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節:他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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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子二人在客棧內追逐打架,吵醒了其他客人,引起了大家公憤,被人扔鞋子的扔鞋子,吐口水的吐口水,鬧個了灰頭土臉。
    二人隻好憤憤回到各自的房間。
    鄭家臣回到房間,一眼撞到梅玉茹的冷眼色,知道剛才丟人丟大了,訕訕的站在床邊。支吾一會兒又活躍起來,說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不打他還以為遇到的是一名俠客,其實地痞流氓加無賴,不是什麽好東西。
    梅玉茹白他一眼靠裏麵側身躺下,暗示鄭家臣說:“難道你沒有現,遇到什麽馮如風以後,兒子鄭封的表現一直不太正常?”
    “姓馮的才不正常,說什麽送走了家人,他自己留在村子殺清兵?一個人如何抵擋清兵的滾滾鐵騎?牛皮吹破了天!也不想想我是誰?走過南,闖過北,跨過黃河,喝過長江的水。從小賣蒸饃,啥事都經過。想騙我們那點錢?做白日夢去吧!”鄭家臣一臉得瑟地說。
    梅玉茹幽幽的說:“你騙的是猴精猴能的大明官員,他騙的隻是普通人。他遇到你等於是賣蔥的遇到賣象牙的,賣土磚的遇到賣瓷器的,木工孫子遇到了魯班爺爺。要說不要臉,你們二人差著天地的境界呢。”
    鄭家臣被妻子諷刺幾句也沒有生氣,知道她對兒子鄭封耿耿於懷,忘不了二十年前的苦楚,想借他之手教訓鄭封。>  >8  `om走過去挨著床沿兒順著她身邊小心躺下,一隻胳膊從後邊攬住她,輕輕撫丶摸著鼓起的衣服,好言安慰她不要生氣。那事二十年了,就像一池澄清的石灰水,清淨了就讓它清下去,不要總想著有事沒事攪混它。就像懷著的孩子,捧著拖著總是累贅,生下來不就全身輕鬆了?
    “要是我不想生下來呢?”
    “你懷的是哪吒三太子啊?”
    梅如玉噗哧笑了,捏起他的手扔到一邊,笑著說道:“你的手碰過髒東西!拿遠點。三太子生下來可是要剝龍皮抽龍筋鬧龍宮的!別給我摸壞了!”
    梅玉茹說完以後,等著鄭家臣回話卻一直沒聽到他吱聲,費了好大的勁扭過來頭,現鄭家臣張開嘴閉上眼睛已經睡著了!十幾年沒幹過力氣活,這麽大年齡拉著獨輪車,還要提防傻兒子中了馮如風的詭計,這一天累的確實不輕。
    慢慢吞吞扯上薄被子,梅玉茹挨著鄭家臣躺下,拿起他的手輕輕放在凸起的衣服上,一會兒就睡熟了,夢回二十年前鄭封出生那天……
    第二天天還沒有亮,正在熟睡的梅玉茹被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驚醒了,抬起頭現鄭家臣已經穿好衣服,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客棧。>﹍吧  w-w·w`.-
    “幹嗎呢這是?天還沒亮呢,著什麽急啊!”梅玉茹問。
    “你困不?”
    “你不困嗎?我一句話還沒說完,你便睡的跟一頭豬似的?”梅玉茹埋怨道。
    鄭家臣轉過身看著梅玉茹的眼睛說:“掏錢難買淩晨夢,你感覺困就對了。你困,別人也困。他們起不來,我們必須起床,趕在所有人以前趕緊走,當他們睡醒我們已經不在鎮子上,有什麽招兒也使不出來,揣在懷裏坑自己去吧!哈哈!”
    梅玉茹打起精神起來洗臉。這時候鄭家臣悄悄打開門,去叫睡在隔壁的兒子鄭封。
    年輕人瞌睡重,鄭封也不願意起來,可是聽到隔壁傳來嘩嘩的洗臉聲,心知母親早已起床,他還要推車絕不能偷懶,也迅起來。
    一家人收拾完來到客棧門口時,客棧掌櫃也在深睡。被一家人叫醒以後,掌櫃打著哈欠打開大門,關門時嘴裏嘟嘟著聽不清的埋怨話。
    客棧外麵起了好大的霧,迷迷蒙蒙的似乎萬物都籠罩在神秘的仙境。一家人悄悄地離開鎮子,不敢出丁點聲音往南趕。半個時辰後天光大亮時,走出有五六裏的路。這時重霧漸漸稀疏,可以看到近處的東西,遠處還沒有撩開麵紗。
    “為什麽急急忙忙趕路?”鄭封一臉不滿意。
    鄭家臣拉著車喘著粗氣說:“昨天遇到的馮如風是騙子,隻有避開他我們才算安全。”
    “說話要有證據,他騙我們什麽東西啊?吃住全是馮兄作東請客,我沒看出人家想騙我們,相反人家還很熱情。即便他真想騙咱們,昨晚已經離開了,現在背後講人短話,也隻有刻薄小器的商人。”
    鄭家臣說道:“昨天晚上沒打到你身上,皮又癢癢了是吧?你還年輕,不懂的事還有很多。不要以為以前在家裏,附近的村民對你很客氣是你有多麽聰明。大家是看在我的麵子上,也看在我們有錢,才都故意讓你三分。即使你犯些小錯誤,也沒人和你計較。”
    鄭家臣頭也不回的繼續說:“家是最後一道保護屏障,人沒有家猶如一條惶惶不可終日的流浪狗。離開家更不一樣,無論走到哪裏都矮著別人一頭。在家裏有一分的錯,出門以後放大三分;在家裏有五分的錯,出門就放大了十倍;如果犯了十成的錯,別想安安全全抵達南陽府,隨便買張草席卷巴卷巴就地掩埋。等著瞧吧,馮如風僅僅是個開始,精彩的好戲還在後麵——”
    鄭封仰起臉傲然說道:“父親說得如嚴重,我不信!相反的是,我卻以為正在朝好方向走。”
    “不信就對了。年輕的時候我和你同樣不相信,總以為自己是好人,別人也是善良的,世界是美好的。栽了跟頭吃了虧,舉目無親茫然無助時才現,世界並不是我們想像的那麽美好。有些人不能用人稱呼他們,叫他們一個‘人’字兒,就是對全體人類的一種侮辱。”
    鄭家臣大概想起了陳年往事,不由加重了幾成語氣。
    鄭封的嘴角露出一抹譏諷的味道,說:“父親說的是以前,我倒是看好將來,將來一定會比現在好。你說的是你身邊生的事兒,換作是我肯定又是另外一種情況。”
    鄭家臣突然直起身體,冷哼一聲問:“昨天遇到的馮如風,在你眼裏,他是什麽人?”
    “皮包骨頭,肉人!”鄭封平靜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