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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爸，呂爺爺真的要離開四九城去南方養老嗎？”蘇雨菲突然問道，她的眼中帶著一絲不舍。
    蘇文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是啊，老爺子年紀大了，想要去南方養老，這是很自然的事情。”
    “那我們還能再見到呂爺爺嗎？”蘇雨菲又問道。
    他微笑著拍了拍蘇雨菲的肩膀，溫和地回答道：“當然能，菲菲。呂爺爺雖然去了南方，但我們的感情是不會因為距離而改變的。你可以給他寫信，或者等將來有機會，我們還可以親自去南方看望他。”
    蘇雨菲聽了父親的話，眼中的不舍稍微緩解了一些。她點了點頭，說：“我會給呂爺爺寫信的，告訴他我們在四九城的生活，還有我們有多想他。”
    時間如白駒過隙，轉眼間，呂老離開四九城已經兩年了。這兩年的時間裏，農機廠經曆了風雲變幻，李懷德和蘇文在農機廠的地位已經徹底失勢。幸運的是，蘇文在之前的運動中牽扯不深，沒有被進一步波及。
    盡管農機廠的局勢動蕩不安，但蘇文一家在四九城的生活還算安穩。他們沒有被外界的紛擾所影響，依然過著平凡而溫馨的日子。蘇文在農機廠的工作也還算順利，雖然沒有了往日的權勢，但也沒被秋後算賬。
    軋鋼廠的魏書記在楊廠長的幫助下離開了四九城，去往了一個遠離紛擾的地方。對於魏書記的離開，軋鋼廠內部議論紛紛，但楊廠長始終保持著冷靜和鎮定。他知道，魏書記的離開是必然的，也是最好的選擇。
    在魏書記掌權的這幾年裏，楊廠長一直受到他的照顧。魏書記離開後，楊廠長接過了軋鋼廠的領導重任。軋鋼廠就如同回光返照的老人，開啟了它最後輝煌的時光。
    今天知青辦公室的孔主任來到蘇文家裏，“蘇兄，你得早做準備啊，你家的兩個孩子都要畢業了。”
    蘇文聽到孔主任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心中不禁泛起一絲憂慮。他轉頭看了看正在一旁認真寫作業的蘇雨菲和蘇雨辰，心中不禁感歎時間過得真快，轉眼間孩子們都快要畢業了。
    他深吸了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然後轉向孔主任，誠懇地說道：“老孔，這幾年我一直都在為孩子們的未來做謀劃，隻是這世道變幻莫測，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我是不是上了你們的重點監察名單了？”
    孔主任點了點頭，麵色凝重地回答道：“是的，蘇兄，你家兩個孩子都是今年畢業，他們的前程確實需要早些謀劃。雨菲的成績可惜了，現在不能考大學。你得考慮為他們找份合適的工作，等畢業了，沒有工作他們就必須有一個下鄉。”
    蘇文聞言，麵色變得更加凝重。他知道，下鄉對於孩子們來說意味著遠離家鄉，去到偏遠的農村生活，“老孔，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有人想拿我立個反麵教材吧？”蘇文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苦澀和無奈，他輕輕地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些年來，我一直謹言慎行，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人盯上了。”
    孔主任歎了口氣，說：“蘇兄，你也知道，現在的形勢就是這樣，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完全不被波及。但你也別太擔心，就是孩子們的工作安排，你要謹慎一些，別給人留下把柄。”
    蘇文聽了孔主任的話，心中的憂慮稍微減輕了一些。他點了點頭，說：“老孔，謝謝你來提醒我，我會注意的。”
    “我現在也不方便在你這裏多待，我得走了，我今天就是過來統計信息的，你家的大閨女今年高中畢業，小兒子初中畢業。”
    孔主任起身準備離開，他再次看了一眼蘇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轉身對蘇文說道：“蘇兄，不行你就離開四九城吧。”
    蘇文聞言，心中猛地一震。他瞪大了眼睛，看著孔主任，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離開四九城？這個念頭他從未真正考慮過，這裏是他的家，他的根，他的一切都在這裏。
    他深吸了一口氣，試圖平複內心的波瀾，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老孔，你是說……讓我離開四九城？”
    孔主任點了點頭，麵色凝重地說：“是的，蘇兄。現在形勢不明朗，你的兩個孩子又即將畢業，出去避避風頭，等風頭過去了再回來也不遲。”
    蘇文沉默了片刻，心中湧起了無數的思緒。他知道孔主任的話並非空穴來風，這些年他雖然謹小慎微，但終究還是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蘇兄，你是個明白人。如果將來有需要幫忙的地方，盡管來找我。”
    說完，孔主任轉身離開了蘇文家。蘇文一直送孔主任到四合院門口。
    “蘇文，孔主任來找你有什麽事啊？”蘇文剛回到院子裏，三大媽便好奇地湊了過來，臉上帶著探究的表情。
    蘇文微微一笑，盡量保持平靜地回答道：“沒什麽大事，三大媽。就是孩子們快要畢業了，孔主任來統計信息的，沒工作就要被安排下鄉了。”
    蘇文的話讓三大媽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她皺了皺眉，語氣帶著幾分憂慮地說道：“下鄉啊……現在這年頭，鄉下條件可艱苦了。”
    蘇文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是啊，三大媽，我也擔心這個。但現在形勢如此，我們又能怎麽辦呢？”
    短短半個小時，這個事就在三大媽嘴下傳遍了整個四合院。
    “蘇文家的兩個孩子都要下鄉了？”
    “是啊，聽說孔主任親自來通知的。”
    “蘇文不是一直在農機廠工作嗎？怎麽還會這樣？”
    “誰知道呢，這年頭，世事難料啊。”
    四合院裏的居民們議論紛紛，嘴上說著同情的話，心裏樂開花的卻也不在少數。
    然而，他們的議論並沒有逃過蘇文的耳朵。他站在垂花門下，聽著中院的閑言碎語，心中不禁泛起一絲苦澀。他知道，在這個特殊時期，每個人都過得不容易，他也無法要求別人對他和孩子們的未來抱有同情和關心。但他還是希望，至少能得到一些同情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