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易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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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靜悄悄的。
太陽的光輝愈發暗淡了。
穿著麻衣的村長環視周圍一圈,用方言大聲道:“今天你們來目的都一樣,但情況大家也曉得。”
“還是老規矩,東西多勒先選。”
村長話音落下,院子中便喧鬧起來,關雲傻笑著眼裏凝重之色卻一閃而逝。
就在剛才一行猩紅的字體突然出現在他眼中。
【撥雲見月之時,陰氣匯聚於枯井】
【死亡時間已確定:月光鋪滿大地的一炷香內。】
猩紅的字體很快消失了,關雲深吸一口氣開始思考當前局勢。
死亡時間很模糊,這樣一來他必須留意天空,並且導演安排是讓所有人相信自己死亡,這麽一來就難辦了。
一個不小心,估計就真的死了。
就在關雲思考對策的時候,突然陳安扯了一下他衣袖。
“混小子跟跟我來!”陰沉著臉,陳安低聲道。
把心思暫時壓下,關雲傻笑著跟上陳安,不知道他要幹什麽。
同時他觀察周圍環境,發現人群已經開始走動,大多數人都在低聲交流著。
那兩個演員王家好與王大也開始接觸,可惜隔得遠關雲聽不到兩人在交流什麽。
很快。
陳安帶著關雲來到了一個黑老漢與瘸腿青年身邊。
“王老頭,我看你帶這豬估計沒把握吧?”陳安渾濁的眼睛盯著黑老漢低聲道。
“你的意思是兩家合夥?”王老漢問道:“哪家先哪家後?”
“怎麽分辨是哪家的種?”
陳安指了指身後的牛道:“牛比你豬貴,你再給我添三隻母雞,一小豬,一隻鵝一隻鴨可以你家先。”
“不行的話免去鴨鵝,我家柱子先。”
“又不一起,還怕弄不清楚誰家的種?”
沒有意外,關雲早已經明白了這個村子的人在幹什麽。
目光不可察覺的微冷,關雲沒有說些什麽依舊傻笑著。
很快王老頭和陳安談妥了,兩家一起買一個婆娘,之後到過年期間屬於陳安家,懷上了另說,沒懷上婆娘屬於王老頭家。
雖然瘸子青年不滿意,但王老頭本來不願意付出更多東西,也隻能這樣了。
而就在眾人商量合作的時候,另一邊兩個演員臉色卻很難看。
王家好低聲罵道:“這踏馬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我的任務是出淤泥而不染,要我最少保護一個女人,令對方產生真誠的感激。”
“這種村子拐賣婦女,買賣妻子的存在,這些女人怎麽會感激我!”
一旁的王大眼裏對急躁的王家好露出一抹不屑,但嘴上還是安慰道:“不要急慢慢來。”
接下來王大沒有說話了,他盯著王家好冷聲道:“那就這樣吧,另外三個家夥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們要小心些。”
說完王大轉身離去,在王家好看不見地方臉色也露出冷色。
他沒想到這家夥一點任務的信息也不說,還把他當成傻子一副假惺惺的模樣安慰自己。
腦子呢?
莫非覺得自己很聰明?
待會不弄死你,老子不叫李一丁!
扮演王大的李一丁心中暗恨。
……
對於兩個演員的情況關雲不知道,他此刻的目光轉到了大宅子門口。
“神神叨叨的,符紙、狗血、桃木劍……”
“在做法嗎?”
門口青石上,幾個人抬出一張鋪著黃布的桌子,擺放著類似僵屍片中做法的東西。
那神婆邊跳邊唱,像瘋子一樣,關雲完全看不出什麽玄奧。
但關雲發現自己身邊的陳柱莫名的鬆了一個氣,遠處的王老頭也是如此。
想了想關雲決定靜觀其變。
轟!
三張符紙被桃木劍穿過,神婆抓了一把糯米朝空中撒去,頓時符紙發出巨響,緊接著開始自燃發出橘紅色的火焰。
火光跳動,神婆陰沉布滿皺紋的臉龐有種莫名陰森。
“阿大,把那些女人帶出來。”
“老頭子,你找兩個人把米撒在那井的周圍。”
“陳家傻子魂魄殘缺,感應不到氣息,由他去最好不過了。”
桃木劍以不可思議的鋒利,割斷一隻雞的脖子,滾燙的鮮血流淌到一個盛有糯米的大碗內。
“好!”
軍裝漢子沉聲點頭,不一會他從屋子裏出來,身後跟著三個長相凶狠的青年。
各自牽著兩個披頭散發,用繩子捆綁著的婦女。
這些婦女目光驚恐,有的麻木,嘴已經被塞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與這些婦女目光截然不同的是,院子裏的漢子像狼似的眼裏發出綠光,所有人都躁動了許多。
“為了待會能夠好好交易,我需要兩個人跟我去後山的枯井。”村長站在高處掃視周圍一圈,大聲喊道。
“這……”
“那井太髒了,上次二牛那小子去了病了好幾天。”
“但今天又是月圓之夜,不去的話怕是會出問題。”
“要是有辦法徹底解決那髒東西就好了。”
“怕啥?
“敢出來老子們一個人一泡童子尿,還怕弄不死他?”
“對,其他沒有,童子尿管夠!”
“哈哈……”
周圍的討論聲湧入關雲耳中,他自然能聽出這些人的心虛,但也能夠看出村民們也不是特別害怕。
傻笑著,關雲抬頭看見天空中太陽幾乎要徹底落山了。
現在是夏天,天黑較晚,但等太陽落山之後最多一個小時,月亮就會從雲層後麵出現。
那時候就是他關雲表演的時候了,具體要怎麽死怎麽讓人相信,關雲有一點頭緒,但還是要求那枯井看看具體情況。
就在關雲不知道以什麽理由去枯井的時候,站在大宅子門口的村長再次開口道:“我要兩個人和我一起去,加點封印別讓那鬼東西出來。”
“陳柱最合適,一些原因他感受不到陰氣,不會陷入幻覺。”
“還要一個膽子大的人,你們誰自願來?”
話音落下,院子裏的喧鬧聲一下子小了很多。
這些人雖然嘴上說得好聽,但還是沒有人想麵對枯井裏的東西。
關雲身邊的陳安張了張嘴,眼裏閃過憂色,最後悄悄把一張黃紙遞過來。
“拿到起,有這東西在想來你不會有事了。”
“這東西連那個賤人都忌憚,應該能行,我老陳家可不能絕種了。”
自言自語,又好似說給關雲聽,陳安蒼老臉龐神色很複雜。
有對自己兒子的擔心,也有對黃符的不舍,更隱隱約約露出一絲恐懼。
這讓關雲明白,隻怕之前那鎖著的屋子也不是什麽善地,手裏的黃紙不用想都是一件寶貝。
“你先去村長那,回來你就有婆娘了。”
拍了拍關雲的肩膀,陳安低聲道:“等下聽村長的話。”
“嗬嗬……”
撓著頭傻笑一聲,關雲眸中閃過一絲凝重,開始超村長走去。
而這時候。
站在人群中的王家好也站了出來。
“村長讓我去吧!”
隨著王家好開口,院子裏的人都愣了一下。
隨後紛紛低聲暗笑道:“還真有傻子主動站出來。”
“對啊,平時沒看出來這家夥這麽蠢。”
“噓!”
“你們說這麽大聲,萬一這傻子不去咋辦?”
“都主動站出來,想反悔可沒那麽容易了。”
“也是……”
聽著這些嘲笑,王家好目光冷了幾分。
區區一些泥腿子,等著瞧吧。
壓下心中情緒,王家好朝大宅子走去。
他沒看見的是自家老爹那難看的臉,已經緊皺的眉頭。
“這個家夥的任務到底是什麽!”李一丁目光變換,不知道在打什麽主意。
當太陽即將徹底落下的時候,關雲傻笑著來到了村長下方。
“你抱著這碗米,別弄掉了,不然……”神婆把侵染了雞血的糯米遞給關雲,同時冷聲道。
“至於王家好,你拿好這幾張黃符。”
“待會怎麽做,村長會跟你們說。”
“明白。”深吸一口氣,王家好接過黃符沉聲道。
這時一旁的村長先是對院子的人吩咐道:“起火,阿大可以開始了。”
話落村長轉過身對關雲和王家好沉聲道:“跟我來,待會我怎麽說你們就怎麽做。”
“家好,你一會看著一點陳柱。”
“明白。”王家好點頭道。
關雲從頭到尾傻笑著,一言不發。
握著手裏的黃符,再看著身邊的王家好,他心裏有了一個計劃。
在三人朝昏暗的宅子走去的時候,院子裏已經開始了買賣妻子。
八個悲慘婦女如同商品一樣,價格逐漸上漲。
“左邊第一個,兩頭豬!”
“吃屁吧你,這一看就是生兒子的料,兩隻豬五隻雞!”
“嗬嗬,老子出一頭牛加五隻雞!”
“我老陳家河王老頭家一起,一頭大水牛加一隻大肥豬!”陳安陰沉著臉大吼一聲。
“行,給你老門兩家,老子要右邊第二個!”之前開口那漢子繼續道:“還是兩隻豬五隻雞!”
“我中間那個!”
“右邊第三個。”
“左邊第二個!”
……
才過去幾分鍾時間,院子裏的聲音越來越大,這些村民紅著眼睛大吼著。
為了傳宗接代,恨不得把對方的腦子打出來。
混在人群中的李一丁戳了戳自己便宜老爹,也加入了競價中。
村長與世隔絕,基本上不會有女子嫁進來,沒隔好幾年,甚至十年才能拐賣到一些婦女。
這些人怎麽能夠不瘋狂?
罪孽在火焰之間毫不掩飾,八個婦女的命運沒有意外也將如以前消失的那些婦女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