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3節: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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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母親抱在懷中的鄭前,聽到父親和兄長吵得一塌糊塗,心裏未免焦急。都是一家人,血濃於水打斷骨頭斷著筋,還有什麽過不去的火焰山非要吵架?有心想勸勸父親和兄長銷銷怒氣,滿肚子話出口卻是吱吱啞啞的聲音。
    母親以為他餓了,把他抱懷裏使勁喂奶,邊喂奶邊輕拍輕唔,想哄他入睡。哄了好長時間,一低頭發現他仍然睜著一雙大眼睛,粉嫩粉嫩的臉似乎有些焦急。
    梅玉茹埋怨道:“你們倆人別再吵吵了行不行?嚇著寶寶了。時間已經晚了,他還不閉眼睛睡覺,似乎與別人家的兒子太不一樣。”
    大多數剛出生的孩子睡覺白天大睡特睡,晚上又哭又鬧使勁折騰人。半歲長牙以後才恢複正常人的正常作息習慣。生鄭封的時候,梅玉茹難產遭受天大的罪,把鄭封交給奶媽日夜侍候著,自己當起甩手掌櫃。二十年後再次有了孩子,還是不熟悉新生嬰兒的習慣。
    鄭家臣作夢都想再要一個與眾不同的孩子,見到兒子果然有些有眾不同,胸中的怒火熄滅了許多。丟開鄭封緊步趨到床前,發現鄭前的臉蛋蛋果然有些煩躁,問道:“難道不是餓成這樣?為什麽不給他喂奶?”
    “他不吃啊,都是被你們吵架嚇成這種樣子了。”梅玉茹一臉埋怨。
    鄭家臣緩一口氣對著鄭封道:“今天時間晚了,不跟你廢話了。睡覺的時候躺床上好好想一想,你這樣做是不是在坑害全家人?想明白了明天再,想不明白也隻能明天再。”
    鄭封道:“我考慮清楚了,不想隨便改變我的決定。不過為了弟弟,我也願意到此為止。”完轉身出去,輕輕帶上門回他的房間去了。
    其實在的鄭前眼裏,父親固然太保守了些,兄長也有些過激。除了他們二人的方法之外,還有另一種方法。為了更長久更舒適地生活在這個星球上,人類已經學會保護珍稀植物和動物,即便看似無用的空氣也在下大力氣治理。
    人類已經懂得保護植物和動物了,人類為什麽還要屠殺人類?
    為什麽人類還要向自己的同類舉起邪惡的屠刀?
    為什麽?
    一個人遭受傷害,心裏承受委屈,為什麽首先想到回家,為什麽會想到向母親傾訴?家是溫暖的,家是最後一個避風港灣。母親是溫柔的,體貼的,不計報酬的理解和寬容。愛就是理解,愛就是包容,愛就是付出,愛就是一切!
    為使自家生活得更好一些,必須要別人付出家破人亡的代價?有沒有一種方法,既可以保證自家很好地生活,也不損害別家的利益?很明顯,這個世界大多數人還都不懂。
    可以改變世界的方法不是鎮壓和屠殺,而是另一種方式。雖然這種方式起來有些肉麻,可也不得不隻有愛才可以改變充滿戾氣和屠殺的這個世界!
    腦袋太虛弱了,還沒有把所有道理想清楚,鄭前累得已經不輕,張開嘴打一個哈欠兀自沉沉睡去。臨入睡前鄭前還在遺憾地想,自己太弱了,何時可以與兄長、父親一起爭辯道理啊!
    可以這樣,在沒有成年以前,他們都不會把一個孩子的話當成真理。
    至少需要二十年。
    漫長的二十年!
    不過二十年也不太久,彈指一揮,刹那芳華!
    想著想著鄭前徹底困倦,在不滿意中沉沉睡去。
    第二天,鄭前還在香睡中,鄭封已經起床了,從山寨給父母打些熱水,泡上毛巾方便他們起床洗臉,又跑兩趟打了四碗飯。
    多打一碗是給母親留的,母親給弟弟喂奶需要補充營養,什麽時間餓了什麽時間有東西吃。山寨一天隻有三頓飯,剛生下弟弟的母親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隨時補充營養,若是饑餓過度落下一生的胃病可不是鬧著玩的。
    打第四碗飯的時候遇到了一名不認識的嘍羅,把鄭封叫到一邊,神秘兮兮的要他到二寨主房裏用早飯。
    到現在為止鄭封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二寨主,向嘍羅問道:“二寨主似乎一個讀書人,請問寨主貴姓?”
    “木寨主,木林森,很好記的名字。”嘍羅笑著回答。
    木林森?好奇怪的名字,有詩一般的意境,本是讀書人為何上山做強盜?鄭封又和氣地問嘍羅:“大寨主呢——哦,想起來了,叫紀結實!他自己昨晚過的。那個,木寨主叫我過去有何要事?”
    “你去就是了,要我看是好事啊。請你吃飯是多大的榮光!我跟在二寨主身邊四年時間,他也沒有請我吃一……”嘍羅發覺講得太多了,聰明地閉上了大嘴巴,轉轉臉又央求道:“剛才這句話千萬不要講給外人,不然我……咳,總之你記住不要對任何人講就行了。”
    嘍羅躲躲閃閃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樣子,使鄭封起了疑心。吃一頓飯而已何必神經兮兮的?四年時間雖然久了些也沒有保密的價值啊!二寨主姓木,叫木林森?名字陌生得緊,第一次遇到如此奇怪的名字。
    從昨晚的情形看,寨主夫人比寨主還頂用,這使鄭封改變了主意,想吃完飯再找大寨主商量事情。現在二寨主卻主動來請,一定有重要事想吩咐。那見一見吧,從昨晚的情況看,二寨主幫了自己的忙,也應該去向他感謝一番。
    把飯送到房裏,父親母親都已經起床,鄭封有事便跟嘍羅一起去見二寨主。
    二寨主擺滿一桌的飯菜招待鄭封,房內還有幾個仆人似的嘍羅在忙碌著。
    生於大富之家的鄭封什麽美味佳肴沒有見過沒有吃過?山上缺東少西的,湊齊一桌飯菜實屬不容易。鄭封向二寨主客氣感謝,感謝他昨晚鼎立幫助,今天又擺下如此豐盛的飯菜熱情招待,實在不知道如何感謝才好。
    木寨主也非常客氣,笑道:“昨天晚上一場虛驚,讓兄弟受驚了。從一把卷刃的刀,兄弟推測山寨與敵手惡戰的情形,實在是讓我心生佩服。現在的山寨確實缺少些能工巧匠,不過以能工巧匠這種普通人的稱呼稱兄弟太俗太俗,可委屈了你的大才。假如兄弟願意跟著木某鍛煉幾年,毫不誇張地,一定可使兄弟胸藏百萬雄兵,堪比建立大漢王朝的張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