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藝匯演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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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00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的時間已經過去,林雲騎車行駛在環城路上,晚風吹亂了鬢角的碎發,棕色的頭發在霓虹燈的照應下然上了白金色。
    校服也因為風的灌入向後飄,就和披著一件藍色披風一樣。
    手表顯示已經過了九點,夜生活才剛剛開始。剛剛結束加班的白領陸續從寫字樓中出來,進入屬於自己的私人時間。
    街上也有不少的中學生,還穿著校服,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的騎著車,或是手拉手並肩走。
    那是16中的學生吧,穿著校服騎著自行車,左手扶著好基友的電動車,右手扶著自行車的車把,兩個人有說有笑。
    林雲停下車,到便利店買了瓶礦泉水,這一下午忙的腳不沾地,她都沒有時間喝口水。
    從便利店出來剛推上自行車,一股奇特的味道直達天靈蓋,像是香煙的味道,還夾雜著酒味,還有臭味,毫不誇張的說,狗經過都要繞路走。
    她忍不住的皺起了眉頭,順著味道濃鬱的地方看了一眼。好家夥,有人直接吐在了便利店的牆角,這也太沒素質了。
    那位兄台還在牆角吐,是酒喝多了嗎?都11月底了,還穿著件短袖人字拖,也是不怕冷啊。
    兄台身後,站著的應該是他的兩位朋友,一個人手裏拿著件外套,另一個人手裏拿著礦泉水,應該是等他吐完給他漱口和讓他穿衣服。
    從書包裏翻出攝像機,林雲,隨意的拍了一下四周,環顧一圈,然後將車停在人行道邊上,看了看這五六張照片,有一張有些模糊,其餘的幾張還可以,其中有一張在霓虹燈的照射下有一點丁達爾效應的感覺。
    走上天台,林雲拿著攝像機尋找合適的角度。哢嚓,在燒烤攤吃燒烤的年輕人,站在路邊等候出租車的白領,在拍短視頻的青年,路邊牽著狗的大爺……
    21:15
    與其他人沉浸在喜悅和興奮中不同,常丘如同往常一樣在操場上溜達,她沒有出去吃飯,隻是在食堂胡亂吃了口大米飯完事。
    又是一個月底,她要回家了。爸爸還沒有找到新的工作,大概還是天天在家喝酒抽煙打麻將,頹廢的一批。
    一想到那個煙霧繚繞的家,她就害怕的不行。
    從學校門口的公交站出發,中途轉一次車才能到她住的那個城中村。從村口起,經過小小的充滿腐臭積水的小巷,還有那些樓底小樓頂大的自建高層握手樓,根本照不到太陽。兩棟樓之間拉著鐵絲晾衣服,時常有墜落的風險。小巷中有大大小小的店鋪,理發店,便利店,彩票站,日雜店,五金店,還有小酒店,燒烤攤,時常有無業遊民和社會小夥在路上調戲女性,開黃色段子。
    常丘如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家裏變得這麽快,中考完爸爸就失業了,自主投資失敗,那棟60平米的房子也賣了,他們全家搬到了一個筒子樓裏。再後來,又搬到現在的這個村子裏,租房而住。
    媽媽一個月工資除了交房租水電費買吃的給她住校生活費就剩不下什麽錢了,爸爸還打麻將喝酒,一不高興就開始耍酒瘋,扔東西……
    她現在能想到程筱初中時的感受了,有一個不怎麽地老爸。不過起碼她爸爸是個人,程筱的老子是一個職業騙子,這一點還行。
    21:50
    jack回到家,母親正在看電視,桌子上是還沒動過的飯菜。
    “媽媽,我爸了?”不是說今天休息回家的嗎?
    “聽說是突發任務”媽媽早已經習慣了“飯還沒來得及吃”刑警工作就是如此,不著家。
    “那有可能這幾天都不回來了唄?”jack聳肩,算了吧,等到他回來再說。
    麵前的晚飯還沒有動,即使是已經在燒烤攤吃了好些,jack還是選擇陪著母親吃飯:“媽,我餓了,吃飯吧。”
    “你不是在外頭已經吃過了嗎?”媽媽有些疑惑,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能吃了?
    “又餓了”jack說話間拿著半碗米飯倒開吃了。
    “你嚐嚐,這個大辣椒怎麽樣?”媽媽不停的給他加菜。
    “香!”jack吃了一大口的青椒,嘴裏塞得滿滿的。
    “慢點吃”媽媽看著兒子狼吞虎咽笑了,話語中充滿了母愛“小心噎著。”
    吃完飯jack主動幫媽媽洗碗,他現在吃的好撐,根本睡不著。
    客廳裏掛著家裏的全家福,那個時候他才上小學,爺爺也還在,爸爸穿著製服,爺爺穿著軍裝,他穿著小西裝。
    爺爺是退役軍人,參加過越南戰爭,是一位炮兵排長,退役後在消防站工作,後來因為肺氣腫去世了。
    那個時候爸爸隻是一個普通警員,他初二時爸爸才成為刑警大隊的中隊長,工作也忙了起來,經常不回家,有時候還要去很危險的地方出任務。
    宋皓他爸爸也是警察,雖然說也是刑警,但不屬於刑警一大隊的,三隊主要負責後期的檢驗,也不需要常常出差,危險係數也小一點。所以從小到大他還是很羨慕宋皓的,因為他的爸爸可以常常陪著他,而他必須快速成長為小男子漢保護媽媽。
    22:30
    程筱刷著數學題,絲毫沒有受到科技節的影響,沉浸在數學題中無法自拔。
    剛剛完成一張數學卷子,她伸了個懶腰,聽到骨頭發出嘎吱的聲音,似乎提醒這具身體的主人該補鈣了。
    頸椎也有些疼,程筱活動了下脖子,看著牆上的掛鍾,秒針一步一步走著在,她立刻拿出紅筆批改起來。
    現在老二她們學校才下自習,這家夥在全市聯考中排了109名,她在全區七十多,聯考直接三百開外,兩個人差了二十多分。
    這就是差距,中考時程荻是年級第三,因為她之前拒絕簽直升合約,所以以她的成績可以報自己達非戶籍生線的任意一所重點高中,然後她無視勢利眼班主任的威逼利誘,選擇了省級八大重點高中的澤中。
    她是年級第九,但因為是非戶籍生,直升班隻有十個名額,加上有兩個戶籍生達到直升班分數線,非戶籍生名額剩下八個她隻能退到重點班,即使她高出了直升班分數線四十多分也不行。
    至於為什麽沒有去別的學校呢?是因為當時班主任說她肯定上不了重點高中,又是非戶籍生,所以為了保險她簽了直升合約,不可以上其他重點高中學校,結果連直升班都上不了。反而是班主任因為留下來一個680以上的學生,學校給了1000元的獎勵。
    後來才知道所謂的直升合約隻是學校為了保住好學生的一種手段,而她成為了其中的受害者之一。
    當時那個勢利眼班主任說她要是能考上重點高中自己就一頭碰死,現在那老太婆還活的好好的,馬上就退休了,還在外辦補課班,月收入輕鬆過三萬,也是夠了。
    隻有自己成為強者才可以把握機會,也隻有自己取得非凡的成績才可以打臉那個老女人。
    算啦,別中二病了,先改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