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疑！
    “平時……平時我和老大的關係……很好啊。”
    原諒我此時此刻不懷好意地撒謊了。
    從小到大，這應該是我人生當中為數不多的謊言。我沒有想隱瞞什麽，我隻是有一絲絲的私心夾雜在裏麵。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堪的一麵，這一麵，你是無論如何也不能輕易暴露給別人看的。
    我想起之前老大栽贓嫁禍我的那些事情，還有數不清的假言歡笑，我甚至覺得他死得其所，我的內心甚至開始有了一些詭念，這種感覺特別舒適，舒適在你終於了解你自己了，小陸。
    “你們平時在公司，沒有什麽矛盾嗎？”
    警官這麽問的時候，我剛好從前麵的思緒裏逃脫出來，一抬頭，和他四目相對。
    就在我們相視的時候，我笑了，笑得是那麽從容、自然，不摻雜一丁點個人的雜念，仿佛就是通過眼神告訴了他答案我沒有。
    “我們沒有矛盾！”我自信地回答道。
    “那平時你們接觸的同事啊，合作夥伴之間，你知道他跟誰都有過什麽樣的矛盾或者過節嗎？”
    這個問題確實是難到我了。
    我這麽單純的一個人，在公司裏往往是最後一個知道八卦的人，他和別人之間的過節，我怎麽可能知道？就算是知道，也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這其中還包含警察，所以這個問題對於我而言，沒有任何價值，我甚至都開始懷疑這個警察的專業性了。
    “嗯……就我知道的情況來說，我們老大和李婷之間一直有一些過節，但是具體是什麽事情我並不知情啊！”
    原諒我又一次撒謊了，我怎麽在這一刻變成了一個自己最討厭的人。
    想起當時團團對我撒謊的樣子，再對比我現在這副模樣，我應該比她要老練很多。團團的對麵是我，而我的對麵，可是身經百戰的警察呀！
    “比如和？”他往下追問。
    “就是公司裏一些瑣事吧，老大看不上李婷，就各種背後使絆子之類的事情，反正我知道的就隻是這些小事，很多事情我並不知道……”雖然我現在並不是以一個嫌疑人的身份坐在這裏，但我想了一個為自己擺脫“嫌疑”的方式。
    “你們可以叫她來問一問。”我自如地補充道。
    “這個你不用管，我們都會詢問的。”他自信的樣子，應該是相信了我的話。
    “那你們可千萬別說是我跟你們講的這些話啊！不然我在公司沒法待了……”
    “你放心，我們筆錄內容都是保密的。”
    “那就好！”我鬆了一口氣。
    他又在電腦上打了一會兒字，然後繼續問我“就你自己，來評價一下你的老大吧，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這應該是要我總結陳述了，我心想。
    “嗯……可以說實話嗎？”
    “當然要說實話，你放心，我們會對你保密的！”
    “剛來公司那會兒，我特別信任他，他安排給我的事情我都事無巨細地完成，應該算是他的得力助手了。但是後來他變了，變得不再信任自己的下屬了，包括我，也包括李婷……”我想了下，補充道“還有之前離職的小y。他覺得任何一個努力工作的年輕人都是他的潛在競爭對手，把我們視為假想敵，這個事情也還是小y告訴我的。”
    “所以……你和他之間，也應該是有過節的咯？”
    警官這麽一問，讓我束手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