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節:局部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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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起床洗漱完畢,一家人在鄭封的建議下匆匆忙忙離開客棧。>吧  w·w-w=.=
    客棧掌櫃聲稱城外正在鬧土匪,費盡口舌極力挽留一家人多住幾天,亂子過去形勢太平再走也不遲。但鄭封不予理會,全家人早飯也沒吃匆忙離開客棧。
    昨晚反複尋思,鄭家臣相信鄭封說得是對的。一路上遇到的馮如風、小娘子和姓魏的老頭,包括昨天晚上搶劫的清軍極有可能是一夥人。他們從一開始便精心設計這個連環騙局,捂嘴偷笑中看著一家人往裏麵跳。
    鄭家臣經商多年,曾經遇到許許多多防不勝防的騙局,這種精心謀劃的騙局還是次遇到。雖然他沒有掌握明確的證據,他也相信鄭封一定現了某個隱蔽的證據,不然鄭封不會那麽肯定昨晚清軍一定是強盜。
    鄭封從哪裏現的證據,現的什麽證據,鄭家臣卻萬分納悶。流放一路一家人形影不離,為何隻有鄭封現了,而他沒有現?更納悶的是明知路上危險重重也不回避,而是冒死離開客棧,鄭封還想幹什麽?
    鄭家臣問鄭封時,鄭封讓他們相信,這一次一定不會出差錯,而他肯定不把父母帶到火坑去,相反的是隻會越來越好。
    離開許州五裏左右,路上空蕩蕩的連個人影也沒有,這時鄭封長舒一口氣停下來,指著獨輪車左側一個白色的小圈,要父親鄭家臣和母親梅玉茹仔細看。___吧﹏  w=w-w`.
    二人繞到獨輪車左側見到車身上麵有一個石灰畫的白色小圈,路上顛簸太久已不太清晰,站遠了還可以看到。
    “你什麽時候畫上去的?”鄭家臣望著一路走來已經被太陽曬黑臉色的鄭封茫然不解。
    “不是我畫的,而是馮如風!”鄭封用手扇著涼風,降一降勿忙之中離開客棧的暑熱,回道:“遇到馮如風時,他想送我們一包銀兩,送錢隻是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暗中畫下這個圈才是他的真正目的。”
    鄭家臣恍然大悟:“陌路相逢互不相識偏要送銀兩,已經使我心生奇怪,除了我們一家人,天下哪還有那麽傻的人?現在明白了,他是給昨晚的搶劫作準備。即使我們收下他的一包銀兩,也會被他重新搶走,他算著一定吃定我們,故意裝作豪爽大方的樣子。
    口稱是李岩將軍身邊的人,以取得我們的好感,也是這個道理。洛莊客棧他借故離開也是讓我們放鬆警惕,讓我們覺得騙子已經走遠,實質上我們一直在他們的掌控之中,從沒有偏離絲毫。由此可見,這夥人心計多麽險惡。
    既然他如此險惡,為什麽你還與他一見如故親如朋友?當時我屢次提醒你提防一點,你都不聽我的勸告?這是為什麽?”
    鄭封淡然說道:“當時我還沒有現白圈的標記。﹎吧  w-w·w`.=那名喬裝的女人讓我起了疑心。彼此陌路相逢,她從哪裏看出來我們在路上遇到馮如風?一路之上逃難的百姓多如螻蟻,遇到一個人問一次,累也累死了。她一個女人家,身邊又沒有家人保護,若是遇到心中悱測的歹人還會生不必要的麻煩。
    所以,我私下揣測,那麽多流民之中她隻向我們打聽馮如風的消息。而且我也肯定,我們身邊有明顯的記號,這個記號是馮如風留下的。不僅女人看到記號知道我們遇到了馮如風,魏老頭也是通過標記知道我們的情況。這是他們同夥作案的信號,自從遇到馮如風我們已經成為他們的羊祜,注定要被他們宰一刀!”
    “似乎有些道理,我不明白的是,逃難百姓如此之多,從哪裏看出來我們是有錢人?”鄭家臣問道。
    “別人逃難時大包小包,我們隻推一車獨輪車,明顯與眾人不同。別人逃難時愁眉苦臉如喪考妣,我們還有一錠金子和一枚元寶,沒有普通百姓逃難時的愁苦臉色。”鄭封一臉自信。
    鄭家臣震驚了,自古以來盜、匪、賊、丐一家親,沿街串巷的乞丐尤其容易被人忽略。乞丐借挨門挨戶乞討之便,暗中打探哪家是富裕大戶,在門前或牆壁或用木炭畫隻小動物,或石灰畫一個圈圈做標記。再把這個消息轉告同行或轉售強盜,收取一定的費用以苟延殘活。
    鄭家臣不明白的是,客棧掌櫃再三叮囑城外有匪亂,為何仍然不聽勸告匆忙啟程?遇到清軍有通行令可以暫保一條小命,遇到強盜土匪有理說不通隻有引頸就宰啊。
    “父親也許沒有注意,昨晚的客棧其實也是賊窩,掌櫃也是強盜的同夥。他們雙方暗中串通趁火打劫,因為百姓不提防客棧的人隻提防清軍。馮如風在小鎮客棧講的什麽內容?即使殺掉我們,別人現屍也以為清軍作的惡。這是他們轉移視線的第一個證據。
    昨晚強盜想要帶走賭博人時,掌櫃送出兩千個銅錢,強盜收錢立刻走人。那麽大一座許州城,客棧至少上百家,為何強盜隻搶劫我們住的客棧?因為魏老頭藏在城中,通過獨輪車的標記現了我們,暗中通知強盜到我們的客棧,魏老頭最後一個進店便是暗中通知強盜的時間證據。
    昨天晚上我沒有告訴你們事實真相也是這個原因。客棧掌櫃若知道我們看破他的詭計,我們把消息傳出去,客棧住客一哄而散口口相傳,許多人很快知道客棧是賊窩,再也不會有人住店。我們破壞了他們的財大計,客棧掌櫃定然向我們尋仇報複,那時想安全離開許州城比登天還要困難啊!”
    鄭封說話時候現父親的臉色越來越冷,似乎不相信他的分析,緩了一口氣又道:“客棧有一個傳言說城外正在作戰,這隻是一個借口,隻是想讓百姓停留客棧的借口。百姓留在城中,方便他們下手劫財,也就是說黑心強盜仍然藏在城中大國難財!城外反而是安全的。”
    鄭家臣冷冷數落道:“哪怕你說的全部都是正確的,可是我們打賭的時候你怎麽說的?你不相信馮如風帶走我們的一些東西,我們的元寶現在被劫走二成,這算不算是一種損失?說得天花亂墜也隻是在證明你輸了賭局,不要做無謂的掙紮了吧,隻當作交了束修學一次吃虧,以後也不要胡思亂想沒用的念頭,老老實實跟父親打鐵才是正事。”
    聽完父親的話鄭封輕蔑一笑:“父親以為他們從開封跟蹤我們直到許州,心計之長遠,下手之狠毒,設計之精妙,是普通人可以辦到的事麽?一個人如此有心計,隻為劫掠不足十兩銀子?精彩好戲還在後麵等著呐!”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後麵還會有人攔路搶劫?鄭家臣一臉愕然,不啻於聽到商行張小寶被清軍殺人奪財時的樣子。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難道不是傻了麽?隻是父子二人還好辦,大不了抽空溜之乎耶。可是身邊還有一個孕婦,逃也逃快,跑也跑不遠,這可怎麽辦?鄭封為了使一人之計,竟然不顧母親的死活?難道不是瘋了麽?
    從小把你培養成材,翅膀硬了不想打鐵卻想單飛?反抗父親也就罷了,還要坑害你的母親和你弟弟,母親恨你二十年也沒有冤枉你。想到這裏鄭家臣怒不可扼,跳起來又想打鄭封。
    他剛舉起手,還沒跳到鄭封跟前,遠方突然響起一陣密集的馬蹄聲。鄭家臣愕然之中遠望前方的道路,飛塵遮天蔽日騰空而起,一哨人馬旋風般衝到一家人跟前。
    這幫人衝過來,鄭家臣再也沒有打鄭封一巴掌的機會,直到他死也沒有撈到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