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級日記之文藝匯演(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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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遊俠多少年。少年人擁有這世上最珍貴的青春,他們是朝陽,有夢想。同樣,於國破家亡之時,他們也會挺身而出。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擬回頭望故鄉。請欣賞高二年級話劇《與子偕行》。”
    與子偕行,這個名字讓我想到了《詩經?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而且正好和剛剛合唱團表演結束時的那首詩相互照應。
    燈光再次暗了下去,但是我沒有看到舞台上出現任何一位角色。
    大屏幕上是戰火紛飛,刀光劍影,還有廝殺之聲。
    “願得此身長報國,何須生入玉門關。”一個剪影出現在大屏幕上,然後一支箭射在了此人身上,那個人漸漸倒下,周圍的兵戈之聲也漸漸消失。
    所以,是戰敗了嗎?
    “唐朝自天寶十四年起,經曆長達八年的安史之亂,國力直轉急下,而後藩鎮割據,宦官當朝,民不聊生。”此人的聲音頗為耳熟,是宋皓的聲音,原來特邀嘉賓指的是旁白啊。
    “宦官,權貴,五門七姓把持著朝廷,許多有識之士渴望改變局麵,卻因觸犯貴族利益而損失慘重,一腔熱血付諸東流。”
    這聲音,這聲線,抑揚頓挫,擲地有聲,怕不是學過播音主持。
    突然燈光全開,大屏幕上是富麗堂皇的台階,想來這是皇宮吧。
    兩位演員此時身著淺綠色官服,頭戴烏紗帽,手持笏板,儼然一副剛下朝的樣子。
    “朱門酒肉臭!”盧丞旨指著宮門大喊,怒不可遏“他們是怎麽說出來這樣子的話的?自己屯田種棉花?自己織布做寒衣?他們是想讓邊關的將士都凍死嗎?”
    “噓!”另一位官員顯然被他如此放肆的行為嚇著了“你小點聲,隔牆有耳。”這裏可是皇宮,如此大聲的辱罵當朝宰執,怕不是嫌命太長。
    “怕什麽?我做事光明磊落,不為私利,隻為國家。”顯然這位盧大人此刻異常的氣憤。不過也是,哪有讓人家邊關的將士自己做衣服的,這國家是有多麽的昏庸,真的是何不食肉糜的2.0版本。
    “是,我們是不怕的。”看來這位大人和盧丞旨是好友“可是你要想想,如果這話讓有心人聽了去,那麽在朝堂上會掀起多大的浪來?又有多少人要死去?”
    “你忘記了嗎?父親他們說過的永貞內禪還有甘露之變了……”見他還不死心,這位大人又急忙勸了幾句,在這個節骨眼上千萬不要出事。
    “我是恨自己無能啊!”老盧的演技真的沒話可說,這憤懣的表情,手中拿著笏板狠狠地扔在地上,跺腳“李大人,王大人他們在邊關浴血奮戰,到頭來卻被扣上了戰敗的罵名,一生不得回京。作為後輩,我們卻不能為他們沉冤昭雪,還要向那些幕後黑手卑躬屈膝,點頭哈腰。”
    “別說你了,他們幾個不也上了戰場,現在束手無策,聽說連糧草都斷了。”這位大人止不住的搖頭,真的是無盡的悲哀與失望“人家是三朝元老,門生無數,背後又有太後的支持,就算是你這樣子的新科狀元,也沒有辦法公然向他叫囂。”
    “國之蛀蟲,當真是楊國忠,李林甫……唔”眼看著他越說越激動,差一點就要說出僭越之詞,旁邊的大人立刻捂住了他的嘴,這個動作顯得真的很自然。
    “你不要命啦!這周圍全是他的眼線。”這位大人小心的警告夥伴,這裏可不是他們的地盤。
    “怎麽啦?這滿朝文武沒有一個人敢站出來反對他嗎?”老盧說的慷慨激昂,義憤填膺“如果真的沒有,那麽我就做第一個!”
    “好你個家夥,你當真想讓大人他們多年的心血功虧一簣嗎?快走快走!”這位大人實在受不了老盧拉著他趕緊走。
    談下來觀眾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兩個人向後台走去,燈光消失。
    “由於皇帝的不作為,還有奉天之難之後藩鎮與中央朝廷之間的微妙關係,唐在與吐蕃的戰爭中連連失利,朝中也出現了主站與主和二派爭執不休,而此時邊關的戰士們正在浴血奮戰,戰情十分的嚴峻。”宋皓這朗誦的功底不錯,聽起來挺有那麽一回事的。
    等到燈光再一次開啟之時,又是戰火紛飛,殺戮不斷。
    舞台上出現了人工搭建的“城牆”——用紙箱子做的,據說也是斥巨資完成的。
    (話劇社社長:實際上就是學校還沒有來得及賣的紙箱子)
    “將軍,我們隻剩下千餘人了。”一個小兵來報。
    子航身著銀色輕甲,手握弓箭,在風扇的作用之下,衣服隨風飄蕩,盡顯少年將軍的風采。
    “傳令下去,死守城牆,絕不後退。”他目光堅毅,大有以身殉國的架式。
    “投降吧!”城牆的另一頭,是一群敵軍,為首的那個人戴著大毛帽子,手裏拿著一把彎刀,典型的敵軍裝扮“李將軍,你是不可多得的將才,何必為了這腐朽的朝廷葬送自己,你想想你的父親是如何抑鬱而終的,這樣的國家有必要為了它丟掉自己的性命嗎?”
    好家夥,這還帶勸降的?
    “北極朝廷終不改,西山寇盜莫相侵!”子航不為所動,從城牆上翻了出來,與敵人廝殺在一起。
    隻見子航拔出腰間佩刀,向前一捅,一個敵人應聲倒地。緊接著,他反手將身後的敵人抹了脖子,這一套動作行雲流水,台下觀眾連連叫好。然後他竟然騰空而起,一腳踹翻了一個敵人,學過武術的就是不一樣。
    在剛剛落地之時,一把刀從後麵插入,子航動作一停,倒了下去。
    如果有機會,可以還家,請告訴我的妻子,我不悔戰死沙場。這是子航的聲音,沒想到還有畫外音,厲害。
    燈光再次消失,台下的觀眾一直在尖叫,加油,鼓勵,雖然說動作有些浮誇,但是話劇能做到這個境界的,我還真沒有在學校看到過。
    仍然是邊關的號角聲,場景切換到了營帳之中,想來這是主帥的營帳了。
    此時身披紅色戰甲的主帥正在與兩位副將筆畫著行軍圖(不要問我為什麽,因為他們說那個是行軍圖)
    “報!”是傳令兵的聲音“將軍,李將軍以身殉國。”
    此言一出,滿座震驚。
    “他才,才,26歲啊!”主帥喃喃自語。
    “將軍,這該如何是好?”副將急忙詢問他的意見,已經犧牲了一個人,現在那裏定然軍心大亂,作為主帥,此時必須有一個決策。
    “傳令給夏將軍,讓他接替李將軍,然後將消息上報朝廷,好生安葬清河郡馬……”
    “是!”傳令兵立刻退下。
    “第16個,第16個了”主帥向其他幾位將軍數著“二十年呀,我們已經失去了16位將軍了。師父,是徒兒無能啊!”
    “大人,此時不能傷心,您是主心骨,萬一一出事,20多年的心血就全完了。”副將安慰主帥,也對,若此刻主帥亂了陣腳,整個戰局都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報!”又是一個傳令兵。
    “將軍,司徒為咱們說話了。”這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司徒因為前輩們的相繼離世一橛不振,如今重出江湖為他們說話,定能扭轉局勢。
    “快講。”
    背景音樂消失,會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還是剛剛那兩位大人,隻是這一次換到了一個幽靜的小院之中。沿著青石小路穿過稀疏的竹林,看樣子是好些年沒有修剪過的了,而這裏又曲徑通幽,想來房屋主人身份不低,隻是沒有多少閑情來打理這裏罷了。
    “司徒”他們二人作揖行禮,想來這就是他們口中的老前輩。
    然後燈光聚焦在一個躺在竹椅的同學身上,雖然椅子浮動的幅度很小,但這位司徒需要旁邊的小童幫助才可以站起身來,應當是病的不輕。
    “你們來了”這聲音聽著有氣無力,真令人有一種時日無多的幻覺。
    “聽說”老先生說話慢悠悠的,說一句就得喘一口氣,說一句不地道的話,該準備後事了“你,又和他們起了爭執。”
    “學生慚愧”盧大人作揖行禮,認錯態度極為誠懇。
    “罷了,你是少年心性,我也知道”老先生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爹爹”是一個稚嫩女童的聲音,哦不,是我們班的小兔子“你剛剛又做噩夢了”
    “子斐”老先生看著自己的孩子,這才發覺自己竟然又躺在院子裏睡著了,果然是年紀大了。
    “……您剛剛又睡著了,口中還不停的念叨著張掖”小兔子十分認真的表演,隻可惜她的耳麥壞了,此時司徒十分慈愛的遞上了自己的話筒,此舉十分暖心,也十分的禮貌“爹爹,昨日我夢見邊境又打仗了,糧草都沒了”
    “子斐,不要亂說。”閣老立刻變得嚴肅起來,邊境軍情豈能兒戲,更何況還有一句老話,小兒語靈。
    “司徒,邊關的確無寒衣了。”盧大人不得不說出實情,預言家啊。
    “什麽?”司徒顯然感到震驚,都從躺椅上坐直了起來,接著立刻又變得平靜下來“是他們幹的吧?”
    雖然說是疑問的詞語,但卻是平淡且肯定的語氣,兩黨之爭已經持續幾十年了,而他,也早已經習慣了。能有什麽用?不過是兩黨相爭,白白害了那些在邊關為國家拋頭顱灑熱血的將士。
    “寧為百夫長,勝作一書生。”老先生喃喃自語不斷重複著這一句詩,也是,金鑾殿上的那些人滿口聖人之言,可行的卻是豬狗之事,視人命如草芥,卻享受著高官厚祿,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他們在其位,不謀其政,大唐危矣。
    換回到金鑾殿上,皇帝正高坐於龍椅,看著台下的大臣口誅筆伐,互相爭論不休。
    “陛下,臣以為……”盧大人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麽,可是那些位高權重的老臣先他一步。
    “陛下,我大唐將士駐守邊關多年,與家人分離,忍饑挨餓,甚至犧牲在外,黃沙埋骨,這乃臣親眼所見,親耳所聞。”這位穿著紫袍佩戴著金魚袋的高官顯然不是突發奇想要打斷他說話。
    “那依愛卿所言,該當如何?”皇帝禮貌的伸出橄欖枝,讓他說出解決方案。
    “吐蕃侵犯我大唐不過是為了樹立在西域的威望,征戰數十年,我國國庫虧虛,賦稅加重,百姓叫苦連天。臣以為,應當將邊關將士召回,與吐蕃聯姻。”
    “陛下,臣以為不可。”一位站在隊伍最末端的大臣站出來反對,他看起來年紀挺輕的,沒有粘胡子“已經征戰數十載,如果此時選擇聯姻,就是向吐蕃示弱,說我大唐已無力征戰,反而助長吐蕃的氣焰。”
    “陛下,我朝以民為天,如今連年的征戰已經使百姓苦不堪言,為何不順其民意?”又有一位老大人支持停戰。
    “未收天子河湟地,不擬回頭望故鄉。”盧大人的朋友站出來反對“寧馬革裹屍,絕不後退一步。”
    “胡鬧!”這位大人好大的口氣啊,皇上還沒說什麽,他倒先指責起後輩來“你難道願意看到邊關血流成河,國庫空虛,各地起義嗎?讓那些邊關的將士成為你仕途上的墊腳石,你當真是為民讀書嗎?”
    整個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寞,幾位年輕的臣子也不知此時該說什麽,此時任何的解釋都顯得蒼白無力。
    場景切換至皇宮,一位頭戴金色鳳冠,身披大紅色披風的女子,正在侍女的陪同下閑逛。
    “真是豈有此理!”如此放肆的話語,除了社長皇帝還有誰?
    他身穿廉價的龍袍,這貌似是秦漢時期的款式,頭戴十二毓冕,身後跟著兩個內官。
    “陛下萬安。”這位女同學的聲音風情萬種,如水一般的柔軟,台下眾人立刻哇了一聲,尤其是部分男生,眼睛都盯得直了。
    “皇後快快免禮。”社長演技也是很不錯的,這個時候我才看清楚皇後的正臉,原來是漫工社的一位cv,怪不得這聲音如此貼切人物形象。
    “敢問是誰觸怒龍顏?”皇後倒還算鎮定,不卑不亢的詢問,曆史上這位應該是的五門七姓中的一位,實在是不好意思,我對這段曆史不怎麽熟悉。
    “唉,我愧為萬民之父。”皇帝搖頭,十分自責“如今戰事吃緊,而我就連給戰士寒衣都不行。”
    看見皇後沒有說話,皇帝就自顧自的吐槽:“有一部分官員是認為既然以已經議和,那麽就不必安排那麽多的將士,可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大臣怎可能會同意,今天又是大吵一架。”
    也是啊,唐朝後期就是多黨相爭,還有宦官相互博弈的一個過程,曆史上也曾有幾次主戰黨派占據上風,但大多數還是不得不依靠割據藩鎮,或者是送上公主以和親,反正不是皇帝親生的。
    “吐蕃國當真這麽厲害嗎?”皇後也在疑問,這大唐和吐蕃和親不止一兩次了,從文成公主到金城公主,這麽多年來為何征戰不休?
    “也不是,吐蕃相比於幾十年前國力大為衰退,關鍵是我朝文武百官針鋒相對互相製肘,就是不能一起想出個法子來。”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皇後沒有直言,隻是委婉的說出來自己的看法。
    這是大唐太宗的名言,被後世之君奉為至真之理。
    “是啊,君舟民水。”皇帝點頭,可他是由宦官立上來的,宦官和那幾個黨派素來不合,但那些文人官員又不願意擰成一股繩,各自為政,視對方為眼中刺肉中釘,從來不能好好的辦一件事。
    “臣妾作為六宮之主,朝堂上的那些事還是略知一二的,前朝後宮牽一發而動全身,須得小心為上。”
    皇後的聲音溫柔而又細膩,很大程度上降低了皇帝的怒火。
    “我都不知道現在究竟是征收糧食發往邊關,或者是選擇和親,再或者是任由他們繼續爭鬥下去。這近百年來,戰爭不止,就是沒有一次完完全全的勝利,再這麽打下去,大唐二百年的基業全毀在我的手上了”皇帝盯著皇後,坐在了桌子上牽起皇後的手,一切顯得那麽的自然,但是在我們眼中卻又顯得那麽的好色,猥瑣,變態,社長你的嘴都快裂到耳朵上了。
    “這社長怕不是對人家演皇後的那個女生有意思吧?”果然肯定會有人發問,但是從演戲的角度而言,人家而投入了真情實感。
    “那臣妾是否可以後宮之名捐出一部分宮內的糧食和棉衣,這樣一來的話,不論退不退兵,都可以暫解燃眉之急。”
    “皇後啊!”皇帝帶有感激的聲音“真是朕的好皇後啊!”
    “陛下言重了,我為一國之母,自然要為蒼生著想”皇後這演的真是像模像樣,母儀天下呀。
    “不過,陛下是否已經知道今年的新科探花郎被宦官軟禁了起來?”
    “竟有此事?”皇帝顯然感到疑惑,宦官怎麽會有權利把朝中大臣軟禁,果然自甘露寺之變後他們是越來越肆無忌憚,遲早有一天得除了他們。
    “臣妾也隻是略知一二”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他們暗中收受賄賂也罷,選擇不抵抗也罷,但是公然軟禁朝中重臣,這是將朕的顏麵至於何地?天下讀書人,萬萬的儒學之士,還會擁護朕嗎?”皇帝此刻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直接把那幾個宦官抓過來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扔了喂狗。
    “陛下不必如此動怒”皇後此刻又勸起他來“可今日召集那些主張出戰的新科進士,將邊境安危與他們治國平天下之事結合起來,激發他們的鬥誌與勇氣,讓他們群情亢奮,這樣明日在朝堂之上,他們也就有了充足的理由和證據堅持戰爭。”
    好一招激將法,不僅為皇帝拉攏了一批忠心之人,而且還可以借機完成皇帝的心願,雖然是大勢所趨,但皇帝本人也想要平定邊境,這樣無論是門閥還是宦官,都沒有理由與天下的儒生為敵。
    “好,真不愧是我的賢妻”皇帝拉著皇後的手,就差要把皇後抱起來了“你我夫妻二人聯起手來一定能解決了這問題。”
    這一幕結束,果然台下響起吹口哨的聲音……
    又是一段笛聲作為背景音樂,這一次場景到了一個擁有很多張坐榻的房間。
    “格物而後致知,致知而後意誠,意誠而後心正。心正而後身修,身修而後家齊,家齊而後國治國,治而後天下平。”竟然是程筱,她穿著青色圓領袍,手裏捧著書卷,竟然是在背書。
    她演的是誰?剛剛不是說要召集那些新科進士嗎?莫非她就是?
    “季康”程筱聽到這句話抬頭,然後手中的書卷就被她扔了出去。
    接著舞台的另一端出現一個穿著鎧甲的少年,他現在手持弓箭,貌似剛剛那本書是被他用箭射走的“比以前厲害了吧?”
    “你再賠我一本禮記”季康心疼的抱起自己的書,上前揪住弓箭少年的領子,怒氣十足的朝他吼道“你知道嗎?光是為了拓印它,我就用了一個月的時間,結果你就這麽一箭給我射穿了”
    那會兒有沒有雕版印刷術?
    “不是,好兄弟就要上戰場了,你也不表示表示?”他十分不明白,這麽長時間沒見麵,自己的好友竟然是嫌棄自己把書給玩壞了,難不成他還沒有這本書重要嗎?
    “那我祝你凱旋歸來,抱得美人歸”季康這句話說的心不在焉,十分敷衍。
    “而不是你小子這話有酸”顯然,這位小將軍有些自以為是。
    “想多了”季康毫不猶豫的否認。
    “是不是因為我娶了你的表姐,你很生氣啊?”這還把手搭在人家肩上,哥,這是位女同學,注意一下。
    季康挪開他的手:“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我姐她就看上你了呢,李仲傑?”
    “沒辦法,因為小爺帥”好油膩的台詞,台下立刻就有人開始嘲笑他,絲毫不給這位仁兄一點麵子。
    燈光再一次消失
    “可憐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裏人。”
    原來如此,這位少年將軍是剛剛犧牲的那位將軍,貌似叫什麽郡馬?所以說剛剛程筱演的是郡主的表弟,那這個人長大又是哪位呢?
    這一次是一個衙門門口,盧大人在門外,焦急的等待著,不斷的反複踱步。
    “季康!”盧大人看到一個人影激動地上前抱住,卻是另一個人,也對,這都過去好多年了,那個讀書人應該長大了。
    “文澤”季康也十分激動,他的衣服竟然是灰的,想來他就是皇後口中那個被囚禁的探花郎吧。
    “是司徒大人還有皇後娘娘救的我”季康拍了拍衣服上的塵土。
    是咳嗽的聲音,他二人回過頭去,竟然是司徒大人。
    “司徒”兩人恭恭敬敬的行禮。
    “免了”司徒擺擺手,另一隻手扶的腰,果然是年紀大了。
    “爹”小兔子手持燈籠緊跟著跑了過來“二位兄長”
    “司徒大人前來何事?”他人有些不解,這大半夜的,司徒大人這這麽大年紀到這裏來,吹了寒風可怎麽辦?
    “爹爹他知道你們二人今晚肯定在這裏,朝堂上的事情都已經聽說了,他過來是找你們主帥商量對策的。”小兔子將司徒大人想說的話完整的表述出來。
    “佑禾決定聯合當地的民兵今年年底就攻破城池,奪回失地。”盧大人也毫不含糊,他們幾個資曆太淺,說話沒有什麽分量,也隻有司徒大人才能在陛下麵前說得上話,也隻有司徒大人才有能力鎮得住那些小人。
    “轉告王大人,說老朽定當拚盡全力,祝君凱旋。”司徒大人對著他二人行禮,他二人莊重的還禮。
    “紫燕黃金瞳,啾啾搖綠騣。平明相馳逐,結客洛門東。少年學劍術,淩轢白猿公。珠袍曳錦帶,匕首插吳鴻。由來萬夫勇,挾此生雄風。托交從劇孟,買醉入新豐。”這好像是李白的詩,好像說的也是少年,但具體是什麽我忘了。
    兵戈之聲再次響起,號角轟鳴,視線再度回到營帳之中。
    “寒衣到了嗎?”主帥發問,已經到了冬天,沒有含義的將士們是撐不過去的。
    “回將軍,九成的將士已經穿上了棉衣,剩下的三日之內也即將送達。”副將回複。
    “好”主將手握佩劍,看著麵前坐著全部的將領“今日我叫各位前來,有要事相商。”
    “蔡老將軍,您是老前輩,我想問您,從您金榜題名到如今有多少年了?”
    “三十四年”蔡老將軍胡子花白,聲音依舊洪亮。
    “諸位,那時你我中的大多數人還未出生,我們的父輩還隻是少年”
    “也差不多是那個時候,甘露之變宦官當政,朝廷被他們把弄在手中,猶如兒戲。我們能忍嗎?”
    “不能!”如此窩囊的事情,這些久經沙場的戰士自然不肯。
    “這三十餘年來,吐蕃國向我大唐發起進攻上百次,我大堂失去了三座城池,十六萬將士,讓無數的百姓流離失所。”這擲地有聲的話語聽了大夥氣血上湧。
    “那些人說我們是少年,說我們不知天高地厚,那麽我們今日就讓他們看看什麽叫少年。”主帥拔出了劍,周圍幾個將軍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劍。
    “平生少年時,輕薄好弦歌。”阮籍狂放不羈,卻始終藏著一顆為國為民的心。
    “破國如危卵,吾輩少年當以我兒郎熱血,為國守土安邦。”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樓蘭終不還!”
    “終不還!”所有的將士齊聲呐喊。
    又是轟鳴之聲,周圍陷入了黑暗。
    一轉頭,竟然又一次回到了京城長安,這一次是盧大人他們幾個。
    探花郎季康穿著一身藍袍,腰上卻別著一把大刀,
    “真的要走嗎?”燈光沒有打在這個女人的身上,所以我也看不清這個同學的臉,不過聽聲音真的好溫柔。
    “姐,姐夫他說了為國而死,死得其所。”季康義正言辭一臉正氣,除了他,盧大人他們幾個都已經換上了鎧甲。
    “你是一個書生,又不會武功……”這位應該就是清河郡主,李將軍的妻子。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孰知不向邊庭苦,縱死猶聞俠骨香。”兩個季康一起念出了這首詩,是的,他一開始是翰林是文人,但他也是一個熱血兒郎,一樣不允許他人侵犯自己的國家,哪怕最後屍骨無存,也無怨無悔。
    “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請君暫上淩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這是李將軍的聲音,正確來說是兩個李將軍,一個是少年,一個是青年。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於興師,修我戈矛。與君同袍同裳,身後家國,魂兮所向。”這一次是宋皓的聲音。
    這一次,是真的謝幕。
    所有的台前幕後人員上場,有皇上社長皇後,所有穿著官服的大人,穿著鎧甲的將士,也包括那些當了背景牆的文人宮女。
    少年,是國家的少年。
    後記:
    班主任評語:這一次的話劇確實很用心,少年一腔熱血,為國而戰,希望大家在現實生活中也可以這樣,先有國才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