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5節:妙手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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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之後,鄭封把守衛涼在門口不管,推開屋門走進去。  ???ww?w?.?
    屋裏的空氣充滿濃重嗆鼻的中藥味,床頭櫃放一隻喝光藥的空碗,碗底殘留一層細小的藥渣。
    三寨主陳忠勇靜躺在床榻上麵,寬厚的胸口綁著療傷的白布,一起一伏中兀然沉睡。剛才與小嘍羅在門口談的幾句話,也沒有驚醒他。不知道喝的藥是什麽藥,是否有效果。
    鄭封派人把大夫叫過來,問他給三寨主開的什麽藥,為何現在還沒有蘇醒。
    大夫是一個鄉間的遊街郎中,據說很有兩把刷子。靠他挖的草根、樹皮、花莖熬成的湯湯劑劑,幾百嘍羅哪個得病,喝上幾天都迅好轉。
    聽到鄭封的問話,大夫客氣講了幾句藥理,鄭封大多聽不懂,也沒有心情聽下去,直接問他三寨主什麽時候好起來。
    大夫坐在床邊,又為陳忠勇把脈,號了一會兒,臉上看不出半分喜樂的顏色。然後才回答鄭封,稱說傷筋動骨還要一百天。
    三寨主被一支箭貫穿胸口,雖是右胸,沒有傷到重要的心髒,對他的身體也損害不小。因人體內有一口氣,全靠這口氣支撐著,一口氣上不來馬上一命歸西。
    在受箭傷的時候,這口氣隨著傷口散逸體外。三寨主現在氣血兩虧,五髒虛弱,脈息不足,所以處於昏迷狀態。
    什麽時間氣血充沛,精神旺盛,恢複正常,自然會蘇醒。在他蘇醒前,一定先放一長串臭屁。這串屁是體內的亂氣被排出體外,清氣上升的症狀。
    鄭封哦了一聲算是回答,流傳幾千年的中醫果然名不虛傳。以前聽別人說,有人做完手術喝幾天蘿卜湯,蘿卜益氣,體內氣充足,之後會放屁。一開始放屁,就等於恢複了正常。
    現在這個大夫也這樣說,可見中醫還是符合科學的。有些人說中醫不符合科學,那是他們還不懂,或說故意詆毀中醫。中國幾千年曆史,全靠這種草草莖莖治好,創造幾千年的燦爛文明,中醫藥怎麽是偽科學?
    人是大自然演變而來的,人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大自然的萬物都有其規律,人也有自身的規律。大自然的任何一物,對人都有影響作用。如陰雨天氣,人沒有辦法驅趕它,大自然自己會調節,自動恢複晴朗天氣。
    人患病就是大自然的陰雨天氣,借助自然萬物之精華當然也可以調節康複。這才是天地之間的大道理。
    大夫見鄭封沉默不語,以為鄭封還沒有明白,指著床上的陳忠勇又解釋:“三寨主正值壯年,身體正棒,氣血原本是旺盛的。受傷之後,三分調養,七分自調,也許不需要很久,依他強健的體質自然醒轉。鄭寨主也許不懂醫術,沒有注意到三寨主的氣色,比剛抬到山寨時好了許多。”
    順著大夫指的方向,鄭封現陳忠勇與原來果然不太一樣。剛受傷的時候,臉色蒼白如紙,幾乎沒有人的顏色。現在則有淺顯的紅潤,雖然還沒有脫離慘淡的白色。
    鄭封走過去,坐在陳忠勇的床邊,拉起他的手,感到他的體溫還算恒定。輕輕放下他的手,轉身要求大夫:“還有很多事要三寨主幫忙處理,一定要盡力幫他療傷。早些醒過來是最好的。”
    大夫忙不迭點頭,說:“也沒有太大的問題,三寨主身體沒有疾病,隻是受了些傷而已。正如做飯切菜不小心切到了手指,傷口隻要痊愈,體內那口氣恢複,也會蘇醒。他的體質本來是好的,也許比其他人早一些。我幫他開的有益氣的藥,幸運的話三天之後,最遲也不會過七天。要是完全恢複康健,沒有小半年是不大可以的。”
    “盡你最大的力氣吧,山寨現在需要你妙手回春。”鄭封說著往外走,“三天之後我再來。”
    “盡力,盡力,我盡最大的力氣,讓三寨主早些好過來。”大夫起身送客。
    剛走到門口,一句微弱的聲音忽然傳到鄭封耳邊:“鄭兄弟,鄭兄弟……”
    鄭封身體一怔,急忙回頭,陳忠勇的胳膊微微舉起,抬離床榻隻有一拳的距離,食指蜷曲指著門口方向。大喜問道:“三寨主醒了?”奔到床前,見陳忠勇眼睛微微張開一條縫,精神萎靡不振,嘴唇皸裂一層皮兒。
    “水——快拿水!”
    鄭封喜不自禁向大夫大喊。
    大夫擦擦眼睛,不敢相信受傷那麽嚴重,陳忠勇竟然突然醒了。也是高興得不要不要的,趕緊閃出門去提水。
    握住陳忠勇粗壯的大手,鄭封喜道:“你剛醒過來,身體還很虛弱,暫時不宜多說話。有什麽想說的話,等身體康複以後再說。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我……我想坐……坐起來。”陳忠勇艱難吐出幾個字。
    鄭封忙站起來,抱住他寬大的身軀,在他後背墊了一個被子,讓他半躺半臥。
    靠著被子休息片刻,陳忠勇的眼睛睜得更比剛才稍大一些,眼中露出微弱的精神頭。這時大夫去而複返,拎一壺開水,倒上之後吹涼一些,幫忙喂給陳忠勇。
    小半碗水下肚,陳忠勇更有精神了,看著身邊隻有鄭封和大夫,眼中又開始流淚,感動的淚水。有氣無力說道:“鄭兄弟,我陳忠勇沒有白白跟你。你夠兄弟,夠意思。”
    “我也有一句話想對三寨主講,沒有你那把刀,躺在床上的人可能就是我。是你救我在先,我照顧你也是本份。”鄭封說的是心裏話,沒有任何的虛假之辭。
    “你我都是兄弟,講這些就外氣了——寨主夫人哪裏去了?”陳忠勇有些迫不及待的問道。
    鄭封一時語塞,不知道如何回答才符合陳忠勇的心事。
    醒來之後,沒講幾句話就提起許子娟。可見她在三寨主心中的位置和份量,那是重於泰山的。可是,她是一個蛇蠍女人,沒有一句感激三寨主幫她殺掉大寨主的話,已經離開山寨,去找她自己想要的日子去了。
    也可以這樣說,許子娟過河拆橋,無情拋棄幫助她的三寨主。他如今提起她,自己如何回答可以安撫他呢?身體已然受傷,心靈再受傷害,對他更加不利。
    大夫說他受傷需要很久可以起來,這段時間,山寨的事暫時不讓他接觸,也不讓他知道寨主夫人離山的事。什麽時間他好起來,自己再向他講清楚吧。
    想到這裏,鄭封笑道:“你受傷之後,我一個人忙不開,我讓她代表大寨主到許州城,與清軍副都統商議重要的事情。一去至少需要三五天才可以回來,這段時間你看不到她的身影了。”
    “哦——”陳忠勇臉上閃過一絲不快,也沒深入地問,而是換了一個話題:“張山那個混蛋,現在怎麽樣了?我……想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