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錄一——給默語的道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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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九年六月二十七日,星期四,晴:還是應該要對你說一句抱歉的。認識你是在兩年之前,這七百多天我們攜手走到了初三的岔路口。人與人的相遇是一種緣分。“很高興認識你!”這也許是我對你說過的第一句話。“原來你是我最想留住的幸運。”緣分這種東西,是說不來的。遇見是幸運,錯過是遺憾,你不可能因為一個人錯過了一生。你擔不起這個責任,因為你無法選擇繼續等待,因為你隻有這一生一世。對你的第一印象是從別人口中得知的,或許這並不能稱作是第一印象。那時的我認為:你是拈花惹草的傑出代表。在一起一個月,自然也就熟悉多了,基本上人和臉還能對得起來。我和你的關係雖說算不上有多好,但見了麵也會打個招呼聊上幾句——這至少還能證明,我們曾經認識過。突然一下子好懷念過去的時光,懷念我們在一起打打鬧鬧,懷念你嘴角泛起的淺笑……我永遠也忘不掉,你在我心裏的重要。我們是如何一步一步,從熟悉到陌生,最後形同路人。當我努力地想挽回這份感情時,才驚覺已有些不可能。錯過即一世,支離破碎又該如何延續?沒法回頭了吧。我們的感情就像一件大衣,下雨時穿在一起可磨破之後再補回去,卻依舊不是原來的那件了。不論我們之前有過多好的感情,自那一刻起,就注定要分崩離析。或許我們的緣分,真的快走到盡頭。既然過去已經無法再修改,何不讓它一直存在?“有些人走著走著就散了,有些事看著看著就淡了……”初二那次的運動會,我在跳高場地看到你拿了冠軍,在空中飄逸的姿態,心中又湧起一絲欣喜——原來你並不想我想象中那麽差、那麽“一無是處”。是啊,每個人都有優缺點,這是沒有辦法避免的。我最害怕的事情,不是不認識坐在我身邊的你,而是我明明認識你,你卻裝作陌生人。你不懂我沉默,又怎知我難過?我不知道在讀那篇兩千多字的文章時你內心最真實的想法,在那時我也根本不敢再看你一眼,我在裝睡。明晨從同學的日記中偶然瞥見一篇名叫《寬容》的文章:在同學包括老師批評指責你時,他發現,原來活潑陽光的你隻是一聲不吭地縮在角落裏……“我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於是我反省,自己是不是太過分了。不出意料的,我們一整天都沒有說過一句話,甚至一個給對方的眼神。我懼怕看到你的眼睛。我真不知道該如何去挽回了。隻要一見到他,我心裏就沉澱著滿懷的愧疚。而盈淚的行為,更加重了這份愧疚。用同學的話說,就是傷自尊了。我也沒想到這件事情會愈演愈烈,最後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抱歉,是我考慮不周,傷到了你自尊,也是我的過錯。我沒想到盈淚會罵你罵得這麽凶,更沒想到你那看似玩世不恭的外表下,也隱藏著一顆幾近破碎的心。
二零一九年六月二十八日,星期五,晴:為了準備九月三日的遊泳中考,我媽給我報了一個遊泳興趣班。你也來了。盡管有無數次麵對麵,你卻一次都沒有看過我。就算是我主動用目光對上你,你在猶豫過後,還是會選擇在一瞬間移開。原來在不經意間,我們的友誼已經變得如此淡漠。我不禁有些後悔,不對,是很後悔。qq好友也悄然刪除——我們之間又多了一道可悲的屏障。我很無奈,但如果讓我再選擇一次,我依然有可能還是會這麽做的。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寫這篇文章並不是要襯托出我有多麽高尚,而是為了……我並不是什麽所謂的好人,我絲毫不顧及別人的感受最終落為笑柄,可憐亦可悲。你和我就像反比例函數圖像上的兩個點,一直在下降卻始終不為零。是我的任性,造成了你現在的落魄。盈淚說,這種人,不交也罷。我卻不這麽認為,每個人在我心裏都占有一定地位,不論是現在來過,還是曾經來過,我始終留存著那份獨屬於你的記憶,並選擇永不忘記。現在,我少了一份記憶,一份加了密的重要記憶。今天有人問我:“還要不要批鬥誰?”我回答她說:“我不想再去批鬥誰了,我不要再繼續傷害誰了,我真的很累了,該結束了。”她沒有回答,而是選擇了默不作聲。是我的心在受折磨,接受裁決與審判。我不是一個擅長輕易流露感情的人,我隻能把我對你的愧疚寄托在文字中,希望你能看到。我不會去求得你原諒,我隻是想你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但看上去,似乎你連這一個願望,都好像達不成呢。
二零一九年七月六日,星期六,晴:彼此沉默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自從那件事以後,我們之間再沒有說過一句話。我真的以為,我們的緣分,已經走到盡頭了呢。這是我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我害怕,害怕永遠失去你。我很在意每一份友情,傷你是我無意。原諒我不知道該怎麽去向你道歉,因為這是我第一次在沒有錯誤的情況下向一個人道歉。我不知道該如何去開那個頭,因為我怕換來的會是你沉默。沒想到我們之間,已經到了需要靠別人來維係關係的地步。友盡,用兩個字足以形容你心中的感受。也許我說的都是事實,但這些確實不適合我來說。看到你笑,我心裏才有那麽一點點解脫。幸運的是,快樂沒幾天又重新來到了你身邊。我也有了那麽一點點釋懷,這至少也讓我有了再和你交好的勇氣。漸漸地,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們依舊不與對方說一句話,但眼神中的那種笑意卻掩飾不了。也隻有時間,才能夠衝淡我們的一切吧。