怨，隻是朝廷羈縻邊帥頭領，大抵如此，飽則順從，餓則鷹揚。而且努爾哈赤又比楊應龍高明，楊應龍覺得朝廷西南兵弱，想割據西南，屢次挑釁。而努爾哈赤見識過天兵軍威，對天朝虛實知曉甚多，故而雖然有祖、父之仇，仍能與天朝一直和睦。一旦其窺探天朝有隙，定然有所動作。”張曉說的斬釘截鐵，沒辦法，張曉看過劇本的，曆史上萬曆第四大征——薩爾滸之戰，萬曆皇帝就是這麽稀裏糊塗輸的一幹二淨。
    “好，不管你說的有多少對有多少錯，總算肯說了。既然你是禦書房行走，如今你也聽朕差遣，朕這裏的奏章，你大概調幾封要緊的出來，談談你的想法。”皇帝指著一堆奏章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